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刊登着最新消息:封宸集團的現任總裁封以珩工作過度,近期身體不適需要休養一段時日,公司現有封家二公子擔任暫代ceo,其他位子無變化,一切照常。
“鄭浩叔叔,你說以後會怎樣?我爸爸是不是要乞討了?沒錢可怎麼養我們?岑”
“呃這……”
還不等鄭浩想法子安撫,小白就自顧自地回答了:“唔,算了,又不是我這個小孩子要操心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哦對對對!”捏把汗。
…歡…
vip病房。
言清剛從公司出來,吐槽了好久了。
“總裁,您是不知道,那個二少,還只是個暫代,一上任尾巴已經翹得老高了!趾高氣揚,這個使喚那個訓斥,把我呼來喚去不放在眼裡也就算了,董事局的那些老頭子,總裁您都給三分面子,他倒好,開個會把所有人都得罪過去了,紀總在一旁怎麼勸也勸不住,我看着他是心塞得很啊!這樣的廢材少爺,我還真不信他能折騰出什麼大浪來!”
言清給足信心,“所以總裁你放心,不消三日,董事局的老頭子們一定八擡大轎地來請您回去主持大局!”
封以珩脣角勾了一下,對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意外。
都在意料之中。
“三日?那可不行。”
他搖頭,很嚴肅且認真的表情。
“醫生說了,沒有五天我都不能出院,我要爲自己的身體着想。”
“也是!腦出血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總裁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對,咱們要鎮定,這幾天就讓他囂張去好了,封總你就把身體養好,再把權奪回來。人心在那裡,跑不了的。”
封以珩只是笑,一言不發。
他當然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還要保住自己的命去保護那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前提是,他要活着。
醫生來的時候他就支走池晚,是因爲他自己有預感到不太好。
果然,醫生告訴他,因爲急剎車撞到了頭部,輕微腦震盪,亦有輕微的顱內出血,暫時觀察是傷情較輕,不會危及生命。
開顱手術肯定對身體有所損傷,能不做則不做,醫生的建議是:多加休養,臥牀休息幾天,不要劇烈運動,再觀察觀察,如果在未來幾天裡被腦部吸收,並未形成血塊的話,傷情纔算真正穩定下來。
那麼,到時候檢查無其他異樣的話,可以提前出院在家休養,也可以繼續住一段時間,好好調養生息。
這種情況說輕不輕,說重又不重,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事,只要吸收得好,沒有附加意外,是不用做手術的,所以他並不打算告訴池晚,多一個人擔心。
等過了這幾天,確定無恙後,再和她說吧。
言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後,低罵了一句:“我擦!讓我帶吃的回去!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恩?
言清罵完了之後,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封以珩笑笑:“當然,他怎麼能跟總裁您相比呢!總裁您叫我做什麼那都是極其願意的!”
雖然封以珩被“休息”了,但言清還是封宸集團ceo的特助,他依然爲封浩所用。
封以珩沒有繼續跟他耍嘴皮子。
一個人,願意臣服於誰,就會覺得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譬如言清對封以珩。又比如封浩,就是那種不耐煩地,隨便讓做一點事都很煩躁的感覺。
“去吧,”封以珩說道,“別讓他抓到把柄。”
“真的!封總,要不是我知道您會回來,我一定辭職不幹了!給這種人打工,掉價!”言清怒表決心。
“知道了。我這邊沒事,不用經常過來了。我讓你多呆在公司,不是爲了讓你當內應,是讓你看着封浩,小心琳達被佔便宜。”
“琳達……難道她今天請假就是因爲?我早上去還沒碰見呢,就聽人說請假了沒來!”
封浩那邊催得厲害,言清沒回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話語粗糙,催命一般。
言清回不得,只好跟封以珩
tang打了招呼,匆匆出去了。
門一開,差點和外面的人撞個正着。
池晚往後退了一下,護住豬肝粥。
“言清你幹嘛啊?小心我的粥!”
“閻羅王催命呢!”
“閻羅王?催命?”池晚不瞭解狀況,不明白,“催命也先進去把粥吃了吧,做個飽死鬼。”
“來給我一份,路上吃!聞着就香!”言清毫不客氣地收下來,“感謝賢惠的總裁夫人!”
言清行色匆匆,看得池晚莫名其妙,反應不過來。
“哦對了!”言清又返回,“美麗的總裁夫人!小的必須提醒一件事!”
“你說。”
“醫生交代下來了,我們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需要臥牀靜養,這幾天千萬不能做過於激烈的運動,”言清賊賊地笑着說,“否則,事關性命哦!”
眨了一下眼,“激烈”兩個字說得又響又緩慢。
雖然是真實的情況轉達,但在這樣的說明下就顯得輕鬆多了。
言清說完就跑了。
池晚拎着剩下的兩碗進去,自己那碗先放着,幫封以珩解決了吃的擺放問題。
她站在一旁,也不吃自己的,還幫他把塑料袋解開,一副將他當做了什麼都不會做的初生寶寶般對待。
封以珩就這麼看着她忙活,忽地笑了一下:“你現在跟我媽特別像,親媽。”
“你媽打過你嗎?”池晚微笑,“溫柔”地看着他。
“哈哈,”明白她的意思,他笑出聲,“我媽可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之二。”
“哦?”
“另一個就是我老婆。”
“貧嘴!趕緊吃,還熱的。”
“恩,你也吃。”
池晚表示先前已經吃過一些,還飽的。
封以珩傷了一隻手,左手掛在脖子上,單手吃東西很不方便,所以池晚在一旁幫襯。
他倒是沒去注意自己的手,視線落在池晚做過簡單處理的手掌,視線有些凝住。
“看哪兒呢?快吃吧,難不成還要我餵你?”
她站在他的右手邊,他的右手放在她的手上,手掌繞了一圈的紗布。
“如果我再小心一點,你可以完全不受傷的。”
“好了,別說傻話了!我這點小傷,就跟螞蟻爬過似的,哪能叫傷?多關心關心你自己,言清特地跟我交代了,讓你好好休息,所以,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給你驚喜!”神秘地眨眼。
“真好,”封以珩一臉滿足的模樣,“受傷的待遇真真是極好的。”
所謂驚喜,就是她自己!
池晚白了他一眼,讓他快吃熱粥。
“乖,再忍幾天,養好了,有肉吃。”
“遵命,長官。”他舉手敬了個禮,微笑。
這肉,還香噴噴呢。
池晚被他的笑容迷得失了神。
池晚將自己的雙手託在下巴下開出一朵花兒,微笑着說:“,沒事一定要多笑笑哦。”
“好的,池小姐。”說完,又附贈了一枚勾人心魄的笑容。
她心滿意足。
照她的意思,他真的乖乖在吃粥。
池晚想,就算只是站在一旁看他吃東西,那都是一種享受啊。
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讓人移不開視線。
“粥怎麼樣?有沒有家的味道?”
“恩,好吃極了,就像媽媽的味道,哪兒買的?”
“農家樂,一位非常漂亮的母親熬的。”
“難道姓溫?”要不是那通電話,他不會知道她也在那兒。
所以這粥,必須一定是出自他母親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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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知道?”池晚神秘地笑,並不感到意外。
他吃了那麼久媽媽做的菜,能吃出來也不奇怪。
“恩,我媽也姓溫,真的跟她做的如出一轍,媽媽的味道。那農家樂應該生意還不錯?”
“是啊,排隊都排好久哩!”
“吃完了。”他將碗都翻過來給她看,表示沒有任何遺留。
池晚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在凝視之下,湊過去,在他的脣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你不能太激動,所以給你一個小小的吻做獎勵。”
話是這麼說,卻也是因爲想起了封媽媽說的那個小故事,讓她在對他的感情中,又多了另一種微妙的情感,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期盼更強烈了。
等媽媽們老去百歲,等孩子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們還有彼此,不會孤單。
至於後來怎麼樣了,她們沒來得及繼續,就被他一個突來的電話打斷了。後來就去煲粥了,忘了這麼一件事。
或許他們可以交換彼此之間的秘密。
“以珩,”她眨着靈動的眼看他,“什麼時候,我們交換秘密吧。”
“好啊,等過了這段時間。”
“好!”
……
池晚算謊報傷情,請了幾天的假照顧母親和封以珩。
週五,她回了雜誌社,開始恢復上班。
雜誌社的人都苦於沒辦法採訪到封以珩而苦惱,一羣人在商量。
有的人說讓池晚去,但其餘人都不贊同,認爲不太好,每個人都很苦惱的樣子。
封以珩的新聞一直都很搶手,一旦扣上他的名字,銷量就不會差。
他不做藝人是很可惜的,硬件軟件指標全部爆表達標,爆紅是必須的。
不過顯然,封大總裁怎麼會在意這些,經商是他唯一的理念。
而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封以珩的新聞價值又比上週提升了一倍。只可惜,他以身體不適爲由,杜絕了任何一家媒體的採訪要求。
外界不知道他失憶的事,封程清並沒有在任何場合提起。
封以珩想,或者,他失不失憶都不重要,那個人只是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而已,即便不成立。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事讓我去做不太好?”池晚聽了個大概,並不真切,“說吧,我曠了那麼多天的工,不做點什麼來補償一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她在主位上坐下。
有個心直口快的妹子也沒多想直接就說了出來:“他們說讓晚姐你去採訪封總!”
雜誌社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但並不知道他們複合了,只覺得池晚若以前妻的身份去約獨家,封以珩說不定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同意,但讓他們覺得不好的也恰恰是這點,怕池晚不好做人。
雜誌社總不能一直靠他們晚姐的關係拿封以珩的獨家吧?
辦不到的話也只能算了,不是麼?
那妹子被身邊的人撞了一下手肘。
池晚看見他們在使眼色。
聰明如她,一下就猜出這其中是有什麼貓膩的。
“封總?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他出車禍了吧?這消息應該是已經傳遍了吧?有什麼好採訪的呢?譬如封總您在碰撞的一瞬間作何感想,死裡逃生有沒有什麼要發言的……之類的問題?”
那妹子舉手,又二缺地問了句說:“哦!!其實我很想問問,副駕駛座的那位姑娘是何方神聖!”
八卦之魂燃燒。
報道說封以珩的車上還有一名女性,但可惜的是等媒體趕到,他們早就已經不在車禍現場。
巧的是,也沒人拍到那女人的樣貌。
妹子被一圈的人都白了一眼,談正事呢!!
“如果我說是我呢?”她微笑,“你們信嗎?”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所有人點頭:“信!!”
現在他
們對池晚深信不疑,就算她告訴他們封以珩其實是四百年前穿越而來的外星人,他們也會信的!
池晚沒否認也沒承認,拉回了之前的話題。
“那你們想讓我去採訪他什麼?最近跟哪個女星走得比較近?唔……雖然我覺得給他戴一頂帽子也無所謂,但他出車禍之後很乖地呆在醫院裡,就這麼冤枉他,我也是蠻過意不去的。”
囧!
他們想,難道封總出院後,冤枉他就過意得去了嗎?
他們瞧着他們晚姐有捏造事實扣在他腦袋上都ok的想法,想想也是蠻醉的,女人傷不起啊,特別是報復心很強的女人?
他們將池晚的這種行爲理解爲“被老公背叛後的崛起報復”,表示雖然很理解,但“晚姐戰鬥力果然還是不容小覷”這樣的發現倒是更振奮人心。
“晚姐,是真的很乖呢,還是萎靡不振了?”姜青問,“封總——哦不,大封總這樣也是蠻可憐的……”
“大封總?”
“對啊,現在外界都說,大封總哪能偏偏在這種時候身體不好啊?然後偏偏讓小封總上位了?據可靠的內幕消息,大封總那是被小封總後來居上,搶走了皇位啊!”姜青說得表情都變了,一臉跟着劇情變嚴肅的感覺。
池晚並沒有將自己的驚訝表現得很厲害,但姜青的話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什麼情況??
他們在討論着,池晚已經拿出了手機,打開微博看熱門。
這幾天她一直在照顧他們,連手機都沒怎麼拿過,更別提刷微博了。
看完了來龍去脈,整個人都是呆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沒有跟她提過一個字?
他表現得太鎮定,永遠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
“說是說暫代啊,但我看,沒戲!大封總這個時候退位,想要再回來,談何容易?都說這商場如戰場,果不其然!”
“喂,我說你們是不是腦補過度了?那都是電視劇上演得誇張而已,這是現實!大封總出車禍,身體不適很正常啊,而且我聽說小封總是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哪能管理這麼大的集團公司啊!”
“哎晚姐你去哪兒——”
池晚已經風一般離開了雜誌社。
互相看了看:“難道晚姐這是疾奔去採訪了?”
想,有特權,果然好,別人怎麼都見不到的封大總裁,他們晚姐是想見就見啊!
……
池晚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以爲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
“爲什麼封宸集團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
雖然這事外面應該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地,但封以珩卻知道她肯定不知道,終日在家、醫院、郊區之間奔波,勞心照顧四個人,根本就無暇去顧及其他事了。
她若知情,就是眼前這幅狀態,而不會安靜那麼多天。
“公司的事,跟你說幹什麼?”他用微笑迴應。
不是不告訴,只是不想她爲此操心。
他習慣凡事一個人扛,更不會拿這些男人之間的戰鬥去讓一個女人擔憂。
“怎麼能不告訴我?我是你女朋友!”池晚還喘着,“爲什麼什麼事都瞞着我?就不能讓我跟你分擔一次嗎?”
她簡直像一個傻瓜!
彷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情況,而離他最近的她就像個傻瓜一樣毫無所知。
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
在知道這一切的一瞬間,她心裡真的很不好受,很悶,透不過氣。
“很難過嗎?”他看氣氛不對勁。
“能不難過嗎?我都快氣死了!”眼睛有一點點的紅,“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就我不知道!我一路在想,是我的錯吧,我不夠關心你的事。”
“對不起,”他真摯地道歉,“以後我們互相多一點溝通,預防誤會的發生。這次是我不好,我不提那件事,是因爲它無關緊要,我沒事,封浩不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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