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這個地方不能代表幅員遼闊的南方世界,但是羊城的個性也是特立獨行不會摻雜在其他城市特點裡的。
老一輩的羊城人都知道新老城區的恩怨情仇,就算幾個世紀過去了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也依舊擺放在那裡動也動不得。
新城區混子崛起的時候,以白顯宗這一批敢打敢拼的大哥來說,他們的立棍誓言就是有一天打回舊城區老家去。
而舊城區的混子們呢?比如說李正賢那就是口號嗷嗷響的佔領新城區,讓所謂的新城區大哥臣服。
一晃無數個季節性並不明顯的春夏秋冬過後,新老城區的變化在逐漸展現,可是兩邊的仇恨卻一直都是有增無減。
如今在白顯宗和李正賢開始拉開序幕的時候,有一方喊話之後那對面的人就一定要給予迴應,要不然就是沒面子,所以在李正賢喊話白顯宗不服就現實裡面碰一碰的時候,白顯宗也一點不沒慣着的扔下一句“我天天都在羊城塔吃飯,一日三餐都在這裡吃,你要是覺得你李正賢行就過來試試……”
轉天白顯宗的話剛說完,李正賢就再次喊話“你要是不服就來老城區的九六廣場試試,我一日三餐也都是飲茶在叄點半!”
兩個人好像是小孩一樣你來我往的隔空叫罵最起碼有四五天的時間,而在這一段時間裡面白顯宗除了罵兩句之外也根本就沒有想要找李正賢的麻煩,因爲他也在緊鑼密鼓的張羅着自己認識的幾個做藥材的老闆談合作。
而在白顯宗一點沒有幹意思的時候,李正賢這邊先坐不住了。
老城區和新城區交界的一家高檔酒店裡面,剛剛安排完自己幾個朋友喝完酒的李正賢夾着手包帶着小兄弟和司機一步三晃的朝着酒店大門口走。
“以後就天天在這吃,我就看白顯宗的人敢不敢來這邊找我!”李正賢有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嘚瑟,絲毫不掩蓋自己現在有點飄了的感覺,對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和司機鼓着。
小兄弟們和司機全都連連點頭也不敢說一句別的,這個時候眼睛很尖的司機朝着遠處看了一眼,隨後趕緊笑着走到了李正賢的身邊低聲的說道“賢哥,搞藥廠的何政在那邊呢!”
“嗯?”
李正賢迷茫的朝着遠處看了一眼,也是趕巧被李正賢司機指了一下的何政也朝着這邊看,兩個人眼神直接就對上了!
何政反應很快的立刻換上笑臉一擺手喊道“哎呀,賢哥!”
“啊……誰啊?”
李正賢非常有派的假裝沒看清何政。
“我啊……我白雲山廠的老何!”
何政笑着走過來點頭哈腰的從自己包裡往出那煙盒,忙不迭的給李正賢上了一支菸。
“你不在白雲山那邊撅着賣藥片子,你上這來幹什麼來了?”李正賢接過來煙之後笑着問道。
“這不是那個誰……那個……有幾個朋友想要跟我整點買賣,我這不是就過來了嗎!”
李正賢是什麼年歲的老油條了,一聽何政磕磕巴巴的就知道這裡面有事,所以笑着點了點頭說“行,我這邊剛喝完就不留你了老何,回頭有啥事電聯……”
李正賢說着就伸出手在耳邊比劃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好嘞好嘞賢哥,好嘞!”何政如獲大赦的連忙點頭,隨即目送着李正賢帶着人走出了飯店。
“讓他給我看見了,這幸虧我機智要不然還得捱揍呢,這是喝好了沒往深了問啊……”
何政笑嘻嘻的嘀咕了一句之後夾着包也溜溜達達的出門開車離開了。
停車場裡,李正賢坐在自己的奔馳商務麪包車裡眯着眼睛看着何政的白色豐田吉普子離開,眼神陰冷的對着小兄弟們說道“這兩天你們找找人給我問問,白顯宗是不是跟這個何政在一起要研究點事啊?”
“妥了哥,這事我立刻就辦!”小兄弟們立刻點頭承諾道。
沒超過三天,就在李正賢的辦公室裡,之前聽了李正賢安排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兄弟回來了,站在李正賢的身邊正在彙報。
“大哥,那個白雲山廠倒騰藥的何政確實是跟白顯宗最近在一起扯淡呢,還不止是何政……”
“還不止是何政?還有誰啊?”
“羊城一廠,羊藥一廠,還有那個叄林藥廠的幾個老闆全都在頻繁的跟白顯宗見面,估計這幫人是不是要倒騰藥啊?”
“研究藥?冒煙的啊?”李正賢納悶的問道。
“那不能哥,冒煙的東西白顯宗說缺德他不整,不就咱們整呢嗎?”
“你他媽說誰缺德呢?”
李正賢直接揚起手給了小兄弟一個小嘴巴子。
小兄弟揉着臉嘿嘿笑着說道“哥,你說這幫人湊在一起準備幹什麼啊?”
“不管幹什麼我都不能讓他隨心所欲啊,那他媽的白顯宗手裡有硬茬子都不跟我倆掐,肯定是有事,你去找小齊他們就說我說的,找找何政這老燈,告訴告訴他應該跟誰交朋友!”
“妥了哥!”小兄弟連忙點頭,隨後立刻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老城區的一個麻將館子裡面,十多個光着膀子的青年全都百無聊賴的圍在一起看着一桌麻將。
麻將桌子上面一個雙耳穿環,留着陳浩南標準髮型的青年正在滿臉嚴肅的搓着一張牌。
這個之後兩個青年穿的乾淨利索的走進了麻將館子,看見青年之後笑了笑也沒說話,就站在一邊看。
“哎呀齊哥啊,你是會一陽指還是會啥活啊?這一張牌都快讓你搓掉粉末子了,趕緊的吧……”
“哥啊,一圈牌兩個小時了還沒完事呢,趕緊的唄?”
被稱呼齊哥的小青年猛的一使勁把麻將牌拍在了桌子上。
“看看這他媽是啥?對寶!拿錢……”
衆人看着桌子上面的麻將,全都蒙了。
“這他媽一圈牌玩的這麼憋屈,打的慢不說還得輸點……”
“拉倒吧,下次我可不玩了!”一個胖乎乎滿臉都是青春痘的平頭青年一推自己面前的牌,拿起桌子上面的現金扔了過去,隨後轉身笑着對進屋的兩個青年喊道“過來了濤!”
“啊,寶慶!”
叫小濤的青年正是李正賢多年的司機。
小濤笑着跟叫寶慶的青年打完招呼之後又對着低頭數錢的小齊說道“齊哥,我們找你有點事!”
“坐下說唄,咋地了?”小齊一點不嫌埋汰的舔着自己的手指頭查着手裡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