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想的可真遠。”
他說:“我對你還是有點了解的,你都有本事把那麼大的老闆勾引到,沒準以後勾引到什麼男人願意娶你,還真不好說。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我小瞧你了,你根本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
我渾身莫名地發抖,那種發自肺腑的寒意讓我打了個哆嗦,我說:“阮大志,我是什麼女人已經不是你要考慮的事兒。你說吧,我答應你什麼條件可以快速離婚?”
他估計早就在心裡算好了,他說:“其實也沒啥,咱倆先簽署一份離婚協議。等拆遷指標一下來,我們就去辦理離婚。到時候屬於你的那一份,我不能給你,那是我家的。”
我說:“不行,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拆遷呢,我可等不起,要離就迅速一點,我不想拖泥帶水。離完,我戶口遷回去,也不刮佔你們傢什麼便宜,你也別想用我的戶口再落得什麼便宜。”
他急急地說:“那怎麼行,眼看着一個人好幾十個平方呢。不行不行。”
我說:“那好啊。那就等你分下來了我們再離,到時候按法律程序走,夫妻財產平分。”
他當即就拍了桌子,嗓門也大了起來,他說:“這纔是你的目的吧?怪不得提離婚提得這麼積極呢,原來打的是這如意算盤呢。”
一直都在偷聽的他媽媽立馬從樓道里奔了上來,站在阮大志身後,昂首挺胸地對我說:“房子你可別打主意,那是我兒子的,是我們阮家的。”
我笑了一聲,我說:“那就現在離吧,趁沒有分房,早點結束。將來再離,一切就不好說了。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商量好。現在離,損失的就是我那個名額的幾平方而已,將來,就不好說了。”
今天的我大概和素日以來的我都不一樣,阮大志和他媽媽當場愣了,我既無所求,所以話也說得透亮,見他們不說話,我便說:“今天我先走了,婚是離定了,我不想拖,早點結束,大家都早點安寧。”
阮大志手指着我,吱唔了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直接飄走了,下樓的時候顏顏箭一樣地撲過來,撲到我的懷裡就開始大哭,邊哭邊問我:“媽媽,你什麼時候會回來看我?”
小小年紀,懂事到這般田地,不管多想和我走,都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媽媽帶我走吧”,我心如刀絞,看着這個與我相依爲命那麼久的女兒,有時候真想一咬牙,把她也帶在身邊算了。可是轉念,又想,帶着她我肯定放開不了手腳去做事,帶着她跟着我漂泊無依受盡白眼,帶着她我無法給她安安穩穩的生活,未來會是怎樣,連我自己都迷茫。
想想,只能心狠地說:“顏顏乖,媽媽會經常回來看你。媽媽還在原來的地方上班,你乖乖在家和爸爸在一起,聽媽媽的話,不許哭,別去惹爸爸生氣,知道嗎?”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含着淚抱着我不肯放,阮大志追了下來,看到這一幕,居然也動了容紅了眼,真是難得。
我狠心把她的手掰開,抱着她把她往阮大志的懷裡一放,幾乎飛奔而出。一口氣跑了好遠,纔敢停下來放聲大哭,那是一種怎樣的撕心裂肺我無法形容。只是那一刻,我無法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