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都靜靜地看着他,他幾時這樣霸道地餵過女人?
顏千夏的小臉被他掐得有點兒疼,可他卻毫不爲動,一直盯着她吞下去,才緩緩鬆開了手指。她這兩日一直和暗衛營的人吃一樣的飯菜,看看她的小臉兒,都瘦了一圈。
他愛看那個神色飛揚的她,不愛一直冷眼盯着他的她。
所以,一放下筷子,他就別開了臉,淡淡地說道:“自己吃。”
顏千夏抓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徐王妃的手藝很好,和殊月的廚藝不相上下——那就不吃白不吃!
底下又恢復了熱鬧,舞姬獻舞,男人之間互敬,杯盞輕碰,酒香盈滿室。慕容烈的臉色也漸漸好看了起來,此時,苑棲墨端着酒樽到了他面前,微弓了腰,恭敬地向他舉起。
“皇上,小王敬皇上,願吾皇龍威與天齊。”
“四王子無需多禮,隨意即可。”慕容烈單手舉起金樽,向他搖了搖,大口飲下,苑棲墨正想退下時,慕容烈又做了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突然又攬過了顏千夏,低頭吻了上去,用嘴把這辛辣的酒強行喂到了顏千夏的小嘴兒裡。
顏千夏被弄懵了,當濃烈的酒液在她口腔裡漫開,辣得她直咳嗽時才反應過來。
看着她氣急敗壞又咳嗽連連的模樣,慕容烈居然心情大好起來,一陣爽聲的笑之後,他接過了殊月遞來的繡帕,輕輕地揉上了她的臉,寵溺地說道:“別板着臉了,朕已經讓步了,笑個。”
“我又不賣笑。”顏千夏惱火地奪過了帕子,這是什麼酒,如此辣,辣得她的魂都快被嗆出來了。
“呵呵……”慕容烈還是笑,一揮手,繼續和唐致遠他們去喝酒。
顏千夏快速扒完碗裡的飯,丟了筷子往外走。慕容烈這回沒攔她,外面有暗衛守着,她也跑不掉。
她從衆人各色古怪的目光裡穿過,一口氣跑到了院中。
鳳仙花攢在牆角,豔豔奪目。她走過去,隨手扯了一片,擠出殷紅的汁液,胡亂在掌心裡揉着。
王府院牆如此高,她還沒找到和慕容絕單獨說話的機會,就算說了,慕容絕又真能幫着她逃掉嗎?
藍天之上,有幾隻風箏搖搖晃晃,可能是附近的貴族家有人在放風箏,那老鷹風箏已欲直入雲宵,又有一隻蜈蚣緊追其上。
顏千夏一直仰着脖子看着,她想到了那晚慕容烈帶着她飛上宮殿的感覺,飛翔的感覺呵,就是那樣的自由,可以聽風的低語,可以看雲的灑脫……顏千夏眯了眯眼睛,心臟某處麻麻地疼了起來。
她有多孤單,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種孤單每每在寂寞漫長的夜裡入得夢來,讓她淚流滿面,就像心中長了荒蕪的草,牽牽絆絆,不得安樂。
“朕帶你去放風箏。”慕容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顏千夏沒出聲。
“來。”他牽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馬兒身邊走。
就是見不得她這樣不快樂的樣子,那個池映梓,要在她心裡住多久?
“我不想去。”顏千夏扭頭,猛地看到了苑棲墨,那淡然的神色下,又有熟悉感撲天蓋地涌來。顏千夏迅速抽回了他掌心的小手,走到樹下的石凳邊坐下。
“要怎麼樣,你纔會開心一點?”他無奈地彎下腰來,捧住了她的小臉,低低地問她,“朕已經退了很多步,顏千夏,你還要怎麼樣?若朕以前弄痛過你,朕會彌補,不要再和朕作對了。”
“你會放我走嗎,放我走了,我就會快樂。”顏千夏看向他的眼睛,果然,他眸色驀地沉下,捧着她小臉的手掌用了力,把她的臉頰擠得有些生痛。
“除了這個。”二人對望許久,他才沉聲說了一句,“除了這個和男人,朕什麼都可以依你。”
“別忘了,我天性淫|蕩,可不會懂得什麼叫忠|貞,你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顏千夏輕輕地說了一句,他的手就捧得更緊了,臉色都有些猙獰扭曲起來。
“顏千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朕聽你說這樣的話,若你敢真的不忠於朕,朕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好狠!
顏千夏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那你呢,你妻妾無數,你看看你的結髮妻子正在癡癡地看着你,慕容烈,你真無情。”
“情?你若順朕,便有情,朕的耐心真的有限,顏千夏,只要你聽話一點,朕一言九鼎,會實現對你的承諾。”
那麼,讓她和他的那些嬪妃一樣,在爭風吃醋,邀賞獻媚裡度過一生,直到臉皮發黃,直到紅顏老,然後在他的遺忘裡死去?
女人的一生,最悲慘的莫過於此了,沒有真心,像草芥一樣被男人對待。
這樣的日子,顏千夏絕不會要!
她又擡頭看向藍天,終有一日,她會飛出他的掌心,自由自在。
“別發呆了,你想放風箏,朕就帶你去。”慕容烈把她拉起來,他的馬已經牽來,他把她丟上去,自己也翻身上馬,濃濃的酒味兒把她包裹住,馬兒一聲低低嘶鳴,馱着二人往王府外奔去。
“我們呢?”唐致遠有些不知所措,慕容烈怕是腦子壞了吧,居然帶着一個女人跑出去玩了,把他這兄弟和貴客都丟到了這裡。
慕容絕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打定了主意讓苑棲墨提出這要求,慕容烈同意便好,他就能把顏千夏帶出皇宮,慕容烈不同意,那他恨上的也是苑棲墨,和周國的結盟必將失敗……苑棲墨一向性子軟弱,他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他卻沒把握的是,慕容烈對顏千夏的感覺早就變了,在聽到苑棲墨說他白天和顏千夏見過面之後,他居然連說話的機會也沒給苑棲墨,直接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他對顏千夏的不同態度。
“該吃吃,該喝喝,六王妃,可還有美麗的姑娘?”唐致遠扭過頭,笑嘻嘻地看向徐雁琳,她正站在殊月身邊,小聲安慰着她。
殊月紅了眼睛,幾個大男人也不好再鬧,看着徐雁琳引着殊月去後院休息,三個大男人才繼續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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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很喜歡這樣攬着她一起策馬狂奔的感覺。
她軟綿綿,香甜甜的身子窩在他的懷裡,比美玉還要美,比春陽還要媚。風拂過,她髮絲飛舞,掠過他的臉頰,有絲絲地癢,他忍不住捲住了一縷,扯着她側過臉來,又在她晶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路人紛紛躲避這高頭大馬,還有馬上那鮮衣狂放的二人。馬蹄踏碎印在青石板上的陽光,垂柳快速在身後退去。
“喜歡嗎?”出了城,慕容烈朗聲問道。
顏千夏纔不喜歡,她輕垂着眼簾,想着怎麼弄死他了好逃跑,反正侍衛全都沒跟上來。她隨身的小藥袋兒裡有藥,可以送他上西天。
眼看離城越來越遠,奔騰的長河在眼前綿展開來。河水清棱棱的,河邊青草萋萋,不知是誰在河邊造了個鞦韆架子,那鞦韆高高蕩上,又快速落下,鞦韆架上纏滿了五彩的小野花,不少孩童就在旁邊歡呼玩耍着。
“有女名靜兮,其夫外出經商七年整,她每日在這裡等着丈夫坐船回來,她坐的地方長出了兩株小樹,又被花藤爬滿,再後來,她的丈夫終於回來了,可惜她卻坐在樹下再也沒醒過來,後來有人在這裡修了鞦韆架,給那些在這裡等着丈夫回來的女子坐,她們高高地蕩起來,可以看到遠處飄來的船帆。”
慕容烈拉住繮繩,讓馬停下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緩緩講述着這個傳說。
“是不是,她的丈夫其實還帶了一位小妾,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顏千夏擡手遮住了有些刺目的光線,冷冷地說道:“又是不是,你們編了這歌謠歌頌所謂忠貞的女人,結果讓這些女人癡癡傻傻等了一日又一日,白了頭髮,老了紅顏?你們男人爲自己擁有這樣忠貞的老婆而自豪,不過是因爲覺得這玩偶一樣的女人讓你們爭得了面子,那你們男人的忠貞呢,爲什麼只要求女人?”
慕容烈扳過她的小臉,緊盯着她的眼睛,這樣奇怪的言論他頭一次聽說。
“女人要求男人忠貞?男人只有讓自己的妻妾多生孩兒,纔會讓家族綿延,男子越多,國力兵力才強,你看周國,正是因爲皇族血脈不盛,纔會導致外戚奸臣專權,皇族變成了傀儡,任人宰割。”
“好笑了,你們男人是種豬麼,生來的作用就是讓女人生孩子?”顏千夏立刻反駁回去,那種豬二字讓慕容烈變了變臉色,但是還是忍住了脾氣,只翻身下馬,把她抱下來。
“朕不和你辯這些無用的東西,忠貞也好,不忠貞也好,結果只有一個,你總歸是嫁進了我慕容家的女人,所以死也是我慕容家的魂,走吧,放風箏。”
他摸出錢袋,又從路邊一個小攤上買了一隻簡陋的風箏,這風箏只有幾根竹子,一張毛邊的紙,上面畫了眼睛、斑點,以充當蝴蝶。
“朕還沒放過這玩藝兒。”他翻來覆去看着,似乎也很嫌棄這太簡陋的東西,隨手就往顏千夏手裡一塞。
可再醜陋的東西,它有翅膀,就能飛起來。
顏千夏扯了風箏線,拖着風箏跑起來,可是她一個人放不好,那風箏在草上拖來拖去,歪歪扭扭可憐極了。
“姐姐不是這樣的啦。”幾個小孩兒圍過來,看着她的樣子哈哈大笑。
“那是怎麼樣的?”顏千夏看向他們的小手,每人手裡拉着一根線,風箏被他們高高放入藍天。
“我幫你吧。”有個流着鼻涕的小孩子,用打着補丁的袖子抹了一下鼻子,然後撿起了草上的風箏,大聲說道:“我們一起跑呀。”
顏千夏還沒和小破孩兒一起玩過呢,這羣小孩子沒有光鮮的衣裳,沒有漂亮的彩色大風箏,赤着腳,紅着小臉蛋,可是快樂無比。
顏千夏輕輕拎起了裙襬,和那羣小孩子一起跑了起來。
小孩們笑得大聲而且清脆,顏千夏被他們逗得也笑了起來。慕容烈看着漸跑漸遠的顏千夏,看着那白蝴蝶飛上了天空,她跑得太快,髮髻散了,一頭青絲如緞子般一傾而下,驚豔了路人的目光,也膠住了慕容烈的視線。
他的脣角不自覺地揚起了淡淡的笑。
突然,顏千夏往前栽了一下,撲倒在了地上,那羣小孩子笑着圍了上去,拉手的,拉裙子的,拉頭髮的……慕容烈擰了擰眉,大步奔了過去。
顏千夏是絆到了花藤,爬起來時,發上,臉上,裙上,都沾了碎開的花瓣。
慕容烈想,人比花嬌,約莫就是講顏千夏這種人吧。
她只隨手拍拍,那花瓣飛舞起來,她擡目間,眼角絲絲冷媚又傾淌流出。
慕容烈擡手就去給她拈額上沾的一片花瓣,可是手指撫上時,又覺得這花瓣兒正巧貼在她的眉心,很是美妙。
“別碰我。”顏千夏冷冷一聲低斥,把他心底剛漫起來的幾分柔情蜜意給敲散了,他擡指就抹掉了她額上的花,又在她身上一頓亂拍,直到把她身上的花片青草末兒拍了個乾淨,這才一摁她的肩,拉着她往鞦韆架邊走去。
“都閃開。”他不客氣地轟走小孩,拉她站上去,“難得出來,待朕忙起來,也沒工夫再陪你,既然來了就玩一次。”
他一面說着,一面讓她面對自己站着,拉起她的手環在他的腰上,然後緊握住了鞦韆的鐵索,腳下一蹬,讓鞦韆蕩了起來。
有小孩覺着好玩,過來用力地推了一下,這鞦韆便帶着二人往半空中飛去。顏千夏尖叫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抱緊他,側臉一看,鞦韆蕩起老高,離地已有數米。
“好玩?”慕容烈也沒這樣出來玩過,他這一生呵,都在謀算,在計劃,在養精蓄稅,在千萬百計,保命,爭權……顏千夏讓他懶理朝政,墮落了!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顏千夏看到河對岸高大的梧桐,看到有馬兒匆匆跑過,看到河面上有小船劃過,看到有人從船上撒網……她放下一隻手,摸向腰間,香袋裡有最猛的毒藥,只要灑向他,她就自由了!
她的手有些抖,她還未殺過人。
“怎麼了,害怕?”慕容烈騰出一隻手,輕拍着她的腰。
顏千夏的手已捏住了小香袋兒,纖細的手指探進去,摸到那細微的粉末,只要一點點,抹到他的脣上……她的呼吸越來越急,背上都滲出冷汗……
只要一點點,他死了,她就能活得萬年長。
終於,顏千夏的手指在香袋裡輕輕攪了攪,然後取了出來,擡手就抹向了他的嘴脣。
她擡眼的時候,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的手指摁到他的脣上,他甚至發出了幾聲冷笑,然後,他的兩隻手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用力一拋。
“顏千夏,你太讓朕失望了,朕縱容裡,一直忍讓,你居然想毒殺朕!”他的身形隨之躍下,在空中拎住了她的腰帶,帶着她落到地上。
他的聲音低沉含怒,周圍的小孩子停止了嘻鬧,怔怔地看着二人。
“我要走,你讓我走。”顏千夏往後退着,俏臉已失了顏色。
爲什麼毒藥會沒作用?她飛快地扯下了香袋,扯開來看,裡面的粉末只是普通的香粉而已。
“朕早就給你換了!”慕容烈怎會是沒有計劃的人,顏千夏在去暮谷的途中就給他們下過迷|藥,這次他敢帶她出來,就會堵死她任何一條能逃的可能。他換下香袋的時候就聞了一下,知道這是劇毒孔雀膽。她還算給面子,沒弄那些找不着解藥的毒藥給他。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真會這樣做!
“你想殺朕,朕還會讓你走嗎?”他把她捉起來,扯下她的腰帶,把她的手牢牢捆住,冷冷地說道:“不聽話的女人,通常只有一個下場,能活過今天,就算你命大。”
“慕容烈,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嫂嫂,我要走……”
“你說過你不是顏千夏,自己說過的話自已好好記清楚。”他翻身上馬,摁着她的小身子,一聲怒喝,馬就以來時的雙倍速度,往城中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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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夏快瘋了。
他真的太殘酷了,居然就把她綁到了樹下,褪光了她的衣衫,他的手裡拿的是讓她不敢看的工具,有醜陋粗大的頭部,有着長長的,令她噁心的玉製形狀。
“慕容烈,不要這樣對我。”她閉着眼睛,奮力掙扎着,“我不欠你什麼,只要你放我走,我讓你放我走。”
“求朕?”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腿,停在蜜地。
“我不想殺你的,我只想離開,我不想和你這樣……”顏千夏咬了咬牙,放緩了聲音,儘量讓聲音聽上去柔和,不和他抵抗。
“又裝溫柔?晚了,顏千夏,朕給過你機會,朕想寵你,是你一次一次拒絕朕,居然還喂朕毒藥,你說,朕還會那樣對你嗎?”
“你想怎麼樣?”顏千夏真的怕了,這個魔王,冷酷無情,真的會折磨她至死!
“朕能做的,就是讓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你不是厭惡和朕做?朕就讓你和天下男人做……”他說得狠,手下動作也狠,將那粗大的東西重重搗進她柔軟的身體。
“痛,慕容烈,拿出來,拿出來,痛……”顏千夏尖叫起來,驚飛木棉樹上的小白雀。
她會死的,她會被他活活玩死!
絕望像潮水一樣,從她的心裡一直往外涌,她看着他冷漠的目光,只覺得悲涼。
早些時候,這男人虛情假意,還讓她以爲他有真感情,還在伸手抹毒的時候猶豫不決。
“這是你的孔雀膽,乖,張嘴,吃下去。”他任那幾乎撐破她身子的東西留在她體內,又拿起一隻香袋兒,手指伸進去,沾了粉末出來,喂到她的嘴邊。
顏千夏想也不想,張口就吃,舌尖吮着他的指尖,狠狠的,牙也咬上了,像是想把他的骨肉一起吞下去。
“爲什麼這麼恨朕?”慕容烈凝視着她的眼睛,落暮地問道。
“若你是我,我對你百般折虐羞辱,你還會對我善意麼?你視我爲泥土,爲玩偶,你用我的命去換你心上人的命,可是結果又怎麼樣?你不過是個虛僞的小人,無恥的混蛋。”顏千夏尖叫着,慕容烈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他撕開了香袋,把毒粉一股腦兒往她嘴裡灌去。
“想死是不是,朕成全你!”他低吼着,掐着她的下巴,用手指把這毒粉全塞了進去。
顏千夏吞嚥着苦澀的粉末,拼命忍着淚,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寧可死,也不裝出溫馴的樣子,向她厭惡的男人低頭。哪怕他再有權勢,又裝出多寵愛的樣子。
她不要,她只要心裡的那個他。
即使現在天人永隔,她也只要那個他。
“顏千夏,朕再問你,低不低頭?”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她拼命忍着的淚的模樣又讓他不忍心了,他並不想折磨她,只要她真心服個軟……他就會立刻停下來,即使她想殺他!
“我爲什麼要向你低頭?”顏千夏輕輕地問他,“爲什麼你一定要在我身上實現你的征服欲?你就算弄死我,你會驕傲嗎?”
慕容烈的手指停在她的脣上,她就是這樣有本事,讓他怒不可遏,又能讓他在一瞬間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