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石室內,一個個藥箱整齊的擺放在其內,顯然這是一間存儲草藥之地。
石室的正中間,有着一個青銅製成的小盒,盒子的頂上似乎是一個花朵,但是又不能完全說是,以爲這花朵本來看起來有五枚花瓣,可如今確實空的,顯然有些不對頭。
但是幾人也管不了許多了,華青趕忙從裡跳出一些止血化瘀的草藥,就打算搗碎給寧蕊柯飛用。
不過就在他剛剛要搗碎草藥的時候,突然一串火星出現,手中的草藥突然自燃了起來而且速度很快,化成了一團灰燼。
看到這異狀,小汪一下從華青的肩膀上蹦了下去。
如今的它可不是一巴掌的大小了,這一竄之下的反震之力,讓華青幾乎栽倒。
“祖宗,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聽到華青的話,小汪只是默默的擡起了前爪。
“好吧,好吧,我錯了,但是我是真的比較着急治療柯飛和寧蕊的傷勢,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得順路欺負我。”
“我欺負你啥了,還不是你平時不多鍛鍊身體,踩一下就要倒了。”小汪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看看這東西生吃了怎麼樣,這個生吃應該也能止血。”說完,華青拿起來一株草藥就要吞進嘴裡。
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一串火線從華青的手中燃起,如果不是華青扔掉的快的話,可能一下會燒到肚子裡。
“不讓製藥,不讓吃,這是什麼意思?”終於找到了草藥,不過華青卻依舊愁眉不展。
“感覺這山河圖內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不能用的雞肋,應該是我們用的方法不對吧。”寧蕊開口道,同時在回憶着父親對她的介紹。
不過那時候寧蕊還太小,她父親也沒有過多的介紹什麼。
“是不是該考慮下這中間的銅盒子,看起來似乎並不一般。”柯飛說道。
“這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機關術,又有點像法寶,總之不當不正的擺放在這裡,估計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難道說……這草藥是該放在這花瓣之上的?”華青拿起了一小塊伏龍肝,放在了一片花瓣之上。
沒想到的是,那片花下的花托轉爲了一種青木之色,而旁邊的那瓣又有了一些淡淡的棕色。
“看來確實是你們說的那樣,果然是和這銅盒子有關。不過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華青又拿起一份地黃,放於一根花瓣之上,之下的部分變得通體幽藍。
“藥品五行?”看到這個結果,讓華青有了大膽的猜測。
伏龍肝五行屬木中土,於是閃着青木和淡淡的棕色就讓華青有了這種猜測,而後他選擇了一個水中水的地黃,果然只有一顆變色,而且顏色明顯比較鮮豔。
“看來是要找到五行的藥材了。”華青堅定的道。
華青又找到了山萸肉、人參、旋復花、和桂枝。五樣都是五行較純的草藥,放上花瓣之上,每一片都閃爍着鮮亮的光澤。
在五個花瓣擺滿了之後,花朵開始了旋轉,但是沒轉幾圈,五個花瓣之上的草藥都燃燒了起來,化爲了黑灰。
“竟然不對!我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寧蕊和柯飛一直沒有出聲,畢竟二人對藥理近乎完全不通,這一方面完全插不上話。
可就在華青苦於無計可施之際,柯飛倒開口了。
“藥理我不懂,不過我感覺你剛纔的方向應該沒問題,畢竟那花瓣都給了你信息的反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要不你嘗試下五行相生?”
柯飛的一句話倒是點醒了華青,又找出幾樣草藥,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擺放於花瓣之上,花朵開始了飛快的旋轉,這回沒有停止,草藥也沒有化成黑灰,反而盒子的蓋子打了開來。
一陣兒白煙從盒子內飄了出來。
白煙在三人目瞪口呆中,化作了身高不足五尺的老者,老者身穿青色長袍,白眉白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終於有個通藥理的傳承者了。你們鬼針城都是一羣豬麼?”
如果說白煙化成了老者,讓三人目瞪口呆,那麼老者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幾人大跌眼鏡。
“你說你們鬼針城也不算是小,整個城主府都養育你們這一個主脈,怎麼就不能出一兩個懂得藥理的嫡系呢?這難麼,多少年了,怎麼纔出這麼一個嫡系?”
“我把考驗的難度一降再降,如今只要知道藥材的五行就能破除這一關卡,你們倒好,整整五代繼承人,全給我跳過這個關卡,五代啊,多少人啊,你們知道不知道。”
“你們不接受傳承,我就沒法走,這麼多的山河圖仿品,我挨個扔分身,很影響修煉的好不好?要不是我中了老匹夫的套,也不會降下這麼多分身,還有,只有你們一個城沒完成了,你們是不是都是豬?”
三人瞠目結舌的看着老者似乎大有吐槽個三天三夜的架勢,如同連珠炮似得一句接着一句,而且沒有任何的條理,只是自顧自的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讓三人聽的是頭昏腦漲。
“額……前輩,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破解的,不過我並非是鬼針城城主府的嫡系。”華青打斷了老者,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什麼?”老者蹭的一下蹦到了青銅箱之上,目露一副緊張之色。
“你再說一次。”老者怯生生的道,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華青發現老者的眼睛已經發紅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雖然老者身着青袍,白髮白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起來和這情形十分的不沾邊,可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似乎華青再多說出一句老者就會哭出來。
“這個……前輩……”看着老者一副可憐的模樣,華青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對,小輩,倒是很頑皮啊,手上沒有城主府嫡系的血脈,又怎麼能開啓這五行花呢?好在老夫聰明,差點被你個小毛孩子騙了。”
老者又裝作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右手輕輕的捻了捻潔白的鬍鬚,淡定的說道。
“額……剛纔晚輩抱着寧蕊,手上確實蹭上過一些她的血跡。”
看着老者突然又變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華青好不適應,其實他還算好一些,這奇葩的老者早已將寧蕊和柯飛雷的外焦裡嫩,兩人長着嘴,站在一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神……馬?”老者用幾乎哭喊的聲音問道,雙手扶着旁邊的石壁,手指深深的抓住牆上的石縫中,似乎就要撓牆一樣。
看着紅着眼的老者,華青也是一陣兒的頭大,心道這老鬼到底是什麼來路,到底是人是鬼,從銅盒子出來應該不一般,但是此時看來只不過是頭腦不大靈光的老瘋子一個啊。
“那個……前……前輩。”華青現在感覺管這老者叫前輩都似乎有失身份。
“我們能做下好好聊聊麼?還有,能向我們簡單的介紹下您到底是何方神聖麼?”華青強忍着,客氣的和老者說道。
“老夫確實是略有失態了。”老者聽到華青的話,從牆上爬了下來。
“這失態……哪裡是略有啊,這都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好吧,這老怪到底是何方妖孽,怎麼這麼的慕名奇妙。”華青心裡想着,可卻沒有說什麼。
老者盤膝坐在了華青的對面,輕捻着鬍鬚,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此時,瞠目結舌的寧蕊和柯飛纔回過身來,到了華青一旁,也都盤膝坐下,幾人看着奇葩的老者說不出一句話來。
“哎,老夫到底是沒逃出府主的算計,這老東西……哎。”老者一聲長嘆,似乎鬥敗了雞一樣,耷拉個腦袋。
“你認識我爹?”寧蕊開口道。
“你爹?”老者一愣,隨後點點頭。
“不是你爹,我說的是將軍府的府主,和這老東西打賭,我又輸了。”
“打了什麼賭?”華青開口問道。
“哎,老夫一世英名啊,就栽在這老混蛋身上了。”
“當年老夫和他賭了一個棋局,說我若破不了棋局,就要給這山河圖加一陣抵擋。而且是每個山河圖的仿品都要有一個……”
“然後呢?”華青問道。
“然後個屁,沒看到老夫在這呢麼!”老者瞪了華青一眼,接着說道。
“之後,我不甘心,又和他打了個賭,分出來衆多分身,又設下層層阻礙,只要這破盒之人都是城主府的嫡系後人就好,已經成功了九十九個……”
“然後呢?”看老者半天沒有說話,華青又問道。
“然後個屁,你他媽不是嫡系,你還問我個屁!”老者拿起了銅盒就像華青砸了過來。
“枉老夫一代醫聖,賭運……怎麼老是差一點點呢……”老者竟然哇哇的大哭了起來,讓身邊的三人一個個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麼樣安撫這個奇怪的老人。
“等等,你剛纔說什麼?”華青打斷了老者問道。
“我是說賭運……差了那麼一點點……”老者紅着眼睛怯怯的回答道。
“不是,不是這個。”
“好吧,我承認我逢賭必輸,哇……”老者哭的更傷心了起來。
“不對,你剛纔自稱醫……醫聖?”華青的聲音有了一絲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