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薔薇依舊是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沒事,習慣了就好。”
“……骨折還能習慣啊?”小小哭笑不得,“an姐,我都沒法兒吐槽了!”
“拍過x光片沒有?當真不嚴重?”喬天在一旁問道。
“恩,不嚴重,很快就能好的。恍”
骨折的地方,自己就能感覺出來輕重,沒拍x光片之前她就知道大概傷情了。
amy從上官彥病房回來,看到他們在聊,便插了句嘴:“你們還真是習慣就好,這丫頭受傷從來不吭聲的,我還沒見過她什麼時候被痛哭的呢,無痛人士!”
“啊?”小小好像聽到了一個很震驚的事兒似的,睜大眼問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不會痛的人啊?”
“笨!”amy白了她一眼,“哪能真的無痛啊?那還是人嗎?我是說,薔薇這丫頭比常人更能忍痛一些,簡直就跟無痛人士似的!”
“哦……這意思啊……”
每個人的疼痛承受能力不一樣,同樣的級別,有的人覺得很痛,有的人則完全不覺得痛。
對此,許薔薇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們或許並不知道,還有一種人,是痛習慣了,心理上對那種感覺是自我麻痹的,它痛,但他不願表現出來。
好一會兒,amy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猛地從許薔薇身上把視線收了回來,震驚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喬天,驚問:“等等不好意思……喬總,你怎麼在這??”
對啊,不對啊!
喬氏集團的ceo,怎麼會在這裡?
剛剛她竟然完全沒發現不對勁!
喬天剛要開口,小小就“啊”的一聲頓悟般,搶答着說:“因爲喬總體恤!呃對……體恤,知道an姐受傷了,就特地過來看一看,喬總真是感動中國好老闆!贊!”
許薔薇微笑。
某種程度上來講,喜歡把小小留在身邊,那也是因爲她睜着眼睛胡說八道的能力不錯,經常可以幫她擋amy啊。
“啊……”amy竟然也沒懷疑,似乎明白了的樣子點點頭說,“喬總真是有心了。angela不是喬氏的員工都能做到這一步。”
“我送喬總出去!”小小嘿嘿一笑,幾乎是將喬天給強推出了病房。
amy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小小這丫頭該不會是看上喬天了吧,這麼殷勤?雖然長得的確是不錯,典型的高富帥啊。現在接手了喬氏集團,身價又要往上升了。”
“吶,誰知道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雁城的鑽石單身漢已經屈指可數了,這年頭優質男不好找,angela,你有什麼打算沒有?想在國內長期站住腳,找個這樣的老公也不錯啊。”
“誰?喬天?”
“對啊,你看他堂堂公司總裁竟然特地來看你,難道不是對你有意思?”
許薔薇笑,不答。
豈止是有意思。
“對了,我剛去看上官彥了,那傢伙傷得好像比你嚴重,說是現在都沒醒呢。這下這支廣告要延後了,喬天會來這裡,也是想問問進度的可能性吧?”
當然不是,他哪裡會關心這些。
只是她受傷了,他做爲男朋友,不過來看看豈不是說不過去?
不過許薔薇也不清楚喬天對她究竟是否有感情。
或許是爲了他那點自尊心,也或許是真的有點喜歡她,再或者……只是喜歡她的身?
想到這,許薔薇只能無奈一笑。
誰說不是呢,男女在一起,不就是爲了這最後一步嗎,難道還能談柏拉圖式戀愛不成?
只談精神上的戀愛,沒有肉慾。
可能嗎?
她想想,自己都笑了。
男人大多爲下半身動物,怎麼可能。
有男人接近她,她就會第一時間跳到那方面去,而事實證明,她在這個圈子裡這麼久,那些男人也都真的抱着這樣的想法,所以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tang這大概是通病吧,然而卻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乃人類最原始的本能,不用去譴責。
許薔薇笑而不語。
昏迷不醒?
她是不大相信的。
這場車禍本來就不嚴重,各自有點磕磕碰碰實屬正常,可一到讓他親自來道歉就變得昏迷不醒,這難道還不好笑?
“薔薇,我不是逼你忍,只不過我們在國內的人氣還未積攢起來,你除了認識封以珩之外,還有什麼人脈?上官彥那個人,本來脾氣就不好,這些年什麼視帝影帝都拿光了,正處於高峰膨脹期,你不該去惹的。”
“遲到非我本意,該道歉的我都已經道過歉了,我又不能讓時間倒退,怎麼能算惹他呢?就因爲不順他意,他就故意開車撞傷我?難不成他覺得,整個地球都該圍着他上官彥轉不成?”
“總之這件事鬧大了對你不好。粉絲羣數量見分曉,你會被他的那些狂熱粉給噴死的。這個世界上,有的是人黑白顛倒,把自己從害人者僞裝成被害者的。反正現在他自己也跟你半斤八兩的,就算了吧。”
“不然還能怎樣。”許薔薇聳聳肩。
這事兒,她本來也不想計較下去。
“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莫非你在喬氏認識什麼人嗎?這次上官彥都抗議拒拍了,也沒傳來要換了你的消息,我也覺得挺奇怪的。”amy審視的目光瞄過來。
“你還不知道我呀,十幾年都沒回來了,我能認識什麼人。”
“那倒是……”amy不再問下去,“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爛攤子。哎,這下行程都要打亂了。”
amy自己一個人碎碎念着,頭疼地出去了。
……
奔跑,黑暗中,有一抹身影在奮力地奔跑。
伴隨着喘息,和無數次回頭。
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籠,將那人影禁錮在原地。
隨後……
那種絕望的情緒蔓延至全身……
黑幕裡,連琛動了一下。
他的雙眼,就如那些兇猛的肉食動物,即便是在黑夜裡也能捕捉到獵物。
她應該是做惡夢了,額頭上開始冒冷汗,身體也開始發抖。
兩隻手壓在自己胸口上,緊緊地抓着被褥。
連琛蹲下去,將她的雙手分開,讓它們捶放在身體兩側。
睡時如果胸口有壓着什麼,很容易在夢裡出現不好的場景,甚至是不舒適的窒息感。
許薔薇睡着,連琛並沒有弄醒她,但她卻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扣住了他的手。
連琛一愣。
側頭一看,發現她並沒有醒。
連琛的手掌厚實寬大,與他相比,許薔薇的手很纖細,落在他的大掌裡……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的手很冰,反之許薔薇因爲做了惡夢雙手都熱熱的,握住他的之後,難受的感覺也得到了舒緩。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她握住的這隻手,讓她覺得很溫暖,心裡很踏實。
在這樣的情況下,夢裡的窒息感也漸漸地鬆緩了,逐漸地消退去,平靜如水。
過了一會兒,許薔薇也不發抖了,惡夢應該是被轉換了。
夢很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不完全可行,但一個人所夢,會反映他最真實的心裡。
她做了什麼惡夢,他大抵能猜到。
“小公子!你就別經常過來了,要是被amy姐看到就完了!再說這個點an姐都睡了呢。”
連琛背影一僵。
有人來了。
“你就別管了!小小,你在外面給我把風,有人來了就咳嗽幾聲!”
“哎——”
輸入密碼的按鍵聲。
連琛掰開她的手,身形一閃,尋
了個暗處躲起來。
門開。
許薔薇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