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放下筷子。緩緩地站起來。眼裡閃動着的光也不知是不捨。還是其他的什麼。邊拿了車鑰匙往外面走。邊道:“不管有什麼麻煩。你都可以儘管開口。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太逞強。否則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蕭笑腳下停滯了一下。而後便如同什麼也沒有聽到繼續往外走。看他上了車要送她回電視臺。便道:“這附近已經能打到車。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就好。”
江山坐在駕駛室不動。蹙了眉道:“怎麼。你怕人看到。”
“江山。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造成我的困擾了你知道嗎。我已經很累了。不要再拿這些事情來影響我行不行。
蕭笑不光要應對工作中所遇到的種種麻煩。還有一個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的祁少。如個定時炸彈那樣綁在身邊。她的害怕和恐懼無人能懂能解。哪裡分得出心去跟別的什麼人玩婚外情。除非她瘋了。
“我覺得我給你的並不是什麼困擾。笑笑。你爲何不試着接受我的好呢。”
江山在車裡擡頭望着她。並不是什麼探試。也非什麼開玩笑。而是認真地在表白。只是他的表白過分直接了。一點都彎都不繞。難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不清楚自己有家室嗎。不清楚她心裡愛着另一個男人並且沒想過要放棄嗎。
“江山。你真讓我哭笑不得。我說過不喜歡你。你記得的吧。非要這麼一條道走到黑嗎。你累不累呢。你不累我也累啊。”
“但是笑笑。我喜歡你這件事是無可厚非的。我想對你好。想爲你做更多的事情。無論你接不接受。我都還是想這麼做。至於祁少。坦白地說……我並沒有惡意中傷他的意思。可你也該明白的。守着一個無法給你幸福的人。結局註定是……”
“你閉嘴。”
那些可怕的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此時卻從他嘴裡聽到。在蕭笑的內心是極爲排斥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冷道:“我就知道。你心裡一定恨不得他出事纔好。他一旦有意外。你就成了祁家唯一的繼承人了吧。你現在該得意了呢。搶走屬於他的東西。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江山。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已經這樣了。什麼都讓給你了。連祁無雙也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到底要把他逼成什麼樣才罷休。”
不管外界對祁家的事情是怎麼議論的。蕭笑只知道祁勳爵現在處境很不好。堂堂的祁家大少。不光變成弱智。第一時間更新同時面臨失去祁家這把保護傘的局勢。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若連生命都可能保不住。又何談其他呢。
可惜她只是一個外人。無法在這件事上給他任何幫助。挽救他的生命也不是她力所能及的。唯有替他去恨。替他去着急。那麼江山的存在。自然就是造成祁少諸如困境的阻礙。當然還有那個祁無雙。
僅僅逞逞口頭之快。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吧。蕭笑說出口也就後悔了。話語那種東西。一旦出口。人就要被牽着鼻子走。所以沉默有時候是很必要的。
江山靜默在車內良久。點燃了一根菸。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緊不慢地吞雲吐霧一會兒。才幽幽地道:“我以爲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該明白的。世家豪門之內。骨血血親之間的競爭和陰暗。存在是必然的。唏噓感嘆、仁慈純良沒有用武之地。我和他之間最終的結果要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你死我活。呵呵。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在預料的情形裡面。想來。若輸的那個人是我。你一定就不會這麼發愁了吧。”
蕭笑還能說什麼呢。大罵他卑鄙陰險無恥。還是索性找塊磚頭拍死他。
她做什麼都是無用的。祁家內部的事情。又豈是她能插得上手的。
從他車裡把攝像機給抱出來。第一時間更新不顧肩上的痛楚。蕭笑扛着就徑直往住宅區外面走。只覺得再跟他呆在一塊多一秒。都會被那種殘忍給傳染到一樣。
江山也不追她。仍是坐在車裡。一根又一根菸地抽着。任那些含着尼古丁的煙霧將自己包圍。甚至享受這種自虐般的快感……
美國。祁家莊園。關於某某與某某的進展。再次送到祁無雙手裡。嗬。已經同居一室了。留宿一整夜嘛。要說沒有發生姦情豈不是很可笑。將電腦給關上。祁無雙挺着大肚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打電話質問江山。又知道效果不大。畢竟兩人的關係早冷淡得像陌生人般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最終她將電話撥到祁宅。
“爸。我是無雙。您身體還好嗎。”曾經喊爺爺。如今喊爸爸。這種巨大的轉換。也虧她的適應力夠強悍。
“老樣子。你自己要多注意點。留意肚子的孩子。不要再亂跑了。”
“可是爸。您要爲我做主才行啊。”祁無雙帶了哭腔。繼續道:“那個姓蕭的女人。纏着勳爵也就罷了。怎麼連江山也……”
祁老頭的身體狀況一度不太好。受不得刺激。聽了這話便激動了。“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祁無雙當然會說得很清楚嘍。第一時間更新她可不就是爲了告狀纔打的電話麼。跟祁老頭添油加醋那麼一說。還好心道:“爸。我氣壞了沒事。您可別太往心裡去。注意保重身體。”
祁老拍着胸口。將火氣壓下。“應該注意的是你。別爲這事動了胎氣。這事我會過問的。”
身爲豪門子弟。流連風月是屢見不鮮的事。所以祁老頭也只能用過問兩個字來表示。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祁無雙還懷着孩子祁家未來的幺孫呢。那可是寶貝疙瘩。要重點保護着纔對。
可怎麼偏偏是那個叫蕭笑的。她跟祁勳爵之間的事情。因爲祁勳爵現在的狀況。祁老不得不默認了。但她竟然那麼不知足。連江山也跟勾搭。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祁家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老管家沒有聽到電話裡祁無雙說了什麼。只知道祁老的臉色很難看。便上前道:“老爺。您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
“走什麼走。去。把那個叫蕭笑的女人找來。就說我要見她。”
管家反應過來蕭笑是誰。又看祁老那麼生氣。估計是跟她有關。心想。哼哼。你終於要大難臨頭了……
病房裡。祁勳爵坐在窗臺上默默欣賞着外面的風景。推門進來的蕭笑一眼就看到衝着自己的背影。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和孤獨。心裡就是一痛。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的第十次從昏迷中醒來。每一次的間隔時間都比上一次的長。若再這樣下去。連醫生都不敢保證他什麼時候會徹底地睡過去。
“來了。”
“嗯。我還沒有吱聲。你怎麼知道的。”
“感應。”
“亂講。”
祁勳爵在窗臺前扭過頭來望着她。一雙狹長的鳳眼笑意盈盈地瞅着她。“我剛剛一直在等你。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就聽到有個聲音告訴我。你來了。”
蕭笑抿了抿脣。強迫自己咧開嘴笑。聲音也儘量地輕快:“那麼說來。你已經練成這麼奇異的本事了。”
祁勳爵緊盯了她的神情。點頭道:“嗯。只對你。”
“越來越油腔滑調了啊。”
“過來。讓我抱着。”
蕭笑乖乖地走到他身邊。主動地伸手攬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呼吸着他混和了藥水味的體息。閉上眼睛在心裡嘆息。若他能給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能不能請老天停在這一刻。然後直到世界的盡頭。
可那僅是神話罷了。地球在轉。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他若可以健健康康地活着。她寧願折上十年的壽。也要陪着他。
祁勳爵伸手摸摸她的髮絲。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聲音低沉悅耳地道:“你身上很香呢。”
蕭笑立刻警覺地退開幾步。這傢伙現在只要醒來就思春。人家是飽暖思淫慾。他倒好。只要睜開眼就心術不正。
“醫生提醒過很多次了。你再不聽下次可能會睡上更久。你不想見到我了嗎。”
祁勳爵撇嘴。理直氣壯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醒着的時候會頭痛。特別是你不讓我碰。我就更頭痛。”
你說這人是啥毛病。做那事難道就不頭痛了嗎。還變成了他的藉口了呢。
蕭笑翻了個白眼。從袋子裡取出還熱乎乎的飯盒來。“我煮了粥。放了很多核桃。很香的哦。”
“又是粥。我不要吃。”
“喂。我特意煮的你敢不吃。想找打啊。”
彪悍的女人還真讓人吃不消。時不時就會用武力來解決。祁勳爵表示壓力很大。也不得不屈服於她的拳頭之下。默默地捧起飯盒。老實把粥喝掉。
“嗯。這才乖。要全喝光。不能浪費。”
蕭笑眯着眼睛望着他吃。那神態像極了溺愛孩子的母親。這和諧安寧的氣氛一直到有訪客出現才被打破。
“少爺。呵呵。你看我帶誰來看你了。還不趕緊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