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我,穿着藕色的連衣裙,雨一淋溼,內衣就開始若隱若現,一路上遇到好幾個猥瑣的男人刻意地搭訕,我用生冷的目光逼得他們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
當搭訕或惡意打趣的人逐漸增多的時候,我發現這樣的行走的確危險。我試圖攔車,但是我已經不知道我身處何處了,下雨天路邊的出租更是稀少,我擡頭仔細看周邊的環境,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有些荒涼,在附近的,都是那些無力承受租金只能在郊區低矮平房裡營生的邊緣人羣。
李錦年當初選擇那個度假酒店,就是因爲那裡足夠隱蔽,不容易暴露他的身份。每次我們相會,他都會事先安排好,除了他的秘書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和他幽會的事。
每次事後,他的秘書會爲我安排好車,送我回家。可是這一次,我擅自走了出來,一個人不管不顧地往外狂奔,燥亂的心情讓我迷失了方向感,忘記了自己身爲一個女人對自己最基本的保護。
等我回過神來,酒店離我已經有一段距離,而我連自己的大概位置都不知道。就算偶爾有一輛車呼嘯而過,也沒有誰會停下來搭載我這樣一個渾身溼漉漉的女人。
我找不到避雨的地方,這裡能看到的就是漫無邊際的田野和一條四通八達的公路,附近不遠處有一些低矮的平房和一些破敗的廠區,一羣不懷好意的男人正坐在屋檐下看着我,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我內心特別的害怕,在這樣的蠻夷之地,我發覺這些困頓的男人雙眼都如狼盯着獵物一般緊盯着我,我走得非常快,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奔跑,可是我又很怕我一旦跑起來,那些男人會像蒼蠅受到像受到鼓舞一般瞬間飛奔過來……
我到底該怎麼辦,遠處終於來了一輛車了,我拼命地站在路邊攔車,開車的是個女人,見我攔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是大概顧忌陌生人,又見我渾身溼漉漉的,只是讓坐在副駕駛的孩子丟出來一把雨傘,然後迅速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我已經顧不得許多,快速撿起雨傘,從包裡掏出手機,那一刻我不知道我該打給誰,我下意識地想到了鄭亦初,我顫抖着手撥通了他的電話。那幾個男人在不遠處商量着什麼,邊上灑落了一地的酒瓶,屋裡有一個女人,可憐又同情地看着我,但是臉上卻特別的麻木和無動於衷……
那羣男人大概商量好了什麼,他們撐着傘,開始不懷好意地朝我走來。這時候,鄭亦初的電話終於接通了,他懶懶地在那邊叫了一句:“姐,你沒在公司啊?”
我顫抖着身體,因爲過度害怕,從喉嚨深處發出十分尖銳的嗓音,我說:“猴哥,快點來救我!我好害怕,一羣男人衝我過來了!”
他在電話那頭開始大吼,他說:“姐姐,你現在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地址,我這就過去。”
那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已經走到我附近了,我開始快速往前走,他們的面色緋紅,明顯個個都喝了不少。其中一個大喊:“美女,走那麼快乾嘛啊,到我們那裡避避雨再走啊。”
我對着電話說:“快來救我!猴哥!求你了!我快出事了!我在開發區這邊的郊區,xx酒店回市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