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你該不會是寂寞空虛了?
暖白色的燈光下,充滿了溫暖的情調,池晚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他蹲在她面前,手撫她的額頭。
池晚看着他,瞬間失神燔。
心跳好像是亂了節拍。
她高,他低,微微擡頭。
這樣相互不經意的對視,形成了一副讓人心動的唯美風景畫,溫暖人心窠。
池晚覺得,封以珩真的長得好看,剛毅的面部輪廓,五官立體完美,深邃的眼高聳的鼻,性感的薄脣,每一處單看都是找不到缺點的高端藝術品。
他一定是上帝的寵兒,否則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
老天爺把最好的都賦予了他,讓其餘凡人覺得遙不可及。
此時,冷峻的眉峰即使皺在一起,也還是那樣迷人心魄。
這麼近地看着他,被他這張舉世無雙的顏勾~引,她的心跳很難不亂。
恩……美人坐懷能不亂的真的是太厲害啦!他都沒坐她懷裡,她就已經亂了!
是他太勾人,還是自己太沒抵抗力呢?
池晚自己想岔了方向,但封以珩卻並沒有,他很認真地在觀察她的情況。
冷汗,怎麼還在流冷汗?
她還是沒從黑暗的恐懼中走出來嗎?
是他給的安全感還不足夠麼?
那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來?
他在想的,滿滿都是這些事。
在池晚亂想的時候,封以珩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蹙眉喃喃自語:“怎麼手這麼冰。”
再擡頭,看見池晚看着自己發呆,忍不住敲了她一下,“看什麼?”
池晚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假喊,“痛……”
在普通人面前譬如雜誌社的一衆下屬,池晚是多精明的一人,做事利索,工作上一絲不苟,幹練穩重。
然而在小白和封以珩面前,池晚多半是比薛笑笑好不了哪裡去的二貨。
恩……
多半是智商被這倆父子碾壓,所剩無幾了!
“都沒用力,喊什麼。”
“喊喊不行麼……”
沒人規定,還不許人喊了吧。
池晚的手被他握在大掌裡,漸漸地暖和起來。
他這才滿意,“吃吧。”
鄭浩買了很多回來,根本就不是兩人的分量。
“會不會太多了?”
“你應該沒多少胃口,挑着吃,喜歡吃哪個就吃哪個,都吃一點,營養均衡。”
“……”這種被照顧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我又不是孩子……”
難道自己今天還因禍得福了?
唔……
被封大總裁伺候真的是少有的事咧!
“孩子都比你好,”封以珩毫不留情地插了她一刀,“譬如小白。”
“小白不一樣!”池晚捉急,“他根本就不是普通孩子!他生來就是爲了鄙視別人的智商,讓我等凡人仰望的!”
池晚一直覺得,小白長大後那是了不得的,必須是個比他親爹還妖孽的禍害。
封以珩一想,笑了。
他就是隱約覺得,小白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但目前爲止,他還沒有看到什麼讓他吃驚的行爲。
“比如呢?”封以珩問。
“比如,一堆亂七八糟的數字,他能看一眼就算出加減乘除。”
池晚想等着封以珩跟她共鳴,一起討伐小白,哪知他只是疑惑地回過頭看他:“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正常嗎?!”
一堆能讓她看花眼的賬目,三位數起,就是總和加起來至少也得過萬,她是心算不出來!!還乘除呢!
池晚一直很心塞,只能安慰自己,那是她家小寶貝兒極具天賦罷了!
封以珩很莫名其妙地看着池晚說:“正常啊,我像小白這麼大的時候,也會的。”
他就像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
“……”
池晚愈發地確定,小白一定是他親生的沒錯吧……
兩父子簡直一樣一樣的!
封總,你這麼說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們這些凡人的感受嗎?
池晚頓時覺得,心很累,不能再愛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小白很有親切感。”封以珩忽然說。
“啪嗒”一聲,池晚剛夾了一個肉丸,一滑手,滾了。
很……有親切感?
這莫非是源於身體裡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
這也行嗎?
池晚不確定,沒這麼誇張吧……這也能感覺出來?
封以珩自問自答:“或許,是因爲你的關係?”
因爲小白跟她,她跟自己,有她做中間的媒介,因此?
有這種說法嗎?
池晚呵呵地笑了笑:“呵呵……或許吧!而且孩子都差不多,或許你在哪兒有個私-生子,跟小白一樣大,所以你覺得有親切感。”
“……”私-生子?
他去哪兒弄個私-生子來?
“所以有沒有可能,小白就是?”
“……”池晚噎住,“咳……咳咳咳……不……不會的!小白有他自己的父母的,別開這樣的玩笑。”
“說說而已。”好在封以珩也沒當真的樣子。
在他意識中,他不可能有私生子。
“……”
不要隨便說說好嘛封總?嚇死她了!
“不過……”
封以珩突然又“不過”起來,讓池晚擡起了頭,緊張地看着他。
不過什麼?別讓她的心情好像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起一會兒落那麼刺激好不好?
“不過如果是的話也不錯,我挺喜歡小白的。”他說。
池晚不說話,低頭喝湯。
他說……他喜歡小白?
儘管池晚到現在也還不確定,小白和封以珩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但總覺得是沒跑了。
小白和封以珩不僅長得像,性格智商等方面更是像得沒話說。
如果……
她告訴他小白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這件事,池晚一直心神不寧地想到吃完。
……
“叩叩叩——”封以珩走到浴室旁,輕輕地敲了敲門。
池晚已經進去洗了快四十五分的澡了,如果是平時,在裡面泡澡也是有可能的,但今天格外地讓人不放心。
所以這麼久都沒出來,封以珩忍不住去敲門了。
“你沒事吧?迴應我一聲,不然我進去了。”
她該不會洗着洗着暈倒在裡面了吧?
讓人不省心!
池晚聽見他的手都已經放在門把手上準備拉開的樣子,忙應了一聲:“哦沒事的……我沒事。”
然而又過去了十分鐘,池晚還是沒出來,封以珩不禁奇怪,“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
池晚的聲音有點急促:“啊?沒……沒什麼啊,我沒事啦!”
倒是有聽到裡面有吹風機的聲音在響,可直覺覺得並不是在吹頭髮,畢竟吹頭髮不用這麼慌張。
她像是藏着事。
“你該不會是寂寞空虛了?”他突然猜。
也是,離開他也這麼久了,有需求了是不是?
人非無慾無求的聖人,有欲-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池晚在裡頭差點吐血,回他的聲音又着急又
窘迫:“拜託誰寂寞空虛了啊!又不是你們男人,一個星期沒有性-生活就欲-求不滿了!”
他竟然會以爲她在裡面……?
池晚看着怎麼都吹不幹的內-褲,有種想哭的衝動。
迷迷糊糊地回到西沉這邊,大腦也還沒有適應過來,洗澡的時候更是沒想那麼多。
就看着這四周各種熟悉沒有任何變化的一切,她潛意識裡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她脫下衣物,隨手扔進了換洗簍裡,泡了個舒服的澡緩解渾身的痠痛並邁出浴缸的時候,才猛然間發現……
這裡沒有她的任何換洗衣物!
別說睡衣,內-褲都沒有!
159.她得振作,不能被封總裁的美男計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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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她的任何換洗衣物!
別說睡衣,內-褲都沒有!
她哪裡能想到還能回到這裡窠?
以爲離了婚就再也不回來西沉了啊,走的時候當然是把自己的東西全都帶走的,留一些,封以珩那裡也不好交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暗藏了什麼心思燔。
只是現在可好,沒有換洗衣物,她穿什麼出去?
裹着浴巾出去,那是絕對不合適的。
“……”
嗓門倒是挺大,這讓他也放心了一些。
有力氣,說明應該問題不大了,好好睡一晚上,明早起來今天所受的驚嚇也就平復了。
封以珩已經不管,準備直接開門,這時池晚只好鬱悶地說:“我沒有換洗衣物!”
“……”終於知道她躲在裡面不出來的原因,封以珩先是一愣,隨即便對着浴室的琉璃門笑得嘴角弧度拉開好大。
所以那吹風機是準備……?
“你是準備呆到明天早上衣服幹了再出來?”
聽着外面明顯在幸災樂禍的語氣,池晚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就是好,不怕漏點,遮好下面就好,女人呢?遮好了下面遮不好上面,遮好了上面又遮不得下面。
有笑話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捂臉,或者捂對方的眼睛。
可她總不能一晚上都捂着封以珩的眼睛?
再者說了,捂他眼睛也沒用,誰說不能閉着眼睛對她上下其手的?
好一會兒,外面沒什麼聲音,封以珩像是走開了。
池晚想想沒辦法,只好繼續吹風機的幹活,慢慢吹吧,大不了今晚不睡,跟它槓上了!
門突然次啦一聲被拉開,嚇了池晚一跳:“你幹嘛!”
封以珩已經站在她跟前。
看着慌手慌腳不知道遮哪裡好的池晚,封以珩嘴角勾起,“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遮的?”
她全身上下,他哪兒沒看過?
“……”
話是這麼說沒錯!
從前,他們兩個之間是不需要遮掩的。
但離了婚就什麼都不一樣了,至少在心理上,池晚已經開始轉變:肯定是不能被看的!
封以珩走過去,衣冠楚楚,而她一絲不掛。
他高,她低。
她擡頭看着他,都忘了遮掩。
封以珩蹲下,皮鞋折彎,一隻手放在膝蓋上,他朝她的臉湊了過去……
“不給看也看過那麼多回了,數得清嗎?”池晚看不見的方向,封以珩擺起了地痞臉,脣邊的笑容燦爛,話語曖昧,“其實不看又如何,我閉上眼睛也能將你的身體描繪一遍……”
池晚沒有表情。
或者說,她給不出什麼表情。
把池晚給說愣了,他才擡起手,深藍色的襯衫掛在她的視線前。
池晚先把襯衫搶過,然後才問:“新的嗎?”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說:“不是。你也可以選擇不穿的。”
“……”
他當然願意她不穿了!
哼!
封以珩就這麼出去了。
手中拿着那件深藍色的襯衫,還是滿臉的發呆狀態。
剛剛他離她那麼近,居然沒吃她豆腐!
她纔不信封以珩是什麼正人君子呢!
男人!她相處過四年,她能不知道?牀上就沒幾個君子。
穿上後,甩了甩長出好多的衣袖,心裡有些異樣。
這是他穿過的襯衫……
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沒有穿過他的衣服呢。
池晚和封以珩比起來太嬌小了,他的修身襯衫在她穿來就像孩子穿大人衣服一樣搞笑。
然而很意外地,穿在身上卻很舒服的感覺,並且有他一股很淡很淡的薄荷清香,那是她熟悉的,屬於他的味道……
這件襯衫,曾經多次與他肌膚相觸,而現在……
穿在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
好燙!
池晚趕緊撲進盥洗臺,用冷水敷了敷臉。
擡頭看鏡子裡的自己,微微地喘着氣,兩頰小粉紅。
糟糕……她該不會真的……
捂着自己的臉很害羞地想,該不會真的被封以珩那張胡說八道的嘴說中了,一個星期沒有性-生活,飢渴了?
囧!
那還得了!
池晚,醒一醒!
對,她得振作,不能被封總裁的美男計勾~引了!
……
池晚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在剛剛之前,池晚的手機屏幕就一直持續亮起。沒人搭理便暗掉,過一會兒再亮起,如此反覆。
封以珩坐在一旁辦公,屏幕亮起來的時候就瞄一眼,一般情況下不會去置理。
當然,現在是不一般的情況。
打電話來的人……
是江承允!
封以珩掃過去的隨意一瞄沒有再收回來,看着那通鍥而不捨不掛斷的電話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
最後,他終於伸手去接起,主動開場:“喂?”
“你把她帶哪去了?”江承允的聲音聽起來很隱忍,單刀直入,不跟他繞彎子。
封以珩並不意外他這樣的開場,這證明他已經知道。
怎麼知道的他不關心,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江總,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問我這個問題的?”封以珩始終保持着冷靜。
換做是以前的江承允,一定勃然大怒,但如今知道一切真相的江承允卻也是鎮定的模樣。
他反問:“那我也要問一問,封總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把她帶走的!”
如果是以前,他的確管不着,這是他們的家事。
但可惜的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們離婚了,前夫與前妻的關係!
“不管出於什麼立場,我都沒必要告知你,經過你同意。我能帶走她,是因爲她願意,我不會強迫她。”
“……”江承允皺眉,“封以珩,你不要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我沒忘,”封以珩的聲音聽着輕鬆了一些,“江承允,如果我忘了,現在我可沒時間跟你說這些廢話。”
剛纔在浴室他就能要了她。
“……”江承允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非常自然形成的一種對立面。
他們兩人本沒有任何交集,也沒有仇恨,卻因爲池晚這個女人,恐怕一輩子也成不了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的朋友。
男人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大方,有時候他們所做的,往往超過自己所預料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萬茜挺好的,既然已經選擇了她,就不要再糾纏晚晚了。你若敢將晚晚拉下水,攪和進你們的骯髒圈子,我不會放過你!”
最新一期的星風,恐怕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都買了圍觀,背地裡笑萬茜的那可多。
平日裡名媛們的關係就緊張,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裡插刀子的多了去了。
現在萬茜出了這麼大的醜,落井下石的人多得數不清,願意雪中送炭的,怕是少數。
更何況,萬茜這性格,也交不到什麼真心的朋友。
“我怎麼做事,用不着江總來提醒,”封以珩的聲音也忽然冷下來,“很忙,就不陪江總聊天了。”
“喂——”
江承允急促的聲音卡在斷線中。
封以珩直接將手
機關機,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他怎麼做,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
還是江承允!
封以珩這麼想的同時卻忘了,不久前他是準備成全池晚和江承允的。
說到這個世界上最能給她幸福的人,那時封以珩的腦海裡出現了“江承允”三個字,他一定會好好待池晚。
可現在……
封以珩的雙眼眯了起來。
反悔了!
誰有意見?來戰!
【踩了狗屎心情被擾亂,抱歉更晚了!不看抄襲文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看過的請不要再看,沒看過的不用去點,就醬紫】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159.她得振作,不能被封總裁的美男計勾引了地址爲
160.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做一個不要臉的禽獸
反悔了!
誰有意見?不服來戰!
現在池晚不知道自己手機的密碼,她就是來了,也開不了機,接不到江承允的電話窠。
就是任性,怎樣燔?
琉璃門被拉響的聲音。
池晚出來了。
老闆椅上的封以珩轉動了椅子回身一看。
他的襯衫給她大得很,溼漉漉的頭髮掛在胸前,恩,光顧着拿吹風機吹衣服,倒沒吹乾頭髮!
袖子也沒挽,長長地掛下來,跟戲服似的。
下襬遮過臀部,到大腿,可以直接當迷你連衣裙來穿。
池晚還是長腿美女,腿骨筆直好看,封以珩曾經誇過她,你母親給你生了一副好骨架。
襯衫的領口扣得並不嚴實,鈕釦只扣到了領口下面第四個過,春光不露,然鎖骨凸顯。
恩……
胸前那凸起的兩豆豆……
封以珩忽覺口乾舌燥,不自覺地拉了拉領帶,好緊!
老實說,他一直覺得情調很重要,此時穿了衣服的她,反倒比剛纔沒穿衣服的她更誘~人,更讓他難以把持自己。
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做一個不要臉的禽~獸,撕掉她身上那件穿了比沒穿更讓人犯罪的衣服,真正地犯罪一回。
最重要的是……
她此時應該沒穿內~褲!
池晚收到他那放肆的目光,轉也不轉地盯着自己,再低頭把自己從腳到胸看了一遍,猛地就擡手擋住了自己胸前的春光。
“看夠了沒有封先生!”
封以珩倒也是個誠實的主兒,老實巴交地回答說:“沒看夠。”
“……”
擦,她竟無言以對!
有人不要臉起來,不要太沒節操啊?
池晚護着自己的胸轉身往牀上走去,封以珩瞧着她的背影,掃一掃腰部以下的部位,挑了挑眉。
他的襯衫,在她沒穿內~褲的臀部上搖來,晃去。
恩……
真虧!
以前竟然沒想到這個情調,早該讓她穿穿自己的衣服的。
不過當然,不離婚,也不會有穿他衣服的機會,她有的是自己的睡衣。
所以……這算是離婚後的福利?
他拉鬆了領帶,喉嚨更乾的感覺。
也就只在腦海裡想象一下抱在懷裡是什麼滋味兒了,眼下,碰她不得。
吃不到也有吃不到的好處,好久沒有這種看一眼便血液流動加速的感覺,刺激!
上了牀,發現封以珩的目光還落在自己身上。
“封先生,請問您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看似像生氣,但現在在封以珩看來,只不過是嬌嗔,還蠻享受。
“恩……看到來感覺爲止。”封以珩笑答。
“……”
池晚直接躺下,拉被子把自己給蒙進去。
太過分了啦封總裁,居然意~淫她!
這小動作着實讓人喜悅,封以珩站了起來:“來感覺了,洗澡。”
“……”這種小事請不要跟她報告,請自由地擼~管去好嘛?
“等等……”池晚探出個腦袋,“能把手機密碼告訴我嗎?”
“不能,今晚不許玩手機,趕緊睡!”不容拒絕的口吻。
“……”唔,好吧,他還是不鬆口。
她這不是有睡前玩手機綜合徵嗎?
封以珩拿了自己的衣物正準備進去,池晚又忽然問:“封先生,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問。”
如果是諸如“你能不能解決我的生理需求”之類的問題,那麼他還是很樂意效勞的。p
“你的第一次給了誰呀?”
“……”
“你問這個做什麼?”
“問問嘛,好奇啊……當然了,我不是在暗示什麼,反正我的第一次也不是給你嘛,沒關係的,儘管告訴我好了。”
“不是。”封以珩說着,眼眯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
“哦?”池晚突然坐起,捧着小臉看他,“是誰是誰?說吧,結婚前的話,完全可以的!”
封以珩奇怪地掃她:“你又不認識。”
好端端地說這個幹嘛?
“不認識那你也可以告訴我的啊。”
“先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知道。”
“好奇不行?”
“不行。”
當他那麼好糊弄?
“那我吃醋行不行?”池晚換了個方式。
“勉強行,”封以珩終於鬆口,“右手。”
“……”池晚拿了個枕頭就丟過去,“誰問你這個啦!”
收起玩笑話,老實告訴她說:“不知道。”
“別玩兒了,這種事哪能不知道呀!你連你上了哪個姑娘都不知道嗎?對得起你小兄弟辛勞一夜麼?”
“……”封以珩看她,“你不是也不知道?”
池晚一想,傻乎乎地回了一句:“啊,是哦……”
這話一落,兩人忽然想到,這麼說,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給了誰?
四目相對。
封以珩突然問:“不會那麼巧,就是我們兩個?”
“怎麼會啦……”池晚搖搖手否認,但卻還是問,“所以你……是什麼時候?”
“五年前,”他答,然後又自我否認,“不會的,哪有那麼巧的事。”
那個女人,剛好在一年後嫁給了他?
怎麼可能是池晚。
封以珩沒當真。
而池晚……
卻着實愣住了!
雖然知道小白十有八~九是他的崽,那麼五年前那個晚上的男人就只能是他,但……親耳聽見他說出這件事,她還是意外了。
“你記得那麼清楚是五年前啊?有沒有可能記錯了呢?”池晚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問。
“你被人強了這麼恥辱的事,還是第一次,你記不清楚?”
“我??”池晚乍一聽以爲他是在指責她。
等等……
他被人強了?
這意思是……她強的他??
“不是說你,打個比方。”封以珩則理解成另一個意思。
“哦……哦那是要記得的。”她打哈哈敷衍了過去,滿腦子還在想,不能吧?她乾的嗎……
“那個女人也太大膽太放肆了是吧,連我們封總都敢強,真是沒王法了!”池晚狗腿地說道,“那封總,如果被你找到她,你準備要怎麼追究啊?”
“怎麼追究?”封以珩的表情變得陰鷙,像是想起了什麼憤怒的事。
池晚吞了一口水:“哈,當我沒問……”
他看起來像是要捏死她!
不……不就強……強了!o(╯□╰)o
“你又是什麼時候?”封以珩隨口問了句。
“八……八年前!”
八年前?那時候她才十九歲,那麼早就被人?
封以珩心想這可能是她的傷心事之一,便也沒有再細問下去,進去洗澡了。
留下池晚一個人在被窩裡凌亂。
她得好好梳理一下目前的情況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基本上確定了,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他,這事兒沒跑了!
<p麼問題來了,封以珩也不知道那天是她?
先前池晚是覺得,那個男人肯定知道是自己,所以封以珩看她總一副從前沒見過的樣子,她纔會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小白不是他的血脈。
但現在……
越來越多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太多的巧合。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也可能是,但三個四個,那麼多的巧合……總不能還是吧?
剛剛他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印象深刻的原因也挺真切,這麼說來……
自己強了他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哭了,讓她冷靜冷靜……
【終於更了……】
161.他不傻,明知道不能放縱,還輕易點火讓自己難受
浴室的門拉開,封以珩邁了出來,腳往毯子上踩了踩。
封大對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滿滿,洗完澡那是從來都不穿衣服的,圍個小浴巾算完事兒。
他特別喜歡池晚看着他的身體發花癡的模樣,不管真假燔。
不過今天一出來,看了一眼牀上,她已經睡着了的樣子窠。
沒人欣賞,甚是無趣!
封以珩走過去,蹲下。
“睡了?”他試探性地問。
池晚閉着眸子,睡得安然。
“來電話了,江承允的。”
他細心地觀察着她的變化,究竟是真睡了還是裝睡躲他。
好半晌,池晚也沒有任何反應,好似睡得很深。
也對。
她今晚一定很疲倦,容易深睡也在意料之中。
好好睡吧,睡醒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別墅裡開了暖氣,所以即使是十一月的天,裡面也是舒適的室溫。
被子只蓋到肩膀過,敞開的領口隱約露了些春光。
因爲睡姿的關係,又不知什麼時候蹦開了一個,一滑——
就這樣了。
說她不是故意的,其實還真不是!
但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讓封以珩的血液持續快速流動。
慢慢地湊過去……
近一點,再近一點……
在她緊閉的眸子上親吻了下去。
很輕,並且只是蜻蜓點水的程度。
他不傻,明知道不能放縱,還輕易點火讓自己難受。
她的睫毛輕顫,讓封以珩立馬躲開。
醒了?
只聽池晚仍是閉着眼睛,夢囈一句,
“我沒有……我沒有強……”
原來是說夢話……
想起自己剛纔沒出息的躲閃,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封以珩躲開遠了一些,所以聽得不太真切,只隱隱約約聽見個“強”字。
想起進去洗澡前和她的談話,默然笑了。
這是做剛纔他們對話的夢?現在她的夢境裡,是有他的存在嗎?
封以珩不知道的,是池晚一直在想那件事直到自然睡着,因而夜有所夢。
她的夢境裡的確有封以珩,但並不是他自己所YY的那麼唯美浪漫,而是這樣——
封以珩一臉陰森地靠近她,將她扣在自己和牆壁之間,質問:“池晚你好大的膽子!敢強我?五年前的帳,我們好好算一算!”
池晚嚇得直接哭了:“沒有!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強你嚶嚶嚶……”
封以珩拋下熟睡得像個孩子一般沒有防備的池晚,披上浴衣就繼續去辦公了。
才十點鐘不到,他沒有那麼早睡的習慣。
除非……
牀-上有什麼在等着他。
他轉頭看了看牀-上的池晚,搖搖頭,做算。
聽到異響是快午夜十二點,池晚發出唔唔的聲音。
封以珩轉動了椅子,轉過去一看,蹙眉。
一開始,他以爲是她做春-夢了,正在在意她夢境裡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但很快就發現並不是,唔唔聲更響,並伴隨着其他單音。
封以珩走過去,單腳跪上-牀,隨身坐了下去,手還沒伸過去,就發現她一邊吱唔着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腦袋微微地枕頭上挪動着。
很明顯,她是做噩夢了!
“不要……”
她開始夢囈,說得並不清楚,封以珩湊得很近,很努力地聽,才聽出是這兩個字。
不要什麼?
她夢見了什麼?
<
是十九歲失去第一次的時候,還是二十二歲她母親出車禍的時候,亦或是她和江承允分手的時候?
他唯一確定的是,一定不是一個星期前,她和他離婚的時候。
池晚側身躺着,和封以珩面對面,她蜷縮着,然後像是看見了什麼很恐怖的事,雙手緊緊地抓着被褥,發抖。
眼淚從她的眼裡流出來,浸溼了枕頭。
封以珩的心裡,忽然震了一下。
她又哭了……
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那麼讓人心疼?
她到底夢見了什麼?
封以珩試着輕輕推她:“醒醒,你只是在做夢。”
他喊不醒她,她像是被鬼壓牀一樣,困在了那個漆黑的夢境裡,絕望地哭泣着……
“不要……”眼淚愈發洶涌,說得也更清楚了,“媽媽……不要……”
他終於聽見了!
她的夢,跟她母親有關!
忽然,封以珩的大手覆蓋在了她那雙冰冷的小手上。
“池晚,我是封以珩。”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句話。
潛意識地,想告訴她自己在她身邊。
這樣,她會有安全感麼?
如今一想,池晚說過的話,自己一直記得很牢固。
有些不經意間說的話,自己也沒有特意去記,但在腦海裡一搜,它就會蹦出來。
譬如不久前她曾經窩在他懷裡,真切地說,他總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出現。
雖然他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他卻聽得出來,這句話不是奉承,是真話。
加上那次江承允出車禍,以及今天她被關在雜誌社的事,他莫名地相信,封以珩這三個字,在她心中足夠分量。
他又重複了好幾遍,希望她能聽見,他在她身邊。
真的起效了,池晚像是聽見了,那雙一直握緊的手漸漸地鬆開,她的身體也不再那麼緊繃,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她的身體還有點發抖,封以珩坐進了被窩將她摟住。
池晚一接觸到他的身體便不肯放手,像是在茫茫海水中,好容易抓住了他這根救命稻草。
至少今晚,她都不會放。
在封以珩的懷抱裡,池晚終於徹底地從靨中掙脫出來,又放鬆地睡了過去。
那天晚上,池晚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她夢見媽媽真的死了,醫生當着她的面宣佈,他盡力了。
她崩潰,絕望,就在那時,一雙手破開黑暗牽住了她,給予她力量。
她從夢靨裡跑出來,四處都是新鮮的空氣,燦爛的陽光,洋溢着春光的青草地,她和那個看不見臉的男人相擁,享受着四周的靜謐,安靜而美好。
她突然跑開,青草地上都是她清靈的笑聲,她光着腳在草地上奔跑,風吹起她的碎花小裙。
她停下來,回頭,笑容清美純淨,她對着靜靜站在她身後等她的男人喊了兩個字,他的名字。
他逆光站着,光線讓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見他嘴角上揚,笑了。
那真是一個特別好的夢境,在那個夢裡,她只感受到安逸和幸福。
這個夢漸漸地消失了……
然後池晚醒了過來,一看已是早晨。
窗簾被拉開一條縫。
今日晴,大好的陽光照射進房間裡。
唔……
夢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都怪自己都不奇怪他長什麼樣!
真該上前去看看他的樣子的!跑什麼呢?笑什麼呢?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做了個這麼小清新的夢,究竟是幾個意思?
池晚坐起來,正奇怪地
想着,封以珩忽然出現在臥室門口,愣了一下。
她怎麼隱約覺得……
夢的最後,她喊的好像是……
以珩?
池晚張張嘴,試着喊了好幾聲,越喊越覺得是。
不是……
她喊他幹什麼?還喊的……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
池晚打了個激靈,算了,只是個夢而已!
“醒了?”他站在門口。
池晚忽然想起什麼,掀被子看了看,自己還穿着他的襯衫!
下身……當然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使勁地感受了一下,她到底有沒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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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你是在想,昨晚到底有沒有和我……
下身……當然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使勁地感受了一下,她到底有沒有被?!
池晚一臉一驚一乍的模樣,被門口的封以珩看得真真切切,他問:“你是在想,昨晚到底有沒有和我……窠”
昨晚他去洗澡後她沒多久就睡着了,期間沒有醒過,迷迷糊糊地似乎做過一個噩夢,然後很快就消失了,安穩地睡到了早上燔。
她現在有點犯糊塗,到底有還是沒有呢?
“有嗎?”
一大早地,封以珩也不鬧她,答說:“沒有。”
池晚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
其實就是有,她也拿他沒辦法啊,總不能爲了這事兒她就不活了吧?
池晚下了牀,進去浴室一看,內內幹了,衣服還沒幹。
不管怎樣,半~裸了一晚上了,睡得太深不知道有沒有被上下其手,不管怎樣趕緊穿上!
“封先生,有沒有新的牙膏?用完了。”
封以珩在隔壁,聽到喊聲答了句:“好像那天買了隨手丟櫃子裡了,你找找。”
她倒是封先生封總地喊得很自然愜意麼?
池晚連開了幾個櫃子,都只看到他的衣服。
突然,牙膏沒找到,卻找到了——
“啪!”一件都還沒有打開過包裝的白色襯衫被拍在封以珩的書桌上。
一大早,封以珩閒來無事,正在翻池晚的稿子。
擡起頭,池晚一臉來算賬的表情:“不是說沒有新的嗎?”
有新的還不給她穿新的,他是何居心?
她纔不信封以珩會在乎這麼一件襯衫!
封以珩很淡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這是來算什麼帳?我什麼時候說過沒新的嗎?”
“……”
等等……
池晚又想了想昨晚他們的對話。
封以珩敲敲桌板,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問我新的嗎?我說不是。你身上穿着的那件,的確不是。你又沒問過我有沒有新的,如果你問的話,我會回答你——有的。”
“……”
池晚感覺自己簡直像被耍了!
老!狐!狸!
“有什麼話就當着我的面說出來,不用憋着,反正我也不會改,別把自己憋壞了。”
“……”
池晚敗下陣來。
比口才,實在比不過封以珩。
這次算賬,池晚只能不了了之,不做算了。
吃完了早餐,差不多早上八點鐘的樣子,封以珩去上班前,將池晚送到了她家樓下。
在池晚擔心小白會被看穿的時候,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救了她一命。
“哦……哦哦!知道啦,那晚上見,麼麼噠。”
掛掉了電話,接受到封以珩疑問的視線,笑着解釋說:“小白已經去幼稚園了。”
“這麼早。”封以珩也沒多想。
但很多事,他後來想起來才知道,太“巧”了!
要不是這麼“巧”,很多事早就已經被發現了!
……
封以珩的意思,是讓她今天先不用去上班,回家好好地再休息一天,少去公司一天也不打緊。
星風新一期剛上市,雜誌社不會那麼忙,少她一個分版主編的忙,雜誌社又不是不會運作了。
但池晚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了,就還是去了,搭着他的順風車去了寫字樓。
封以珩目送她上樓,脣角勾了起來。
他倒是很想看看,她怎麼跟那些人解釋跟他的關係!
昨晚全暴露了!
不過可惜,看不到了。
……
在電梯裡,池晚深呼吸一口氣,腦海裡進行了多次對話演練。
想來想去,她和封以珩的關係是沒辦法隱瞞了,昨晚他都那樣抱着她走了,加上她之前在雜誌社放的話,說沒關係……
鬼才信她!
“叮——”一聲響,電梯門打開,池晚走了出去。
該來的始終要來!大不了就讓他們咬死吧!
風鈴聲的響起,讓所有人看向了門口,緊接着視線就沒轉走了,每個人的表情在說明同一句話:池晚來了!!
先裝作沒事樣,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嗨,大家早上好。”
有人斷斷續續地接了句:“早上好……”
無數雙眼睛追隨着池晚回到她的座位上,看她一副若無其事淡定無比的樣子,禁不住自我懷疑起來:難道昨天晚上發生的只是一場夢……?
有離得近的,提出疑問討論了一下,確定大家都看到了,這才真正確定,不是夢!
突然,有人反應了過來,忍不住了,紛紛爲了上去,七嘴八舌。
“晚姐!!能不能告訴我們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跟封以珩真的是……”
“晚姐!封總一直都是那麼帥的嗎!”
他們回去好好算了算時間,封以珩和封太太神秘結婚四年,而他們晚姐也剛剛好在五年前事業正好的時候離開了雜誌社,難道不就是爲了嫁入豪門做準備?
近來他和萬茜的緋聞頻頻,或許他們晚姐就是知道,離離婚不遠了,所以纔會重新回來這個崗位工作的?
有人拿出了雜誌好好比對那張照片,越發地確定,沒跑了!
背影幾乎一模一樣,她在他們身邊那麼久,竟沒有人發現!
特別是姚沁,有點後悔了。
原來她給自己的爆料是真的!
如果那天她真的去了新浦蹲點,說不定真的能拍到他們吃飯的照片!
這麼說……封以珩真的離婚了?
可是爲什麼沒消息出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而池晚只有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待他們停了之後,才笑着打發走說:“好啦,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他們知道了,池晚就不願意多說了。
有些事不必要一次次地重複。
把他們打發走了,堯漫和蘇錦又過來了。
堯漫有點欲哭無淚地說:“姐,你真是封太太啊!你竟然真的做姐夫的緋聞的!我服了你了!”
她這才明天,他們晚姐爲什麼說,首先要嫁一個像封以珩一樣的好老公了!
蘇錦則一拍腦袋想,真該早點相信的!
“姐,這釦子是昨天撿到的,可能跟將你鎖在洗手間裡的人有關係。封總讓我藏起來的!”
池晚接過釦子。
她心裡已有了數,她已經知道這釦子是誰的了。
她不一定知道她怕黑,將她鎖進洗手間或許只是一時的報復心理。
而蘇錦也猜了出來:“姐,我覺得這釦子一定是向染的!昨晚慶功宴,就她一個人沒來,其他人不可能分身有術同時出現在雜誌社!”
所以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據,很明顯的,向染沒有!
“姐,這件事我們不能忍氣吞聲!”平時二愣子的堯漫今天也不服氣起來,“不然只會助長歪風,認爲咱們是好欺負的!”
“她今天請假沒來,不就是心虛了?我看,一定是有人通知了她咱姐可是封總的人,她怕得直哆嗦了,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了吧!”
“恩,”池晚並不急,“這件事不着急,她跑不了。”
向染應該也是知道了,現在她更着急的,是大家會不會沉不住氣,到處跟人說她就是封太太?
眼看已經離婚了,瞞了那麼久的身份卻還是暴露了,有點不甘心啊。
他是故意的嗎,這個時候還拉她下水!
工作時間,她刷了下微博,暫時還沒有人曝她身份,錢倩倩來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是江承允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了,讓他們守口如瓶,就如同不知道一樣。
誰敢借着她的新聞博上位,誰就是找死!
暫時無人敢,別說大老闆不敢得罪,昨天只見過一面的封總,也是萬萬惹不起的!
臨近中午時分,雜誌社來了一名不速之客,正是本期的雜誌頭條人物:封家小三兒,萬茜!
163.這件事,萬小姐一定做得到,那就是——離開封以珩
萬茜來的時候,是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看來昨天剛剛上了頭條,今天熱度不減,她也是不敢真空上路。
她一出現在雜誌社,把鴨舌帽一壓低,對一新人小妹說:“我找你們A版主編池晚。燔”
偷偷摸摸的樣子,讓小妹長了個心眼。
她倒是沒直接去喊池晚,而是隨手拉了個人說:“外面來了個女人,我看着特別像萬茜!你快去看看!”
“真的??窠”
看八卦誰都樂意,昨兒剛上了頭條,她就敢單槍匹馬地過來找他們主編了?
“小姐,喝茶,”笑眯眯地,“找我們池主編啊?有什麼事嗎?我們池主編在忙,要不要我去轉告?”
這人說着,一個勁地湊過去想看清楚萬茜的長相,萬茜當然不樂意了,他往左,她就躲右,他往右,她就躲左,鴨舌帽一直在拉低。
“不用,去叫你們池主編過來就行了!我在這等她!”
“美女我覺得你很眼熟啊,長得跟我一朋友很像!”繼續探究。
“沒有!你認錯人了!”
蘇錦聞聲而來,手裡還端着一杯子:“來者都是客,更何況是個大美女,你們怎麼能拿白水招待人!美女,這是上好的龍井,我給你泡好了!”
“不用了!”她又不是來喝茶的!
“用的用的,他們新來的不懂事,哪能這麼招待客人呀!”
萬茜推着,蘇錦進着,兩人一推二去之間,蘇錦手“不小心”一滑——
“哎呀!”
“喂!!”萬茜猛地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茶水並不是沸的,只是有些溫,但那一潑,從她的鴨舌帽開始灑,一直往下滴。
萬茜想也沒想從座位上蹦跳起來,揮掉了鴨舌帽,拿掉口罩抖滿臉加滿身的茶水。
“哦……!!!”
還是蘇錦聰明啊!!
因爲他這一鬧,他們得以見到真容!
真的就是萬茜!
因爲雜誌的關係,他們已經對戴着口罩的萬茜研究了千萬遍,哪知,真的讓他們見到了!
萬茜這才反應過來,此時想躲也已經來不及了,“你們——你們是故意的!”
“萬小姐,我真的是不小心的!”蘇錦非常真誠地說道,“你剛剛要是別推,我就不會端不住了。”
蘇錦裝無辜的本事,是跟池晚學的,不然怎麼對得起跟了她這麼久?
看着萬茜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圍觀的人着實是高興。
總算給他們晚姐出了一口氣了!
“就算是故意的,那也是你活該啊,”有人說,“誰讓你那麼不要臉搶別人老公?敢做小三,就要做好被人唾棄的準備!潑你算輕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心我告你誣衊!我不是小三!”萬茜義正嚴辭地說道,“他們的感情不是我破壞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萬茜已經被氣死了!
本以爲母親出馬能搞定,沒想到沒搞定不說,還發現了池晚!
不是消失了好些年嗎?她怎麼又悶聲不響地回來了?
如果是池晚的話,她就明白了!
她一定是想弄臭自己的名聲!
可這件事她冤枉得很!
她連封太太的面都沒見着過,怎麼離間他們的感情?
明明是封以珩他自己想和她離婚,跟她有什麼關係?
萬茜覺得自己是受了委屈,還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她跟封以珩什麼都沒做過!
說出去他們連KISS都沒有打過,有人會相信嗎?!
不,別說吻,封以珩甚至都不主動抱她,牽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到底算什麼?!
沒離婚算了,她忍,她也不想擔上當小三的臭名,一輩子都洗不清污點。
可現在
他們明明已經離婚了,爲什麼他們還是什麼實質性的發展都沒有??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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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離婚後就一直稱自己忙,今天出差,明天忙到無時間會客,他們都還沒有見上過一面!
數月前,她受邀去俄羅斯匯演,在音樂會落下帷幕後,工作人員送上來一束花,說是VIP座位的一位封先生送的。
那天,她認識了封以珩。
他們不能說在交往,他對她一直是不溫不火的態度,一開始還會主動請她吃飯,和她聊天。
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他越來越冷淡!
封以珩這個男人,她看不透,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可就是這樣一個謎一樣的男人,身上像是有什麼蠱一樣,讓人看一眼便無法自拔。
“你告啊!明明就是事實,我看你怎麼告得贏!”
“晚姐!”有人喊了一聲。
萬茜雖然是偷偷摸摸來的,但對於她的到來,大家卻非常的激動,好多人都特地放下手中的活,去圍觀一下這位活的“三兒”。
池晚聽到動靜,並不意外。
萬茜這人,跟她那個媽一樣,一向都沉不住氣,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
錢倩倩勸她不要去,怕她們吵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鬧大了,似乎對哪一方都沒利。
但池晚拍拍她,讓她寬心。
怕出什麼事,錢倩倩也跟了過去,有什麼忙,她也可以見機幫幫。
“萬大小姐,好久不見。”池晚是這裡的老大,領導者的氣魄一直走,撥開人羣走出來,就如女王一般。
鎮定的微笑,與萬茜那張急切的臉相比,顯然更勝一籌。
萬茜做錯了,這件事如果換作是池晚,她一定會做到輸人不輸陣的準則,在氣勢上先行壓倒對方。
萬茜出師不利,被蘇錦一攪和,氣勢早就已經散了。
再加上來都是偷偷摸摸,怎麼看都不光彩。
萬茜還沒說話,錢倩倩就說:“萬茜,去我辦公室談吧,這裡人多嘴雜。”
……
“池晚,沒想到你回來了!”
“我一直在,”微笑,“從未離開過雁城。”
雁城是她的家,從小到大和母親的家。
這座城市,有她滿滿的歸屬感,呆在這裡她能感覺到安逸,最起碼,這些年是。
她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
那麼想找到她的江承允都沒有找到她,更何況是萬家。
雁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人真的想藏,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也許是緣分所致,有的人註定有緣無份。
或許曾經,在江承允發了瘋一般找她的時候,從上帝的視角來看,他們真的在同一條街上擦身而過卻渾然不自知呢?
吶,誰知道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萬茜問。
知道是池晚做的,萬茜心裡不安!
她的話,母親帶回來了,若是不阻止她,下一期,下下一期,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弄臭她的名聲!
難道她堂堂萬家的大小姐,以後都要戴着口罩上街,被罵小三嗎?!
可惡的是,她到底是哪裡收來的風聲?怎麼對封以珩和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萬大小姐,就像我和萬夫人說過的一樣,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給大衆一個真相,這是我們媒體人應該做的。”
萬茜是衣食無憂的大小姐,從小就有萬家縝密的保護,哪裡受過什麼委屈和挫折,和池晚比道行,她差得遠了!
即便她大她一歲,但一件事兩個處理方式,贏的一定是池晚!
“別裝了!你一定有條件!你步步緊逼,不就是想威逼我們答應你一件事嗎?說!只要是我們萬家辦得到的!”萬茜冷笑。
池晚笑了笑:“萬小姐居然拆穿了我的陰謀,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這件事,不用萬家出面,萬小姐一定做得到,那就是——離開封以珩!”
【第二更又要晚點了,抱歉囧!】
164.如果他給她機會,她會矜持到不跟他上-牀?恐怕不會。
“……這件事,不用萬家出面,萬小姐一定做得到,那就是——離開封以珩!”
池晚話音一落,驚訝的不止是萬茜,就連錢倩倩都有點意外。
怎麼會燔?
她做這一切就是爲了逼萬茜離開封以珩?
“什麼?”萬茜驚得坐直了身體,“池晚!你心也太大了!窠”
“恩?大嘛?”池晚完全是微笑的樣子,很淡定,“我覺得還好啊,男人嘛,萬小姐可以再找,可名聲,可是一去就不復返了的喲!拿封總來換萬小姐你清白的名譽,我覺得挺值的啊。”
“你做夢!”
就憑她這點要挾,讓她離開封以珩??
“怎麼?難道萬小姐覺得,還是封總更重要一些?你寧願一輩子被冠上‘破壞別人家庭不要臉的小三’這種名號,來見證你們風雨無阻的真愛,也不願意遠離這個戰場,來保住自己的名聲嗎?”池晚像個大BOSS一樣,靠在真皮椅上,“只要萬小姐離開封總,我下期就可以刊登道歉信息,澄清萬小姐與此事無關,爲萬小姐正名。”
“想得美!”萬茜恨得咬牙切齒,“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呵!池晚,難道你以爲,我離開了他,封太太這個位置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嗎?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咳……”
錢倩倩側過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說什麼呢,前任封太太可就在她面上!
真是很想看看,萬茜如果知道池晚的身份,會是什麼精彩的表情?
池晚很淡定地說:“所以要麻煩萬小姐幫我要個手機號啊。”
萬茜輕蔑地笑了下,脣角斜勾:“池晚,憑你也配?我告訴你,你連給封以珩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無謂的爭執罷了,池晚不在意。
聳聳肩攤攤手:“當然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出你萬家大小姐的位置。愛情和麪包,給你選一個。”
萬茜氣上加氣,拍着扶手而起:“池晚,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今天來不是求你的!我是來警告你!如果你還敢亂寫我,萬家人心慈手軟放過你,你以爲封以珩會放過你?池晚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你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誰!”
“原話送還給你比較好……”錢倩倩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腹語。
萬茜啊萬茜,你纔是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誰啊。
池晚越聽,嘴角的笑容就越明顯。
“恩,我就等着看,封總要怎麼不放過我。”
是的,萬茜這招,對一般人來說很管用。
萬茜和封以珩的關係一目瞭然,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最好是不要惹,可在很多人眼裡,池晚這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和封萬兩家同時叫板,這是吃了多少個雄心豹子膽?
那當然了,誰讓池晚不是一般的人呢?
或許她沒得到封以珩的答案之前會擔心,可他都已經應允了她,不會參與到萬家的事裡來,那她還怕什麼?
萬茜耍耍嘴皮子嚇唬人而已,封以珩憐惜不憐惜美人她是不知道,但在那之前,萬茜也得先成功驚動他再說吧?
池晚做了一下最後的總結:“恩,看來我們協議失敗了,那沒辦法了萬小姐,我只好……勉爲其難地繼續摸臭你了呢。”
……
萬茜出來得太突然,門一開的時候,貼在門板上偷聽的姜青就摔了進去。
萬茜一臉怒容離開雜誌社,就像萬夫人一樣,簡直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一般!
大家這才議論開,沸沸揚揚地,他們晚姐的戰鬥力是得有多強啊?母女齊上都沒能攻破她的堡壘!
姜青從地上爬起來,尷尬地笑了笑:“那倩姐,晚姐,我先出去了哈!你們聊,你們聊……”
出去的時候,還知道把門給帶上。
兩人沒在意。
“晚晚,我算見識到你的戰鬥力了,以後什麼人殺過來我都不怕了,有你頂着!”錢倩倩說笑。
她就知道她不是爲了什麼逼迫萬茜離開封以珩才做的這些事,剛纔她只不過藉着氣氛氣氣萬茜,玩玩她而已。
“或者她以爲,都到這個份上了,我們還會大發慈悲放過她啊。”
錢倩倩聳聳肩,“你確定封以珩那邊沒事吧?別真爲她出頭了!他要是出面,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錢倩倩多少還是有些不確定!
雖然看不出來他們有多恩愛,但畢竟兩個人的關係是這樣,不好不管她吧?
“放一百個心,無礙!”
池晚編輯了一條信息給封以珩唱可憐:封先生,萬小姐怒火沖沖地殺過來,可嚇壞我了呢。
封以珩回得比較快:給你添麻煩了。
池晚:不會,就是萬小姐走的時候還氣沖沖,希望封先生見了可別怪罪我們欺負她。
池晚選擇主動請纓,以及——
套話!
封以珩:不會。
雖然剛纔就沒擔心過,但有封以珩這兩個字,她就徹底放心了!
池晚:(笑臉)
封以珩沒有再回。
……
“哈!你強的他?”在聽了池晚說明五年前的一些細節之後,薛笑笑發了個愣,然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晚晚,你還真是出息啊?”
“我哪兒知道怎麼回事!”池晚欲哭無淚,“我一直以爲是自己受到了迫-害,一直心心念着那天晚上的事,記着自己不明不白的第一次……結果……”
結果對方卻更加義正言辭地告訴她,他被人強了!
正義得她都不敢吱聲了……
這種事總共也就兩個人,他敢這麼篤定地說,那麼強他的人可不就是她麼?
即便……
她真的什麼都記得不得了!
也依然罪惡感滿滿哪!
薛笑笑開心地一拍雙手:“哈哈!咱們不是一直不知道五年前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麼?這下好了,封大大爲我們解疑!”
池晚鬱悶地戳戳小手指,看向窗外說:“那人家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並非她所願!
就……就算真的是她強了他好了,但……但吃虧的也是她啊!他又沒損失……
“咱也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了,晚妞兒,我就覺得吧,如果給封大大知曉那晚上強他的人就是你……他非生吞活剝了你不可!”
池晚打了個激靈。
這不,他那麼說的時候,她就沒敢承認麼?
好恐怖的樣子,還是躲着些。
“誰要把你生吞活剝了?”小白從兒童區回來,剛好聽到這一句,“說說,我給你做主。”
“沒有啦!你笑笑媽媽在跟媽媽開玩笑呢!”
“哦。大白,你幫我約囡囡了沒有?”
“囧!還沒呢,保證完成任務,別急哈。”
她這不是還在等和沈曜的飯局麼?還沒吃飯她也不好提的呀。
……
“這個池晚真的是太過分了!”萬茜氣不打一處來,但在封以珩面前卻氣得小女人一些,“竟然這樣亂寫我。以珩,你不知道,今天我上街,有人朝我扔雞蛋。你們明明是和平分手的,怎麼都怪到我頭上來。”
委屈!
封以珩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最近不會太平,要麼你就別出門,就不會有事了。”淡淡的口吻。
他不覺得萬茜無辜。
否則她也不會頻頻催他們離婚,在未通知他的情況下就要去試婚紗。
明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卻依然不避嫌,還想把自己擺在無辜者的位置上嗎?
呵,她不是不想破壞他們,而是無從破壞。
一則見不到池晚,二則他沒有給她機會。
如果他給她機會,她會矜持到不跟他上-牀?恐怕不會。
“……”萬茜愣了一下。
她跟他說這些是希望他能替自己出頭,而並不是想聽這句話!
萬茜低頭吃東西,心裡悶悶地。
165.關於我們結婚的事,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她跟他說這些是希望他能替自己出頭,而並不是想聽這句話!
萬茜低頭吃東西,心裡悶悶地。
其實萬茜想說,明明我纔是你女朋友,但轉念又一想,不對……
他們的關係從未確立過窠!
她……
現在連他女朋友都不是!
“可我總得出門……”萬茜略委屈地說道。
而封以珩給的解決方案是:“那就喬裝好了再出門,或者多幾個保鏢。”
“……”
這不是她要的答案!
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原本以爲這麼久不見,她會有新的體驗,可實際上與她所想的卻天差地別。
沒有長久分別後重聚的浪漫驚喜,甚至連一句溫暖的問候都沒有。
這頓飯已經吃了半個小時了,他開口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都是她問一句,他才答一句,連她自己聽着都覺得像敷衍!
萬茜擡起頭,看見封以珩的視線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以珩,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萬茜終於忍不住問道。
封以珩轉過頭,看着她問:“怎麼這麼問?”
“你最近……好像不太願意和我說話,”萬茜抿着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你還記得那天在俄羅斯的音樂大廳嗎?你給我送花。”
封以珩只是微微一想,便點點頭:“記得。”
萬茜的存在,就連言清都不知道。
他交付給了私家偵探。
數月前,私家偵探告訴他,人找到了,並將她的演奏會信息發給了他。
他在俄羅斯出差,人剛巧就在俄羅斯,他以爲,那是上天給他們安排好的緣分,他們是註定要在這段時間裡相遇的。
懷揣着對這麼多年來兒時那個夢的憧憬,他去了音樂廳。
他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上,看她完美地演繹鋼琴曲,認真專注。
萬茜出生於音樂世家,萬家老爺子是極具盛名的音樂家,一生享有極高的榮譽。
但他的兒女卻沒有一人從事音樂事業,從政的從政,從商的從商,沒有人繼承老爺子的音樂天賦。
直到萬夫人誕下了萬茜,她不負衆望地在音樂上得到了很高的成就,光耀門楣。
所以萬家就萬茜這麼一個寶貝,所有人寵着。
“好多人都給我送過花,可那天收到那束花的時候我就知道不一樣,很奇怪的……然後我就在那麼多人當中看到了你,”萬茜認真地看着他說,“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眼睛像是有魔力,讓人看一眼就沉陷。”
她不說假。
看到封以珩的第一眼她就淪陷了。
她不是不認識封以珩,在雁城,沒有人不認識他,他曾經在那麼多八卦雜誌和電視屏幕上看過她,她都沒有感覺。
直到那天在音樂廳裡,茫茫人海里她就看了他一眼,自此心跳不復在。
萬茜二十八歲了,早就已經急壞了萬家的長輩們,可她從小被寵得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又怎麼會看得上一般人?
不是沒有才嘗試過,但她發誓,不能讓自己亂了心跳的男人,她萬茜不要。
她不需要將就!
然後她遇到了封以珩,那時候她就決定,就他了!
她萬茜的男人,只能是封以珩!
儘管整個雁城都知道,封以珩是有婦之夫,可她不在乎,只要他離婚了,她照樣風光大嫁!
聽着萬茜的講述,封以珩不說話,慢慢地切開自己面前的牛排,送入嘴中。
“那天晚上你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們不是這樣的……”萬茜滿臉的疑惑,她真的不明白!“我們明明聊得很來的啊。”
不用像今晚這樣,一直都是她在找話題,他們很自然地就聊下去了。
“恩。”他不明所以地點了一下頭。
他當然記得。
大概也是一個和這家餐廳差不多的地方,他們面對面坐着,點了當地的特色名菜。
她知道他結婚了,很自然地在聊天過程中問了他網傳他要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他回答她,是真的。
那時他沒有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那絲喜悅。
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可他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
他覺得自己很矛盾,找到了,應該很開心,而不是那種悶悶地不對勁的感覺。
“你說你們離婚後,我是最有可能成爲封太太的人,這是你許諾我的,”萬茜看着他,“你許諾我的婚姻!我願意冒着被人罵小三的危險等你……我出舞臺意外,你特地拋下繁忙的業務來看我,我真的很感動的。你對我那麼好……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她不明白!
爲什麼之前和現在,天差地別?是什麼變了嗎?
“我對你不好,”封以珩開口,語氣還是很淡,“我給你送花,是出於禮貌。我請你吃飯,別無他意。你出舞臺意外我過去看你,是因爲我跟我太太吵架了,我們在冷戰,因此需要時間冷靜。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
其實他撒謊了。
送花,請吃飯,他是抱着對兒時的期待而起的私心,然而結果卻並不如他所願。
她出舞臺意外,來電告訴言清,她受了很嚴重的傷。但他趕過去卻發現只是扭了腳。
或許是期待太高,因此失望值就越大吧。
許諾她婚姻?他只是說過,如果再娶,她的可能性最大,實際上他並未說過一定會娶她,更提不上確定婚期。
萬茜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麼?
她該不會聽錯了吧?
“以珩,你……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她可能誤會了?
難道他是在說,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嗎?
怎麼可能?她不止一次明示暗示地提過他們的婚事,他都是默認的!那次在婚紗店,他還說是她多心了,讓她不要擔心……
現在卻說,她誤會了?
“萬茜,關於我們結婚的事,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萬茜瞪大了眼睛:“什麼?”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爲萬事俱備,只等他們離婚了!
現在他們離婚了,他卻告訴她,他們的婚事他還要再考慮一下??
“以珩,別開玩笑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你告訴我,要再考慮一下?我丟不起那個人!”
現在名媛圈裡有那麼多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話,她怎麼能如了她們的願?!
難道要讓所有人知道,她萬茜只有當封以珩小三的命,卻做不了封太太?那以後她萬茜還要在圈子裡混下去嗎?
“所有人嗎?”他重複道,語氣忽然變得冰冷,“我記得我說過,結婚的事宜必須要等我們離婚了再做商議,你已經擅自通知所有人了?”
“沒有沒有!”萬茜又馬上改口,“我是說,我們萬家的人。”
封以珩的口氣,是她所聽過的當中最冷的,一時之間都被嚇住了。
她實在不敢惹他生氣!
其實萬茜到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她今天來這裡並不是說這件事的!她想從旁敲擊,告訴他池晚做的好事,讓他爲自己出頭,找池晚的麻煩。
誰知他不當一回事,還……
“萬茜,做人要聰明點,凡事都給自己多留一條退路。有些事如果你做了就是咎由自取。請你至少弄清楚一點,我從未允諾過你婚姻,‘可能性最大’這種話並不是百分百,我也沒有說過讓你等我,如果你認真想一想,我們一直在以朋友的方式相處,這就是爲什麼我不會牽你,抱你,甚至是親你的原因,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這麼說,你明白嗎?”
萬茜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的!如果他們已經越過了那一層關係,
她還能指責他始亂終棄,可事實是……
他們的關係比白紙還要乾淨!
【最近比較卡,寫得超級慢的,哎】
166.把人餵飽了,人家能跟你繼續生氣?
是的!如果他們已經越過了那一層關係,她還能指責他始亂終棄,可事實是……
他們的關係比白紙還要乾淨!
他真的沒有許她任何承諾…燔…
天哪,那這段時間,自己一直以來的期待……都只是她一個人的憑空想象嗎窠?
不能啊!
他的意思明明是他們會結婚的!
萬茜有點不敢接受眼前這種情況了,在來之前她還抱着能問到婚期的想法,結果……
“不明白……”萬茜的眼淚唰的就兩排就落下來了,“明明是你接近我的,難道不是爲了跟我結婚嗎?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讓我在愛上你之後就拋棄我?”
“收一收心吧,”封以珩說得鎮定,不爲所動,“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沒了誰就活不下去的。我沒有讓你愛上我,何況我們從未開始,何來拋棄。”
封以珩看着窗外,馬路對面,公交站有三個人在等巴士。
是池晚薛笑笑帶着小白出來玩。
這個餐廳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他對萬茜越來越沒耐心。
一開始或許還帶着對兒時的憧憬,但歲月是把殺豬刀,早已將他心中的那個人磨成了另一個存在,失望透頂。
看來有時候,夢也只能是夢而已。
封以珩站了起來,似乎不準備和萬茜繼續糾纏下去。
他離開沒幾步,腰就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會的,我會死的!”
“與我無關。”封以珩掰開她的手,邁步離開。
難道她以死威脅,他就必須和她在一起?
沒有這個道理!
就算是男女朋友,最後發現不合適也還是可以分手,不然婚姻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更何況,他和萬茜什麼都不是。
這場婚姻,不要也罷。
封以珩出去的時候,對面的三個人早已經上了車。
跑得還真快。
……
“嚇我一跳!”池晚坐上位置,轉頭看後面已經從餐廳裡出來的封以珩。
剛笑笑說對面有兩個人很眼熟,是不是封以珩和萬茜,她一看還真是!這時封以珩剛好也轉了過來,似乎是看到了他們!
池晚本想沒那麼巧,哪能那麼容易就看到他們呢?說不定只是隨便轉過來看了一眼外面而已。
哪知封以珩就直接站起來了!
嚇得池晚抱着小白不知道往哪兒躲。
這要是被他遇見了,那還得了!
小白玩累了在池晚懷裡睡着,池晚和薛笑笑聊着。
“得虧萬茜那一攔,車來了!”
“我說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鬧分手?”
“管他呢,封以珩那人很好哄的,牀頭打着牀尾就和了。”池晚對於這件事,完全是經驗之談的模樣。
薛笑笑撞了撞她:“得了吧!你那哪能一樣!你不是說了,封大大潔身自好,還沒跟萬茜上~牀呢,你呢?整個一沒節操的,惹人生氣就把自個兒送上去吧?把人餵飽了,人家能跟你繼續生氣?”
“大庭廣衆的,要不要臉!”
薛笑笑雖沒有大聲得跟喇叭似的,但說的話十八~禁,還是惹得前排幾個人轉過頭來圍觀了她倆一下。
“我那說的是還沒離婚的時候,這不已經離了嗎?說不定人家牀單都滾爛了!”
“吃醋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
他跟誰滾牀單,跟她有什麼關係!
現在他倆是自由關係,以後他跟人滾牀單她都吃醋的話,她可以開店賣醋了好嘛?
……
一早,江承允親自過來星風寫字樓主持會議。
池晚被人暗算的事,總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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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染只請了一天假,該來的她也躲不掉,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請假。
蘇錦藏好的那枚鈕釦是最好的證據,她也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據,池晚對於害自己的人從來不手軟,看在雜誌社的面子上,只說了一句話表態。
“你不承認沒關係,不承認我也不看雜誌社面子,我會報警!”
向染要是沒做過,清者自清,她就不怕池晚報警,可她既然做了,就自然會怕。
報警她的前途就毀了!
當天,雜誌社對向染做的事做出了處決:開除!
江承允沒有將池晚怕黑的事放到檯面上講,整件事的惡劣性被降低了,這是池晚一早跟他溝通過的。
事實上,向染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純粹是看她不順眼。
“就這樣,好嗎?會不會太輕了?”
“不會,就這樣好了,解決了就行,也算殺雞儆猴了,向染一走,現在應該沒人會跟我作對了。”
剩下的也都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了。
除了江承允他們,沒人知道她在裡面恐懼得快要死掉,這隻能當做一般的惡作劇處理掉。
她不能讓別人拿捏住她的弱點,在外人眼裡,她就該是女強人的形象。
“對不起,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他很恨,爲什麼當時他在出差!
“沒關係啊,緣分嘛。”
她和江承允的緣分,她早就看開了。
江承允無話可說,因爲他們總是錯過。
老天爺有心跟他作對。
他很恨偏偏是封以珩救了她,但心底更深處卻也是感謝,至少他不在的時候,他在。
“你們那晚……”
池晚後來把自己手機拿回來的時候看到記錄了,封以珩還沒沒品到刪她記錄,江承允和她的手機有幾分鐘的通話時間,剛好是她在浴室的時間裡。
她也沒問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江總,我先下班啦。”池晚微笑着說道。
她覺得,她和封以珩的事,沒必要事無鉅細都和他講,所以當晚發生了什麼,她並不準備告訴他。
“我送你?我剛好要下去。”
“不用啦,我自己開了車來的,不麻煩你了。”
池晚走後,錢倩倩這才從外面回來,解釋了一句:“我無意偷聽的啊,落了文件。”
拿起文件夾揚了揚。
“晚晚蠻難追的啊,學生時代也是這樣嗎?”
“不是。”江承允走到窗口,點起一支菸。
“喂,”錢倩倩敲敲桌面,“會議室裡禁止吸菸。你作爲大老闆,應該帶頭做表率。”
江承允當然不聽,只是開了窗透透氣。
“她以前不會躲我的。”
那個時候的晚晚,什麼都會同他講。
有什麼好消息,會第一時間和他分享,就是有小秘密也會告訴他。
他們的距離一直很近。
呵,哪裡像現在,一點小忙都不願意讓他幫。
這和以前不一樣,雖然就算是以前,有什麼事晚晚也會選擇自己去完成,不會凡事都找他,但那時她對自己是很依賴的,真的完成不了的,她也會來找他幫忙,可現在……
她巴不得離自己遠遠地!
“江阿姨傷害她太深了。晚晚不是怕黑嗎?她告訴我,她以前不怕的,我曾經自學過心理學,這種情況,一定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是發生了重大創傷***件後所導致的一種心理疾病。”
錢倩倩說得沒錯,池晚就是這種情況。
因爲五年前的事,差點崩潰,親身經歷了母親的車禍事件,患上了這種精神障礙,時常會在記憶和夢中不由自主地出現當時的情景。
也會因爲一些事的發生而觸景生情,導致創傷性的記憶再現。
那種記憶是非常深刻的,每每在腦海裡閃現的時候,就彷彿又親身經歷了一次一般,讓她痛苦不堪。
江承允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的語調提了起來。
池阿姨……
五年前出車禍死了?
【明天一萬五更新!】
167.封以珩都不養你了,我做爲這個家的男人,必須得出面賺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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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阿姨……
五年前出車禍死了?
電話那頭是嚴苛窠。
他本來是想讓嚴苛去查一查池晚的媽媽住在什麼地方燔。
池媽媽也是見過江承允的,對他印象也很好,算是認了這個女婿。
池嫣對女婿沒什麼要求,有錢沒錢的也不重要,就是希望他能夠對池晚好,疼她愛她,替她照顧她一輩子,那就是最好的。
顯然,這些條件,江承允在池媽媽面前是能夠達到標準的。
他想找到池晚媽媽,從她這進擊,問一些池晚這些年來的狀況,看能不能從別的途徑幫到她。
而現在,嚴苛竟然告訴他……
池媽媽五年前就出車禍死了??
“你確定沒查錯?!”江承允有點不敢相信。
他以爲,池阿姨只是另有居所!
那頭嚴苛嚴肅地點點頭說:“沒有查錯,警局和醫院都查過了,五年前的一場車禍,要了池小姐母親的命,肇事者當場逃逸,事後被通緝抓住。江總,要把死亡證明傳給你嗎?”
“傳給我!”江承允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掛掉了電話。
他急需知道,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離五年前她被自己家人算計的事近嗎?晚晚究竟一個人承擔了多少?!
他難以想象這兩件事同時發生的情況!
“怎麼了?”江承允的表情變得很嚴肅,錢倩倩只看得出來這件事跟池晚有關。
能讓他這麼放在心上的,也只有池晚的事了。
江承允轉過身:“晚晚有沒有和你說過她母親去世的事?”
錢倩倩睜了睜眼,也是意外:“什麼?”
池晚的母親……去世了嗎?
她知道她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跟她講,她認爲是因爲她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不足以讓她什麼都告訴自己,但現在看來……
池晚並不是想瞞她,只是因爲如果是那種事,誰都不會願意去提起!
錢倩倩搖搖頭:“她什麼都沒說。”
“該死……笑笑一定知道!”
薛笑笑是池晚唯一的朋友了,不可能連她都不知道!
江承允沒有再和錢倩倩說下去,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池晚!
從電梯裡出來,江承允直直走向自己的寶馬。
“笑笑,你告訴我,池阿姨去世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薛笑笑愣了一下,知道這事他肯定是查到了的,也就點點頭:“就算我知道,又怎樣?”
“有些事嚴苛還沒有查到,能否告訴我,車禍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江少爺,車禍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這跟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查清楚又怎樣?重要的是晚晚現在肯不肯再接受你。”
“可我總得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江承允不敢往某個方向想,“你告訴我!這件事跟我們江家有沒有關係!”
薛笑笑沒想到他想到了那個方向去,這下明白他爲什麼那麼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了。
“告訴我!”江承允一邊說着,戴上藍牙,坐進了車裡,“笑笑,我跟你保證,晚晚被我家人算計失~身的事我沒辦法還她一個公道,但如果是害池阿姨出車禍的事……不管是誰,我不會偏袒,也不會猶豫!”
如果他們真的心狠手辣到對晚晚的母親下手……
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不管是他母親,還是他奶奶!
殺人這麼嚴重的事,他絕對不會心軟。
薛笑笑愣了一下,倒也知道江承允是做得出來的,搖頭:“不用,這件事跟你們江家沒有半點關係,你完全可以不用管。”
江承允沒有鬆心的跡象,卻聽出了薛笑笑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說明池阿姨出車禍的事並非肉眼看到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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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笑卻不再說了:“我不知道,你若能查到算你厲害,你若查不到而我多嘴,我就對不起晚晚。這件事若非晚晚親口告訴你,我是不會透漏半個字的。”
其實她已經透露了很多了。
江承允能查得到但目前沒查到的,她可以告訴他,但那些他未必能查到的,她就不好說了。
據晚晚說,封以珩也是查過她的事的,至於她媽媽的事不知道是沒查還是沒查到。
“知道了,謝謝。”
江承允的車駛出地下停車場,在附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池晚的蹤影。
他打她手機不通,那天晚上,他轉了整座城市,想要找到她,可是沒找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她能做什麼,可他就是想告訴她,她不用答應他的追求,可有些事,他是可以和她一起面對的啊!
……
“寶貝兒,媽媽出去和朋友吃頓飯,你去隔壁妞妞家玩會兒好不好?媽媽回來就接你回來。”
“你出去就好了啊,我在家等你,不用擔心我。”
“妞妞奶奶早上給咱們送了水果呢,說妞妞功課不好,讓你晚上有空過去幫幫忙。”
小白是她的驕傲!
“……”池小白斜眼過去,環抱雙臂,“你還不如讓我去當童模。封以珩都不養你了,我做爲這個家的男人,必須得出面賺錢養家。”
“哎呀寶貝兒,說了多少次了,養家還有我呢!”
當童模?說什麼都不行吶!
雖然現在還是未知數,可她總覺得……
以小白乾什麼都必須出色的特性來講,要是讓他去做童模,那是分分鐘火爆熒屏的節奏,到時候豈不是全世界的人在研究他那張臉到底像誰?
這個險,她可不能冒。
雖然現在整個雜誌社都知道她和封以珩的關係了,但因爲江承允的吩咐,應該暫時不會有人爆她身份。
至於向染,更不會拿這件事去當曝光籌碼,對她來說,讓大家誤會她是封以珩的情~人,比讓大衆知道她是封以珩的前妻,在心理上會讓她更舒服些。
她多希望是後者?
只可惜,池晚居然有那個命!
“憑你?”池小白顯然是懷疑她智商的樣子,“你盡力就好了,就你那智商,我不指望你有什麼更大的出息。”
“……”
老天爺,他們的角色是不是設定反了?
“寶貝,我好歹也混到分版主編了……”池晚欲哭無淚。
“一個分版主編就讓你滿足了?”小白不屑,“鬥志呢?”
“……那你還想什麼?”
“雜誌社老大是誰?”
“你江叔叔?”
“恩,是我的話,這個位置是起碼的,做事不做到最好還有什麼意思。╮(╯_╰)╭”小白盤腿而坐,攤攤手錶示。
“寶貝你好有志向……”
池小白從沙發上爬起來,小手掌往她臉上拍了拍:“乖了,我跟你是不一樣的,我的人生不允許出現第二。”
“……”
哦天哪!她家小寶貝這滿滿的自信一定是遺傳他爹吧?
小白要不是封以珩的崽,她都要懷疑他是基因突變了!
“哦對了,你要出去約會嘛?這身醜死了,不要給我丟人啊。”
“不是約會!就是普通的朋友吃頓飯——”
“那也不能丟人啊,我記得我不是給你買了紅裙子嘛?再沒見你穿過!”
咦?那條只在封以珩面前穿過的火紅裙子?
“沒必要吧?”
池小白把雙臂一抱,眉頭一挑看她:“恩?”
“……”
……
紅色君威停在預定的餐廳門口。
此
時沈曜已經在位子上等了她一小會兒了。
引擎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見那輛小巧的紅色君威車門打開,率先伸出一隻鮮豔紅的高跟鞋。
那雙亮麗的高跟鞋上,是引人口水的美腿。
【姨媽痛,寫多少更多少,見諒!先小更一章解解饞,還有一萬二,說好的月票,要用客戶端送哦~】
高速首發緋聞總裁,老婆復婚吧!最新章節,本章節是167.封以珩都不養你了,我做爲這個家的男人,必須得出面賺錢養家地址爲
168.陪他吃飯都沒有打扮得這麼妖豔過
那雙亮麗的高跟鞋上,是引人口水的美腿。
美腿大家都喜歡,所有人直覺從車裡下來的一定是位大美女,因而每個人都看直了眼,從餐廳裡透過透明的窗看向外面。
車門被推開一些,池晚從裡面鑽了出來。
頓時,好些人都倒抽了一口氣窠。
果然是讓人無法離開視線的大美女!
關鍵是,顏好,身材也非常棒!
那雙紅色的亮皮高跟鞋從下地開始率先搶了人們的視線,再是一雙美腿,荷花擺的高腰連衣裙。
天有點冷,連衣裙外套着的風衣也是大紅色的,褐色的長髮披肩,烈焰紅脣。
爲了搭配,好容易也找了一個紅寶石的手包。
女王般的氣勢剛造出來,人們正在流口水之際,卻見這位紅美人忽然破功地抱了抱手臂,冷~~
餐廳裡忽然噗聲跟放槍一樣。
原來美人也是怕冷的!
要風度不要溫度亦是有風險的!
“怎麼這麼冷……”池晚看了看四周,風有點大,自顧自地念唸叨叨,“臭小白,非要我穿這麼少……”
她只不過是過來跟沈曜吃頓飯,還要她穿衣打扮再出門!
她做爲女人都不介意,他幹嘛盯得那麼緊啊?
在小白軍師的督促下,變身爲紅衣女神。
就在池晚的跟前,餐廳裡的沈曜朝她揮了揮手,面帶溫和的笑容。
池晚示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朝餐廳裡邁去。
走進旋轉門,餐廳裡面是合適的室溫,沒有外邊冷,頓時活了過來,舒服多了!
池晚走到哪都是焦點,男人們略羨慕地眼睜睜看着這麼一個絕世極品就這樣走向了別桌,紛紛覺得可惜。
隨着池晚的走來,沈曜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對面紳士地爲她拉開了座位,伺候她坐下。
池晚撩了撩裙子,優雅地坐下來,說了一聲:“謝謝。”
“不謝,應該的。”沈曜說着,走到原位坐下,視線不經意地朝他們這桌後面的不遠處瞄了一眼,莞爾。
池晚沒注意到他的小眼神,說:“沈先生已經等了很久了嗎?我還以爲我遲到了。”
“沒有,我也是剛剛到。”沈曜說道。
“不要騙我了,冰飲都已經喝到杯腳了。”池晚笑着,指了指沈曜面前的玻璃杯。
沈曜低眼看了一下,失笑:“池小姐的觀察力真的很敏銳。剛好在這附近辦事,提前結束後看沒什麼事,就直接過來這邊等了。”
她微笑。
“上次在暮色見你,還叫你一聲弟妹,沒想到這麼快就改稱呼了,還好是沒習慣,不敢還真難改口,”沈曜說,“紀辰跟我們說你們離婚了,我們大多人都不太信,以爲他開玩笑,沒想到是真離。”
“是真離。”池晚重複了一句。
“你知道,老三爲什麼跟你離婚嗎?”沈曜忽然問。
“不知道?”池晚反問一句,“不過,需要理由嗎?你們是知道我們爲什麼結婚的,他找我是演戲給他太爺爺看,我找他是因爲他有錢。同樣的日子過久了會膩的,這樣的理由吧?我是這樣想的。”
“你倒是理解他。”短暫的接觸讓沈曜更加明白,他爲什麼把她放在身邊四年。
這樣一個聰明伶俐又知趣的女人,換了誰不喜歡?
說實在的,池晚那麼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喜歡錢的一面,叫沈曜見了,反而起不了討厭她的心思。
難怪和她的相處只教人舒坦,不叫人怪罪。
“我們在一起四年,”池晚說,“我能不瞭解他?”
她說不上對封以珩是百分百了解,但讓她說個大概還是差不開的。
“好了,不說他了,”池晚微笑了一下,“我們吃飯,話題總是圍繞別人是怎麼一回事呢?”
沈曜摸摸鼻子,“我也是在互相瞭解得更透徹一點而已。”
<“恩?爲什麼?”
吃頓飯,有必要互相瞭解的梗透徹一點?
“哦沒什麼……”沈曜笑了一下,開始叫服務員上菜,“先叫一點東西吃吃吧,都餓了吧。”
“還好呢。”重點反正也不是來吃的。
“關於週日的事,真的是很感謝的。囡囡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小白幫我把囡囡找回來的,真的是不勝感激,”沈曜說起了正事,“我挑了很久,也不知道送些什麼才合適,突然看到了這條,覺得很襯你……能收下嗎?”
沈曜說着,推了一個禮物盒到池晚面前,她打開一看,是一條晶瑩剔透的水晶項鍊。
“啊沈先生!這我真的不能收!再說了,幫你忙的是小白,而不是我,我來吃這頓飯已經很心虛了,你還要我收下禮物,我真的……”
“請務必收下,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說着,還有另外一個袋子,“不知道小白喜歡什麼,隨便買了個平板電腦,聽說現在小孩子都愛玩,幫我轉增給小白,並且說聲謝謝。”
“啊……沈先生,你真的是太客氣了……”池晚被這兩樣禮物給送懵了。
本是以爲來吃頓飯就好了,哪裡知道沈曜竟然還準備了禮物?
這兩樣禮物她是不能要的!
可還不等她繼續推脫,沈曜已經站起來,直接將那條項鍊取出來說:“我能幫你戴上嗎?”
池晚尷尬地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而沈曜已經繞到她身後,幫她戴上了那條項鍊。
銀白色的水晶項鍊,倒也很襯她一身的紅色裝扮。
“那我只好收下了……”項鍊都戴上了,她也不好取下,“至於小白的禮物我就當提前幫他收了生日禮物好嗎?再過半個月就是小白的生日了,我能不能邀請沈先生您和囡囡過來參加派對呢?”
藉着這個機會,池晚也提了生日派對的邀請。
雖然她覺得,到時候沈曜還是會給小白準備新的禮物,想到這,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沒有平白無故收別人禮物的習慣。
“不用不好意思,你前夫還給我出了餿主意說,直接給你錢就對了。我想給錢真的太侮辱人了。至於派對,請告訴我時間和地點,不管多忙,我一定會帶囡囡去參加,給小白慶生的,很高興在受邀請之列。”
池晚莞爾一笑。
直接給錢!
還真的是封以珩的風格呢。
不過,那是自己刻意建立的形象,封以珩要是不那樣覺得,她還覺得自己太失敗了呢。
……
“先生,可以點了嗎?”
“別煩我。”封以珩冷冷地拒絕了服務生的問題。
“先生?”
“是不是規定來了一定要點餐?”眉頭皺到一起,“走開。”
“……”來餐廳不點餐?服務生的腦容量有點不夠了。
但客人如此生冷,看着又不太好得罪的樣子,便只好離開了。
那件大紅色的高腰連衣裙,他記得!
她只在那天晚上在他面前穿過一次!
竟然穿得這麼鮮豔來赴和沈曜的約?
陪他吃飯都沒有打扮得這麼妖豔過!
他是和沈曜一起來的,沈曜讓他先回家,他說自己也肚子餓了,要留下來吃點東西,坐在了離他們不遠的一個位置上。
實際上,如上所述,半個菜都沒點,盯了那邊老半天了。
他們到底在聊什麼?有說有笑的!
還送項鍊?
沈曜你這傢伙,來真的?
這時,沈曜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去了趟洗手間。
池晚表示知道,低頭先吃了。
不一會兒,有人從她對面坐下。
“沈先生,這麼快就——”池晚一擡頭,直接嗆住,“咳咳……封先生??”
去,變魔術嗎,走了沈曜,
怎麼封以珩來了!
【啊啊啊……還差九千,撐不住了,姨媽痛,先休息了,白天能更多少更多少,見諒,抱歉啊!】
169.封總徹底不要臉模式開啓
去,變魔術嗎,走了沈曜,怎麼封以珩來了!
封以珩怎麼會在這兒?
池晚一時沒想明白這二者的聯繫燔。
按理說,雖然時間和地點是封以珩通知她的,但赴約的時間點……他怎麼也在?
“封先生,你該不會一直在這附近潛伏着吧?窠”
不然沈曜前腳纔去洗手間,後腳封以珩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這是唯一的解釋!
封以珩把兩隻手一握,十指交叉,輕笑:“我今天沒開車。”
“所以?”
“沈曜送我來的,他總不能丟我在大馬路上等你們吃完飯,外面挺冷的,不是嗎?”
“……”
他這麼說,是想說剛纔她下車抱手臂的動作,他也看到了吧?
果然,他從一開始就在餐廳裡面!
現在她又想起沈曜時不時就有望一眼他們後面,一開始以爲是錯覺,現在想來,是因爲那個方向有封以珩!
“鄭浩今天放假?”
“嗯,他有親戚結婚,給他放了個假。”
“也沒那麼可憐吧?封總自己也會開車,沒有司機就不開啦?那你可以坐Taxi,一個電話就來了。”
不管怎樣總是有辦法的,她纔不信沒有鄭浩他就只能走路了呢!
“有便車可坐,爲什麼要花錢?”封以珩挑挑眉。
“……”
封總,你贏了!
“呵呵!這事兒上,封總倒是很節約呢。”
“必須的,浪費錢遭天譴。”
其實和他說的情況差不多。
今天和沈曜一起去參加一個商會活動,鄭浩中途接到電話,說老家親戚接新娘的車不小心刮花了,不吉利。
鄭浩跟了封以珩許多年了,說得上話,就問能不能借他一輛。封以珩當即就同意了,讓他不用回公司取,直接開着賓利去就好。
鄭浩把賓利開走了,封以珩回去沒了車,就蹭沈曜的一起。
沈曜當然不會讓他半路下車,他又不樂意在車裡等,就跟着進去。
沈曜說,你可不許攪和我跟你前妻約會。
封以珩說放心,一定不會,他等他的,他們吃他們的,吃完了他再蹭他車回去。
封以珩看一眼外面停着的君威,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車?”
“封總業務繁忙,哪裡有時間知道我買了什麼。”
“攢的?”
“嗯,你給我的錢,我省下來買的。”
“幹什麼偷偷摸摸?想要車跟我說一聲就好,還需要攢嗎?”
池晚微微一笑,很美:“我媽媽從小就教我,人要學會知足,知足常樂。很多人都敗在七情六慾上,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慾念,變得貪婪無底限,那麼那個人的下場一定是不好的。”
封以珩聽得入神,嘴角輕勾。
道理誰都會說,但真正做到的少。
池晚做到了。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節制地問你要錢,恐怕沒多久你就會厭惡我,我哪裡還能過上這麼好的四年啊?”她笑眯眯地。
她是知分寸的,封以珩給的,她會收,他沒給的,她不會問他要,這就是她該守好的本分。
這幾年的日子說好不好,說不好卻也好。
她不知道當年離了封以珩會發生什麼事,但慶幸的是,幸而有他,那些未知的事,就不用去想了。
“你給我的錢,那就是我的了,至於我怎麼用,你應該不感興趣的,不是嗎?”
他從不問她拿他給的錢去做什麼,他只需回家看見一個安分守己會討他好,只需撇開一切公事不談,眼裡只有他的妻子。
“是。”這也是他爲什麼不會對她心生厭煩的原因。
像她所說的,如果她一開始就暴露貪婪
本性,從他這無底洞地拿錢,他即便不在乎花出去的,心裡也難免不舒爽,這段婚姻也就無法維持四年之久。
“你媽媽還教了你什麼?”他很感興趣。
她一定是有一個好媽媽。
一個品性良好的母親,才能教出她這麼好的女兒。
“我媽媽還教我,人要學會感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你報了嗎?”
“報了啊,”池晚脣角勾起,“無怨無悔地讓你使用四年,我這個‘充-氣-娃娃’也算是盡到本分了吧?哪家的貨保質期有我這麼長呢?”
她一臉的問心無愧。
封以珩笑了。
這個比喻真是……
“未來科技得多發達,才能造出我這樣的呢?您說是吧,封總?”
“嗯,”封以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同意她的觀點,“哪家出的貨,我給好評。”
他們半開玩笑地聊着。
封以珩其實是沒當真的。
只是離婚後,他愈發覺得……
這個女人,藏得好深!
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君威對他來講不貴,但對她講卻着實是個不小的負擔。
別說不知道她有車,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會開車!
所以剛纔看見君威他有點意外。
“撇開其他不說,聽你的意思,是在我不知道或不記得的情況下,我幫過你?”
時間點是什麼時候?四年前?五年前?亦或是她十九歲的時候?
總該是一個特定的時期吧?
可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池晚的長相不屬於放在人羣中就找不到的,她很特別,身上有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光環自帶,他應該不會忽略纔是。
封以珩還沒問出個所以然,池晚也沒想清楚該怎麼敷衍他的時候,沈曜回來了。
“封總,我的約會時間,你這是在幹嘛呢?”沈曜站在他身後,單手搭在他肩頭上。
“是我,跟美女約會的時候就不會拋下她去上廁所。”封以珩這話就像在告訴池晚,沈曜這行爲,實在過分。
池晚還聽出來,這話裡似乎是有“你不在我都你替你陪着人你還不謝謝我”的自豪感。
沈曜站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說:“封總,知道你腎好,就不要炫耀了。”
噗嗤……
池晚笑出來。
沈曜都看着,說:“池小姐笑了,看來是我說得沒錯。”
也是,池晚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我腎不好,見諒。”這話是對池晚說的。
“沒事,誰規定飯桌上還不能去洗手間了。”
也就封以珩能拿這事兒說話。
封以珩說:“東西不用都是會生鏽的。你說呢?”
在這張桌子上,大家都是有些年紀的人了,再也不是什麼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沒一個是純情的。
所以池晚也不裝什麼純情女,話聽懂了,就接着話說:“一看沈先生就是好好先生,不亂搞男女關係。”
想必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和囡囡媽媽分開後,便沒有隨隨便便和人赤坦相見吧。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封以珩敲敲桌面,“聽你這意思,似乎在指桑罵槐?”
“冤枉,”池晚笑笑,“可冤枉死我了,我指哪棵桑,罵哪棵槐呀?封先生和沈先生本來就是不同的情況,不可相提並論,自然也是分開說的。”
“好了封總,我回來了,你護花使者的任務也該結束了,是不是該自覺地讓位了?”沈曜再拍他肩。
哪知封以珩沒起來,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說:“坐吧。”
聽出了“不要客氣”的味道的池晚,覺得沈曜一臉無語的樣子給得非常準確。
“封總,你要臉嗎?”沈曜直接指了出來,“說好的不攪和我的約會呢?”
“我攪和了嗎?”封以珩義正嚴辭地反問他,“我看你們光顧着聊天,這一桌子的菜也吃不完。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爲,你們聊,我幫你們吃。”
“……”
【欠了這麼多也是蠻醉的,都是我的債……T_T】
【Ps,封總徹底不要臉模式開啓!】
170.前妻也是妻,怎麼就沒有關係了?
“我看你們光顧着聊天,這一桌子的菜也吃不完。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爲,你們聊,我幫你們吃。”
“……”
平時也沒見封大總裁如此節約呢燔?
池晚看了沈曜一眼,後者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但放了句話說:“有的人鐵了心把臉擱在這飯桌上當觀賞了,那也着實是沒辦法的事。”
沈曜調侃着,卻也直接坐下了窠。
池晚低頭,小小的清酒杯子拿近,彎脣一笑,說:“好在那臉也是極具觀賞性的,倒也看着不礙眼,挺好,做背景也是可以的。”
兩人都暗暗說着,這飯桌上總共也就三個人,在說誰,都是心知肚明的。
封以珩這盞千瓦電燈泡,此刻正閃閃發亮。
封以珩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們聊啊,不用在意我,我餓了,先吃點。當然了,你們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可以代勞,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好了。”
恩,他可是對他們兩人都熟知的人呢。
“小哥。”沈曜忽然拉住了從他們這桌路過的一位侍應生。
“先生請吩咐。”
“給我上壺醋來。”
“醋?”侍應生瞧一眼那一桌並不需要醋的菜色,有那麼點不明白。
不過很快饒了過來,客人口味不同!
不等他回覆,就聽沈曜看着封以珩繼續說:“對,給封總點的,給他上一壺,最好還是最酸的那種,味兒才勁道。”
噗嗤……
池晚又低下頭一些,儘量遮掩自己忍不住的笑意。
封以珩真是好運氣,這交的朋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原以爲這個沈曜是個正經人,不會開人玩笑,不曾想,調侃起封以珩來,也是一把好手。
“是,先生,馬上來。”侍應生卻當了真,他哪能聽得懂這話中話?
池晚兀自想,封大總裁不愧是霸道總裁,明明不喜歡她吧,總又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親近,佔有慾那麼強。
沒離婚也就算了,現在離婚了還管得那麼囂張也是醉了。
雖然此前她來赴約時並沒有將這頓飯放在心上,只是眼下這情景……
真相似乎是封以珩做了箇中間人,在給她和沈曜拉紅線?
可拉就拉吧,拉了又厚顏無恥地當電燈泡,是幾個意思?
池晚明白了,也就不裝作了,低眉笑道:“原來封總是想給我和沈先生做媒。”
封以珩悶聲不響,沈曜瞧了他一眼,笑道:“池小姐,也不算做媒,我是真的想請你吃頓飯。至於緣分這東西,我們不強求,從朋友做起,合得來就深入交談,合不來我們也還是朋友。”
深入交談?
他還想怎麼個深入法?封以珩蹙眉。
“我也是這樣想的。”池晚輕笑。
封以珩擡起頭,問:“你怎樣想的?”
“封總,不是我們聊我們的,你吃你的嗎?請不要中途插嘴好嗎?”
封以珩捏筷子的手緊了一下,這女人……
敢給他吃癟了?
“不過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池晚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沈曜,“我想的和沈先生一樣啊,沈先生這個朋友交得,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極好的。何況小白和囡囡也很談得來,我想……就算我們成不了,說不定這兩個小青梅竹馬最後還能走到一塊兒去,我們到時候還是親家,挺不錯的。”
“真的嗎?”沈曜挑挑眉,“說實在的,我對小白也是極其喜歡的,若能做成親家,再好不過。”
封以珩有點吃不下去了。
小白!
爲什麼說小白的事他都只能在一旁聽聽?
雖然小白跟他沒關係,可從關係上算起來,池晚若是他姐,他是他姐夫,池晚若當他乾媽,他好歹是他乾爹!憑什麼只能聽,不能發表任何意見?
“是嗎?我忽然感覺,跟沈先生很談得來,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這麼說,沈先生不會覺得我
這人太膚淺了吧?”
“怎麼會,”兩人一來二去的,沈曜也是笑得自然,“巧了,我也有這種感覺!先前在暮色就覺得,池小姐驚爲天人,是我所見過的女人當中極爲特別的,當時就留了個心眼,可苦於你是老三的妻子,我也不好過多和你交談。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好在你現在也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倒讓我鬆了一口氣。”
“前妻也是妻,怎麼就沒有關係了?”封以珩忍不住又插了句嘴。
這個沈曜,可惡至極。
句句插他心口!
把他跟池晚撇得一乾二淨地,這是真在做什麼打算?
沈曜像是沒聽見封以珩的話似的,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和池晚說:“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就不要沈先生池小姐地喊了,聽了生分。你叫我一聲曜哥哥,我喊你一聲晚妹妹,不過分吧?”
封以珩:“……”
池晚微微笑着,還未表態,那頭封以珩已經猛地拍了一下桌板:“沈曜,你不要臉起來也是蠻拼的啊?這才見第幾次面,曜哥哥晚妹妹地喊起來了?”
他都聽不下去了!
“曜哥哥?”池晚低眉莞爾,“挺好聽的。”
“喂——”
她都沒喊過他一聲“珩哥哥”,他怎甘心聽她喊沈曜“曜哥哥”?
“哎!”沈曜索性也不要臉了,忙着應和下來,“晚妹妹這一聲哥哥喊得恰如其分,拿捏穩準,叫人聽了心裡癢癢。”
兩人索性是將一旁的封以珩當成了空氣,他說什麼做什麼兩人都當是聽不見看不見,氣氛和諧地聊着天。
被無視到底的封以珩只覺得心口悶得被塞住一樣,內心已是吐血三升。
“晚妹妹,既然聊得這麼來,不如交換一下手機號吧?不然總是麻煩老三在當中做中間人幫我們傳遞消息,也是怪麻煩的。”
“不麻——”煩。
“好啊。”池晚把手機遞過去。
喏,不是他要給自己做媒嗎?
那就如了他的心願唄。
“而且你知道吧?老三這人悶Sao得很,位置爬得那麼高,心也髒,耍起手段來我是甘拜下風,說是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承認。他萬一從中作梗,假傳遞消息,破壞了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筷子“啪嗒”一聲被放在了桌子上,封大總裁不幹了。
“沈總,請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幹過這麼沒品的事?”封以珩黑着臉,“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誹謗的罪名就落實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居然說他會從中作梗!
他封以珩是那麼沒品恩人嗎?
沈曜挑挑眉,暫不做解釋。
倒是池晚說,“封總,不要這麼當真麼。”
說完,瞧着他,眨了下眼。
純真無辜的眼神一拋,封以珩就悶悶地哼了一聲,拿筷子繼續吃他的。
池晚一瞧奏效,心裡也是樂。
美人計得逞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沈曜一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笑道,“還是晚妹妹有面子。託晚妹妹的福,這官司我是不用吃了,晚妹妹,爲表答謝,可否改日去我家做客,嚐嚐我母親的手藝?我母親的手藝可好,封總必須作證。”
封以珩悶悶地嗯了一聲,擡頭不經意間瞧了瞧池晚,看她怎麼回答。
“去家裡啊……”
讓封大總裁繼續不爽是可以,可畢竟是人家裡,不太好吧?
而且她也看不明白,這沈曜究竟是什麼意思……
“來嗎?可以把小白也帶來。”
“……”
池晚糾結了,囡囡可是小白的小心上人兒……大好的機會,這……
“那好吧,就是太打攪了。”
兒子,媽媽爲了你的小媳婦兒可是拼了啊!
又有人拍筷子。
“我
也去!”
【先更一小章,還在外面回不去】
171.別人家事,關你們玉臀事?多事
又有人拍筷子。
“我也去!”
封以珩話音一落,沈曜和池晚往那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好似只是一陣風吹過,不礙事。
封以珩:“……”
“不會打攪的,我們家裡人不多,平日裡也沒什麼客人過來,家裡冷冷清清地,我想如果多了你和小白,那一定會增添很多生趣的,”沈曜說着,又是完全無視了封以珩的節奏,“我保證,我母親一定很喜歡你。窠”
池晚始終保持着微笑,點點頭。
唔…燔…
只是去吃一頓飯,應該也不會特別不妥吧?
“那就這麼定了。”池晚點點頭,算是真正地答應了。
“好,那我安排好就告訴你時間。”沈曜始終如一的紳士風度。
封以珩眯起了眼。
他總會知道!
“應該會在小白的生日party之前的,讓兩個小傢伙先熟悉一下,不然我怕到時候囡囡怕生,不肯去,鬧什麼尷尬。”
“也好!”池晚愈發覺得先打入敵人——哦不,小青梅家內部熟悉起來,是極爲重要的。
沈妹妹有自閉症,若是小白沒和她親近起來,到時候生日宴不一定會來,來了也不一定能玩得開。
完全在狀況之外的封以珩眯了眯眼,蹙眉:“你們在說什麼生日宴?”
小白的生日宴??
他怎麼不知道!
“哦?”沈曜忽然聽到了好玩的事,終於搭理了封以珩,“封總,你還不知道小白快生日了嗎?那個江城集團的江總,說是要給小白辦生日宴,晚妹妹剛剛邀請我帶囡囡去呢。”
沈曜特地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一個關鍵詞都不漏,江承允,邀請他帶囡囡。
恩,最重要的重點是,他都請了,就他這個孩子的爹沒請!
池晚忽然緊張起來。
不大好……
沈曜和封以珩說起小白,她的心跳都能加快。
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說岔了!
封以珩眯眼看向了池晚:“阿曜都請了,卻沒請我?”
池晚往後靠了一丟丟,怕他吃人,溫婉笑道:“也沒人規定必須請你吧……”
請他來看小白?除非她腦殼被門給擠啦!
“別說他沈曜未來會不會成爲你男人,就在這一秒!他還是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可我畢竟是你老——咳,你前夫,”封以珩怒,“小白生日你不邀請我?”
封以珩已經站了起來,朝池晚逼近。
他往前進,她就往後靠,很快就貼在了椅背上。
巧笑倩兮,雙手抵着他的胸膛說:“封總,別這樣……有礙觀瞻……”
沈曜挑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優哉遊哉地一手喝茶,一手打開了振動提醒得厲害的手機。
微信羣裡,有紀辰帶頭的一羣人正八卦得厲害。
那邊大家都知道沈曜要池晚約會,並且——
某前夫也去了!
這不,他們早就等八卦等得心癢癢了,公事也沒心思辦,時不時偷空瞄一眼手機。
——二哥,你別光顧着看美人兒啊!給我們說說什麼情況啊!
——就是,等得脖子都長了好嘛?一點消息都沒有!
沈曜挑眉看對面的兩人一眼,低眉不緊不慢地在羣裡發:戰火正旺,一觸即發。
他們哪能猜得到他們在幹嘛,一聽這話更是好奇心爆棚。
——擦,二哥你說了跟沒說一樣!
——無圖無真相,沒圖你說個XX!
——阿曜,快上照!
沈曜瞄了瞄羣裡一羣在熱鍋上着急亂跳的螞蟻們,嘴角一勾,發了幾個字:別人家事,關你們*事?多事!
發完,也不管那邊跳得有多厲害,淡定鎖屏。
屈指在桌板上敲了敲,說,“哎哎哎,封總!我必須說句公道話。你兒子的生日,你還要人邀?自己不會去啊?自個兒記不住你兒子的生日,倒怪起我晚妹妹來了?臉呢?敢情你今天是佔着自己早早就把臉皮扒下來放在桌上讓人觀賞,就準備不要臉到底了是不是?”
封以珩正窩火,不耐煩地喊了一聲:“你閉嘴!有你什麼事!”
誰也沒注意到兒子兩個字,特別正常。
沈曜以爲小白是封以珩的兒子,而封以珩也是那樣認爲的,小白是池晚兒子,那就是他兒子,何況本就沒把小白當外人,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以他和池晚的關係,不管小白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他的這些兄弟們都會尊重他們,沈曜這一聲“兒子”在封以珩看來恰是說明了這一點。
這麼個誤會,因爲那邊兩人的戰火燒得正旺而被忽視了,誰也沒在意。
沈曜被吼了一聲,也不樂意了,“
珩弟弟!沒規矩還不成方圓了是吧?沒大沒小,還敢吼我?”
封以珩今天是鐵了心要暴走了,風度也不要了,回頭冷冰冰的眼神往沈曜身上一掃,“你再敢多嘴一句,我不止吼你。”
喲!
“新鮮了,老三還威脅人起來了?”沈曜這熱鬧看得大,樂得其在。
趁着他們兩人鬧得歡,得空的池晚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輕輕地從封以珩身下的位子上抽回了自己的包。
三十六計,跑爲上策!
他們要吵就讓他們吵,要打就讓他們打好了,關她什麼事!
可誰知,剛巧侍應生就在這時回來了,“哎!先生,您要的醋!”
兩人一轉頭,就將要跑的池晚抓個現行。
封以珩整了整自己的衣領。
“晚妹妹,你這是上哪兒去?”他也學沈曜個現成,倒像老大一般坐下了,“坐,你跟你曜哥哥不還什麼都沒談嗎?我不打擾,你們繼續,我保證接下來一個字都不說。”
侍應生也看不懂是什麼情況,看看沈曜:“先生,那這醋……”
沈曜今晚的心情因看戲而大好,笑了兩聲,指指封以珩的面前,“小哥,你眼神兒不好啊?這裡誰家的醋罈子砸了撒了一餐廳的醋你看不出來啊?給他滿上啊。”
侍應生一看沈曜那調侃的口吻,這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再一看封以珩那穿着打扮,也是不敢招惹。
“先生,這……”
“行了行了,我們自己來。”沈曜也不爲難他,把醋接過來,在封以珩面前那本應該倒清酒的玻璃杯裡滿上了醋。
池晚見走不得,又只好坐了下來。
沈曜指了指桌上的菜,“別光顧着說話了,先吃東西吧。”
算是意思意思,池晚也動了筷。
“晚妹妹今天這一身打扮真是美得不行,方纔你下車,這一餐廳的男人都看直了眼,魅力無限。”
池晚還未表態,一旁的封以珩又不甘寂寞地說開了:“阿曜,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哄女人的。”
“老三,這你就不懂了,大哥常教我們,做人要學會變通。紀辰都知道追什麼樣的女人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要追像我晚妹妹這種偶爾冷若冰霜偶爾暖如春洋的女人,太悶怎麼行?晚妹妹不喜歡的。”
沈曜是在暗指。
誰不知道他們三哥無趣得很?
“那可不一定,”封以珩冷哼一聲,看向池晚,“池小姐,你最有發言權,你來說,你喜歡無趣的,還是有情調的?”
池晚觀察了一晚上了,處處和封以珩擡槓的沈曜,和自己心中所以爲的那個沈曜是有一些不一樣的。
有些言行,他像刻意而爲之,目的是爲了激怒封以珩,恐怕他到現在還當局者迷,沒發現?
池晚是個多聰明的人,心思縝密,那顆玲瓏心稍稍一思量,便明白沈曜是藉着和她親近的緣由,讓封以珩醋意大發呢。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怕是他們這羣好兄弟的一番好意。
只是有時好心並非就能辦好事,這些事怕是要白做了。
她和封以珩,隔着千山萬水,中間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阻礙,反正她是不會去想的。
無趣麼……
說實話封以珩也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麼無趣,某種程度上講,他還是蠻有情調的。
比如逢年過節,該有的情調也少不了。
沈曜有情調?有時情調二字只是聽着好聽,這種情況下,俗稱輕浮,她反倒覺得,沈曜不似剛纔所表現的那麼輕浮,他其實應屬內斂型。
不過現在,無趣的,暫指封以珩,而有情調的,則暫指沈曜。
反正她答哪個都不討好,便將問題給拋了回去:“我記得剛纔有人說,接下來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
池晚的視線被餐廳內的懸掛屏幕吸引了。
上面出現了一張佈滿皺紋的年邁的臉。
封以
珩和沈曜的視線也隨即朝那邊看去,明白過來:“萬家老爺子。”
新聞上說,萬老爺子受邀出席一家公司的音樂會展,現在會展結束,正是記者提問時間。
然而被記者團團圍住的萬老爺子被追問的卻是有關孫女萬茜的問題。
“萬老爺子,聽說萬小姐做了封宸集團封總婚姻的第三者,更有傳言說,封總現在要和封太太離婚了。萬老爺子,如果萬小姐真的做了這種事,請問您有什麼想法呢?”
記者的用詞也很謹慎。
畢竟八卦只是八卦,他們做這行這麼久,也知道捕風捉影的事太多,萬一不是事實,官司可吃不起!
“不好意思,這件事老頭子我還不知道。”萬老爺子點頭致歉。
有人竟然還隨身攜帶最新一期的星風遞上去,“萬老爺子,這是您的孫女兒萬茜萬小姐沒錯吧?不像是合成的呢,身高身材都幾乎一樣,不能這麼巧,她穿的這身衣服,萬小姐也剛巧有一套吧?”
這種東西都隨身帶,顯然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萬老爺子的臉黑了下來:“不知道,這件事我會好好問茜兒的,希望到時候再給大家答案。”
在保鏢的保護下,萬老爺子出了那家公司,匆匆鑽進了私家車。
上車前的表情剛好被拍到,那頭疼的表情完全說明,萬茜的事,他作爲大家長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新聞結尾,現場記者正在做最後的報道總結,此時,有興趣看的人已經不多了。
池晚這邊也收回了視線,悠悠地喝茶,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沈曜也收回了自己放在池晚身上的視線,忽然覺得有些好玩。
做了這麼大的新聞,難道不應該普天同慶的樣子?可看着……好像也沒多高興。
他撞撞封以珩,輕問:“這表情什麼意思?”
也只有問對她最瞭解的封以珩了!
封以珩懶得理他:“自己問。”
【先四千,晚點再更三千或四千,慢慢補……】
172.我看就老三他自己不知道,他心裡頭有誰
封以珩懶得理他:“自己問。”
說完,就直接端起了自己面前那小杯子往嘴邊遞,沈曜一看不得了,忙提醒他:“那是……醋……”
封以珩大概是嚐到了味道,這才猛然蹙眉停住窠。
低眉瞅一眼杯中的東西,趕緊放下了,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燔。
說回池晚的表情,其實別說是沈曜,封以珩也看得不大真切。
他自問是瞭解池晚的,可在看了剛纔那則新聞後,卻發現並不是。
她全程淡定地在看,看完了就是他們也忍不住笑一笑,這萬家有麻煩了,可池晚呢?就好像發生的事跟她無關似的。
“晚妹妹這新聞做得好,”沈曜提了起來,“將萬家的那些個關係,整理得井井有條。”
池晚這才笑了一下,算是給沈曜的迴應。
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池晚瞄了一眼,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池晚,你這個賤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萬茜。
她大概在家裡頭想了半天,想想還是覺得氣不過,便發信息罵她解恨。
幼稚。
……
“啪!”
陶瓷杯在大理石地板上砸了個粉碎。
萬家人人人自危,縮脖子臉色難看。
“爸,您就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體!這都怪那個不自量力的小編輯不好!”萬太太姜昭儀推卸起責任來。
“對啊爺爺,都怪她胡寫!”
“啪!”萬老爺子猛地拍了一下桌板。
“你要是行的端,還怕人胡寫嗎!怕就怕你真的做了,跟這事兒攪和不清!”
“爺爺!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係!”萬茜着急地解釋說,“他們離婚不是因爲我!”
“這個是根本問題嗎?你明知道他們還沒有離婚就跟那個男人不清不楚的,這是你自己不自愛!被人抓住了把柄,還敢推卸責任!”
萬老爺子是真生氣了。
“這下可好,哪個不認識我孫女兒?我出個門都要問我哎你孫女兒……我這張老臉都叫你丟光了!萬家的臉都沒了!”
姜昭儀忙掇拾萬茜跪下認錯。
萬茜也是沒辦法,趕緊給跪老爺子跟前了:“爺爺我錯了您別生氣了,我保證,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媒體再也不能拿這件事兒說事了!”
老爺子是萬家的大家長,就是萬博銘也不敢跟老爺子嗆氣。
“茜兒,這事是你欠考慮了,”萬博銘說,“現在呢?封以珩他說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萬茜愣了一下,臉色尷尬:“爹地,急什麼呀,現在他們婚都離了,跑不了。”
姜昭儀也忙說:“話不能這麼說!夜長夢多,你得趕緊叫封以珩給你個名分,咱不能無名無分地跟了他!現在名聲還受到了損害,茜兒啊,你可得想清楚!”
現在圈子裡對萬茜的議論少不了,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說她。
“我知道了媽咪……”
萬茜頭都大了!
她怎麼能告訴他們,封以珩都不要她了?
姜昭儀繼續說:“茜兒啊,這事千萬不能拖,男人的心思會變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跟了封以珩,你要是還不嫁給他,回頭圈子裡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你可是堂堂的萬家大小姐!”
說得難聽的,一定會說她被封以珩玩完了就丟。
萬老爺子搖了搖頭,心裡尋思着什麼,拄拐離開大廳,嘴裡唸叨着。
萬茜抓住了姜昭儀的手說:“媽咪,那個賤人就在星風的事絕對不能讓爺爺和爹地知道!”
姜昭儀使使眼色表示自己知道。
……
散場了。
沈曜接到沈家媽媽的電話,說很晚了囡囡也哄不睡,讓他早點回去。
如此一來,沈曜只好先走一步。
<p門的時候,又開了下羣,往裡面說了句話;我看就老三他自己不知道,他心裡頭有誰!
這話說得太明顯了,可又沒有其他八卦,着實饞壞了一衆人。
“我也該走了,封總,我先回家了。”池晚也站起來,至於賬單,沈曜走的時候已經買過了。
遠遠地按了按鈕,君威亮了一下,車鎖開了。
她纔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去,副駕駛座也被人打開了。
封以珩直接坐了進來。
池晚被他這舉動看得愣住,拉安全帶的手頓了頓,疑惑地掃他;“封總?”
“我沒開車,送我回家。”
“……”
她答應了嗎就直接坐進來?
剛剛沈曜走的時候她是沒想起來,否則剛纔就叫他把他也送走了!
封以珩都已經坐進來了,她也趕不下去,就算了。
反正西沉離這邊也不遠。
第一次被池晚載着送回去,封以珩的心情還算不錯,至少比剛纔在餐廳裡要好。
“開車技術還不錯,至少不是馬路殺手。”
好容易到了西沉,封以珩下車的時候俯身問她:“進來喝杯茶?”
“不用了封總,”池晚解開安全帶,湊過去把門拉了過來,“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再回來繫好安全帶,“先走了,不打攪了!”
看着那輛紅色君威揚長而去,封以珩站在原地,眯起眼。
這個女人……
與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池晚相差越來越大了!
那一身紅裙,在腦海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是今夜,他沒佔到任何好處!
……
君威駛回池晚住的公寓小區裡,被那輛寶馬給攔住了去路。
江承允就等在車外。
他找不到池晚,就來這裡等,她總會回來!
“江總,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找我有事嗎?”池晚故作鎮定地說道。
實則眼皮在跳,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莫非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她不確定。
“晚晚,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不到黃河心不死,只要他沒說什麼事,池晚就還是裝傻的模樣:“江總,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事?”
“池阿姨!!”他走到她面前。
“……”
被他查到了嗎?
雖然是遲早的事。
“晚晚!爲什麼發生了那麼嚴重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池晚失笑,側身,抱了抱發冷的手臂,“告訴你又怎麼樣?告訴你,我媽媽就能活過來嗎?告訴你,有些事就不用發生嗎?”
“可我至少能做你的依靠!五年前發生那樣的事,誰的肩膀給你靠?”
這時,江承允又想起,小白五歲了,這麼說,五年前,晚晚就已經和封以珩認識了,只是四年前才結的婚?
“是封以珩嗎?出事的時候,他給過你依靠?”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想再提,好嗎?”
一閉上眼,那時候的事就歷歷在目,有些事,不要去想,日子就還能好好地過下去。
若是太鑽牛角尖,她根本就過不下去。
池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小白。
“大白,不覺得在屋裡聊天比較暖和嗎?”
池晚擡頭一看,小白趴在走廊上,跟她打招呼。
“寶貝兒,快回屋去,外面冷,媽媽很快就上去。”
江承允也看了一眼樓上,“封以珩還不知道吧?”
他當然不知道,這事兒被他知道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
“很晚了,我不吵你了,”池晚不願意再和他交心,江承允也不再堅持問,“你上樓去吧,我很快就離開。”
池晚沒有和他客氣,也不管他待會兒去哪,把車子停好後就上樓去了。
遠遠地,他看見小白衝他招了招手,不一會兒池晚就把他給抱進去了。
驅車離開。
“寶貝兒!媽媽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沈叔叔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這下你可以提前見到囡囡啦!”
“恩,大白,你總算幹了件有出息的事兒。”小白主動吻了她一下。
池晚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般:“謝謝寶貝兒誇獎!”
173.誰娶了她,誰倒黴
進了屋,把小白放在沙發上,池晚去廚房倒水喝。
“寶貝兒,要喝橙汁嗎?”
“不了,我剛刷了牙,”小白說着,看到了池晚放在一邊的紙袋,“大白,有人給你送禮物嗎?燔”
倒了杯溫水出來坐在小白對面,小白擡頭,眼尖地看到了池晚脖子上的項鍊窠。
他記得,她出門的時候是沒有的。
“喔!脖子上還有!你老實交代,今天跟誰約會去了?”
“寶貝兒是這樣,別誤會啊,媽媽做這些可都是爲了你!這項鍊也是你未來岳父送的,我想吧,他是想討好我這個未來親家母不是?裡面是平板電腦,你沈岳父送的,說謝謝你幫了他,囡囡纔沒走丟。”
“可是我已經有一個了,兩個沒用!……大白,你說我們能不能把舊的當二手賣了?新的留着用。”
“隨你啦!”池晚無所謂,“你想怎樣就怎樣,送你的東西,就由你自己來處理。”
池晚信得過小白的雙Q,這傢伙突然說要賣舊的,那原因必然是……
“嗯!”
換來的錢,他就可以去給囡囡挑禮物了!
小白已經在心裡策劃起來。
新舊兩個平板拿着正在過度一些還用得上的,池晚也沒看,一來那是小白的*,二來她看了也不一定知道是什麼。
孩子是最聰明的,很多時候比大人還機靈,如今的孩子一代,對電子產品一點也不陌生,很多時候不需要人教就會。
新的還在等待,小白拿出舊的,某視頻還沒有退出。
他轉過去給池晚看說,“萬茜。”
“咦!寶貝兒,你也有看這新聞啊。”
想來也是,池小白小盆友,上到國家大事,小到鄰里八卦,都非常關心。
讀着聖賢書的時候,兩耳也能聞窗外事。
這就是高智商與低智商的區別。
“有啊。”
小白又點開那個視頻,雖然拍不到封以珩和萬茜同時出境的動態,但主持人正在和嘉賓們熱烈地討論着這次的小三事件。
萬茜是被大衆譴責的那一個,封太太是被人同情與可憐的那一個,還有一小部分人將封以珩也拉出來批判,一個巴掌拍不響,總之是衆說紛紜。
“這件事現在誰不知道?網上可熱鬧了,所有人都在扒你們的三角關係。原來……這就是搶你老公的女人。”池小白在沙發上盤着腿坐着,若有所思地觀察着屏幕上的人。
“對啊,罪大惡極吧?”池晚極力地給小白灌輸思想,“都是因爲她,我們纔沒有了封大大這個大金主的庇護的!小白寶貝兒可不許喜歡她!——不喜歡的吧?”
池晚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小白瞧了萬茜一眼,無所謂又冷淡的口吻,“不喜歡。面無半點肉,沒福氣,一臉的苦瓜相,誰娶了她,誰倒黴。”
小白的描述聽得池晚呵呵直笑。
就是嘛,就應該像小白一樣!
可按理說,父子倆應該口味相近纔對,真是瞎了他的眼。
哼唧一聲。
“你前夫的眼光真有問題,”小白不鹹不淡地給了句評價,“眼睛長着不用,當擺設嗎?”
“……”
咳!
池晚也忍不住一咳。
這話要是叫封以珩聽見了,可不得吐血!
“大白,左右逢源什麼意思?”小白指着文章裡的四個字。
池晚湊過去看了一眼,解釋說,“喔原意那啥,噼裡啪啦的我也解釋不來,回頭你自己百度!”
“……”
“不過放這裡的意思嘛,就是說這位封先生左擁右抱。我寫的!大家還不知道我們離婚了!”
“哦,”小白繼續看,“那你對萬家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事無鉅細,連他們家狗叫歡歡都知道?”
“呃這……因爲我收買了他們家的女傭!花了我好多錢的。不是,寶貝兒,你問
那麼清楚幹什麼?”
池小白看着看着,就擡頭看池晚,擡頭,低頭,反覆了一會兒。
池小白那讓人心慌的眼神,讓池晚覺得像極了某人,攪和得她慌忙瞥去了其他方向。
“大白,我怎麼覺得,你們倆的眼睛,挺像的?”
“哪有?”池晚瞪大了自己的眼,“必須不一樣!她那是狐媚子的眼!”
小白不信邪,拿着平板跳到對面去,和池晚面對面地比對。
“不對,像!”
從某個角度上看,特別像!
眼神自然不一樣,他家大白好看多了,但單從眼型上仔細琢磨的話……
“不像!”池晚瞪圓了眼睛,“你看,媽媽的眼睛比她大多了!我的漂亮!”
“哼。”小白悶哼一聲,坐了下去。
池小白小盆友對於自己所認定的事那是極其確定的,聽不得別人狡辯。
所以他懶得跟池晚爭辯。
事實就是事實!企圖掩飾就有陰謀!
她不告訴他,他以後自然有辦法知道。
這是池小白小盆友的準則,不求人,大不了真相自己找!
將平板鎖上放在一邊,小白說,“楊老師說,下個星期要抽幾個人去市裡參加鋼琴比賽,大白,我們去不去?”
“去啊!當然去了!我家寶貝兒彈得那麼好,不去拿第一,多可惜!”
“要報名費,三千塊。”
“啊?”
什麼報名費,這麼貴,比學費還多!
這種比賽,恐怕又是個幌子,是給那些官富二代準備的。
“說是到時候請的名家當評審,什麼若被看中收爲徒弟,前途光明。要不不去了,也沒意思,反正我的志向不在此。”
“別呀!就當去玩玩兒吧,增加一下閱歷!你對音樂那麼敏感,老師說只要一直學下去,前途無量呢!”
三千塊她拿得出來,但總還是覺得多。然而事關小白……
再多也要!
其他人她不知道,但小白是一定會被選上的,到時候他們都去,就小白不去,孩子心裡怎麼想?
沒預料到這個額外支出,這個月,又超支了!
現在不比之前,如果預支工資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吧?
“幹嘛那麼勉強?我也不是很喜歡彈鋼琴,當愛好可以,我並不準備當終身事業。你前夫那樣的,纔是我的目標。”
“乖,去吧,別有負擔,媽媽有錢!”
“你哪裡有錢了?你以爲我不知道,維持姥姥的生命你已經花了多少錢了?上個月姥姥病危做了手術,你又花了十來萬,你哪裡還有錢?”
“我……我有錢!真的!”
“好啊,你把存摺拿出來我看看,看了我就相信你。”
“存摺……存摺好像丟了……”池晚抿着脣,試圖用無辜瞞過。
池小白嘆一口氣,擡起小手戳了她額頭一下,“池大白!敗給你了!真是的,不去我又不會怎樣,不要老是覺得對不起我好不好。”
這些事,自從發生了一件事之後,小白都會和池晚商量。
之前有一次,小白不想池晚爲難,辛辛苦苦攢的錢要花在他這些無謂的事上,就沒有告訴她。
後來老師問起池晚,是不是家裡有困難,小白那麼有天賦都沒讓他參加之類的,池晚這才知道小白心疼她,沒和她說實話。
那天晚上回家,池晚也不找小白說那件事,表面上無常,但卻自己一個人蹲在房間裡抽泣。
她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事,因此觸景生情了。
關於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參加活動,小白自己覺得沒什麼,可池晚不想他輸給其他孩子,她一直在儘量地讓他和其他孩子一樣,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小白最好的教育。
那次之後,小白什麼事都會告訴她。
那
一次她的眼淚給他的印象極其深刻,反正……
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174.太太你不是懷孕了嗎?
看着小白晃着小熊睡衣爬回沙發上,池晚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笑眯眯地:“寶貝兒,媽媽愛你。”
因爲愛,所以希望小白的一切都好,就算自己辛苦點也是沒有關係的,只要小白好,就是她好。
池小白嘆了一口氣,卻也接道:“我也愛你。”
因爲愛,所以心疼她太辛苦燔。
“好啦,真的不早了,快去睡吧,媽媽去刷牙洗臉,你先回房睡。”
走到浴室門口,小白又喊住她:“今天有沒有人誇你漂亮?”
“有哎……寶貝覺得呢?”
“必須漂亮!窠”
“啊……真開心!”
池晚略意外。
小白真是難得地誇她一次!
女爲悅己者容,看着鏡中的自己,梳妝打扮,是在爲誰?
至少這深夜裡,無人欣賞她一身的美。
褪去妖豔的紅裙放在一邊,洗完澡換上了舒適的睡衣,頭髮吹到半乾。
她沒有早睡的習慣,洗完澡一般會再玩一兩個小時,或看八卦聊天,或加班。
這個時間點薛笑笑也還沒睡,開着小窗和池晚聊得正歡,說今晚赴約的事。
一般情況下,池晚都不會瞞薛笑笑,她幾乎是什麼事都同她講的,包括今晚封以珩也在場的事,把那頭逗得哈哈大笑,屏幕上都是她笑到拍桌的誇張表情。
——得虧是qq,要讓封總聽見你笑得那麼大聲,我看他是完全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你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封總怕你偷~人,早就在你電腦裡裝了監視器呢?
——你可別嚇我啊!
兩人閒聊着,薛笑笑突然發了個截圖給她看,就像小白說的那個帖子,網友們正在處理他們的三角關係,羅列出一些目前所知的條件進行猜測和認證。
三個人的頭像,唯獨“封太太”是空白的,因爲他們不知道他是誰。
——你說,我要把“封太太”獨家資料賣出去,一定能值不少錢吧?
——你敢薛笑笑!
——不敢不敢,怕你咬我!
——要賣也要我賣,這錢當然是給我自己賺了!
——啊呸!晚晚妞兒,你掉錢眼兒裡了?
閒扯了會兒,薛笑笑又多問了幾句池媽媽的身體狀況,關心過小白,就忙各自的去了。
夜深人靜之時,大腦容易開啓胡思亂想的模式,池晚想起了一些事。
想了會兒,有些事想不明白想不透,以及覺得改變不了現狀的,也就沒有繼續想,等到頭髮全乾了,就躺下睡了。
入夜,失眠了會兒,很晚才睡着。
……
寫字樓裡過了好幾天安生的好日子,沒什麼鬧騰的事發生,由萬茜引發的sao動,都在外邊,自上次萬茜親自來過之後,許是知道自己討不到什麼便宜,便沒有再來過。
直到第二週的到來,警察上門來,告訴她找到了恐嚇她的元兇,讓她去警局認人。
是個池晚不認識的男人。
這件事在她預料之中,那個男人一口把罪名全攬下了,聲稱是萬茜的忠實粉絲,見不得有人污衊她,這才恐嚇池晚。
這事兒也就這樣了,一個人全認罪了,還能怎麼查下去?
再查也查不到萬家頭上,何況她也沒有證據,只能結案了。
出了警局,嘆了一口氣。
反正她也沒奢望能用這件事拉萬家下馬。
池晚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鑰匙扣,終還是將它握緊了。
萬茜,總有一天,你欠我的,都要統統還回來!
走出警局沒多遠,就聽到身邊有人鳴喇叭,回頭一看,賓利正徐徐地在她身旁駛着。
封以珩降下車窗,靠在窗邊問她:“你怎麼在外面遊蕩?不上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看起來有點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池晚往左邊看了一眼,繼續走:“上,出來透透風。”
“真是任性,”封以珩意有所指,“江總對你,是特殊待遇。”
池晚再瞄他一眼,呵呵一笑:“請假了的,一視同仁,能有什麼特殊待遇。”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其實還是有差別的。
換了別的大老闆,在行動上不可能那麼方便。
江承允倒是想對她特別,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接受罷了。
“那邊好像就是警局了?你該不會剛從警局裡出來?”封以珩猜了猜,“看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被人搶劫了?”
“沒有。”
被恐嚇的事,池晚沒有告訴封以珩。
一沒有理由事事跟他報告,二事關萬茜。
按照慣例,如果她無緣無故說他小青梅的壞話,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何況他也不會信他的青梅竹馬能做出恐嚇威脅的事吧?
言清也說了,萬茜在他面前裝作得很,男人都會被這種女人迷惑,封以珩肯定也不例外。
“上次我讓你的小助理把元兇的鈕釦藏起來,大好的機會,聽說你手下留情了?”
“算是給她個機會,別將我的身份曝光,我可不想離婚了,還被牽扯到新聞上去。我是普通人,想安生地過日子。”
封以珩笑一聲:“只怕有時候,並非事事如你所願。你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池晚愣一下:“封總好像特別有感觸?”
封以珩沒答,跳過這個問題:“小白在哪兒舉辦生日宴?什麼時候?”
他今天剛出差回來,之前忙得沒時間去查,剛巧碰見了池晚,便順口問了。
從紀辰那大嘴巴口裡得知,池晚是明天才帶小白去沈家串門,所以他不緊不慢地回來了,不着急。
“江承允的私人別墅裡,下週。要不你別來了,你公務這麼繁忙,小白也不是你親兒子,沒必要那麼上心。”
封以珩聽出了點不對勁,眯眼問:“你好像特別不願意我去?莫非……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啊?沒有啊……”池晚立馬就心虛了,答得快,“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只是小孩子過生日而已,如果封總忙的話,下次嘛。”
封以珩暫時也想不到什麼不對。
“江承允給小白辦生日宴……”他顧自念着這句話,“再忙也要去。”
小白那小傢伙過生日,他必須去。
他們倆一見如故,他過生日,他怎麼能缺席?
池晚在想,如果他非要來,要不……告訴他一個錯誤的時間?
比開場晚幾個小時,這樣等他來了,他們都散場了……
只不過……封以珩事後知道了,會不會找她算賬?
“你今天沒開車出來?”
“開了,在前面的停車場。”
“……”想了會兒,卻只冒出一句話,“那再見。”
能說的都說完了。
“再見。”
賓利加速開走,車裡的人不盡愉快。
她就沒什麼要跟他說的了嗎?
唔……
沒走幾步,池晚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最近胃好像不舒服,總是有些噁心。
停車場挨着一家超市,她剛開了鎖,就見一人從超市裡出來,是西沉的鐘點工。
“呀!太太!怎麼在這兒碰見你了?”
“阿姨你好。”
“太太,究竟怎麼回事啊?怎麼家裡太太你的東西都不見了?先生也沒怎麼回來了,是搬去別的地方了嗎?”
豪門的人有好幾處住所是不奇怪的事,池晚搬走後,封以珩便不怎麼回去了,鐘點工阿姨當然以爲他們是搬去了新住所。
“阿姨,我們離婚啦,”對鐘點工她沒有隱瞞,“所以我搬走了,以後都不會回西沉了。”
“啊??”鐘點工很驚訝的樣子,“離婚了?有了孩子還離婚?太太,你糊塗啊,怎麼不爲孩子想一想!”
池晚聽懵了:“什麼孩子?”
“太太你不是懷孕了嗎?”
池晚更懵了,仿若當頭棒喝,愣住了:“我?懷孕??”
175.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太太你不是懷孕了嗎?”
池晚更懵了,仿若當頭棒喝,愣住了:“我?懷孕??”
她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窠。
最近除了胃時常有作嘔感之外,並無太大不妥,再加上之前明明已經驗過了,沒懷,所以她只是以爲胃不好,等閒下來的時候再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燔。
誰知……今天遇見了鐘點工。
“怎麼?太太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鐘點工很意外,“上次我去先生和太太的房間收拾,親眼看見的,兩條線,不是懷了是什麼?”
“兩條??”
她是驗過,可當時明明是一條!她還多等了幾分鐘,依然沒有顯示兩條這才確定地丟了的!
“阿姨,你什麼時候看到的?”池晚笑笑,“該不會是其他女人的吧?”
“怎麼會!先生什麼時候有過其他女人?不就只有太太你一個嗎?也就前段時間的事兒,差不多是太太你搬走那會兒,我煲了湯給太太你送去,可先生說太太不在。”
鐘點工說的,應該是自己。
可……
怎麼是兩條呢?
“哎呀!差點就出事兒了!自己懷了怎麼能都不知道呢!”
池晚有點懵。
她知道,有時候hcg激素偏低,結果會呈弱陽性。
沒想到這事兒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在想來也的確有些怕怕地,自己竟然懷了,懵懵懂懂地什麼都不知道!
要不是鐘點工阿姨提起……
鐘點工阿姨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對勁了。
“太太……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麼先生……也不知道咯?”
那當然了!封以珩肯定不知道!
他們都誤信了結果。
“哎呀!這誤會啊!好端端地怎麼就跟先生離婚了呢?現在還有了孩子!得趕緊告訴先生啊!”
“誒阿姨——別,別告訴他。”
“怎麼了?太太可是跟先生吵架了?再大的氣,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也得消消氣啊。再者,平素裡太太和先生的感情那麼好,先生要是知道太太你懷了孕,一定高興得不得了,八擡大轎把太太給請回去呢!”
池晚笑開,“阿姨,您就別勸了,這事兒煩請您給我保密,別告訴他。孩子我自己會看着辦,這婚都離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用孩子做要挾呢。”
“太太哪裡是那樣的人吶!”鐘點工阿姨很相信池晚的人品,“哎……”
回去公司的路上,池晚一路都在想,該怎麼辦。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這個孩子,和小白不一樣,她確信是封以珩的。
並不是不能告訴他,只是告訴他,也沒有意義。
難道她要利用這個孩子,和他復婚?
有些路,她走過一次,就不想再走第二次了,報恩也罷,爲了維持生計也好,四年的無愛婚姻,真的夠了。
如果他是爲了孩子再娶她,他們的第二次婚姻,又有什麼意義?
原以爲……和封以珩不會再有交集,可這個孩子,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呢?
……
“姐!嫌疑犯認出來沒有?這下該定罪了吧?”池晚一回去,蘇錦就上前去關心。
然而池晚現在沒什麼心思跟他說恐嚇案的事,滿心都亂糟糟地,隨便地敷衍了一下:“嗯,是他,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警方了,不用我們操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人也是拿了萬家的錢,必定不會改口。
這件事她沒辦法,所以很多時候她不得不承認,錢是個好東西,能解決很多事。
不都這麼說嗎,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一分錢還難倒英雄漢呢。
“那就好!這就叫啊,惡有惡報……”
<
蘇錦接下來的話池晚聽不怎麼真切。
“姐!這是最新的留言,咱們選哪個回答?”堯漫把屏幕轉過來給她看。
“你看着辦吧,模棱兩可地回答一下就好了。”
“哦……”堯漫扯扯蘇錦的衣袖,“蘇錦,你說這條,‘封太太難道不喜歡封總嗎?否則爲什麼能那麼沉得住氣?’要不要回?”
蘇錦敲了她一腦袋,“笨!你怎麼回?去問咱姐?”
堯漫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不就得了!要回就回,那是人家的私事,我們不知道!”
……
“叮咚——”
薛笑笑終於回了消息,把池晚的魂召了回來。
——啥!你有了!!封以珩的嗎?!
是的,按照慣例,懷孕的事,池晚還是隻告訴了薛笑笑。
她怕憋死自己,何況也需要個人打個商量,討論一下該怎麼辦。
——廢你個話!
她池晚也就封以珩一個男人,這孩子不是封以珩的,還能是誰的?
——你讓我冷靜一下!
池晚:“……”
又不是她懷孕,她冷靜個啥!
——這麼說……晚妞妞兒,你這是懷了尊貴的太子爺啊?封家的人要是知道了,那不得高興瘋了?
她們倆私底下有討論過,她這邊四年沒個動靜,一個蛋都沒下,封家的長輩還不知道會怎麼議論她呢!
——行啦,還封家的人呢,我連他們封家的大門朝哪邊兒開都不知道!
——那不說封家,封總裁要事知道了,那也一定是高興的!不如,你探探他口風,看他會不會爲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把萬小三兒給拋了!那真是喜聞樂見,回頭我就放鞭炮慶祝一下去!
看着屏幕上的那排字,池晚都能感覺到笑笑心裡的雀躍。
她沉默了。
——難說,笑笑,你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之前她問過他,如果她懷孕了,他會怎麼辦,還會不會跟她離婚。
那時候他沒能回答她,有些事,還沒發生之前是做不出假設的,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薛笑笑也沒辦法。
她也不瞭解封以珩,真的是不知道這件事被他知道了會怎樣。
這一天下來,池晚的工作效率不高,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大腦亂得可以。
有個小人在說,告訴他,賭一把!
有個小人又在反抗說,不能說,萬一賭輸了呢?
“晚晚?你在想什麼呢?喊你好幾聲了。”池晚現在在錢倩倩的辦公室裡。
“哦沒事……”
“還在想恐嚇案的事?不是結了嗎?”
“結是結了,可你也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主謀,他只是拿錢辦事。真正的主謀現在正在後頭大笑我不能拿他們怎麼辦。”池晚苦笑一聲。
“你不考慮告訴江承允嗎?或許他可以幫你,”錢倩倩笑,“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心裡只有你。前段時間,我也從他媽媽那裡感受到了,他得對你多好,才讓江阿姨那麼恨你?所以你的事他一定上心。”
不,江夫人恨她,不僅僅是因爲他對她好,而是他對她好而她又是個窮丫頭。
如果她有錢倩倩的背景,江夫人還會反對他們嗎?
想到這,池晚除了苦笑也只剩下苦笑。
“有我又怎樣,如果我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今後的事我就不會再麻煩他。錢債好還,人情難清。我現在……就算只和他做朋友我都怕。”
“你在怕什麼?”
“怕拎不清。我若不和他保持距離,我怕自己還會再陷進去。我非聖人,對我好的,我能無動於衷嗎?”跟錢倩倩,她也不隱瞞什麼,有什麼說什麼,“我不瞞你,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他……我們也曾山盟海誓過,讓我覺得有他世界都是有色彩的,他對我很好
,分手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他對我那麼好的男人,他拿我當寶你知道嗎?”
有些事有些人,想起來心都會痛。
過去的那種可惜的感覺,想想心裡都會苦澀,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我知道,”錢倩倩的心情也降了下來,“我當了他約莫半年的女朋友,我知道他心裡有個人,但他沒有跟我提過。前段時間我才知道那個人是你,看他對你的態度,誰都能感覺到的。”
“有一年下雪天,我們約在校門口見面,不見不散。可路上塞車,我不能及時趕到,手機又沒電了,沒辦法通知他。你猜怎麼樣?隔天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那個傻瓜竟然站在雪天裡等我,也不去避一避。我問他爲什麼不去避一避,他說我們說好了在那等,他就在那等,哪都不去。我不出現,他就不走,他怕我找不到他,會着急。那會兒我真的是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呢?那時候我們都年少,血氣方剛,做什麼事都有衝勁,他認定的,就不會改,脾氣倔得很。不過,當然是要爲此付出代價的。”
池晚在說的時候,全程在笑,這種笑容是恬淡的,就好像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
說到這的時候,她笑起來的弧度更大。
“第二天他就病了,發了燒。因爲前一天的事好多人都知道了,傳到了江夫人的耳朵裡,她本來就不喜歡我,那天起就更不喜歡我了,還來學校找我,要我跟他分手——拿錢,你知道的。”
她記不得了,就記得是好多好多錢。
當然了,她沒收。
她倔起來也是個難搞定的主,她就放了一句話:江夫人,你就是把你們家所有的財產送給我,我也不會跟他分手!
把江夫人給氣跑了。
重要的是,江夫人絕對不會拿所有財產來賭,多不值啊!
“真好……”
很有畫面感,聽她說着,錢倩倩的腦海裡就好像出現了那時候的場景一樣。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這些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現在也是,”池晚微笑着說,“不管後來發生了什麼,那時候依然是我的回憶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既然不可能了,留在腦海裡當作青春的紀念,也是挺好的。”
兩人又聊了會兒,這才說起正事來。
“這期真的要放離婚協議書嗎?你考慮好了?放出去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封以珩是正式的單身了。”錢倩倩有所顧慮,就是因爲池晚。
他們的確能因此而提升銷量,但朋友的幸福更重要。
“放吧,再不趁機多賺點,這些新聞就要過了時效了!”
池晚笑道,“或者,我不放出去,他就不是單身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是事實,就算我們不刊登,再過不久大家也會知道的,還是利用起來吧!”
然而,那份協議書上,她的名字是一定要去掉的。
池晚接了個電話,神情立馬就變了,猛地站起,“廖醫生!您說真的?”
【四千字,又補一千了哈……晚點再更一章】
176.她一直做着她母親去世的準備
池晚接了個電話,神情立馬就變了,猛地站起,“廖醫生!您說真的?”
錢倩倩忙去扶了一下,“晚晚,你怎麼了?”
她站起來後晃了一下燔。
錢倩倩沒扶住,池晚又猛然跌回了椅子上,“廖醫生,我知道了,我很快就過去!”
掛掉了電話窠。
“晚晚?”錢倩倩有點擔心,池晚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
池晚搖搖頭,對錢倩倩說,“我沒事,就是之前的種種,身體還沒養好,所以才這樣。”
但池晚自己心裡清楚,許是沒有進補,加上肚子裡還有一個。
“真的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
現在她滿腦子的心思都飛去了醫院。
錢倩倩長了個心眼。
因爲池晚身體不好而想起了她的家世。
她記得江承允那天說過,池晚的母親去世了,家裡只有她和孩子相依爲命。
那麼……家裡應該沒有人給她熬湯補身子?
那個孩子,那天在世貿中心她看見了,長得很像封以珩!
“晚晚……我問你個問題,那個孩子……是封以珩的嗎?”錢倩倩還是沒忍住好奇。
關於池晚,她心中藏了好些問題,很多問題她都不敢問,怕觸及她的傷心事。
池晚選擇了坦誠,想起那天在世貿中心,錢倩倩也看到了小白,便承認了:“是。”
“那……”錢倩倩有所猶豫,“你真的不準備爲孩子考慮一下?”
“再說吧,對不起倩倩,我還有點急事,必須先走了,剛纔討論的事就那樣定了!其他的由你決定,明天見!”
說完,池晚匆匆出了辦公室。
急事?
剛剛好像聽她喊了“廖醫生”,難道是醫院的什麼事?
……
“姐——哎姐??”蘇錦被匆忙的池晚一撞,撒了一地的文件,“姐你這麼慌慌張張地去哪兒啊?”
池晚回頭匆匆說一句:“沒空跟你解釋,你們好好做事,明天見!”
江承允和池晚一上一下兩部電梯錯過了,進到雜誌社裡,發現地上一堆文件,然後錢倩倩也出來了,一夥人都莫名其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又有人來搗亂?”他問。
“不是,晚晚剛剛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地就走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錢倩倩說。
“晚晚?”
“對啊,剛出去的,你沒看見?”
江承允想也沒想,又直接跑了出去,風風火火的樣子叫大家看得愈發的奇怪,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江承允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錢倩倩說她接了電話急忙走的,那麼就是一定有事發生,他必須跟過去看看是什麼事!
車子啓動追出去的時候,看見了不遠處池晚的君威,忙跟了上去。
君威和寶馬一直保持着兩三輛車的距離,他決定不打草驚蛇,只怕晚晚知道他跟着,又會拒絕他。
他唯有這樣跟着,才能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
那個和很多年前他送她的那個水晶鞋鑰匙扣被他捏在手心裡。
他本想在今天找一個藉口讓她把鑰匙扣收回去的,就當是一種紀念也不行嗎?
誰知,跟了幾條街之後,再從一個街口駛出來時,君威不見了!!
前方正是綠燈,後面喇叭聲鳴響,他沒辦法,一腳踩下了油門,駛離。
可惡!竟然跟丟了!
晚晚是故意的?她早就發現了他!
戴上藍牙,給她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
越是不讓他跟,就越有問題!
晚晚一定藏了事!
否
則怎麼會心虛到不讓他知道?
“我在外面,”池晚直接說,“別跟了,我已經知道你了。”
知道他在跟蹤她,故意費了些時間甩開了他的。
……
池晚趕到醫院的時候,薛笑笑已經在等她了。
“笑笑!怎麼樣了!”
薛笑笑看着她,表情並不是太好地搖了搖頭,“晚晚……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池晚的笑容瞬間塌了下來:“怎麼了?不是說……動了嗎?”
“是動了,可再沒動過了,”薛笑笑比她早到,已經瞭解了情況,“是護工,幫阿姨擦身體的時候,看見阿姨的手動了。”
“但真的動過了,不是嗎?”池晚到現在還是有些激動的。
薛笑笑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的精神緊繃,讓池晚一下子哭了出來,抱着薛笑笑大哭起來。
“有希望的……最起碼,有希望了!”
這麼多年了,她媽媽終於動了!她等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終於有甦醒的希望了不是嗎?
等到這一刻的池晚,像是委屈的孩子,哭得厲害。
薛笑笑抱着她,任由她哭,知道她這場痛哭已經等了很久了。
從幾年前醫生告訴她不要抱任何希望開始,她就一直忍着。
所有人都告訴她,放棄吧,沒有希望的。
池晚的處境,醫護人員都知道,實在不忍心看她花冤枉錢去維持自己母親的生命,很多人都在勸告她放棄池媽媽,那就是個無底洞。
薛笑笑明知道希望渺茫,知道這些年晚晚爲保她母親的命而花掉的錢多到根本就理不清楚,但她也還是勸不出口。
她怎麼能跟晚晚說,讓她簽下拔掉呼吸機的同意書,徹底放棄她母親的生命?
對晚晚來說,母親很重要,她不願意放棄。
照顧植物人所需的花銷太大,池媽媽又好幾次病危,甦醒的機率極小。
這場痛哭是宣泄,她覺得自己的努力和等待是值得的,她等到了回報,看到了希望!
薛笑笑一直抱着她,拍她的背予以安慰,給她力量。
過了好一會兒,池晚的情緒才終於穩定下來,和薛笑笑一起去找她媽媽的主治醫生。
醫生不想給她無謂的希望,實話告訴她:“池小姐,雖然你媽媽動了,但這不代表她就能醒過來,我希望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池晚的眼眶依然通紅,“我一直……做着準備。”
做着有一天,醫院通知她……母親去世的準備。
她很怕接到醫院的電話,卻又希望接到。
她盼着有一天,醫院給她打電話說,你媽媽醒了!
但一次又一次,只是她媽媽病危需要急救的消息。
所以每次看到醫院的來電,她的心都慌亂得不得了。
這種煎熬,太難受。
“我還是那句話,植物人甦醒的機率極其渺茫,你媽媽這種情況……池小姐,我們都知道你孝順,可有的事盡力就好,你也還要生活,或許你可以想想,另一種情況也是對你媽媽的解脫……”
“廖醫生……求你別說了……”池晚是一點也聽不得這話,眼淚撲簌地掉下來,“我想試……就算希望渺茫到幾乎沒有,我也還是要試……請你們幫幫我,救我母親……”
薛笑笑在一旁陪着她,摟着她的肩膀安撫情緒。
“哎……我們自然是會盡全力的,不過動了是好事,證明她對外界還有感知,接下來你還是要繼續和你媽媽多說說話,有幫助的。”
他們看着也累,誰都希望她媽媽能早點醒過來,不然這麼大的負擔都讓一個小姑娘來扛……
薛笑笑陪着池晚去到了加護病房,池媽媽依然睡得很平靜。
“阿姨,您真的……快醒醒吧,不然晚晚真的要崩潰了……”薛笑笑也是心疼,“一次又一次的,不是折磨晚晚嗎?”
池晚握住她媽媽的手,閉眼祈福。
她至今還相信老天爺,是因爲她母親還活着,千萬……千萬別讓她的信念倒塌……
好人會有好報的,老天爺,你會成全我的,對嗎?
【就三千吧,天都亮了,身體要緊,睡覺】
177.她們差點天人永隔
池晚是個會心存感激的人,她樂觀面對困難,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只要不是全無希望,她都會堅強地支撐下去。
哪怕…燔…
希望近乎爲零。
老天爺讓她母親在最後關頭活了下來,她認爲自己並沒有被趕盡殺絕。
然而…窠…
若母親真的出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信某些信念。
譬如,好人爲什麼沒有好報。
她母親,一生未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爲什麼她們要遭受這樣的磨難?
“晚晚,你和阿姨好好說會兒話吧,我去外面等你。”
“好。”
薛笑笑先出去,是因爲兜裡手機一直在響,偷-看了一眼,是江承允。
在外面走廊,江承允問薛笑笑池晚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以及在哪裡,薛笑笑沒有講。
最後,她以保證池晚絕對沒有任何危險結束了這次通話。
江承允也就是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薛笑笑都那麼說了,又不肯告訴他,也只好作罷了。
……
“媽媽……”池晚握着池媽媽的手,緊緊地合着,“你一定要醒過來……難道你不想見見小白嗎?小白可聰明瞭,樣樣都拿帶一,特別棒,幼稚園裡的老師們誇他都誇累了。”
“媽媽,你也一定覺得,小白不像我對不對?我沒有那麼聰明,他一定是遺傳他爸爸的啦……他今天特別高興,因爲我告訴他,我肚子裡有了小小白,媽……你快點醒過來,小小白的名字,由您來取好不好?”
“媽你放心好了,他對我和小白都很好,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現在就差您了……”
“小白要去參加鋼琴比賽了呢,等他拿了第一,我帶他來看您。”
“還有,您別怪以珩,他工作很忙,不能經常來看您。他說了,等忙過了這陣子,就會陪我一起來的。”
池晚在演戲,她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母親聽不聽得見,但她過一段時間也會請醫院裡的青年醫生過來幫個忙,說幾句話的時間,扮演一下封以珩的角色。
陪母親說了會兒話,外面下雨了,淅淅瀝瀝地,不大,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樣。
【五年前】
“晚姐!咱們又贏了!”
b組這邊歡欣雀躍。
“我說過的,誰笑到最後纔是最重要的,你們多學着點。”
“是,晚姐!”蔣欣湊過去細語說,“姐你看,向染那邊都氣死了,也不見蹤影,一定是怕丟人!”
“好了,贏歸贏,不許取笑別人。我們雖然有競爭,可畢竟是一個雜誌社的。”
正說着,手機上響起了一個陌生號碼。
“你是池晚嗎?”
聽着有些蒼老的聲音,並且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她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聽過。
“我是,您是?”
“沒聽出來嗎?我是承允的奶奶。”
“啊,是奶奶啊!”池晚立馬笑開,“奶奶您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江家最不歡迎她的,就是江媽媽了。其他人都還好,江爸爸忙於公司,平素裡就見不怎麼到,至於江奶奶,倒不會阻止他們。
即便是對江家媽媽,池晚也不會無禮到哪裡去,更何況是江家奶奶。
所以一聽對方是江奶奶,池晚的態度便立馬好了起來。
“池晚啊,奶奶想跟你說說話,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奶奶,是今晚嗎?那我吃過晚飯後就過去江家好不好?”
池晚把握着能和江家人相處的每一次機會,畢竟,若要和江承允一起生活,她必須和江家其他人處理好關係,她不能讓他爲了自己和家裡鬧得太僵。
這條感情路,她和江承允都需要努力,雖然走得困難,但金石爲開!
江家弟弟和妹妹都比較聽大哥的話,所以不是問題,她是準備先從江奶奶開始,再到江爸爸,最後搞定江媽媽
。
那會兒她相信,只要她和江承允足夠相愛,婚後懷上孩子,江媽媽再討厭她,也會看在孫兒的份上接受她吧?
江奶奶的這通電話,讓池晚很意外。
江奶奶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呢!
這是不是意味着,有希望了?
“誒……還是出去吧,奶奶想出去走走,你也別在家裡吃了,出來吃吧,奶奶請你。”
“這樣啊……好啊!那奶奶您告訴我時間和地址。”
“好,待會兒我讓巧兒發給你。不過孩子啊,別跟承允說,奶奶就想和你聊一聊。”
“好,奶奶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說的。”
一心想要和江奶奶拉近關係的池晚,自然不會違背老人家的要求。
“晚姐!笑什麼呢,春心蕩漾的樣子……晚上要和咱姐夫約會呀?”
“這麼明顯?沒有啦!下班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
“晚兒,這麼着急要去哪兒?晚飯不吃啦?”池晚風風火火地上了樓,又風風火火地下樓來,動靜大得池嫣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
“媽,我親手縫的那個香包呢?怎麼找不着了?”
“你找香包做什麼?”
“江奶奶請我去吃飯,我想把那個香包送給奶奶,可是我祈過福的呢。”
“真的啊?”池嫣洗了手從廚房裡出來,幫着一起找,“奶奶終於鬆口了嗎?”
“希望吧?”池晚直起身,雙手合十做祈禱的樣子,“江奶奶要是鬆口了,我和承允的路就更近一步呢!媽,您不會怪我這麼固執吧?”
池嫣對自己的女兒沒有要求,也沒有什麼期盼,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健康快樂,找到一個好男人,替她好好照顧她。
至於嫁豪門,當少奶奶,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所想的。
然而她的晚兒恰巧喜歡上的就是這樣一戶人家,若是天註定的姻緣,她當然不會反對。
只是很可惜,江家並不對她們家滿意,她家丫頭未來的路,怕是走得辛苦。
池嫣曾也勸過她放棄,豪門恩怨太複雜,但這個女兒一根筋走到底,不願意,她這個做母親的,還能怎麼辦呢?
“怎麼會,能找到一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媽媽當然希望你和承允能夠在一起,只是如果能有他們家裡人的祝福,就更好不過了,所以晚兒,你要繼續努力。還有,江奶奶他們都是長輩,說什麼都聽着,不可以頂嘴的,知道嗎?”
池晚走過去,給了池嫣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知道的親愛的媽媽!我不會給咱們家丟臉的!”
“乖了,”池嫣目光溫和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揉揉她的頭髮,“媽媽會做你永遠的後盾,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謝謝美麗的母親大人的理解!”池晚往母親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我去樓上再找一找!”
“晚兒——”池嫣對着樓道上喊,“那還回不回來吃了呀?”
“應該不啦,”房間裡傳來池晚略輕的聲音,“媽你別等我吃了,我可能回來得晚!吃完了承允要是從金市回來了,我們還要去電影的,別等我啦。”
“這樣啊……那媽媽就不等你吃了。”
“找到了!”池晚開心的聲音,從房間裡出來,“原來掉到牀底下去了!”
“晚兒,等承允出差回來了,讓他來家裡吃頓飯吧,媽媽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好啊!”池晚開心,“他可喜歡媽媽你的手藝了!要是知道了一定馬上飛回來!”
池嫣坐在沙發上,池晚小跑過去壓到她身上,撒嬌起來,“媽媽,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媽媽!”
池嫣頓了一下,依然年輕美麗的臉上笑容有些牽強,拍拍池晚放在她肩頭的手,“誰說的,是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兒纔是。”
有女如此,她覺得欣慰,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早就看開了。
不怪任何人,也不怨天尤人。
有些人是註定有緣無份的。
老天爺賜了她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晚兒,媽媽就希望你跟承允能好好兒地,兩個人好好地過日子,”池嫣說着,已是有些哽咽,“媽媽對不起你……”
“媽!您在說什麼呀?”池晚繞到她身上跪着,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看着她,“您哪兒對不起我了?您一手把我拉扯大,讓我接受教育,將我培養成人,您怎麼會對不起我?”
池嫣看着眼前的女兒,眼眶浸溼。
池晚其實明白她在說什麼,鑑定地說,“媽,別多想了,我從不認爲您的決定是錯誤的,別墅又怎樣,有錢又怎樣,我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施捨,在這裡不是一樣住得很好嗎?沒有父親這個角色,我一樣能比其他人更優秀。媽媽不喜歡他,我就不需要他,我有媽媽您一個就夠了,其他人都不重要。所以您別覺得對不起我,在媽媽的呵護下長大,我真的真的覺得很幸福,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池嫣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地落下來,止也止不住。
不爲其他,爲自己有一個這麼好這麼孝順的女兒。
她比世界上很多人都要來得幸福。
“晚兒……有你這些話,媽媽真是覺得,以前受的苦都不算什麼。”
冷眼,嘲諷,以及傷害。
池晚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安慰說,“媽,就像您支持我一樣,我也會無條件支持您。真相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媽媽不會去破壞別人家庭的,您不願意講,就別告訴我,不管怎樣,我都相信我媽媽!一定是他們不好。”
上一代的恩怨,池嫣沒說,那邊也沒有講,池晚更沒有問。
而且她也不需要知道!那邊跟她沒關係,她只認池嫣一個。
“乖……恩,他們家跟我們沒有關係,咱們母女倆相依爲命就好了,不管他們了。”
“恩!媽,你別再說剛纔那樣的話了,我會生氣的!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知道啦,你快去吧,別讓江奶奶久等了,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媽媽!我回來的晚的話,不要等我,早點睡!”
“恩。”
那時候池晚怎麼想不到,那就是她們母女倆最後一次交談了。
她們差點天人永隔。
池嫣起身收拾了一下廚房和客廳,看一眼手機上的消息,換一身衣服出門了。
【四千字更一章先】
178.你是要自己下來呢,還是我上去抓呢?
“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要不算了……萬一被承允知道了,他一定會恨死我們的!”
“媽,都已經安排到這一步了,就不要再猶豫了,我們也是爲了承允的未來着想,以後他就會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的!”江夫人一直在勸,“再說了,這事兒當然不能告訴他!”
“可是……”
“別可是了媽!讓承允跟那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在一起,他還有未來可言嗎?隨隨便便哪家的名媛都要來得比她好!窠”
江家奶奶還是有所猶豫:“兒媳啊,我是覺得,這事會不會太缺德了?要不然勸了就算了,之後的事就不要做了,承允一去美國進修就得好些年,那丫頭也不一定能等得了那麼久,說不定在承允回來前她就已經移情別戀了呢?”
“媽!”江家媽媽輕聲喝道,“事兒都安排好了,錯過這次機會就沒有第二次了,待會兒你少說話,別露餡了,那丫頭機靈得很,被她察覺就不好了。”
“哎……”江家奶奶皺眉,心裡總還是撲通撲通的。
被兒媳唆使,鬼使神差真的跟着出來了,可當真坐在這裡的時候,就越想越覺得不妥,那孩子……
畢竟才二十幾歲啊,搞不好一輩子都得毀了,那他們江家豈不是作了大孽?
“媽,我再去確認下,她來了可一定要把人留住,千萬別讓她走了!”
十分鐘後,池晚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酒店大堂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後,被侍應領到了江家奶奶那一桌。
“奶奶,對不起啊,讓您久等了。”
江家奶奶是做賊心虛,看見池晚那副坦蕩的模樣,有點不敢看她,胡亂應了一聲,隨便夾了口菜。
池晚沒發覺不對勁,反倒是關心地阻止了她:“奶奶,承允說您有高血壓,是不能吃辛辣食物的。”
說着,端離了老太太面前的那一碗,重新挑了一個:“奶奶,吃這個吧,少油,對身體好。”
“哎……”江奶奶尷尬地笑一下,“謝謝丫頭。”
“不用謝的奶奶,”池晚笑着,準備從包裡拿出香包,“奶奶,我這裡——”
一個人的到來,讓飯桌上的氣氛變了。
江夫人坐下來,池晚就有些警惕了。
她不是怕她,只是想不明白,江承允他媽媽怎麼也來了。
“江阿姨好。”池晚禮貌地點了點頭。
“池晚啊,就不要客氣了,今天出來就是跟你吃頓飯,別拘謹,先吃吧,”江家媽媽臉上堆滿了笑容,“聽承允說你不喝酒是吧,那喝點飲料吧,橙汁,不傷身。”
“阿姨我自己就好了——”話還沒說完,江夫人已經直接站起來給她倒了,讓池晚覺得受寵若驚。
她有點不明白了。
江家媽媽怎麼會突然對自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態度?
“喝吧,喝完我們再慢慢聊。”
江奶奶不經意地拉了拉江媽媽的衣服,想叫她停止。
池晚這孩子,除了家世不好之外,樣樣都不錯,又是自己孫兒真心喜歡的女孩子,她們這樣做恐怕是真的太過啊。
再加上剛纔那孩子對自己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關心,老太太心裡開始動搖了。
面對江家媽媽真摯的眼神,池晚不明白,匆匆地捧起飲料喝了一大半。
不喝,怕江媽媽不高興,誤以爲不給她面子。
好在不是酒,她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面對江家兩位長輩,池晚總覺得今晚這頓飯可能沒那麼簡單,直接問了出來:“奶奶,阿姨,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講?”
“這個……話當然是要講的,只怕你聽了會不高興。”
飲料她喝下了,江夫人也就放心了,坐了下來,心情大好。
池晚能感覺出來她前後的變化,似乎有點太大了?
可她沒心思去想那麼多,繼續問:“講吧,不高興也要聽,不是嗎?”
江奶奶只是負責叫她出來,其餘的都交給了江夫人來講:“話也已經說過好多遍了。池晚,你別嫌我囉嗦,只
是你跟我們承允,真的不合適。”
池晚臉上原本還帶着的笑意這會兒驅散得所剩無幾了。
她滿懷希望地來到這裡,見到江奶奶,又見到江媽媽,就在剛纔,她還以爲她等到了時機。
卻不想這一刻,一切又變回了原樣。
“你也知道,你只不過是個窮丫頭,而我們承允是豪門少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配得上?”
“兒媳!”江奶家奶奶本身聽不怎麼下去,要攔。
這種話,池晚聽了不下二十遍,從她和江承允在一起之後,江夫人就在反反覆覆地說着這樣的話,企圖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可她難道以爲,她池晚是嚇大的嗎?
這種程度,根本不足以擊倒她。
聽到這些話,她的第一反應反而是笑,和以往的忍讓有一些不一樣,笑得不知所謂。
“你笑什麼?”江夫人恰是看不懂她笑的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江阿姨根本就不懂感情,兩人之間,沒有配不配,只有喜歡與不喜歡。”
“還在嘴硬?池晚,我永遠不會同意你跟承允在一起,他是要娶名門淑媛的,怎麼能跟你這種窮丫頭在一起?你以爲他是當真的嗎?只不過是跟你玩玩。”
池晚不願意再聽,她看江家奶奶,一直不怎麼說話,便是默認了。
但她還是沒有對老人家無禮,站了起來,示意了一下:“奶奶,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
“站住,”江夫人喊住她,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你識相的,就把這張支票收下,不然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你今天要是收下了,就什麼事兒也不會有。”
桌上,那張支票靜靜地躺着在那裡。
池晚只瞄了一眼,看都沒看數額,笑:“我說過,除非承允親口跟我說分手,否則,誰說的都不作數!”
池晚說完要走,江夫人急得拍桌:“你給我站住!這就是承允要我轉交給你的!”
“我不信,”她堅定地說道,毫不懷疑,“江夫人,除非你讓他親口來跟我說,否則我半個字都不信。”
江家奶奶着急,勸着說:“丫頭,你就收下吧,收下就沒事了,別倔強了。”
“對不起奶奶,我不會收下的,先走了。”
池晚走,沒有人攔。
“這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池晚走出酒店,突然晃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
“……”
突然的手機鈴聲響起,嚇了池晚一跳,也將她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不知不覺中,眼眶有些溼潤,回過神來後慌忙擡手擦了擦。
取出包裡的手機一看,竟然是封以珩。
她走到窗邊,接起了電話。
“喂?”聲音輕輕地。
“前妻,你在哪兒?”封以珩的聲音聽起來是蠻優哉遊哉的,但略沉,像是工作完了之後的狀態。
“……”池晚無語一陣子,“前夫,有事兒嗎?”
“沒事能打電話嗎?”
“……”這話問的!“我要說不能?”
“那就有事。”
“……”
喂,馬上改口也是醉了好嗎?
“下來麼?我肚子餓了,陪我吃頓夜宵。”他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事。
“我爲什麼要陪你吃夜宵?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等等……”
下來?他在樓下??
不然他爲什麼會用“下來?”
“恩?”
“你在哪兒?”
封以珩笑,“我在你所在的醫院門口,那輛大紅色君威yc89286沒記錯的話,是你的愛車吧。你是要自己下來呢,還是我上去抓呢?”
【天又亮了,碎覺……】
179.溫溫地,軟軟地……
封以珩笑,“我在你所在的醫院門口,那輛大紅色君威yc89286沒記錯的話,是你的愛車吧。你是要自己下來呢,還是我上去抓呢?”
“……”池晚忙開窗,探頭往底下看了幾眼燔。
倒是沒看見封以珩,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在醫院附近!
否則他怎麼知道她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封總您不忙嗎?有時間跟我玩老鷹捉小雞嗎?”池晚心裡有點慼慼焉窠。
他要是自個兒上來抓,不一定能找得到她,但他若耍手段直接讓人查她在哪兒,怕是躲不過!
母親沒死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封以珩是萬萬不能知道的人之一。
他和萬家走得那麼近,萬一被萬家知曉,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賭博,她不能下。
“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封以珩答。
“封總那麼忙,可以繼續加班啊。”
“人總要放鬆,工作是做不完的。決定了沒有?你下來,還是我上去?如果……你想成爲第二個萬茜的話?”他笑。
現在封太太的身份還沒有曝光,池晚若跟他在一起,難免會被認爲成小四,若是上了新聞,被罵的可能性不會低於萬茜。
封以珩這樣威脅,倒是讓那頭池晚笑了起來。
也好,剛好可以順着這個臺階下,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爲她是拿他的要挾沒辦法!
“別呀!”池晚裝作很着急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我馬上就下去,滿意了嗎?”
“嗯,滿意,給你五分鐘時間。”
“十五分鐘行嗎?我肚子痛,去下洗手間……”
封以珩看了下車外,言清還沒有影子。
“準了。”
他是沒想到,一天之內竟然會偶遇她兩次。
自從知道她有一輛紅色君威之後,但凡出現在眼前的紅色君威,他都會注意一下。
醫院裡的這輛已經是今天出現的第三輛,再仔細一看車牌,竟然真的就是她的。
那天晚上她送他回去,車子駛離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車牌,那會兒那些數字就已經在心裡了。
大街上能遇見,醫院也能遇見,說是巧合,真的有人信嗎?
偌大一個雁城,茫茫人海中遇見她兩次,這樣的概率真的是大得不行了。
但是,她來醫院是?
池晚收起手機出去,薛笑笑還在外面等她。
“笑笑!不好了,封以珩就在樓下。”
“哈?不會吧?他查到了?”薛笑笑也嚇了一跳的樣子,“那怎麼辦?怎麼會呢……就算他去查你,查到的也應該是池阿姨在五年前那場車禍裡去世了纔對!”
就像江承允查到的一樣。
當年,若不是有那紙死亡證明,以及池晚演的一齣戲,肯定是騙不過的。
“我也不知道……”池晚心裡也是慌慌地,“笑笑,待會兒我走了你再離開,我現在下去,探探他口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我想……應該不會的。”
從他剛纔的口吻聽來,似乎還不知情。
“好,你隨機應變,隨時給我消息。”
薛笑笑也信不過封以珩。
那個男人,她不瞭解,如果他是第二個爲了晚晚可以不顧一切的江承允,那麼她會覺得這個賭博可以下。
可現在他對晚晚是什麼感情她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孤注一擲?
這賭局,是一旦輸了就會一無所有的。
“晚晚,在沒確定封以珩可以信任之前,你可別中了他的美男計,什麼都和盤托出了!萬一他站在萬家那邊,我們反而多了個敵人!封以珩做爲敵人……”
天哪,本來前方就看不見明亮的活路了,再來一個封以珩,乾脆不要活算了?
這正是池晚一直以來的擔憂,所以她不會輕易跟封以珩說實話。
她
得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
池晚下到一樓,沒有看到封以珩的身影,繼續往外走,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賓利。
說起來,她對他的座駕熟悉,是因爲這輛車他已經開了大半年的時間,是工作之外的車,車牌號不在衆媒體所曝光的公務車之中,出行比較方便,難以讓人認出來。
但她的君威,只在他面前出現過一次吧?他能記得?
池晚不信,就在猜會不會是調查過。
封以珩的視線一直看着醫院門口的方向,很大程度上講也是怕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十五分鐘過去,她如約出現在眼前。
算她識相,不然敢跑的話……
哼。
“封總,真巧呀,您怎麼也在這兒?是哪兒不舒服嗎?”池晚彎下腰看車內,故作關心地問道,臉上堆砌着友好的笑容。
“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聊天?”封以珩喝她,“有你這樣一上來就詛咒我身體的嗎?”
“……”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這就是!“那來醫院不是看病,封總您幹什麼來了?”
“來醫院就只能看病?散步不行?”
“來醫院散步?”
“不可以?”
“哦可以……”池晚悻悻地答道,“當然可以了。”
來醫院散步……
池晚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心裡已經在吐槽:這真的是有病吧?!
封以珩只是笑笑。
這時,言清從醫院裡小跑了出來,跑近了才發現站那兒的人是池晚,驚訝了一下:“池小姐!這麼巧,你也在這兒?”
“嗯,真巧啊。”
言清沒說什麼,先把手中的單子交給封以珩:“封總,拿到了。”
封以珩收了下來,池晚看着,問:“原來你也是來拿化驗單子的呀?”
那麼看來……
他的確不是來看病的,也不是爲了找她,而是真的純粹來拿單子而已。
至於是誰的單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池晚反倒鬆了口氣,既然只是碰巧遇見了,那麼說,她媽媽的事還沒暴露。
“也?”封以珩注意到了她話裡的字眼,“你來拿什麼單子?”
池晚大方地從文件夾裡拿出來給他看,“是預防乳腺癌的檢查,前些日子醫院通知我來做檢查,想想現在乳腺癌高發,真不敢偷懶,於是聽話地來檢查了。今天剛好路過這附近,就過來拿單子。”
檢查是真的,前段時間一直忙,沒時間過來取,方纔跟他要的十五分鐘,就是去取單子了,好矇混過關。
封以珩看到那張單子,似是愣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不一樣。
不等池晚再說,他先問:“檢查結果還好吧?”
“嗯,沒事呢!”
“不要偷懶,到時間就乖乖去做檢查,乳腺癌不能小覷。”他沉重地囑咐了一句。
得了乳腺癌,切除象徵女性特徵的乳=房還不是最痛苦的,而是切了最後還是復發病亡。
“嗯!我自己的身體,一定會注意的。”
池晚覺得他沒有再問,讓自己險險地躲過了這一關,很大部分原因,似乎是他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管怎樣,他信了就好。
言清一直等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問,等着封以珩發話。
“把你的鑰匙給言清,坐我的車走,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好!”現在他說什麼她都答應,只要趕緊離開這裡。
多呆一會兒,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池晚從包裡翻了翻,卻沒找到車鑰匙,想了想,“可能剛剛我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把車鑰匙也掏出來了……等我一下,我去找一找!”
“嗯。”
池晚跑回醫院裡後,言清說起了一件事兒:“封總,池小姐隔段時間就來的醫院就是這裡。”
封以珩注意到了醫院門口的兩個護士,她們看
着這邊正在議論什麼。
他眯起眼,似乎看見她們的嘴裡冒出了“池晚”兩個字的口型。
把言清招來,附他耳旁說了句話。
“哎!我馬上去!”
……
“那個不是最近緋聞鬧得特別厲害的封以珩嗎?池晚竟然跟他認識?什麼關係啊……”
“應該不是吧……他可是封宸集團的總裁,池晚若是認識他,哪裡還用那麼辛苦。”
“那倒也是。哎別說了,好像往咱們這邊來了。”
兩人沒來得及跑,被言清給喊住了。
“護士姐姐,跟你們問個事兒,你們好像認識池晚池小姐?”
“哦認識啊……”其中一個機靈點的,忙接道,“她經常來這裡做檢查的,然後心腸又好,有時候週末會來這裡做義工,陪老爺爺老奶奶們聊聊天,大家都很喜歡她的。”
沒錯,巧的是,她們兩人正是照顧池媽媽的護士。
醫院裡知道的人不多,就只有當年的主刀醫生廖醫生,和這兩個護士。
因爲同情池晚的遭遇,都答應幫她保密,言清此時問起,她們長了個心眼,就照着一開始就定好的說辭敷衍了過去。
言清找不到話裡的漏洞,只好放她們走了。
不過他沒放棄,之前封總讓他停止調查,他也沒來問,如今好容易同意了,他也想知道池小姐隔段時間來這裡是做什麼,跟着去前臺問了些問題。
在池晚下來之前,言清就回去交差了。
“封總,沒什麼不妥的,池小姐就是過段時間就來做婦科檢查的,偶有吃長期短效的避孕藥,怕日後懷孕困難,所以檢查得勤,有在吃一些醫生開的維生素。”
是嗎?
因爲要孩子不在一開始的計劃之中,所以兩人的避孕措施都做得很好,他不戴套的時候,不用他吩咐,她自己也會做措施。
難道是他想多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可又想不透到底是哪裡不對。
該問的也問了,只是婦科檢查而已。
“你上次查到的,她真的沒有往來的親戚了?”
“真的沒有!她就還有一個舅舅,不過不住在這兒,在鄰市,她舅舅有個女兒,幾乎不往來。”
“她母親死了……”封以珩撐着太陽穴,喃喃自語。
言清忙說了一句,“真的死了!封總您要是不信,我回頭去把死亡證明——”
“不用了。”
他怎麼會認爲,她在醫院裡有人?
最近精神太過緊張了,容易想多嗎?
正說着,池晚已經下來了,把找到的鑰匙交給了言清,“麻煩你了言特助。”
“哪兒的話,池小姐太客氣了!”
封以珩下了車去到駕駛座,池晚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自己拉下了安全帶。
這時,封以珩忽然側身過來,大手覆在了她拉安全帶的手上。
“封——”
池晚側頭才喊了半個字,忽地瞪大了眼。
封以珩也沒想到,她的脣竟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貼在了他的臉頰上,溫溫地,軟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