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人員和翻譯這方面都有脫節，其實以後都用不着了，所有東西都國家統一採購，這些人撤回來吧，不參加勞動太久他們都快忘記自己吃的穿的都是怎麼來的了。”
李一鳴語氣裡透着濃濃的不耐煩：“以後就是每年弄一個年度採購會就在香江，人都不要進來，也不要進內地。很多人員太久沒見陽光，從身體到心理都缺鈣，現在弄一個模式，以後就按這方式來弄，我也沒想怎麼折騰他們，但他們得證明他們真有用！”
“也是...”
周正呼了口氣點點頭，示意那些文件：“這些是估計你要用，才帶下來。”
他這麼耐心勸，只是不希望李一鳴拔刺的動作搞得太大，有時候他感覺一鳴或許還有點小孩子的氣性。
李一鳴要組建國家級的翻譯中心的事已經是得到了首肯，周正沒說的是一鳴覺得那些人在浪費國家資源這些牢騷話，他不想讓曾經在外事工作上當過領導的幾個人產生心結。
這小孩子居然覺得我們原來的工作不重要？
太不像話了！
一國的外交當然很重要，但外交對國家資源的佔用也很厲害，這可不光是海外買個房子派點人的問題，這些人員的工資可以算是國內的頂級水平，還會產生種種風險。
如果李一鳴能把這個東西梳理清楚，一年光是省下來的錢都可以餵飽幾百萬人，更不用說他本身就能賺大錢。
短短三五年收縮一下，這根本沒什麼，每年撥出去多少錢大家心裡肯定有數。
回來的人肯定是要狠補一下勞動課。
“會用得着。”李一鳴點點頭，目光落在紙上，“其實醫療用品對他們來說，也是利潤非常高的生意，比軍火還利害。”
周正低眉想了想：
“你在香江弄的那個電話醫療中心，我們覺得類似這種，但這上面只限於急救，擴展成你那種肯定會更好，那地方原來是紅十字急救站，現在算是重建了，但設備......首長們的意思是最好也向他們採購，這樣算在這個協議裡頭，多一條供應線。”
“可以是可以，但不用太主動，其實我們本來就要建這些，這一步上意大利人佔了先，唔他們汽車工業是不錯，而且也是看中我們的市場了......不過以前我們出口的這些東西，也是給他們佔了不少便宜。”
周正嘆了口氣，說得也是，但那是沒辦法，你不這麼幹人家可以不買你的，又不缺你這點東西。
“其實就是因爲巴統攔不住賺錢的誘惑，特別是他們總體策略是讓我們轉向西方，你說的加拿大155加農榴彈炮，人家爲什麼肯賣，那是希望我們把錢都用在搞武器上。
巴不得我們天天跟邊上打着。而且也可以拖着老毛子......他們是想讓我們跟越南打上一百年吧......”
“那邊現在暫時都停了，對面也沒動靜。”周正輕聲說道。
“還是得保留個實戰的點，不然軍人的血性出不來。原本有點默契假打是可以的，但已經打了這幾年了，就小打吧，越南人背後是老毛子，我也不知道他們軍火是買的還是送的，估計也是拿農產品換的，戰事烈度低一點，對我們有好處。”
李一鳴隨口說了幾句就放下文件，又開始看起了別的。
這些年跟外頭的合作還真不少，有的捐，有的送，有的就是泡泡會。
後面還有一些，都是跟各個國家籤的大合作，說是大合作，跟自己在香江操盤的相比，還都是小意思。
周正不想打擾這孩子的思路，也不想多看那些之前的合作，有些內容他看了都氣，也應付不了李一鳴的追問。
或許首長們也是這麼考慮的，周正跟這些事並沒什麼關係，所以就算李一鳴真有什麼氣也撒不到他頭上。
這些都是應該意會的，好在李一鳴沒再說什麼。
周正走到地圖前看了會，先是世界地圖，又是中國地圖，然後又看到南邊，香江往南是東沙羣島，兩個點加一個小月牙，現在上面有臺灣的部隊。
能看到的點點是東沙島，周正印象裡頭，這島上是有機場的，島是不大，但位置很重要。
看地圖上，那地方離着這裡好像也就兩百五六十公里的樣子，現在直升機航程都是三四百公里，兩鐘頭不到就飛到的距離。
周正已經乘坐過直升機，聽李一鳴提到過特種作戰的辦法，光看着這地圖，腦子裡就開始浮想連篇：
某夜，月黑風高，一架直升機自營地起飛，直奔東沙島，飛機飛到那指揮部，一人跳下，衝進房間，數分鐘後更多人落下，佔領了這個小島。
那邊李一鳴已經飛快地看完了資料，把東西都收回到了箱子裡，走到周正邊上：“還是統一招標，然後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別的國家也得捐點東西。”
“就知道是這樣，對了，你說如果我們直接把人送到東沙島上面，會怎麼樣？”周正示意地圖。
“那可能被抓起來當民工。”李一鳴笑道。
周正仰起頭：“如果能把那上面的部隊策反，我估計短時間內他們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說着這話，他扭頭看李一鳴，想從這孩子臉上看到贊同的表情。策反那島上的部隊很難嗎？
也得看對誰！
“派人去做生意倒是可以，”
李一鳴隨口說道，“那個島就一點點大，缺的東西應該很多，這個我來安排吧。”
周正點點頭，知道李一鳴是準備在香江那邊着手：“你自己別去。”
李一鳴默不作聲，臉上露出笑意。
周正又看他一眼：“雖然挺帶勁的這種事，但你還是算了。”
李一鳴笑笑：“也是，萬一飛機中間壞了，我光是遊都得遊好些天。”
“你說金門那邊那種事，是不是也可能在這上面發生？”
“都一樣。”
李一鳴瞄眼窗外，“原本部隊一個班裡頭各地兵都有，但我這次用工作重新劃分了下，老鄉兵都調到了一起，算是同期培訓，走起來也方便。”
“倒也是，......”
李一鳴已經坐下，在電腦前飛快地敲打着鍵盤，在周正眼裡，屏幕上似乎一下就多了好些字。
周正探了下頭，可惜那屏幕不大，現在下午光線又強，他是實在看不清上面寫什麼。
倒是李一鳴體諒他，說道：“準備要讓電視臺發個通知。我們海外和國外農場牧場林場礦場漁場還有一些工廠這些單位要招長期工，男女不限人數不限，待遇按工人幹部走，至少出去十年......”
“都不限，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出去。”周正仰頭嘆笑，還工人幹部，這誘惑可就太大了。
“也得學點什麼吧？”
“肯定要學。”
李一鳴示意外頭：“這人出去也要培訓路上還有幾個月，還有那麼多海島，一路轉出去就是了，出去的人在外面看來都是技術人才，以後就是滿天星了。這就叫去留肝膽兩崑崙，到處都是我們的人。”
“去留肝膽兩崑崙，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別說還挺押韻......”
周正嘀咕着看了眼李一鳴，這孩子不是很喜歡賣弄文采，但這底子也是深得可怕，隨口就是一句讓人吐氣揚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