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晚,我一舉扯下了那一層薄薄的保護膜,任由他將他身體裡最滾燙的摯誠悉數封存在我的體內,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在完成一件重大的使命一般,小心翼翼地安藏着這些可能會孕育生命的瓊漿。
我真的懷上了,一切似乎是上天註定。上帝在成全我這個有野心的女人,那一刻,我心安了。
一向粗枝大葉的阮大志是不會關心孩子的週期的,經常酒醉的他甚至都記不清他哪一個晚上爬上了我的身體,我表現得一直很安分,我甚至有些怯弱。誰會知道,我的身體裡埋藏着這麼盛大的秘密。
甚至,當我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刻,爲了讓所有的事情顯得更加逼真,我欣喜若狂的同時上演了一出那麼歇斯底里的戲碼,不僅感染了猴哥,也讓阮大志篤定了這孩子是他的種。
這一次會面,李錦年沒有像以往那樣猴急地碰我,他只是把我的全部衣物扒了下來,然後像看一件藝術品一樣從頭到尾輕輕撫了一番,之後溫柔地把我抱上chuang,擁我入懷中,他說:“畫兒,你懷上這個孩子,你家人會懷疑嗎?”
我搖了搖頭,我說:“他以爲孩子是他的,他經常喝醉,他連自己有沒有和我做那事兒都不知道。”
他笑了笑,他說:“你是否過得不幸福?聽上去他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我選擇了沉默。我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原因,執意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高傲,表現自己對金錢的不屑一顧,執意把自己武裝成一個高雅的女人,從沒有告訴他我的生活如此窘迫。
可是,聰明如他,或許早已通過我身上過時的衣物和包包,看出了我的窘迫。我用我的僞善和柔弱包裝了我,我刻意把自己裝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愛,以掩藏我對生活的野心。
突然想到三毛在《撒哈拉的沙漠》裡描述的,那些沙漠女人經常唸叨的一句話:你傷害了我的驕傲。
我想我是沒有驕傲可言的,我的出身和盲目的婚姻決定了我只能在底層苦苦掙扎,我難以啓齒自己的驕傲,因爲像我現在這樣的窘狀,我無法驕傲。
他嘆了口氣,把我擁得更緊了些。他說:“舒畫,等我爲你和孩子安排,包括你的女兒,我都會盡力。放心吧,你爲我所做的付出都不是白付出的。”
我捂住了他的嘴巴,固執地把舌尖探入他溫柔的嘴裡,氣若游絲地說:“錦年,你瞭解我的,我沒有圖那些。”
他被我吻得渾身顫抖,他說:“舒畫,你應得的。我李錦年,怎麼會虧待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
那一刻,我眉間含笑,分不清是因爲結合的美妙,還是詭計的得逞。生活是否真的是一場清宮戲碼,我舒畫母憑子貴,難不成從此真的可以飛上枝頭麼?
我就這樣帶着渾身酥軟地帶着美好的夙願回到了家,我們每次一糾纏就是一整個下午,臨近下班時間便是我們分別的日子。我很慶幸,貧困的生活沒有磨滅我身體的韌性,每一次相聚的時光雖然短暫,但卻讓李錦年欲罷不能。
不過,到底是有素質的男人,他比阮大志矜持多了。他能爲了孩子而矜持着,渾身炙熱也捨不得碰我一絲一毫。可是阮大志,在我懷顏顏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棄過我的身體,攻城掠鎮毫無疼惜,生生把我折磨地差點兒大出血。
透過李錦年,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住着另一種男人,他們居然是這樣溫柔而有愛的一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