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錦惠想也不想,拔腿就往裡面衝。
慕容安定本想攔她,可蘇錦惠也身手敏捷,已經幾大步跨進了大殿中,往重重錦簾中衝去。
只見年易還跪坐在榻邊,手捂在臉上,愕然擡眼看着面前的人。
畫兒還躺着,依然滿臉通紅,像個煮熟的螃蟹一樣,而在這裡尖叫的人居然是晴兒公主!
她自己跑回來了,不想讓人看到,就從秘道鑽了進來,準備先找畫兒,哪裡知道看到了在她眼裡十分不堪的一幕。
“皇姑姑,這廝大膽,敢侮辱畫兒。”
晴公主氣得臉色發紅,手裡的皮鞭又要往年易身上打。
“住手,快和我出來,今日年易已和畫兒拜堂,他們是夫妻,你在這裡搗什麼亂。”
蘇錦惠立刻喝住她,拖着她就走。
“拜堂?拜什麼堂?”
晴兒還要掙扎,慕容安定也過來,架起她另一隻手,轉頭看年易,低聲說:
“你怎麼速度這麼慢?趕緊的啊!”
“你們到底幹什麼?是不是把畫兒賣掉了?”
晴兒惱怒,尖聲又罵。
“畫兒被人下了藥,還不救,命都沒了!你再添亂,我也打你。”
蘇錦惠一聲怒斥,抓着晴兒的手往外推。
晴兒被跌跌撞撞推出去,猛地轉過身,盯着慕容安定問:
“哪個混蛋敢給畫兒下藥?是年易?”
蘇錦惠推她坐下,不悅地訓她,
“怎麼會是這老實疙瘩?這小子進去半個時辰了還不開始,要急死我了,安定,你不是有那什麼藥,給他弄一碗進去,再傻呆着,畫兒就沒了。”
慕容安定有些尷尬,低聲說:
“我哪裡有那藥……”
“他也不需要那藥!”
晴兒立刻諷刺她一句。
慕容安定的臉色沉了沉,撩起袍擺坐下,繼續傻等。
殿中,捱了一鞭子的年易,擦了臉頰上的血漬,擡眼看已經燒得像一團火的畫兒,一咬牙,彎腰就開始解她的裙帶。
輕薄的紗從畫兒嬌皙的身體上一點點揭開,年易的臉漲得通紅,手抖個不停,鼻血倒是不流了,全往他身上某處涌去了,繃得他難受焦|灼。
“畫公主,對不起,我、我、我抱你拜堂。”
他吭哧半天,抱起了畫兒,撲嗵跪在地上,朝着外面磕頭。
畫兒柔軟芬芳滾燙的身體貼在他的胸膛上,他頭才低下,腦中就嗡地亂響起來,怎麼都忍不下去了,把她往榻上一放,自己對着外面磕了三個頭,又轉過來,衝她磕了三個頭,然後猛地起身,扯下了她身上殘留的薄紗,結巴着說:
“現在畫公主就是年易妻,年易會一輩子愛你。雖然你是因爲中了這下等的毒,可我是真心實意愛你。”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畫兒的呼吸愈淺了,他也不敢再耽擱,手掌輕輕地撫過她的胸,往下,是她平坦柔軟的小腹,然後是那如畫一般的美景之地,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身體也越繃越緊,也不再多想,爬上了榻,跪於她的腿|中間,俯下身,溫柔而且笨拙地吻住她的眉心,然後是她的鼻子,她的脣瓣,她的脖子……
他真的不會,很笨拙,拙得像個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子,只會用脣瓣一點點地去碰這糖的甜,帶着虔誠的心,崇拜的愛。一直吻到她的白蓮足上,再往上,到了她的美景處,那幽香讓他的喉結處發出咕地一聲低呼,雙手撐起健碩的身體,把自己的渴望一點點往他嚮往的地方抵去。
他從未想過是這般美妙的感受,如墜絢爛雲霧之間,溫暖溼潤,帶着春天的花香,還有蜜糖的香甜,緊窒得排斥,又溫柔地拉拽,他幾乎就把持不住,又低呼一聲——
“畫兒,我的畫兒,你怎麼會這樣美,這樣好……這輩子能娶你爲妻,我死而無憾。”
他低喘着,用力地一衝,衝破那層女子珍寶一般的薄衣,到達她神秘寶藏的深處,他也無法再溫柔了,如同脫繮的雄獅,奮力往前衝|刺着。
畫兒的汗越來越多,眼角也有淚水輕輕滑下,年易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一遍遍說:
“畫兒,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可是我會對你好。你不要怕,我以後陪你看千山萬水,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年易覺得他快要瘋了,這樣真實地擁抱到、擁有到了畫公主,他視爲仙女一般的女子,他幸福地顫抖着,親吻她的脣,她的眼睛——
從第一次看到她起,年易就瘋魔了,小小、柔柔的女孩,坐在荷花間的小橋上,扭頭衝他一笑,他的心上就有太陽花盛開了,只追逐畫兒這一抹陽光。
她就站在雨絲裡,微風間,陽光下,月光中,百花盛開處,不必言語,只對他微微笑,便是他的整個世界了……
“畫兒,我愛你……”他又低吼一聲,在她的幽境裡傾泄出愛情的美酒,古銅色的身上全是汗水,一顆顆晶瑩剔透,大珠滾落。
畫兒的體溫漸降了。
後來,天色也晚了。
其實和她融合這個過程並不長,可是熱情過後他給她洗乾淨了身體,然後一直盤腿坐在榻邊的地上,等她醒來,等她審判自己,他是怕她會哭,會厭惡,會憎恨他的,可是他必須等她醒來,成第一個她看到的人,之後就由她處置吧。
他是這樣想,可外面的人等不了了呀,蘇錦惠又衝了起來,不滿地說:
“這是畫兒寶貴的初\次,他不會想這樣一整晚吧?”
“皇姑姑,你現在後悔也晚了呀,男人都和野獸一樣的,不信你看安定。”
晴兒又撇嘴。
慕容安定黑了臉,瞪她一眼,起身,對着殿內喊:
“年易,公主可醒了?”
年易扭頭看窗外,大聲說:
“還未醒。”
“傳御醫。”
蘇錦惠不能等了,立刻厲聲說道,再度衝進了大殿。
喜燭已燃了一半,層層紅錦靜垂,畫兒已穿戴整齊,看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紅,也沒有那麼多汗了。
蘇錦惠過去後,輕撫她的額,擔憂地喚她的名字,低泣着說:
“畫兒,是娘,你聽得到嗎?快醒來好不好?娘要擔心死了。”
晴兒也俯到榻邊,輕拉着畫兒的手指,小聲叫她,
“畫兒,我回來了,你快醒來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凌遲了她。”
她一面說,一面搖畫兒的手。
御醫也來了,給她診了脈,又去開藥,說要給她去餘毒。
“到底是什麼毒,一整天了,你們還沒譜嗎?”
蘇錦惠擰着眉,盯着御醫問。
“回皇太妃的話,老臣無用,愧對……”
御醫連忙跪下。
“算了別說了,你下去,要是這藥還不管用,你也可以回去養老了。”
蘇錦惠低斥幾句,又俯下身看畫兒。
此時晴兒輕輕地一拉蘇錦惠,滿臉嚴肅地說:
“姑姑,我們還是出去說,留在這裡都讓畫兒聽到了,會嚇到她。”
蘇錦惠一聽,連連點頭,招呼人出去,又過來拉年易。
晴兒扭頭看了一眼畫兒,她的小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朝她做了個手勢,只有她懂。
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尤其是年易在這裡,畫兒想醒也不好意思醒啊!
衆人都出去了,畫兒才慢慢睜開眼睛,難過地翻了個身,雙手掩住了臉,無聲地哭了起來。她覺得很丟臉,特別丟臉,要丟臉死了……
她也不是恨年易,討厭年易,其實她心裡是清楚的,年易說的話她全聽得見,只是……這太丟臉了……她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掉,再也不見人了。
“畫兒。”
晴兒又溜回來了,輕輕搖她的肩,畫兒抿抿脣,轉過臉來看她。
“都嫁人了,還哭。”
晴兒坐下,拿帕子給她擦眼淚。
畫兒眼淚流得更兇了,晴兒又說:
“你呆呀,以後可以有年易欺負了,你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你哭什麼?他挺好的。”
畫兒搖頭,又比劃幾下,”我不好……“
”你哪裡不好?又漂亮,又溫柔……年易也好,又老實,又肯只娶你一個人,你看看安定那個禍害人的……如果千機肯像年易一樣喜歡我,我就會樂瘋了!“
晴兒輕嘆,把畫兒抱進懷裡,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千機沒有如約迎娶那張氏女,而是奉旨出去尋她,她爲了躲千機,這才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