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添脾氣火爆,治軍嚴格,他發火了,副將即使心由不甘,也只能忍着。
“你先下去吧,怎麼處理,讓本將軍好好想想。”
劉炳添心裡其實早已經有了打算,縱使他有愛兵如子的美名,但是和多年的友情比起來,幾十號兵士的性命,真的算不得什麼。
只是這話,他沒辦法說,如果說了,自己身邊兩個副將都不會善罷甘休。
都說他柬在帝心,實則他連身邊兩個副將的底細都不清楚,更不用說像傳言中的那般在京郊答應中爲所欲爲了。
“將軍,別的可以等您考慮好了,但是這次死去的將士,要怎樣安葬,家屬又要如何撫慰?這些,總是要早些做準備的。”
負責後勤的副將輕聲提醒,京郊答應中很多士兵都是從京中募集,又多都沾親帶故,現人死了,不等他們通知,怕是同鄉故友已經將消息傳給了他們的家人,到時候鬧起來……
“明日一早我告訴你怎麼做。”劉炳添滿臉疲態,不耐煩地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劉炳添此時蠻心煩惱,他是皇上親封的京郊大營的將軍,做事都要揣測聖意,可是現在皇上對驕陽公主的態度,他們誰都摸不清楚。
如果是之前,驕陽公主是皇上最疼寵的公主,誰敢動阿蠻公主一根毫毛,可是現在,他是真不清楚自己要怎麼站隊。
劉炳添不知道的是,在他思索着要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那兩個副將已經被暗衛招進了宮中。
兩人剛進御書房,一個茶杯就拋向了他們,兩人不敢躲閃,站在當場受着,好在蘇靖還有些準頭,那茶杯沒落到任何一人的身上。
茶杯落地的同時,兩個副將就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
“劉炳添私調兵馬去刺殺朕的太子和公主,你們兩個人竟然知情不報?如果太子和公主有個好歹,你們有幾個腦袋能彌補?”身形消瘦的蘇靖,眸色銳利如刀。
“皇上,屬下只知劉炳添將軍借兵給安國將軍,不知道他們是冒充做山匪,針對太子和驕陽公主的,也是事發之後我們才知道的。”
“屬下二人失職,請皇上饒命。“
兩個副將都是聰明人,當皇上讓暗衛將她們帶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清楚了皇上的心思,不管別人眼中驕陽公主和太子處境如何尷尬,他們依然是皇上的心肝肉。
饒是他們沒受傷,皇上也肯定會深究到底。所以,他們說的是饒命,而不是恕罪。
“劉炳添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蘇靖知道,京郊大營在劉炳添手中,借出幾十個士兵,並非大事,副將也無權阻攔,他剛纔,不過是遷怒罷了,他讓他們過來,還是爲了看劉炳添的態度。
“皇上,劉將軍拖着呢。”
“那些死去的士兵家屬還不知道嗎?讓人送信去他們家中,給朕鬧,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拖到什麼時
候。”
“皇上,如果這樣,那刺殺公主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怕士兵們會有意見。”
“你們就是死的嗎?我允許這件事情鬧大,但是,前提是你們,要沉寂收買人心。”
蘇靖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帶着笑,只是這笑容在他消瘦的臉上,呈現出幾分詭異猙獰。
“皇上,對劉將軍,我們還是拉攏招撫嗎?”聽着皇上如此說話,兩個副將面面相覷,一個大膽些地突然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