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嵐卿頓時氣血上涌,竟然是她!舊恨未消新仇又起!
自己都從來沒有近過太子的身,此時站在這裡就是離他最近的一次,那個妄想攀龍附鳳的賤人竟然敢和她的太子扭打在一起!!
當下也顧不得身份禮儀,朝着京默和皇后福了福,紅着淚眼急急地說道,“大長公主,皇后娘娘,此人侮辱謀害太子,罪該萬死啊!”
皇后也詫異了,這樣粗俗不堪的魯莽女子竟然是有請柬的?
京默一聽想起來了,揮手讓圍過來的女眷們散開,悄聲對皇后說道,“是重樓捎來信息讓我請的,指名道姓。”
皇后頓時沒了語言,兩尊大佛的意思誰能違抗?只是眼下這場面卻不知道如何收拾,只好求救地看向京默。
跟衆人一起被揮退的周嵐卿更是傻在了當場,那兩位居然不懲處那個賤人?
京默還沒開口發落,被侍衛扶着坐在一邊休息的宋瑞陽也聽到了流月自報家門,“咻”地彈起來又湊到流月面前。
“你就是那個寡廉鮮恥的漕幫幫主?你怎麼敢這樣打扮?你你你快滾!”
宋瑞陽很生氣,剛纔那女子出現了,被眼前這個傢伙一吵又消失了,實在可惡!
“姓宋的你說誰寡廉鮮恥?不要臉的明明是你!姑奶奶行得正坐得端你憑什麼血口噴人?我就喜歡這樣穿你個孫子管得着嗎?”
京默和皇后聽不下去了,就算是重樓讓邀請的人,也不能這樣對太子大不敬!要不是重樓的意思,當下就要賞一頓亂棍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這位姑娘扶到偏殿去醒醒酒然後送走,伺候太子回宮歇息,還不快去!”
侍衛和宮人聽到京默發話,馬上就行動起來分頭去送人。
堂堂樑國太子宋瑞陽何曾被人這樣辱罵過?而且還是此刻萬分厭惡的人!
於是怒從中來,掙脫身邊伺候的人,惡聲惡氣地控訴流月。
“你爲了拉攏客商不惜以色事人與那些老闆糾纏不清,爲了得到幫主之位更是不顧人倫與老幫主你的義父有了苟且,你說!你不是寡廉鮮恥是什麼?”
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皇后眼睛都直了,甚至說不出囫圇的話,“姑母,姑母,這……”
京默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睜開眼面上依然一派鎮定,當即讓人把宋瑞陽和流月分別送走去醒酒。
安排完之後京默沒有立即發話,慢慢走上幾級臺階對着女眷們緩緩環視一圈,眼中的凌冽讓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昔日本宮的母親曾是飛龍門的門主,而漕幫就直屬飛龍門,雖然母親早已解散飛龍門,可漕幫依然在爲我大梁的繁榮貢獻力量。”
“今日邀請流月幫主乃是本宮和重樓的意思,不曾想招待不週竟讓客人醉酒失態,諸位都是賢良淑德品性端方的夫人小姐,想必不會怪罪本宮吧?”
京默不只把這場鬧劇輕飄飄的說成酒後失態,還擡出了重樓甚至溫意這兩尊更大的神,衆人哪怕有再大的驚疑也不敢置喙了。
至於最後兩句話,更是有着濃濃的警告意味,到場的都是聰明人,聽了這話是萬不敢出去搬弄點什麼了,只得不情不願地收起了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流月鬧累了,被安置到偏殿就沉沉睡了過去,在跌入黑甜夢鄉之前腦子裡迸出最後一句話,“你個孫子!咱們的樑子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