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在李一鳴邊上待上半天的人，都會知道這傢伙做事之前先得砸盤，當然，砸盤這個是李福兆的說法，如果是周正，或許就會說這是先把桌子掀了。
其實都是先破壞再建設，破壞也不是真的弄壞，而是說打破現有的格局，但也給出另一片廣闊天地，總之都是大家開心。
所謂破壞，依照程度，又可以分爲“砸飯碗”、“受重傷”和“永失我命”這幾個級別，死人當然也開心，畢竟人生多苦痛，早死早超生。
“我看到了，你那崗位列表上有記者，應該也是人人都可以考，還弄等級，對了這個等級....要怎麼評？”周正一臉好奇。
方法論都有了，凡是崗位，都必須持證上崗，要有證，得有技能，技術和能力是什麼呢？
解釋權都在這裡，想當記者看來絕對不是光報社領導點頭就可以的了，再往後看，報紙都不見得能留幾家。
“那就得看工作積分，記者那是做記錄工作，能記下一個事，完整度和準確度高的，那就能拿到積分，積分多了自然就升級。”
李一鳴笑着說道，腳一勾，從桌上挑出個包，這是張伍深給他，他帶去香江，又裝了一堆東西帶過來。
“這是人家的記者證。”
從裡頭摸出幾本證，給周正看：“我們就不搞聘用制了，反正按級別，每年完成保底工作量，會有點福利。”
“什麼福利？”
“發點年終獎吧，也不用太多錢，一年賺多少積分就給多少積分，積分可以換購東西。”
周正哦了聲，他也看不太懂那些記者證，上面都有英文，還有人的彩色照片：“你這個摸來的？”
一鳴的身手身份去幹這種事，必須絕密。
“對，這些人基本上記者證是標配，他們有個叫公民知情權的東西，然後就拿着這個到處偷情報。”
李一鳴看看周正，從口袋裡又拿出幾本護照，駕照，“這些都是。”
周正好奇看着那包：“你這是裝了多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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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多了，槍也有，小玩意很多。”李一鳴笑眯眯說道。
“這話什麼意思？”周正翻了翻，各種護照，各種文字，見了頭大。
“美利堅合衆國國務卿在此要求相關人士給與該美國公民/國民通行便利及在需要時提供合法的幫助與保護。”
李一鳴拿過他手裡美國護照：“我那裡好多書裡有寫，美國護照裡那寫着一段很霸道的話，類似說美國公民在世界無論哪個角落只要有麻煩都別怕，後面有美軍。”
周正眉頭一皺：“這麼張狂？”
“跟這不一樣。不知道是敵特編的還是真的改了版，...”
李一鳴把護照丟進包裡，“這個纔是正常人類講的話，那種像精神病，如果是編的，這種騙無知民衆的打法很有點我的風采。”
周正眼皮提了兩下：“也許是老毛子散夥了，美國人就抖起來了。”
李一鳴挑挑眉頭：“或許吧......”
“不過，你這個弄起來之後，”
周正指了下電腦，“別說刊物，電話、信之類的還需要嗎？”
“還能在，但不會多，這種只用電跟磁帶，紙還得去造，污染還嚴重，當然啦....”
李一鳴抿嘴笑笑，拿起毛巾繞在脖子上，“也不能沒有，你知道寫字也是種學習，練腦子的，不是什麼事都要貪快和方便，要綜合考慮，解決問題的時候當然是越快越好。”
“分事？”
“對！我是要體現工種平等的，什麼話語權之類的，個人必須有，也不能隨意過多......”
在李一鳴的設想裡頭，問題必須是先通過這個電腦網絡先彙報，這是高級版的內參。
能看到的人當然必須有相應的資格，也得分密級。
鈴鈴鈴，~~~
周正目視，那是單獨的一條線，每一次電話聲響，都代表着有新的機器被連接到了網絡上，正向着李一鳴面前這臺主機發起通訊請求。
李一鳴毛巾也不拿下來，就這麼伸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嘴裡說道：“正好是那個遂溪縣的，已經開通了。”
周正不說話，只是認真地看着。
通訊連上之後，這裡會傳送一個客戶端，讓那邊可以直接彙報工作。
“什麼？”
十分鐘之前，遂溪縣的信息中心成立，直升機帶來的機器設備在這裡完成了安裝，縣裡的幾個主要領導只知道這是國家在這裡設立的新部門，還是軍管的。
“虎頭坡出現病例，與病犬有接觸，無法判斷是破傷風還是狂犬病。是個小女孩.....孫小花...”李一鳴看眼周正，念給他聽。
“正好我也想過去轉一圈看看，帶一套設備到海口......然後從那邊直接去香江。”
周正身子一緊，這就要走，還要開飛機轉這麼大圈？
這還得越過海面？
就這麼一會，他的手心已經出了汗，想起五十年前，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自己護送恩來同志趕向於都縣，然後又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夜，爲的就是勸主席跟大部隊一起長征。
今天，自己如果沒勸一鳴留下，未來怎麼樣，也不敢想！
“一鳴同志......現在我們這邊事情很多，千頭萬緒，請你認真考慮一下那個決定......”周正表情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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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地動山搖.......”
王俊生桌上放着幾份新出的晚報，手裡捏着筆在上面虛點着。
那邊另有人員把報紙仔細裁成合適的大小，一份份放進傳真機，這是要傳去內地的。
自從一鳴同志來到香江開展工作，工委就像是屁股後面加裝了發箭發動機，機動人員被迅速調派去做事，保衛的保衛，接送貨的接送貨，還有去錄唱片的....
就算原來有些閒的關係戶，現在也不得不被安排到檔案記錄室，把所有的檔案在這些計算機上重新錄一遍，用來梳理所有媒體相關人員的立場。
這幾份剛出來的還散着墨香的報紙上頭版頭條居然是這個，報道深城那邊部隊動向以及大陸的意圖。
往後面，就是各方面的分析，把之前很多事都翻了出來，比如說中銀那個地基弄了新圍牆，還把地基給用沙子填了。
很多跡象都顯示，香江有震，.....
機器吱吱聲響中，王俊生點起一支菸，在煙氣中沉思起來。
這幾份報紙背後都是親英勢力，主筆的也是主編級人物，也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都把部隊進深當作是爲回收香江的武力準備，談不攏就強收的觀點放到了最前頭。
但王俊生卻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皆因他都不知道有什麼“重兵集結”，過來被安排的人不就是一個團？
這算什麼重兵，這其實就是爲了保障計劃執行的，也是加強對一鳴同志的保衛工作。
“難道真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