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雅思看着時月白,人都快要傻了。
“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
時月白皺眉,一臉疑惑的看着農雅思。
所以她在說什麼?
農雅思立即搖頭,“不,沒什麼。”
她默默的鬆了口氣,轉身去那一箱子麪包前,數了50個小麪包。
轉過身,時月白已經指揮上了時幺幺。
她讓把時幺幺拾荒來的那一堆小石子,一路鋪到了時家的篷布外。
白日的光落在這一片鋪好了,壓進了石地裡的石頭上。
黑亮的小石子泛起一片鈍光。
農雅思抱着一堆小麪包,突然發現這些石子好像某個很神秘又很複雜的花紋。
“月白,這些是什麼?”
她覺着這片花紋還怪好看的。
時月白語氣平淡,“這是裝飾。”
就,顯得很無聊。
農雅思不敢再問,她抱着一堆麪包,看着逐漸圍攏過來的那羣團隊倖存者們。
那羣倖存者們的眼中都放着渴望的光。
尤其是看到農雅思懷裡,抱着的那一堆小麪包,一個個的幾乎按捺不住自己。
時幺幺不管別人心裡怎麼想,只按照姑姑的吩咐,將這段時間撿來的小石子一路往外面鋪。
時月白坐在平板手推車上,指揮着時幺幺,一直到時幺幺手裡的石子全部都鋪完了。
“去寫作業。”
“把昨天那個‘天’字寫90遍,再寫100個‘地’字。”
時幺幺聽話的站起身。
附近圍觀的那些倖存者發出了一陣驚歎,
“這個攤子居然站起來了?”
“我沒聽錯吧,時月白還讓這個智障去寫字?”
“她會寫字嗎?只怕連筆都握不住吧。”
時二嫂擡着手,一邊摸索着,一邊從蓬布里頭走出來。
可能是出於一個母親的心理,她惱怒的反駁那些倖存者,
“誰說幺幺不會寫字了?你們不準胡說八道。”
衆人鬨堂大笑。
時家是個什麼情況,所有的人都知道。
時幺幺一個智障,平日裡除了尖叫,她還能幹什麼?
時二嫂張嘴就要解釋。
時月白擡手攔住了她,
“二嫂不必說,幺幺只需要努力就好。”
不必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
一定要默默的努力。
總有一天,時幺幺的變化會驚豔所有看不起她的人。
時月白的眼神十分的鎮靜,整個人不驕不躁的。
農雅思不由的再次深深地看了時月白一眼。
這個姑娘的認知能力,已經超越了廢土中的大多數人。
她就算是胖成這個樣子,性格上卻有讓人折服的魅力。
農雅思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選擇,她沒有跟錯人。
“龍醫生,你今天就留在篷布里,一邊用麪包換物資,一邊照顧祥瑞和我媽。”
“另外時幺幺的作業也需要你檢查,如果一個字寫不好,就讓她再寫100遍。”
時月白將鎖着時母的鎖鏈交給了農雅思,她今天只帶時二嫂出去拾荒。
纔剛剛加入時家這幾個老弱病殘隊伍的農雅思,一時間,只感到自己被賦予了莫大的重任。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這麼信任我?”
時月白摸着時祥瑞的小腦袋,往時祥瑞的小身體裡注入脂肪能量。
她說,“看到地上,用石子鋪的這些裝飾了嗎?”
“你不能走出這個裝飾範圍,那些人也不可能進得來。”
時月白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信任農雅思,這世上,任何人都不配得到時月白的信任。
她畫地爲牢,這些團隊裡的倖存者,進不來。
農雅思,也出不去。
時二嫂的揹包裡背了兩瓶水,她推着時月白正要離開。
農雅思立即追問,“那換來的物資有什麼要求嗎?”
“比如說側重哪方面,除了乾淨的衣服外,這50個小麪包,應該還能換到更多的東西。”
平板手推車上的時月白,頭都沒有回的擡手擺了擺,
“剩下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磕磕絆絆的路上,時二嫂憂心忡忡地問時月白,
“咱們去拾荒了,團隊裡的人會不會動手搶農醫生手裡的麪包?”
這幾天的時間,時月白已經充分的展示出了她性格中的惡劣與強勢。
原先時二嫂被時月白的惡劣,折騰的不慘。
但是當這種惡劣對向外人的時候,就起到了一種很好的震懾作用。
“那倒是不必擔心。”
時月白回答的漫不經心,手裡的長棍不斷的翻動着前方一塊塊碎石,
“但是我們今天得早些回去,時祥瑞撐不了多久,最多2個時辰……四個小時,我就得趕回去。”
她怕回去的太晚,時祥瑞會餓死。
時二嫂也很擔心時祥瑞,她能感受得出來,農醫生並不看好時祥瑞。
這個孩子,只怕很快就會離開人世。
其實早些離開也好。
免得磕磕絆絆的活下來,見識到這個殘酷的廢土,會讓時祥瑞非常的失望。
兩個人一路拾荒,但並沒有走多遠。
沒有時幺幺時不時的要上廁所,也沒有時母到處亂跑。
她們拾荒的速度快了不少。
時二嫂現在已經基本放棄了,去尋找一些能吃能喝的東西。
因爲根本找不到。
就算是找到了,也得不到時月白多大的歡喜。
時月白更傾向於尋找一些生活上的用具。
比如各類瓶瓶罐罐以及盆子……
“月白,這裡有一個鍋。”
時二嫂翻開了一塊大石頭,從石頭下面找出了一個平底鍋。
時月白高興的看過去,
“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煎個土豆片吃。”
雖然時月白以及她身邊的人,可以用時月白的脂肪能量。
然後一直不吃不喝的生存下去。
但是有時候口腹之慾,也是要滿足一下下的。
她和時二嫂用撿來的麻袋,拖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塑料盆、鐵盆之類,帶着平底鍋回到了時家的篷布。
只見用石頭鋪成的花紋邊上,暈倒了幾個人。
農雅思毫無所覺的等在篷布門口,抱着哇哇大哭的時祥瑞。
時祥瑞已經哭了一個多小時,那聲音越哭越洪亮。
看樣子已經餓得狠了。
見到時月白和時二嫂回來,農雅思急忙抱着時祥瑞跑上前。
她剛剛跑到地上花紋的邊緣,就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農雅思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的後退幾步。
她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着急的喊,
“找到奶粉了嗎?”
“這孩子的哭聲突然變好了,她是健康的,她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