匯豐銀行金融投資部。
“這裡簽名......這裡簽名......”杜安遞上一支華麗的金筆,微笑着指着書面協議上的位置,看着李建國一個個地簽上名字。
一百萬美元的匯票擺在邊上,匯豐就沒有那傳說中的門檻了。
“二位李先生,請稍等,我安排把資金入賬。”杜安笑着站起來。
李建國拿起咖啡杯,看着裡頭映出自己的臉,輕輕喝了一口,苦中帶着奶香,兒子說可以用炒黃豆來做出新飲品,......他很期待!
李志遠也微微鬆了口氣,喝着咖啡。
帶着這李建國來辦手續,他的心也好累,感覺這位如果出了什麼錯,回頭板子都得打到自己的身上。
過了一會,杜安回來,拿着一份單子:“現在賬戶已經開好了,那麼,委託代理協議,也要籤一下。”
建國同志心驚膽顫地接過這份協議,又是全英文的,只能交給李志遠讓他去研究。
“都是格式文本。”杜安對着李志遠笑了笑。
李志遠點點頭,再格式他也得每個字看過去。
仔細看完,李志遠對着邊上的李建國點點頭,低聲示意:“沒有問題!這裡給出的保證金最大比例是五十倍,也就是可以使用到五千萬美元,也可以不用買到限額。”
李建國深深吸了口氣,很緊張地點點頭,比起李志遠,他更希望現在是兒子在邊上。
“嗯,”杜安輕輕搭着手,看看李志遠又看了看李建國,“主要是想交易什麼品種?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建議。”
李志遠沒說話。
李建國想了想兒子教過的那話:“買日元合約。”
“哦?能問下爲什麼買嗎?”
李建國看看他:“我們借了一些日元短期貸,要做些對衝。你們還得了解這個?”
原來是短期貸,杜安呵呵笑道:“我們是爲客戶着想,瞭解情況可以更好提供建議,其實如果時間久的話,我們銀行也有做遠期外匯交易......
如果是爲了套期保值,遠期交易的針對性更強,可以把風險全部對衝掉。其實通過我們櫃檯做,也只需要十分之一的定金,而且佣金是可以談的。”
“十分之一?”
“對的,其實如果說你在芝交所做交易,如果對方違約,最多他也就賠你不超過百分之十......”
李建國點點頭,兒子跟他說過,銀行有這種業務,很容易跟外匯期貨弄混。
這種交易一般由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相互通過電話、傳真等方式達成,交易數量、期限、價格自由商定,比外匯期貨更加靈活......
但是,遠期交易的價格不具備期貨價格那樣的公開性、公平性與公正性,同時因爲沒有交易所、清算所爲中介,流動性遠低於期貨交易,而且面臨着對手的違約風險也不小。
但最重要的是,跟銀行直接做這種交易,保證金比例不可能那麼大,十倍最多了。
不過看起來這風險也小得多,李建國不知道一鳴爲什麼不採取這種方式,難道是因爲那些小說裡頭沒說到......
李建國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這邊李志遠已經把協議看好了:“沒問題!”
“那李生,請在這裡這裡簽字......”
李建國簽字。
“李生,這個是約定的交易方式,和口令密碼,請妥善保管!”
李建國看了一會,仔細收起。
杜安笑眯眯:“李生,現在在芝交所交易的有四個曰元品種,九月合約,十月合約,十一月合約還有十二月合約,波動幅度都不大,風險也很小。”
“現在的價格給我看一下。”李建國說道。
“稍等!”杜安伸手從邊上抽了一個文件夾出來,展開遞給李建國,手指按着上面,一個個解釋起來。
李建國又是一陣頭大,他連上面這些價格的含義都看不太懂,只知道得按着手買,而且還是撿着便宜的買。
“十月的合約吧,先買一部分,嗯買一千萬美元。”李建國的聲音有些啞。
“好的,今天晚上九點會買入,後面如果需要交易,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按着協議後面那個方式就可以了。”杜安微笑着說道。
李建國緊着嘴點點頭,跟杜安握手而別。
看着那些文件,還有這動不動幾百上千萬美元的外匯就這麼被丟進一個無底洞,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病都快發作了!
“後面還有九家,雖然都在這銀行街附近,但一家至少也得半小時......”李志遠說到這時突然渾身一震,趕緊從腰間摘下傳呼看着上面的信息。
“怎麼?”
“來了!”李志遠輕輕嘆了口氣,看看四周,“一會我到車裡回電話。”
“志遠,那個電話先給我打一下。”李建國說道,跟兒子說一下自己已經完成了十分之一的任務進度。
…...
李一鳴輕輕放下電話。
“怎麼樣?”李福兆問道。
“剛從匯豐出來。”李一鳴輕輕嘆了口氣,“有點慢......”
“這...這已經不算慢了!”
李國寶笑着說道,“雖然說匯豐就在左近,但要開辦一個這樣的投資賬戶就必須要這麼長時間,建國那又不是你,做什麼事都比別人快三十拍,可別人快不起來啊!”
李國寶都沒敢說還得吃午飯。
李一鳴看看掛鐘:“一家半小時,等他們回來也要過四點了。”
“呃......”
李福兆心裡頭暗自嘆氣,等李建國回來,那肯定是要帶着他去濠江,這麼說來大約是四點半出發,五點半到濠江,六點進賭場。
而這邊呢?
這會兒如果志遠把情報賣一波,給曰本人充分準備時間,那一堆人就得在濠江賭檯上見面,......丟!
那場面太嚇人了,必須影響一下。
想到這裡,李福兆努力堆起笑臉:“一鳴,真要去的話,也用不着等他們,濠江那邊咱們可以快去快回,老何這種你教育十分鐘應該夠了,哈哈哈!”
“十分鐘夠嗎?這也就是課間休息時間吧?思想品德課正常是四十五分鐘你不知道?”李一鳴瞥了眼這老李。
我們哪上過這種課,李福兆哭笑不得趕緊開口:“時間短了他印象不深,太長了面子上掛不住也不好,十分鐘......挺合適!”
“合適什麼?我上學的時候下課批評的也就是上課不認真聽講影響別人的小毛病。真正犯了大錯誤的,都得放學之後等家長一起來教育的!”
“呃......他家長輩...過世多年了......”李福兆小聲提醒。
“難怪!”李一鳴哼了一聲,“討這麼多老婆性質很嚴重啊,今年不管,他明年還得再討個小的......有錢了都這麼討老婆,沒錢的怎麼辦?法律不管嗎?!”
李福兆輕輕咳了一聲:“他這個還是算按着大清那個律令......”
“是嗎?大清國在地圖上哪呢?”李一鳴沒好氣地看着他,“他的大清還沒亡嗎?他平時在家裡是不是也按着一百多年前的日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