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離死不遠了
阿紅和龐子淵焦灼的站在喬團長身後。
隔壁團長粗聲粗氣的說,
“找誰?我這兒是什麼收容所嗎?什麼阿貓阿狗丟了,都跑到我這兒來找?”
他的目光從喬團長的臉上流連而過,落在阿紅的臉上。
饒是阿紅在來之前,用泥灰糊了臉,又揉亂了頭髮。
她那被水土滋養過的飽滿身段,都顯得比那些乾癟的女人要好多了。
隔壁團長的眼睛眯了眯,“這就是龐正宮收在你團隊裡的老婆?”
話是對喬團長說的,但他的手,卻伸向了阿紅。
龐子淵急忙擋在阿紅的前面。
喬團長也在同一時間,將阿紅和龐子淵遮在他的身後。
他笑着對隔壁團長說,
“她就是擔心她男人,你行個好,要是有龐正宮的消息就告訴她。”
龐正宮的那支搜救挖掘小隊,全都加入了隔壁這支團隊。
包括陳家的和屈家的男人,也都在這個團隊裡。
這個團隊比起橋下團隊果然多了不少青壯年。
但同等的,女人和孩子的日子也難過不少。
阿紅的眼眶通紅,眼淚都急的流了出來。
她這個時候,卻也沒有忘了要把龐子淵的眼睛蒙起來。
不遠處的篝火邊,有女人崩潰疼痛的哭聲。
這裡簡直就是個魔窟。
隔壁團長嗤了一聲,“想知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話剛落音,他又笑着擡腳往旁邊的石頭上一跨,拉下褲襠,衝着阿紅笑的肆無忌憚,
“你過來給我弄爽了,我就告訴你你男人去哪兒了。”
喬團長的腮幫子動了動,忍氣吞聲的說,
“別太過分了,我們都是在大城裡註冊過了的團隊。”
“多少給點臉面吧。”
喬團長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隔壁團的人都笑了。
尤其是那個漫畫肌肉團長,笑的格外誇張,
“註冊團隊不就爲了買水方便嗎?”
“我又沒上趕着要她弄,搞搞清楚啊喬團長,現在是你們求我,不是我求你們。”
阿紅難堪的紅着眼。
她對捂住了眼睛的龐子淵說,“別看,你先回去。”
龐子淵捏緊了拳頭,眼底都是恨。
難怪爸爸不帶他和媽媽離開,和橋下團隊相比,這外面的團隊全都該死。
該死!!!
就在這個時候,阿紅突然看到了旁邊一個男人走過。
“阿澄!”
她大叫一聲,也顧不得捂龐子淵的眼睛了,衝上前就拽住宋宇澄的手,
“我老公呢?”
“他去哪兒了?”
宋宇澄就是上回出現在龐正宮面前,勸他離開的朋友。
他先是呆了一瞬,瞬間反應過來,一把甩開阿紅的手,
“我不知道,別問我。”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老公今天來和你們商量分家的事,他到底去哪兒了?”
宋宇澄的眼神躲閃,轉身就要走,
“懶得理你。”
“別走!”阿紅哭着拖住他的手,
“你說啊,你們是不是把我老公怎麼樣了?”
宋宇澄扭過頭,一副不想回答也不看阿紅的樣子。
這模樣一看就有問題了。
龐子淵也衝過來,大聲的喊,“澄叔,求求你告訴我,我爸爸到底怎麼了?”
被忽略了的隔壁團長,看着這哭天搶地的一幕,涼涼的站在一旁。
宋宇澄一咬牙,扭頭,一雙眼睛佈滿血絲,
“你們走,趕緊的回去吧,別在這裡找死。”
阿紅宛若被人敲了一悶棍,看着宋宇澄頭也不回的跑遠。
這一刻她彷彿意識到了,龐正宮出事了。
還是生死攸關的事。
她擡起腳就要去追。
總得活見人,死見屍吧。
一架紙飛機隨風落在阿紅的肩上,
“跟我走,我找到了。”
阿紅要邁出去的腳步,“嘎吱”一聲收了回來。
她茫然的扭頭四處看了一圈兒,“月白?你,你在哪兒”
“別廢話,走!”
時月白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紙飛機裡傳出來。
帶着她一貫來的惡劣與不耐煩。
她都偏癱了,口氣能好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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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紙飛機一路往一片黑暗中飛,宛若一道流線,悄無聲息。
阿紅瞧着紙飛機的方向,與宋宇澄跑走的方向南轅北轍。
她想也沒想,對時月白天然的信任,讓她跟着紙飛機飛走的方向一路跑。
龐子淵追在媽媽的身後。
喬團長正在和隔壁肌肉團長掰扯。
主打一個他認識大城裡的誰誰誰,又和僱傭兵裡的誰誰誰關係好。
希望能給隔壁團長一點震懾。
“喬團,阿紅和她兒子跑了。”
身後有人提醒了喬團長一聲,他急忙拍了拍隔壁團長的肩,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一會兒和你說。”
喬團長掉頭就去追阿紅和龐子淵。
他走了,橋下團隊的那七八個歪瓜裂棗的乾瘦男人,自然不會留在這裡。
他們之所以沒有離開喬團長,不是他們不想走。
而是他們瘦的東倒西歪,風一吹就能把他們當成紙片人一般吹走。
別的團隊根本看不上他們。
能看上他們的團隊,都是準備等他們過去後,把他們宰了烤肉吃的。
原本正準備發發雄威的隔壁團長,垮着褲襠愣是沒反應過來。
自從他發展起來後,從姓喬的那個團隊裡挖走了不少的人。
女人嘛,其實他根本就不缺。
他就喜歡看人跪在他面前,任由他耍弄的崩潰。
但他的樂子還沒開始,這羣人就跑了。
怎麼這麼快就跑了?
他咬着牙氣笑了,“姓喬的,這是在逗我玩兒?”
阿紅跟着時月白的紙飛機,一路爬過嶙峋的碎石坡。
“啊!”
阿紅一個不注意,摔在了碎石上,手掌下意識的往下一撐,被裸露的鋼筋扎穿了她的掌心。
龐子淵跟在身後要爬上來,阿紅大喊,
“危險,你別上來。”
黑暗的空中,正高高飛着的紙飛機,打了個轉。
輕飄飄的又飛了回來。
時月白不耐煩的問,“到底能不能走?”
“不能走我也不耐煩陪你玩兒了。”
搞搞清楚,她現在是拼了一條命,在幫阿紅救人。
每拖延一秒,她就要忍受劇痛一秒。
龐正宮的生機也會流逝一分。
“要不就放棄,反正你老公離死也不遠了。”
時月白殘酷的話,輕的就像是這無邊黑暗裡的風。
阿紅咬牙,將自己被扎穿的手掌,從鋼筋上抽出來,
“走!”
“救人!”
我到處找了,找不到臭味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