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唯一的朋友,落落是很上心的,她不信自己會看錯人,也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既然自己開口說了要『插』手這事,就有必須把事情弄清楚,所以便挑了個由頭,把她邀請的來,說是喝姐妹茶。?
記者的工作一般都比較自由,蕭笑從報社溜出來,滿腹心事地攔了輛的士往孫家的府宅去。?
在她打算借孫漠來躲開祁勳爵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做好了被落落盤問的準備,現在就是她去澄清和祁勳爵關係的時候,需要用謊言來掩蓋事實的確有些悲哀,可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至於祁勳爵,他識趣的話就應該好好地過他自己的花天酒地的生活,而不是頻頻『騷』擾她。?
孫宅,因爲舉行家庭式聚餐,無需太隆重,在蕭笑到之前,有其他客人先行到場了。?
跟蕭笑踩着時間趕來不一樣,祁無雙早早地出現,跟落落面對面地坐着聊天,“身體恢復好了嗎?打算什麼時候再要寶寶。”?
落落之前小產,本來都準備迎接新生命的,誰知道會出現意外,這也是她跟孫漠提起就傷心的事了。?
“過陣子吧!不着急,”淡笑一下,落落把話題轉回到祁無雙身上,道:“我現在就等着喝你跟勳爵的喜酒了,你要抓緊點纔好,別再由着他胡來了。”?
祁無雙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壓根掩飾不住那種愁苦的情緒,扯着嘴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花名在外,我能怎麼辦?”?
落落也很困『惑』,問道:“是心結還沒打開嗎?他也不是那樣沒心沒肺的人啊!”?
祁無雙只得苦笑着搖頭,她要是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就好了。?
沒一會兒,被孫漠拎到後院去較量的兩個男人一臉瘀青的進屋來了,兩個女人看到了立刻尖叫起來,落落喊道:“孫漠,你瘋了,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祁無雙則跑過去很是心疼地捧住祁少的臉:“爵,你要不要緊?”?
雷向天沒人心疼他,自顧自地吩咐傭人拿膏『藥』來,同時爲自己辯解道:“切磋嘛,都會受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有什麼可咋乎的。”?
孫漠憨實地『摸』『摸』自己的寸頭訕笑一下,用話寬落落的心,“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出不了大事。”?
落落使勁地瞪他,可也清楚自家男人就是個蠻夫,別指望他有多溫柔。?
說說鬧鬧,很快到午餐時間,就聽祁勳爵直嚷嚷肚子餓,一邊埋怨主人不厚道,光拳腳侍候,卻不給人飯吃。?
落落看一眼時間笑道:“差不多應該到了,再等等吧!”?
“還有客人?”?
祁無雙深感意外,孫漠的身份比較特別,平時對落落的保護相當全面,基本上家裡都不會有外人出現的,像他們這些多年的老朋友,要是經常出現的話說不定還會被埋怨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傭人把客人引到客廳的時候,屋子裡除落落以外,其他人都神情微訝。?
蕭笑更加目瞪口呆,不是隻有自己的嗎?怎麼還梢帶這麼多人?而且那事兒可以跟落落慢慢地解釋,當着這麼多人怎麼說啊?落落叫他們來又是什麼意思??
在蕭笑納悶不已的時候,落落也留意着她還有其他人的神情,站起來熱情地走向蕭笑,道:“笑笑快過來,對了,你們應該不用互相介紹了吧!”?
孫漠雖不明白落落怎麼管起別人的閒事來,但他永遠是站在她身後的,同樣招呼道:“都別愣着,剛剛不是有人喊餓嗎?那就趕緊開飯吧!”?
祁勳爵剛是翹着長腿歪在沙發裡,拿着茶几上的點心往嘴裡丟,這會兒嗓子裡像被堵住了一樣,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至於祁無雙的臉『色』就更別提多怪異了,那天她沒去pub,她並不知道落落認識蕭笑,甚至還到了邀請她上家裡做客的程度,如果知道,她定是不願意跟蕭笑處在同一片空間裡的,可若自己不在,那豈不是讓蕭笑有趁機而入的機會,要知道祁勳爵可從不會顧忌別人心裡是否痛快的。?
雷向天則是擺出看熱鬧的態度來,對着蕭笑擠眼道:“嘿,最近真是奇怪了,怎麼在哪裡都能看到你。”?
蕭笑不甘示弱地頂回去,“說的是啊,怎麼哪兒都少不了你們。”?
“我們?除了我還有誰?難道是指祁少?”?
雷向天這是打算挑起紛爭嗎?落落當下過去推了他一把,對蕭笑道:“走,可以開飯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就行了。”?
蕭笑不認爲這頓飯她有心情吃得下,悄悄地扯了落落的衣服,低聲道:“落落姐怎麼沒說他們也在,要不然我就不來了。”?
落落微蹙着眉責備道:“什麼話,姐請你吃飯你好意思不來啊,等下儘管吃你的飯,不用理會他們,有姐給你撐腰,不用擔心。”?
蕭笑只得閉上嘴巴,看來是沒她說不的餘地了,得,既來之,則安之,只管吃飯不要多嘴惹事。?
餐廳裡,大家紛紛入座,擺滿了整張桌子的八菜一湯,菜式的花樣繁多,很是豐盛,可算是『色』香味俱全了。?
蕭笑坐在最末端的位置,儘可能地降低存在感,不過這樣她必須伸長手才能吃到盤子裡的菜,落落做爲女主人,自然要讓客人吃好喝好了,便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笑笑,坐這兒來。”?
“不用不用,我坐這就行。”?
落落那好看的雙眼頗有威嚴地一瞪,道:“姐的話也不聽嗎?快點,別磨蹭。”?
蕭笑抽抽鼻子,誰叫自己有求於人,而且又是當中最沒有地位的一個,只得乖乖照做,“那好吧!”?
她換了位置後,旁邊的雷向天就只能往後挪,這樣她對面坐着的就是祁勳爵和祁無雙了,如此彆扭的陣勢,誰有胃口吃得下??
落落給蕭笑介紹那瓦煲裡的一道知名的閩菜,“來,嚐嚐這道佛跳牆,我特地讓廚師做的,頗廢了一番功夫。”?
最地道的佛跳牆需要用上十數種原料,烹調工藝非常繁複:先將原料分別採用煎、炒、烹、炸多種方法,炮製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種菜式,然後一層一層地碼放在一隻大紹興酒罈子裡,注入適量的上湯和紹興酒,使湯、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壇口用荷葉密封起來蓋嚴,放在火上加熱。用火也十分講究,需選用木質實沉又不冒煙的白炭,先在武火上燒沸,後在文火上慢慢煨燉五六個小時,這才大功告成。?
蕭笑沒吃過正宗的佛跳牆,卻不影響她對這道菜的評價,嚐了一口就點頭讚道:“好吃,放的料也多,就是太補了點。”?
一旁的雷向天聽了『插』嘴道:“機會難得哦,落落不是隨便會請人吃飯的,你千萬要多吃點。”?
落落斥他一聲,道:“把我說成什麼樣了,笑笑是我認的妹妹,以後笑笑你要是閒了,隨時過來,我親自下廚。”?
“嘖嘖,這待遇,我們咋就沒有呢!對吧,無雙,你是不是也覺得落落太偏心了?”?
一直沉默的祁無雙放下筷子,擡頭橫一眼雷向天,又掃過蕭笑,最後看向落落,聲音聽似平靜無波,卻仍有一絲怨言,“你什麼時候認了個妹妹?我怎麼沒聽說過。”?
落落笑得溫婉,看着祁無雙的眼睛道:“也不久,主要是緣分,看到她就覺得親切,笑笑,你說是吧!”?
蕭笑不敢不開口,心裡苦澀得不行,她是真的沒想惹祁無雙不痛快,可這局面硬生生地讓人難以自處,她只得道:“落落姐,你對我太好了,我就怕無以爲報。”?
“傻不傻,我對你好難道是想要你的報答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蕭笑立刻擺手,只是手裡的筷子沒來得及放下,上面沾着的湯汁好巧不巧地飛了出去,於是衆人就眼睜睜地看着那湯汁往某人的臉上撲去。?
叭!已經看到幾滴排骨湯飛濺而來,祁勳爵來不及閃開,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感覺到油乎乎的汁水打在臉上,那滋味真是難以言愈,良久的,他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心想,這算什麼?躺着也能中槍?他這會兒沒招誰惹誰吧??
衆人齊齊收聲,不要說脾氣不太好的祁勳爵,就換了一般人遇到這事也窩火,蕭笑做爲始作俑者,也是極爲鬱悶的,要真是故意的,她也認了,可這無端端生了是非,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她自覺地站起來瞄了一眼祁勳爵的臉『色』,小聲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那個,你要不要先去擦擦?”?
蕭笑倒想拿餐紙替他淨臉,可人家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嗎??
祁無雙的接過落落遞過來的餐紙,仔細抹去祁勳爵臉上的汁水,柔聲問他道:“要不要去洗洗?”?
說着,她這才正式地將目光睃向蕭笑,大概是有了教訓她的理由,所以她的聲音也較爲不客氣,“蕭小姐,沒人教你怎麼吃飯的嗎?怎麼不長眼睛的呢!”?
蕭笑被訓也沒有生氣,而是附和着道:“是,艾米小姐說的對,我有眼無珠了。”?
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她這話的含義可深了去了啊!?
落落看情況不對,伸手將蕭笑拉下來坐好,對那邊已經擦去了汁水的祁勳爵笑道:“我聽說勳爵那張臉可是買了保險的哦,受到傷害能賠不少錢呢!幸好只是濺了一點點,沒什麼大問題,勳爵別跟笑笑急喲,要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