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十分誠懇的對劉峰說道:“仵作是一個十分偉大的職業,你也不能輕視自己,因爲有了仵作,才讓更多的人沉冤得雪,瞻傷、察創、視折、審斷,決獄訟,必端平。”
劉峰聽她說完,老臉紅了又紅。下了決心的對她說道:“要是以後在睦州,我有疑難能去姑娘那討教嗎?”
“當然!”靳梧箴淺笑了一下。
翁開氣的頭暈腦脹,甩着袖子先走了出去。他得在靳梧箴之前,想好下一套說辭。
眼看着仵作把菊香的屍體包裹起來,靳梧箴纔跟着嘯仁他們走出溫泉,離開那個潮熱的環境,外邊的草木香一下就鑽進鼻腔十分的好聞。自然還有一股清冽的香氣,獨屬於九爺的那個味道。
靳梧箴還沒扯下手帕,眼前就變成一大片的白,是屬於九爺的那一身白,他伸手繞過靳梧箴的脖子把手帕解開,然後仔細的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有些欣慰的說道:“辛苦了!”
靳梧箴羞赧的垂下頭,他突然對她這麼無微不至的好,真的有點不適應啊!只好壓低了嗓音說:“這麼多人看着呢!”
“你在難爲情嗎?”九爺明知故問,語調有些輕快的問,明顯能聽出他此時的心情是多好。
“誒——”靳梧箴白了他一眼,抿着嘴在袖子裡拿出採集的血樣說道:“你猜我又發現了什麼?”
“一定是關於那男人線索的東西,”九爺掃了一眼便說,“若是你早上跟我過去看一眼,何必大費周章。”
“去看?你不怕長針眼啊?”靳梧箴有點得意的把那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走到翁啓宇的跟前說道:“剛纔在菊香的身下發現了屍蛆。”
翁啓宇臉色變了變,估計是想起屍蛆就覺得噁心,他問:“這溫泉雖然溫度高,那也不會這麼快就腐爛吧?”
“正解!”靳梧箴對他豎起拇指說道:“所以呢——”
“所以是兇手帶來的屍蛆。”翁啓宇很快就找到了重要的消息,“你的意思,菊香的死和那片屍香魔芋有關係,很可能就是種植屍香魔芋的人。他從那塊地過來,不經意的帶過來屍蛆。”
靳梧箴點點頭,“暫時可以這麼想,但總覺得怪怪的,他既然在屍香魔芋那邊過來,爲什麼要把屍體留下呢?這麼新鮮的屍體拿回去養花不是剛好?”
“難道他沒有機會轉移屍體?”翁啓宇看了一圈四周,面色凝重的說:“或者是故意留下的線索。”
靳梧箴又搖搖頭,“這些就是你們州府的案子,我就不插手了。倒是奇怪,菊香的衣物怎麼一件都沒留下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站在一邊旁聽的宋承忽然插話說道:“她總不會赤身過來幽會,衣物一定是被那人拿走,我猜測菊香的衣服上一定是留下了那個男人的線索。”
“唉!”靳梧箴抻了一個懶腰說道:“這也是你們的問題,我就不參與了,我主要是想證明菊香的死與我無關,現在我的嫌疑洗清了。雖然還有些問題不甘心,我也要回城去休息一下。”
“你這一回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你,”翁啓宇忽然有點傷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