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白細胞走了之後,房間裡又剩了三個人,除了風聲鳥聲,房間裡只讓人覺得有點兒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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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軍表情有點僵硬,劉夏來這還是沒資格知道龍組的,這都已經莊嚴敬禮了。
“原來國家發白制服是這個意思......”趙紅軍嘀咕着說着,“白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髒,隨便上個班領口袖子底下就都黑了......”
“白細胞......”李建國看看兒子,“感冒會死人?”
趙紅軍聽了這話都沒空送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豎耳朵聽。
每回他聽完一鳴同志的演講之後必然半小時之內都是一腦子的問題在晃盪,少年口口聲聲“這個是常識”,“這個你們應該懂!”,“你們不知道嗎?”
那一個個無形的標點符號夾在那認真的表情和語氣中彷彿成了實質,話還說得快,就像是過年時放的一串鞭炮,在耳邊噼利巴拉炸個沒完,空氣中帶着濃濃哀其不爭怒其不懂的氣息......趙紅軍已經麻木了!
問題太多,記都記不下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問,像這個就是,白細胞紅細胞,好像聽說過,原來白細胞是殺菌的,但感冒...沒有辣麼嚴重吧,這個不是薑湯一灌被子一蓋發個汗就好了嗎?
李一鳴點點頭:“當然會了,人體自古以來就跟着病菌做鬥爭,靠的就是這個免疫系統,你不知道它們有多重要,因爲我們環境裡到處都是微生物,......生物體其實就是一個微生物的羣落,人體是很複雜的。
免疫系統就像我們的公安戰線一樣,要及時查清入侵源,然後在身體裡跟細菌病毒打戰,這時我們就會有點發燒,消滅這些入侵者之後記下特徵,再有就是一來就殺死!一個不放過!”
趙紅軍很感嘆地點頭:“聽起來跟我們國家很像啊!”
“社會是人構成的,道理是互通的。這個叫作參照認識法,一個健康的人是怎麼養護自己的,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也要這樣,......”李一鳴說得很理所當然。
牆上的掛鐘當地一聲輕響,三人同時擡頭,十二點半了。
劉夏來是十一點上門的,一個半小時,往前再往前,好多事啊!
剛纔那幾個小時真的又是驚心動魄,趙紅軍滿腦子裡塞的不是那些場面就是李一鳴的話,飽飽脹脹,父親過世的難過已經被緊張的工作和複雜的現狀抵消不少了。
趙紅軍心中暗暗嘆息,人老了,死亡也是早晚的事,他心中的悲痛已經快退成了傷感,如果父親沒意外,晚上帶着一鳴去彙報,啃點大骨頭說着話,那得是多開心的事......唉!
看着那地圖,趙紅軍呼了口氣,張嘴卻是一句:“眼皮下面有這麼大個敵站,真是......”
真是什麼,他也沒說出來,大概是既感嘆又覺得正常,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只是平時也沒這麼近地處理過敵特案件,這些事大多都要保密的。
李建國琢磨着表情怎麼管理,最後發現還是保持一個“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相信”比較容易點。
“誰說不是,榕城,桐城,廈城,這都是敵特活動比較活躍的地方,倒是我們沈縣,這種事應該不多,他們光進山就得半天時間,出來又是半天,咱們那山路,不習慣的人坐一回跟死了一次似的......”
“我去過你們那一次,不過咱們省山多,我老家比你那更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成城裡這樣......”
趙紅軍點點頭,看看李一鳴,發現這一鳴同志也在看地圖,不過看的是世界地圖。
“其實我們這本來就是前線,蔣匪要反攻也是從我們這裡開始,也就幾十裡海面,金門那裡連炮都打得到。”
李建國也是在看地圖,不過他看的是省地圖,“兒子,你說他們如果要搞事,會在哪搞?”
李建國說到這,趙紅軍也來了興致,湊到牆邊看,小小的閩省沿海全都面對臺灣,如果真的打起戰來,那會從哪開始,或者說,從哪幾個地方開始呢?
“搞事他們在哪都可以,大打他們是沒能力的,這得把美國人拉進來,現在美國人的主要對手不是我們......”李一鳴說得有點慢了,因爲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個星球大戰的計劃。
假計劃,做得非常真的假計劃,還利用了克格勃的人把這些資料送過去,還成功了哼!
李一鳴的目光落在中國北面,那裡曾經有一大塊國土是屬於中國的,但現在被分了出去,收回來的難度相當大!
現在美國人爲了搞掉毛熊,對華的政策是開始漸鬆的,理論上來說,毛熊要倒,中國就是美國的唯一對手了,這個時間點......很微妙,不對,應該他們是準備一起幹掉我們的,不然不能解釋後面那一系列的事,他們有個蘭德公司,還有很多戰略專家,......
李一鳴從西伯利亞看到列寧格勒,再看到莫斯科,往下看到烏克蘭,目光頓住,這裡好東西不少!
死的毛熊纔是好毛熊......有點道理,但也不是絕對的,地緣政治沒那麼簡單!
遠交近攻,這是自古以來的外交戰略,但隨着科技的發展,這遠與近已經脫離了當年那種地域的概念了。
李一鳴站到了世界地圖前面瞪着美國那地方,目光先是落在了那個華盛頓,然後上移到了紐約,再往上五大湖區,再往上就是加拿大了。
“這麼大片地方纔幾千萬人,難怪一點破威脅都沒有!”李一鳴若有所思,看向中國,上方也是大片的無人區,蒙古那邊地廣人稀,資源很多啊!不過那裡反華嚴重,跟蘇聯和美國都有關係,只有三百萬人嗎?
冰冷的目光又落回加拿大,從北極開始往下看,上面基本是無人區,好像到處都是冰湖,但有不少鑽石礦,可以買來開發。
李建國和趙紅軍都很注意李一鳴的動作,看着他的眼神,也跟着看過去。
好像是在看加拿大,這地方兩人也都不瞭解,反正國外他們基本都不懂,但不要緊,有腦子裡裝着十萬個爲什麼的一鳴同志,不懂直接問。
“一鳴,這加拿大怎麼樣?”趙紅軍學着李一鳴摸下巴,彷彿這可以提高智商,“面積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