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逃回了現實世界,發現懷裡的休汝全身浴着血,又陷入了昏迷的狀態,張凡不敢停歇,揹着休汝一路飛奔向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院。
一邊跑,嘴裡還不斷念叨着:“喂,你可別死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救你出來的,你、哈、你就這麼死了。”張凡嚥了口唾沫,換了口氣。“我可就是最失敗的穿越者了。”
“......”
“要不、我唱歌給你聽?他們、說、我唱歌、可難聽了,哈、哈、植物人聽了都能坐起來。”
“......”
“你說你有點、難追,我就打斷、打斷你狗腿,禮物不需挑最貴,只要落地、98k......”
“......”
這一次休汝沒有再諷刺張凡,倒是讓張凡心裡緊了起來,腳下的步伐加快,張凡已經跑出了人生巔峰速度。
“醫生!!!!”
一進醫院,張凡的聲音就貫穿了整棟樓,就算值班醫生睡得再死,也該被嚇得跳起來了。
一名醫生睡眼惺忪,滿臉不耐煩,從裡面走了出來,原本的話語硬生生被張凡背上的血人憋了回去,立馬進入了工作狀態。
將休汝交給了醫生,張凡這才鬆了一口氣,感受着宛若要燒起來的喉嚨和胸膛,大口喘着氣。
我靠,這麼跑一下就累成這樣,穿越到異世界豈不是會成累贅。
張凡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一旁緊閉的手術大門,將頭歪在牆上,喘息休息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記得那亮起的燈在自己眼裡逐漸變得模糊。不自覺,張凡的頭開始往下落,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朦朦朧朧中,張凡彷彿看見了許多東西。
有一對夫妻欣喜地看着自己,逗弄着自己,旁邊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新奇而歡喜的,在手舞足蹈着,嘴裡還歡呼着什麼......
“爸......媽......”
“哥......?”
“我真的......很想......你們啊......”
......
“飯桶。”
熟悉的話語將張凡從夢中喚醒,揉了揉眼睛,發現已經到了早上,自己正絲毫沒有形象地躺臥在牆角,而眼前赫然站着一個靚麗的身影。
黑色長髮如瀑般垂下,一身鬆垮的病號服也不能掩蓋其嬌小的身影,精緻的玉臉上面無表情,張凡甚至聞到了一縷清香。
張凡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面前美少女的胸前......
好平。
“一醒來就用這麼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嗎?”
“有什麼好看的,平得跟搓衣......呸呸呸,沒有,哈哈,我是說,你醒了啊?”張凡話說到一半,感受到一股殺意鎖定了自己,全身一個激靈,連忙清醒過來,尷尬地打着“哈哈”,撓頭裝傻道。
“話說,一大清早能不能別叫我飯桶這麼難聽的外號?好歹我也是從監獄中救了你的好吧,可沒聽你說一聲謝謝啊?你這樣可是會降人氣的啊。”
休汝並沒有在意張凡的話,打量了一下週圍:“這是哪兒?”
“醫院,我的世界。”張凡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額頭。“完了,又要被王阿姨罵了。”
於是在休汝不喜不悲的注視下,張凡點頭哈腰地拿着一塊方形板子,對着裡面說了些什麼,然後一臉幽怨地看着自己。
“好了,事情解決了,醫院這邊也有人管了,我們走吧。”
“你這表情就跟便秘了一週一樣的。”
“喂喂喂,作爲我的女主這樣說真的好嗎?真的不怕掉人氣嗎?”
不理會張凡莫名的話語,休汝輕輕蹙眉:“我要快點回去。”
張凡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休汝的身體,摸了摸鼻子:“你這身體回去了也做不了什麼吧?”
休汝沒有感情地斜盯着張凡,看得張凡一個再次一個激靈,旋即張凡無奈地嘆息一聲。
“好好好,回去是吧?回去就回去唄,真是的,我都不急真不懂你急什麼。”
帶着休汝來到了一片沒有人的地方,將自己揹包裡的衣服拿出來讓休汝換了下,看着還比較適合休汝的黑色衛衣配牛仔褲,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張凡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不情願地召喚出了那扇坑爹的門。
張凡突然歪念一想:怎麼感覺我像個搬運工似的?
這一次看見門上惡俗的咒語,張凡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驗證身份?都三次了你還不認識我?”
“好的主人。”
門上的黃金字體消失,張凡嘆了口氣。
“請說出你想去的座標,檢測到你的靈力剩餘不多,建議與二號基礎座標相聚不要超過十五米。”
十五米?是因爲我休息了一晚上,那個什麼靈力恢復了一點嗎?
這一次如果還是去離二號座標0米的話,就回到監獄裡面了吧?那回去就沒什麼意義了。
張凡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去離二號基礎座標10米的位置。”旋即想了想,補充道:“最好去監獄的外面。”
“定位成功。”
這也可以?
張凡驚愕於這扇穿越門的智能程度,把手遞給休汝,休汝疑惑地看着張凡。
張凡摸了摸鼻子:“抓住我啊,這扇門應該是隻認我的,沒看見我一走門就消失了嗎,到時候你一個人留在這邊我可不管。”
休汝一挑眉,沒有多說,伸出玉手,一把捏住了張凡的手腕。
喂喂喂,別人這樣牽着有小鳥依人的感覺,但你怎麼弄的跟我一有非分之想你就切斷我的動脈似的?
“走了。”
......
這次兩人一出現,休汝便擺出了警惕的備戰姿勢。
“啊!”
休汝目光凌厲地看去,只見張凡正面色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張凡此時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要被掏空一般,虛弱,頭疼,才睡醒的他又有着睏意席捲上來。
“靈力波動變弱了。”
張凡聞言,猜到了原因,艱難地站起身,晃了晃頭:“這坑爹的穿越門,就挪動了十米居然消耗這麼大,要是挪動十五米以上還不得要了我的命?”
“走吧。”
休汝看着“一秒鐘沒事”的張凡,挑了挑眉,沒多說什麼,稍稍打量了一下週圍,此時自己兩人正處在監獄外面,但離監獄並不遠,只要有人路過,很可能就會發現兩人。
兩人迅速移動起來,找了離得最近的一片樹林,一頭鑽了進去。
“喂,慢點大佬,你可是個病人。”
真正一跑起來,張凡才體會到這個毒舌少女身體素質的恐怖性。
明明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了,就睡了一晚上,這一起來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身上的有些傷口已經在結痂了,但絲毫不影響休汝的身體靈活度。
張凡自問體力還算不錯的了,但只能在全力奔跑的情況下,勉強跟上休汝。
看着不理會自己的休汝,張凡撇撇嘴:“喂,跟我講講你的那個少主和那個什麼組織唄?你總不忍心讓我去了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被當作奸細抓起來吧?”
“和我一起,你不會被抓的。”
跟我解釋一下就那麼費腦子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張凡的小算盤,休汝輕嘆一口氣,放慢了腳下的速度,讓張凡心裡一喜。
“我所屬的組織名叫天璋。”
天璋?好中式的名字。
“天璋是許多地下組織之一,也是最強大的一個,由許多流浪的靈契者組成,目前是少主在掌管整個組織。”
“那那個少主的父親呢?”
休汝聞言,停了一會兒,才淡淡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看見休汝不想說這件事,張凡也不再多言,等着休汝說下去。
“抓我的,是正冠盟的人。”
“正冠盟是來自不同王國的靈契者組成的一個聯盟,專門對付我們地下組織的。”
也就是說是敵人囉?
話說,聽名字感覺自己這一邊好像纔是反派?!
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秘密的張凡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可不可以認爲,總體勢力是被劃分成了三部分:地下組織、王國、正冠盟。”
“沒問題。”
“所以王國和正冠盟其實是一體的,然後我們地下組織是站在了他們的對面?!”
“沒錯。”
張凡扶額。
怎麼別人一穿越都是貴族王子,大家族長子,我TM居然到了地下組織......?
“好吧,更復雜的情況你現在說了我也不知道,說一下那個什麼,靈什麼者?”
“靈契者。”
“對對對,就是這個......說了你不要這麼一臉嫌棄地看着我好嗎。”
“所謂靈契者,就是指那些可以與妖神訂契約的人,一般情況下,需要大量的靈力和足夠高的天賦。能夠成功訂契約的,一百個人中最多有一個。”
“我知道啦,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知道我是那個百分之九十九。”
“妖神是一種特殊的生物,一般存在於靈界,當遇到合適的契約主的時候,他們會擇主出現,與契約主定下契約,然後追隨契約主一生,直到契約主死去,再等待下一任契約主。妖神品級從下往上依次爲:白黃橙紅棕紫黑。”
“這樣啊。”
休汝見前面是一片灌木叢,輕輕一躍,跳上了樹的枝幹上,留下張凡一臉尷尬地幹瞪着前面帶刺的灌木叢。
“上來。”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種變態的體質好嗎大姐。”
“......好麻煩。”
還不等張凡吐槽,休汝輕躍下來,一把提起張凡的領口,在張凡殺豬般的叫聲中,猛地一躍,再次跳上了枝幹,快速熟練地穿梭在樹林中,讓張凡真切地體會了一把當忍者的感覺。
“所以,我是沒可能成爲靈契者了是嗎?”深吸一口氣,看着下面飛速往後退的景象,張凡下意識地大聲道。
“也不一定。”
休汝輕輕蹙眉。
那一次她確實是看見白色魔法陣中出現了一個妖神的身影,那個時候應該就是有妖神承認了張凡,但最後導致魔法陣潰散的,很可能是因爲張凡靈力不夠導致的。
“你之後想辦法提升一下靈力,說不定能召喚出妖神。”
“哈,我就知道,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淪爲那百分之九十九?”張凡欠揍地在休汝手裡叉起腰大笑起來,晃得休汝手腕扭了一下。
“......”
“誒?啊啊啊啊!......”
下一刻,號稱要拯救世界的男人光榮地以臉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