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兩三點鐘了,小尼先和上官芷把醉醺醺的歐陽若水送到了家,然後又將上官芷送回了家,等到自己回到家,早就已經四點了。小尼實在是太累了,陸續作了幾場高強度的手術,又來酒吧陪上官芷和歐陽若水喝了到剛纔,他是真的累了,到家後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英國,倫敦。
今天靳元彬和紀詩琪起了一個大早,因爲今天是和保羅醫生預約到的給紀詩琪做第一次初步診治的時間。
靳元彬收拾停當,在紀詩琪的門前敲了敲門。紀詩琪把門打開,有些緊張的坐在輪椅上,靳元彬好像看出來了紀詩琪的緊張,寵溺的捏了捏紀詩琪的小臉蛋,說道,“放心吧,不久之後你就能好的,咱們先下樓去吃點早餐。”
今天的早餐靳元彬特意讓廚師準備了些比較清淡的飲食,一杯熱牛奶,一個烤全麥麪包,一些水果蔬菜沙拉。
兩個人簡單的吃過之後,就讓司機開着車趕到了和保羅醫生約定好的地點。
靳元彬並沒有讓保羅醫生在醫院給紀詩琪做治療,他在倫敦的郊區租下了一所房子,經過一番費力的折騰後,儼然把原來的小屋改造成了一個高端的醫療場所。
靳元彬覺得,只有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才能讓一個醫生髮揮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所以才精挑細選的找到了這個小屋。
屋外確實很安靜,也很優美,圍繞着屋子的是一大圈的麥田,麥田裡有幾個稀稀拉拉的稻草人,用於驅趕偷吃糧食的小鳥,周圍除了麥田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靳元彬把紀詩琪抱下了車,溫柔的放在輪椅上,保羅醫生早就在門口等着了這次除了保羅醫生,還多了一個小護士。保羅醫生看見了靳元彬下車,連忙迎了上去,“靳,我怕人手不夠,就把一直跟着我的護士帶來了,這是喬娜。”保羅醫生開口向靳元彬解釋道。
靳元彬聽了保羅醫生的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也並沒有多說什麼,點頭示意保羅醫生自己知道了。
保羅醫生指了指輪椅,“靳,直接讓你的人把紀小姐擡到手術室吧,你們中國人不是總說事不宜遲麼?”
靳元彬聽了,揮手示意司機過來搭把手,自己和保羅醫生也親自上陣,把紀詩琪擡到了一個擔架推車上。
紀詩琪有些緊張的看着靳元彬,靳元彬滿臉溫柔的盯着紀詩琪,“沒事的老婆,你一會只是睡一覺,什麼事就都沒有了。”
紀詩琪聞言,聽話的點了點小腦瓜子,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鏡,示意靳元彬放心。
靳元彬一路將紀詩琪送進了手術室的門前。被保羅醫生攔下。
“靳,按照醫生的規定,家屬是不允許進來的。”保羅醫生一到手術室的門前,整個人立馬換上了一幅嚴肅的表情。
“OK,保羅,我知道,”靳元彬這會看起來有些擔心了,“那我就把妻子交給你了。”
“放心吧靳,我說過,我是專業的。”保羅醫生微笑的拍了拍靳元彬的肩膀,轉過身來跟着擔架推車和自己的夫人,護士,進了手術室,然後關緊了大門。
但是靳元彬真的能放心的下?當然不能了。
靳元彬在手術室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熱鍋上的螞蟻的感覺,靳元彬算是真的感受到了。
手術室裡,保羅醫生看着紀詩琪,“放輕鬆點,美麗的小姐,我現在給你打一針,你可能會有些瞌睡,但是不用擔心,放心的睡吧,等你醒過來你就會發現,你的腿已經回感覺到一些感觸了。”
紀詩琪聽話的點點頭。
保羅醫生取出一個小針管,裡面灌滿了透明的液體,輕輕的扎進了紀詩琪的胳膊中。
紀詩琪平躺着,看着頭頂有些刺眼的手術室的吊燈,漸漸地,紀詩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根本就於事無補,就這樣,紀詩琪慢慢的睡着了。
紀詩琪好像做夢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而又複雜的夢,她夢見了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孤兒院的時候,自己坐在窗戶前,下午的陽光暖融融的,照着人無比舒服,窗外淘氣的男孩們一個個成羣結對的,要麼踢足球,要麼打籃球。小女孩們一個個還穿着花裙子,扎着兩個沖天羊角辮子,也是三五成羣,跳房子的也有,跳橡皮筋的也有,總之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她還看見了自己牀前的牽牛花也盛開了,從一顆小小的種子開始,用剛剛長出來的嫩綠色的小角,堅韌的頂破一層層厚厚的泥土,把自己漏在陽光下,然後結出了一個個粉嫩粉嫩的小花蕾,慢慢的一個個小花蕾開始綻放了,一瓣兩瓣三瓣四瓣,直到最後完完全全的開出了一朵好看的花,紀詩琪甚至能聽見花骨朵開花的聲音,沙沙的,就像蠶寶寶吃桑葉的聲音一樣。
突然,紀詩琪覺得天空中的太陽越來越亮,好像在一步步的靠近紀詩琪,但是卻感覺不到炙熱的溫度,依舊是暖融融的,但是太陽還是越來越近,雖然不熱,但是刺眼的陽光照的紀詩琪有些睜不開眼了……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呼喊着……
紀詩琪慢慢的睜開了眼,看見了靳元彬有些着急的臉龐,原來是做夢啊,紀詩琪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對自己說道。
“怎麼樣詩琪,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靳元彬一看紀詩琪醒過來,立馬關切的問道。
“好多了。”紀詩琪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可能是麻醉的藥效還沒有完全的過去。
保羅醫生一看見紀詩琪醒過來,也湊上前去,“紀小姐,你先休息一會,一會我們做個小測試,看看手術的效果怎麼樣。”
紀詩琪衝保羅醫生笑了笑,靳元彬也衝保羅醫生感激的笑了笑。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紀詩琪完全從麻醉藥的藥效中緩過來了,靳元彬把紀詩琪報上輪椅,推着她來到了保羅醫生的身旁。
保羅醫生拿起一根細細的小針,“紀小姐,如果感到疼了的話就告訴我。”說着,保羅醫生就拿着針,在紀詩琪的腿上輕輕的紮了一下。
“啊…疼。”小針剛扎到紀詩琪的腿上,紀詩琪就感到了好久不曾體驗過的疼痛感,“那這裡呢?”保羅醫生又換了一個地方,衝紀詩琪問道。
“也疼。”紀詩琪輕輕的皺着好看的眉毛說道。
接着,保羅醫生又換了三四個地方,紀詩琪都能很準確的感覺到痛感。
保羅醫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衝靳元彬和紀詩琪說道,“第一階段的手術很成功,紀小姐已經可以準確的感到了腿上的疼痛,這證明腿上的神經,已經基本上恢復好了,只要接下來在做兩次手術,紀小姐就可以真正的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了。”
靳元彬聞言,高興的說不出話,紀詩琪聽了保羅醫生的話,也是高興的不知所措,畢竟,有哪個殘疾人不希望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呢?
靳元彬給了保羅醫生一個大大的熊抱。
兩個人小屋裡和保羅醫生又待了一會,就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