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一度想到過找程硯秋幫忙,可是現在由於程氏財團內部的原因,程硯秋手中的權力還處在被架空的情況下,如果真的要對付187號避難所的叛軍,就肯定要藉助其他人的幫助,但是這樣一來,齊麟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真實身份就有可能會被泄露。
到時候,就算叛亂被鎮壓了,齊麟還得去面對遊戲世界裡的仇家無止境的追殺……
再說了,據齊麟所知,187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是廣廈財團的人,廣廈財團並沒有加入華夏區的財團聯盟,甚至還和財團聯盟有着商業上的競爭關係,如果要通過財團聯盟這條線去通知廣廈財團的話,等到187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收到消息,恐怕叛亂早就已經爆發了。
所以,這一次,齊麟能夠依靠,只有他自己。
齊麟繞着軍隊的營地逛了一圈,這個軍營位於一個挖空了的巨大地下空間之中,軍營的一端連接着人口稠密的中間區,而另一端,則是187號避難所富人區的入口。
軍營被三米多高的圍牆給牢牢圍了起來,在圍牆的頂端則是佈置着一米多高的高壓電網,每隔三十米還架着一挺自動機槍,在軍營的內部,矗立着四座高塔,和這個巖洞的穹頂連接在一起,就好像四根粗大的擎天柱一般。
軍營總共有三個入口,每個入口都有超過十名以上的士兵守着,齊麟留意過,每一個進入軍營的人都會被仔仔細細檢查過好幾遍纔會放行,別說那些不屬於軍隊的外人了,就連穿着同樣制服的士兵在進入軍營的時候都必須出示自己的證件,覈實之後才能進去。
其實,如果有普通的避難所居民要舉報叛軍的話,是有一個專門的舉報處的,但是那個地方不歸軍隊管,普通居民的舉報會先通過避難所執行者的分析、判斷,然後層層傳遞纔會送到軍方的手裡,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只要有一個經手者被紅衫幫給買通,事情就會瞬間陷入無法逆轉的地步。
齊麟擡起頭,看着軍營裡那四根直通洞頂的“擎天柱”——那四根柱子,事實上是四棟大樓,士兵的營房、軍官宿舍、辦公室、資料室等等都在那四棟大樓之中。
“或許……我可以不用進入軍營……”
齊麟思索了一會,然後轉身便向最近的一處地下黑市跑去。
……
……
米國軍隊標準制式M24-7X28軍用望遠鏡,這是一款放大倍率爲七倍的袖珍屋脊棱鏡望遠鏡,全金屬鏡身,外層包膠,在戰前,沒有個兩三千人民幣,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而現在,齊麟爲了買下它,花了足足四千六百點資源點。
和米國軍隊大量使用的M22-7X50軍用來望遠鏡相比,M24雖然物鏡直徑要小一些,但是卻更加便於攜帶,摺疊起來的大小就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特別適合軍事發燒友把玩和收藏,因此在華夏境內,M24望遠鏡的存貨量比起M22來,反倒是要多很多。
買到這隻M24望遠鏡,齊麟又趕回到了軍營附近,開始觀察起那四棟大樓內部的情況來。
大樓外牆使用的是防彈玻璃製成的幕牆,雖然這種玻璃的強度一點都不亞於鋼筋混凝土,但是——它是透明的。
“但願……那位管理者的辦公室在外側……”齊麟舉着望遠鏡,口中喃喃自語道。
……
……
上個月,蔣龍傑纔剛剛過完自己五十五歲的生日,雖然他的雙鬢已經開始發白,眉眼處的皺紋也漸漸加深,但是在他身上,卻找不到半點即將步入老年的遲暮感,反而整個人身上散發着的那種上位者所獨有的強勢氣場變得愈加強烈,尤其是在穿着那套筆挺的上校制服的時候。
“慾望使人年輕”,正是蔣龍傑的真實寫照,廣廈財團是樓家的產業,他一個外人,能一步步爬到當今這個地步,靠得就是那顆慾壑難填的心。
坐在蔣龍傑面前的是一名掛着少校軍銜的副官,他正捧着一份文件,向蔣龍傑彙報着上一週避難所的治安狀況。
“執行者那邊共計抓到三十一名扒手、六名劫匪、三個無證偷運違禁品的商販,查處非法改裝、自制槍支七支,各類彈藥五十一發。另外,清道夫小隊在貧民區坑道里清除了二十四名非法遊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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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187號避難所《廢土生存守則》淘汰者人數爲一百三十七人,其中一百零二人的合法身份已經被註銷,物資供應也全部切斷,剩下三十五人,爲遊戲第三階段開啓之後淘汰,已經死亡。”
“執行者有兩人在執行公務時受輕傷,士兵有一人被坍落的岩石砸傷,左腿骨折。”
“上週執行者那邊共計消耗七十二發九毫米手槍彈,十一發五點八毫米步槍彈,我們這邊除去四百發打靶的訓練彈之外,沒有彈藥消耗。”
“上週物資儲備……”
副官在逐一彙報着187號避難所的各項數據,這時候,一直在側耳傾聽的蔣龍傑卻是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副官的彙報。
“那個,最近紅衫幫沒有什麼動靜嗎?”
“報告長官,沒有。”副官搖了搖頭,“紅衫幫最近一直很安分,他們位於中間區的三家出售武器和毒品的店鋪都關閉了,不過他們繳納的稅額並沒有縮水。”
“嗯……”蔣龍傑點了點頭,右手食指輕輕磨挲着套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就在副官要繼續彙報的時候,“咚”地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辦公室外面的玻璃幕牆上面!
“敵襲!”副官當即一驚,丟下手中的文件夾,便撲向了辦公桌上的那個報警按鈕,不過他還沒有摁下去,蔣龍傑卻是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年輕人要冷靜一點,這不是敵襲。”蔣龍傑盯着玻璃幕牆,淡淡地說道。
在玻璃幕牆上,有着一灘黑色的膠泥,而在這膠泥裡面,則是隱約裹着一個圓柱形的小金屬筒。
剛剛打在玻璃幕牆上面的,就是這個玩意。
蔣龍傑鬆開了副官的手腕,走到了玻璃幕牆的前面,朝遠處望了過去,只見在中間區邊緣的一間平房樓頂,夾着一個特大號的“彈弓”,那根被當作弓弦的手腕粗細的皮筋還在微微地晃動着。
只不過周圍卻沒能看到一個人影。
“派兩個士兵,把外面粘着的這個東西取下來,送到我這裡。”蔣龍傑轉過身,對副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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