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藥效逐漸開始發作，臉漲得通紅在地上開始打滾的梅魯，張凡面無表情地扔掉了塑料叉。
“走吧，吃飯了。”
一把拎起還在掙扎的梅魯，張凡回頭微笑道。
“……任務爲重。”
休汝見狀，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防止張凡亂來，便率先下了馬車。
張凡無奈地笑了笑，也跟着跳下馬車，又轉身將夜月島扶下。
輕落在泥土上，夜月島有些好奇地看向張凡。
“之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沒有。”
張凡看着手裡逐漸失去了理智，在自己身上胡亂抓着什麼的梅魯，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靈會靈契者聚集的地方，嘴角上揚，旋即手臂陡然發力，手中的梅魯頓時化作了一道拋物線。
砰！！
“有人告訴我的。”
見梅魯準確地落入了靈契者堆中，張凡滿意地拍了拍手，咧嘴笑道。
“還說我如果再不醒，你們就要把這裡捅個底朝天了。”
“我這就不是怕你們惹事嘛，畢竟兩個美女在外，多少是會有些不方便。”
“哦，休汝那傢伙可能只會吸引一些興趣比較特別的人，你就不同了，要不是我有女朋友了，說不定也會被你迷住的。”
噗嗤。
見張凡絲毫不擔心地滿嘴說着騷話，夜月島掩嘴輕笑一聲。
“哦，對了。”張凡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不是認識那個零？”
“嗯？”
夜月島錯愕了下，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職業微笑。
“是有一些，他長得有些像我一個熟人。”
熟人？
嘟嘟嘟
“哈哈哈，小兄弟，開飯了。”
邁着穩健的步伐，一根長木在地上敏捷戳着，零大笑着走了過來。
“……”
張凡將視線在夜月島和零身上來回流轉着，似乎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吃飯？”
張凡臉上突然浮現了不耐煩。
“靈會那羣人都摸到我馬車裡來了，還公然下藥調戲我同伴，你說我還有心情吃飯？”
“要不是我及時醒了……”
“你們這商隊也就別走了。”
呃？
感受到張凡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不像是在開玩笑，零立刻心虛地撓着頭，富有魔性的笑聲彷彿打着節奏一般。
“哈哈哈，那個，我們也就是普通的商人，他們如果想騙我們太容易了，哈哈哈，小兄弟，我正在想你爲什麼要扔他出去呢。”
“既然這樣，我會給他們說一聲的，哈哈哈，小兄弟別生氣哈。”
“……”
陰沉着臉，張凡稍微湊近了些，盯着零墨鏡後半睜的眼睛。
不遠處的火堆中，火焰跳躍着，憑藉着微弱的光亮，張凡看清了那只有眼白部分裸.露在外的眼球。
……真瞎？
悄悄瞥了夜月島一眼，後者看見他的目光後，只是微笑以迎。
“……”
“算了，不試探你們了，吃飯去了。”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張凡揮了揮手，向混亂的人堆靠近。“不過記住了，如果我兩個同伴因爲你受了什麼傷的話，你會後悔的。”
“試探我們？”
轉過身，目送着張凡遠去，零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
夜月島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眼神猶豫着落到了不明情況的零身上。
“你知道十七天後，是什麼日子麼？”
凝視着跳躍的火焰，夜月島突然幽幽道。
“！？”
零的身體僵硬了下。
“……”
“……”
“……”
“哈哈哈，十七天後？那是什麼日子？”零又恢復了日常的笑聲。“難道是這位小兄弟的生日？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了抓住機會，賠禮道歉了。”
“對了，你知不知道他平時喜歡什麼？”
“……”
看着臉上滿是傻笑的零，夜月島卻彷彿已經確定了什麼，輕咬紅脣，美眸中似乎隱隱有水霧氤氳。
“我等你的解釋……”
“這一切。”
掠過零的身旁，夜月島迅速向張凡走去。
……怎麼會？
察覺到夜月島離開，耳邊只剩下木材在火焰中炸裂的聲音，和靈契者們混亂謾罵的聲音，零凝視着眼前的虛空，面露嚴肅之色。
不可能，不會是她。
這個女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難道是她們？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心裡揣測着這女人有可能的身份，零的面色在昏暗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有些鬱沉。
打定了什麼主意，零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微低頭，待得再次擡起頭時，臉上便又是那職業傻笑了。
“……”
淡淡地瞥了一眼因爲梅魯的突然墜落，而陷入了一片混亂的靈會靈契者，張凡走到了休汝身邊，坐下。
“剛剛我不醒的話，你準備幹嘛？”
接過商隊的人送來的肉湯，張凡微微笑了笑，偏頭看向了休汝。
“你不會真的吃麪吧？”
“......”
沒有理會張凡問了跟沒問一樣的話語，休汝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碗中的肉湯一飲而下。
“不說就是默認囉？”
看着休汝沉默的側臉，張凡嘴欠地笑了。
“……”
休汝斜眼盯了張凡一眼，待得張凡看見她臉上的黑線而不敢言後，她才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面前的火堆，微微出神。
嗯？
悻悻地笑着，突然察覺到一大波人正氣勢洶洶地向自己這邊走來，張凡撇了撇嘴，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喝着肉湯。
“你先回去休息會兒吧。”
將喝光的碗放在泥土上，張凡起身，拍了拍休汝。
“……”
“哦，我是怕你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張凡咧嘴笑着，輕輕將輕挑眉的休汝拉起。“畢竟那藥效可是強的很，指不定剛剛那畜生會在大庭廣衆下做出什麼。”
“誒誒誒，別看啊，那小子身上的布料已經只剩一半兒了。”
“這要是看了，絕對是要用84洗眼睛的，到時候你別喊疼啊。”
見休汝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張凡連忙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
“……”
看着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休汝汗顏地轉回了頭。
“喂，小子！”
一個塊頭很壯的靈契者大步走了過來，聲響如悶雷。
“敢動我們靈會的人？”
“……”
看着沒空搭理靈會靈契者，只顧着對自己傻笑的張凡，休汝輕嘆一聲，起身向馬車走去。
“嘿，幫我看好小灰啊。”
“……”
嘿，這傢伙，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見休汝一眼不發地停下了腳步，又轉身向夜月島走去，張凡便咧嘴笑了。
想起雪懿給他說的，在他沉睡期間休汝異常的舉動，張凡就心裡一陣暖意流過。
現在也終於在開始能理解一些，這傢伙某些舉動的心思了。
這次能及時醒來也是多虧了雪懿，在張凡沉睡的期間，雪懿就很自覺地負責起了張凡的人生安全問題。
“操，臭小子敢無視我們？”
張凡根本就不和他們對視的舉動，徹底惹惱了這些年輕氣盛的靈契者，大塊頭揮舞着巨大的拳頭就朝張凡的臉上砸去。
……切，這羣傢伙，還真是作死要作到底啊。
張凡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砰！
嗯？
正準備出手裝x的張凡，看着自己身前突然出現的一個黑袍人，右手擡起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這個人，總感覺哪裡有點熟悉。
見有人替自己擋住了挑釁，張凡猶豫了下，還是又放下了手，搓着下巴打量着黑袍人。
聽說這傢伙一個人就秒殺了三個靈契者來着，應該不會太弱吧。
“靠，你他孃的到底是哪邊的？”
“……身爲靈契者，恃強凌弱，企圖用卑劣手段霸佔女性身體，靈會不能留你們這種渣滓。”
黑袍人一身正氣，字字鏗鏘，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將自己的衣服撕的稀爛的梅魯，後者嘴裡似乎還在發出着什麼低吼。
“這種人只是自作自受遭受了報應而已，你們若是再執迷不悟，縱然同爲靈會的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套言論，感覺好耳熟的樣子。
張凡挑了挑眉毛。
“哈！？以爲自己殺了三個殘兵敗將就不得了了！？”
大塊頭憤怒地看着黑袍人，掙扎着想要將拳頭抽回來，卻沒想到黑袍人根本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你小子還想不想回靈會！？”
“……”
黑袍人盯着大塊頭，沒有回答。
“哈哈哈，大家這是幹什麼呢。”
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大笑着一手搭在了大塊頭的手臂上拍了拍，黑袍人見狀，這才鬆開了手。
“大家和氣一點，和氣一點。”
“呸！”
大塊頭惱怒地向零啐了一口唾沫。
“都踩到老子頭上來了，我TM和氣你大爺。”
“兄弟們給我收拾這個叛徒！”
周圍早已經將張凡三人圍在中間的靈會靈契者，聽見大塊頭一聲令下，頓時紛紛拿出了武器，張牙舞爪着就準備衝上來。
“這位兄弟。”張凡咧嘴笑着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又看向了一旁有些尷尬的零。“剩下的交給我自己來吧，畢竟這種事……”
“臭小子，一百一十六個靈契者，你們被包圍了。”
“？！”
腦海中迴盪起的聲音讓張凡瞬間將自己的後半句話憋了回去。
“哈，還想一個人逞……”
感應到破空而來的一道恐怖能量，張凡瞳孔驟然一縮。
“趴下！！！！！”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四周在黑暗中潛伏已久靈契者頓時收到了信號，無數絢爛的魔法陣在黑夜中陡然亮起！
“哈哈！給我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