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並不知道這個藝術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當她看到模特穿着個性十足的上衣臉上畫着油彩出場的時候還以爲是一場時裝秀。
直到她知道這些模特都是赤膊上陣,她所以爲的上衣其實是畫上去的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世界觀都受到了打擊,怎麼可以,琛哥哥怎麼能做這種模特?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賞光參加本市首屆藝術展,本次展出由鍾禹國際主辦,現在我們歡迎鍾禹國際董事長講話。”
主持人帶頭鼓起了掌,隨後一箇中年男子走上臺,沒有傳說中所有大老闆都有的大肚腩,眉宇間的法令紋昭示着這個人平日的威嚴。
“首先,感謝諸位賞光,諸位都知道這次展出呢是小女一手操辦的,具體情況我不好多說,反正一會大家都會看到。”
說着他笑了一下把話筒還給了主持人,主持人又說了幾句熱場的話,隨後展出正式開始,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模特不是從後臺走上來的。
檯面上突然有幾根空心玻璃柱子緩緩升上來,模特就在那裡面或靠或坐擺着不同的姿勢,隨後玻璃柱子降了下去人們這才知道這柱子是沒頂的。
只是模特們都沒有動,直到有一束強光照射下來形成一個光圈,像是點名一般。光圈落在誰身上誰就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樣開始舞動起來。
那是極富野性和力量的舞蹈,舞了一會之後光線突然收攏,從頂上,有那麼一個人緩緩落下,隨後光束又開始動作,只是有一道光束始終打在那個人身上。
黑褲赤足,刀削一般的面容,從這人一出來開始就奪走了全場人的注意力,周圍的模特全都成爲陪襯。
陸傾顏全身灌注看着那個人,他的每一次舞動,身上的肌肉緊繃,在燈光下反射着絢麗色彩的是她一點一點畫上去的油彩,直到展出結束人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爆發出強烈的掌聲。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等再亮起的時候偌大的宴會廳裡多了好幾張鋪着純白色桌布的長桌,上面擺放着各類美食。
而之前的模特們紛紛跳下臺對着年輕的女士彎下身伸出手掌做出邀請,女士同意之後模特就與女士一起登上舞臺緩緩舞動。
陸傾顏看着這場活動正微笑着,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手掌,她詫異擡頭正對上一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她微微笑了一下把右手放在了這張手掌上。
“我不會跳舞,一會踩到你怎麼辦?”
“沒關係,跟着我就好。”
對方結實的手臂攬在她腰間,陸傾顏的呼吸之間全都是這個人的味道,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安心。
“該死的陸傾顏。”
看着這一切發生的溫暖咬牙切齒,手上的杯子都快被她捏碎了,此時的她快被熊熊燃燒的妒火吞沒。
“我要去後臺卸下這身東西了。”
言墨琛在她耳邊輕輕說到,隨後一直攬着陸傾顏的手臂放開了,陸傾顏微微笑着看着這人向後臺走去。
“天哪傾顏,言墨琛剛纔好帥啊!要不是
知道他怎麼對你的我都要成爲他的粉絲了。”
言顏終於有機會和陸傾顏說上話了,眼裡散發着小迷妹的光芒,站在她邊上的裴景默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
“確實是不錯。”
陸傾顏看着這兩人掩嘴一笑,這兩個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同時陸傾顏對裴景默的認知又上了一層,這個人的氣度可比某個人強多了。
裴景默比起他哥哥來知名度小了很多,但仍有陸續的人上來和他握手,裴景默是習慣了這種場面的,但他邊上的陸傾顏和言顏就有些尷尬了。
“呦,裴二少,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這兩位是?想不到裴二少還喜歡這調調。”
這不,裴景默面前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兩隻眼睛像是眯成了一條縫一樣,看上去就是一副猥瑣的長相,他對裴景默一笑,給人的感覺就更猥瑣了。
裴景默可以解釋一次兩次,但是見到他的每個人都這麼說他也有些不耐煩,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種輕浮的人嗎?而且這要是讓言顏聽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可就沒了。
“我離開一下,應酬。”
趁着空,裴景默湊到言顏耳邊說,言顏的耳朵極其敏感,只是裴景默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就讓她的耳朵騰地紅了,像是成熟了的石榴一般鮮紅而晶瑩。
“你快去,別打擾我和傾顏。”
又羞又臊,言顏暗暗在裴景默腰間擰了一把,裴景默吃痛,臉色又扭曲了一下,誇張地抽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好了我真的走了。”
陸傾顏笑着看着兩人的互動,渾然不覺自己身旁多了一個人,一回頭,這個無聲無息出現的人把她嚇了個半死。
“何,何向笙?那個,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陸傾顏險些將手裡的酒杯扔出去,等她反應過來言顏已經滿臉崇拜地握住了何向笙的手,而對方的面癱臉也崩塌轉而是震驚和嫌棄的表情。
陸傾顏順着何向笙的目光看到言顏緊握着何向笙的手,她記得她的老闆,很討厭陌生人的觸碰。
“言顏,冷靜點。”
而言顏根本聽不進陸傾顏對她的阻攔,滿臉放光。
“原來你就是何向笙啊,想不到這麼漂亮,我聽阿默經常提起你呢,他很欣賞你的!”
面對言顏閃閃發光的眼神何向笙的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抽搐一下然後迅速恢復正常狀態,只回了言顏硬邦邦的兩個字:
“放手。”
“啊,這個,對不起哈。”
言顏這才反應過來鬆開了拉着何向笙的手,尷尬的笑着,
“那個,表演很不錯。”
陸傾顏很想告訴言顏妄想和這個人打破僵局是不可能的,這本身就是話題終結者。果然,何向笙並沒有理會言顏,只是橫跨一步徑直走向陽臺。
“傾顏,你們老闆好酷啊。”
沒有想象中的吐槽,陸傾顏有些難以相信的看了言顏一眼,難道是她的眼神不對嗎?
溫暖
看着身邊只有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的時候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陸傾顏自己站的那麼偏僻,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那個角落。
想到這裡溫暖嘴角一勾笑了出來,這個該死的賤人有什麼資格得到琛哥哥的溫柔?琛哥哥永遠都是屬於她的。這麼想着溫暖邁開腳步想着陸傾顏所在的角落走去。
“陸傾顏!”
正在和言顏講着自己的奇葩上司和作爲工作室吉祥物的何向笙的事蹟的陸傾顏聽到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
看着那個踩着高跟鞋也沒有到一米六的小巧身影陸傾顏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個人肯定是溫暖。
只是溫暖又怎麼會來這裡?陸傾顏眉頭微微一皺,還沒等她那顆腦袋想出爲什麼的時候溫暖已經到了她的近前。
“陸傾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在勾引我的琛哥哥。”
“我沒有勾引他。”
“呵。”
溫暖冷笑了一下,斜着眼把陸傾顏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三百六十度的打量了一遍。
“呵,沒有勾引琛哥哥?就憑你這紫色你以爲你能在不用任何手段的情況下讓琛哥哥對你這個樣子?”
溫暖嘲諷的樣子讓言顏不由火大,在陸傾顏開口之前她就炸了。
“餵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傾顏怎麼看都比你好看好不好。”
“呦,這是哪裡來的野丫頭,你是怎麼混進這裡來的?”
溫暖又拿出剛纔打量陸傾顏的眼神開始打量言顏,言顏被溫暖像是打量一件貨物一樣對待頓時升起一股火氣。
“你說誰野丫頭?我咬死你你信不信?”
溫暖面帶嘲諷地看了言顏一眼,隨後轉過身對着陸傾顏將杯中的酒全部倒在自己身上,陸傾顏整個人都看傻了,難不成之前一連串的變故讓溫暖精神有點失常?
“陸傾顏,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只是想和你講和,你……”
溫暖突然對着陸傾顏嚶嚶地哭了起來,陸傾顏一頭霧水只當這人是在發瘋。
“你們做什麼?”
直到她身後響起言墨琛低沉的聲音她才知道溫暖玩的是什麼把戲,十分老套的手法,但是這種手法卻經久不衰,簡單有效。
“琛哥哥。”
溫暖含着淚回頭,言墨琛看到溫暖滿身的酒漬,一張精巧的小臉上全是淚水不由得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
“琛哥哥,小暖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聽說你會出席這場藝術展就來看看,然後人家看到陸傾顏也在這裡想爲上次的事情道個歉,誰知道她不但不接受道歉還把她杯子裡的酒全潑在我身上了。”
說到這裡,溫暖眼中充滿了霧氣,下一秒就化作淚珠滾落,
“她還讓她邊上那個女人打我。”
言墨琛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溫暖這一招很巧妙,單是陸傾顏的話言墨琛可能會爲她開脫,但如果是陸傾顏邊上那個女人的話就不一定了,而陸傾顏一定不會坐視朋友被人冤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