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顏千夏猛地打了個冷戰,小手攀上了他的肩,軟軟的身子徑直往他的胸前貼來。
慕容烈沒動,任她被池水泡得滾燙的肌膚貼上來。
這毒發得兇猛,毫無預兆,倒讓他措手不及,不是他下的手,太皇太后和她卻突然一起倒下,這讓他布好的局不得不停了下來。
就算他要讓太皇太后死,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而不是背上謀害太皇太后的罪名,番王若以此爲藉口,趁機作亂,他就不得不把正準備往外擴充的兵力調回來,擴張成了內亂,這對初掌權力的他不是件好事,尤其是顏千夏不能出事,否則虎視眈眈的夏國一定會大做文章。
“你最好趕緊給朕好起來。”他捏着顏千夏的下頜,低低地說道。
她昏睡着,流血已經止住,託在他的掌中,輕盈得像片羽毛,彷彿他一吹氣,她就會飄走。
當年那個紅衣怒馬,手舞長鞭飛揚跋扈的夏國公主,威風已然不再,她小心翼翼地周|旋在這深宮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謹慎,完全不是顏千夏一慣以來霸道無禮的作風。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顏千夏,她絕對不會和他有肌膚之親……
是,他不相信這就是顏千夏,可是又找不到替身的證據,就連她身上的月牙兒胎記都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他俯下身來,在她耳邊低低地問。
沒有回答,她微蹙着淡淡的娥眉,睡得像嬰兒一般沉靜。
“皇上,大國師回信了,他明晚即可回宮。”簾外,太監順兒小聲說道。
“知道了,緊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鳳棲宮和辰棲宮,違者立斬。”慕容烈沉聲說了一句,順兒便立刻轉身出去傳旨。
“小夏兒,你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手中。”他咬住了她嫩柔滾燙的脣瓣,這脣瓣就像玫瑰花片兒,甜美得不可思議,讓他上癮。
除了殊月……他還沒對誰的身體這樣迷戀過。
“皇上,參茶。”寶珠的聲音哆哆嗦嗦地響起來。
“拿進來。”他側臉看去,那丫頭的樣子比她主子好不到哪裡去,眼睛腫得像兩個小桃子,倒也忠心。
“張嘴。”他輕掐着顏千夏的脣,想迫她開口,喂她喝下參茶,爲她補充體力。可顏千夏的牙咬得緊緊的,根本不理他。
“公主,喝點吧。”寶珠跪在池子邊上,哭着央求着。
慕容烈的雙瞳縮了縮,接過了寶珠手裡的茶碗,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後俯到她的脣瓣上,緩緩地用舌尖將這茶湯推到她的嘴裡。
茶湯從她的脣瓣流出來,一杯茶流了大半,可好歹也喂進了一些。
天亮了。
顏千夏甦醒過來,一翻身,卻碰到了滾燙堅硬的身體,睜眼一瞧,慕容烈就睡在她的身邊。而他和她都是不着寸縷。
這不要臉的貨,難道她病了也沒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