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凝以外,另有一道目光凝來,她一怔,再看去,卻已尋不着是誰。
那婢女一顫,倒是四大搭了話,“我們剛過去,郎......王妃她便犯了病,我和美人正想過來稟報,王妃卻說她不礙事,又說主子這邊正吉興熱鬧,讓我們先別過來說些掃興的話,稍會再來,後來我們看她似乎還着實痛苦,便趕緊過了來。”
睿王眸光一沉,冷笑道:“好個聽話的奴才!若郎妃有什麼事,是你一個奴子能擔待得起的嗎?”
四大雖自小爲奴,但跟在翹楚身邊,別說打罵,即便是重話,翹楚又何嘗多說過她一句,她臉色漲紅,求助地看了翹楚一眼。
孔在場的,那些年歲較小的便罷,除此,誰聽不出睿王話裡的意思,責翹楚的婢女故意不報。
翹楚苦笑,朝四大輕輕搖搖頭。
四大,這個場合,我不適合多說一句話。否則,受罪的只會是你。其實,若說不報,郎小姐的婢女呢?不也是不報?雖也不過是數日,一切已經不同。
陂四大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囁嚅道:“奴婢知罪。”
睿王冷冷盯了四大一眼,郎霖鈴微微蹙眉,“爺,霖鈴確實已大好,只是適才病服下藥物祛毒,藥性毒性同時在身子裡一起作用,纔會有些痛苦。此事與她無關,是霖鈴不讓報,你若要問責,霖鈴只好相求到底。”
她說着便要跪下。
睿王正輕撫着她額,爲她擦拭額上冷汗,聞言眉宇收緊,沉聲道:“你若敢,我便立即將她問罪。”
“爺......”郎霖鈴的婢女香兒似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郎霖鈴狠狠白了她一眼,香兒隨即噤聲。
睿王眼梢一掠,卻沒再說什麼。
皇后、郎相和郎將軍走了過去。郎相憂心忡忡,連聲問道:“鈴兒,你可一直有服蓮丹和活血散了?”
郎霖鈴眸光微閃,隨即道:“祖父,鈴兒有。”
蓮丹......翹楚一怔,郎小姐竟也需要服食這藥?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憐愛地看郎霖鈴一眼,解釋道:“皇上,鈴兒母親懷着她時,曾被一種劇毒小蛇咬過,雖立即解了毒,但仍有餘素殘留在體~內,這毒素也傳到了鈴兒身上,鈴兒出生之後,經她祖父悉心照拂,身子骨還算大好,只是受毒素影響,時犯頭痛心悸之症。”
“臣妾爹爹早年得了些雪域蓮花,按古方製出蓮丹,那蓮丹是寶藥,對心,毒,痛三症有着大效。只要鈴兒連着活血散進服些年日,這身子便和一般人無異了。”
皇帝聽罷,點點頭,又道:“看鈴丫頭可還需要些什參藥,只管報到內務府便是。”
睿王攜郎霖鈴及郎家衆人謝了恩,皇帝笑道:“這祝酒便免了,驚鴻攜鈴丫頭歇息去吧。”
本來,房中諸人都猜度睿王今晚將和哪個女子圓房。
睿王當初雖爲翹楚元側之位與皇帝爭拗,但後來皇帝頒旨賜婚,他也再無他議,金鑾殿外所見,對郎小姐溫存而有禮。似乎,這位素來沉靜的皇子已作好進入廟堂之爭的打算。是以,圓房一事,皇宮內外,朝廷上下都猜測頗多,翹楚是睿王親自選定的,而郎霖鈴才智聰慧,在選妃賽裡表現出色,孃家勢力極大,又是皇帝所點。
如今,皇帝一言,似乎已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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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7 21:07 回覆
傾城鴻楚
秦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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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樓
翹楚心裡一澀,這樣的結果本在意料之中。
衆人聽皇帝已放了話,各自上前與睿王和郎霖鈴寒暄一二話,便待散去。
翹楚看了看美人,美人會意,攙起四大。她自己則向紅蟒袍走去,想將小弓取回。
紅蟒袍上,太子令牌已經不在。
她知道,這枚令牌,誰也不會去提,哪怕心裡都在猜測睿王和太子的關係。即使有人聯想起她的婢女當日進宮可能曾用過它,但不會多想什麼,也只當是一些什麼急事。畢竟,令牌是睿王剛纔拿出來的。至於,賢王一方的人看到了,只會多想辦法去籠絡那人。她也藉此將它還給太子。自此,再無牽繫。
有人在看她。有同情,也有輕視。
她略閉了閉眼,俯身正要將東西撿起,卻聽得一聲微響,一道哽咽的女聲隨之在房中響起,“皇上,八爺,本來小姐不讓說,但有些話奴婢不說不行,求你們替奴婢的小姐作主。”
翹楚微微嘆了口氣,看去卻是郎霖鈴的婢女香兒正跪在那人面前報稟。
皇帝與郎相對望一眼,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郎霖鈴身子一顫,揚手指向香兒,“你這小奴在這裡嚼什麼碎嘴?還不快向皇上告罪退下?”
睿王卻一握她的手,眯眸瞥向香兒,“說!”
香兒爲他語氣裡的冷意所攝,身子微微一抖,咬了咬牙,道:“爺,適才,並非奴婢的小姐不讓翹主子兩個奴婢過來報訊,實是她們強求於奴婢的小姐,說她們主子和爺在這邊正熱鬧着,小姐怎能稱病耽誤她們主子,小姐才忍痛在房裡待着。”
“你這死女人在胡說什麼?”
四大一聽大怒,隨即衝撲上前,扭住香兒便打。
睿王一聲冷笑,眸眼裡已全然是暗黑。他怕誤傷郎霖鈴,將她輕輕往自己背後一推,才一腳踹向四大。
美人大驚,出手要救,睿王脣角微沉,拇食二指一扣,彈向她的虎口。
饒是美人武功極高也吃了一驚,聞風識氣,知道對方出手雖輕,自己卻萬萬接不下這一擊,她連退數步,纔將那指氣的來勢消了。
那一腳便結結實實踢在四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