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注意到,這兩個醉漢的胳膊上,都纏着一塊紅色的布條。
“紅衫幫的人……”齊麟心裡微微一凜,就在一個多月前,他和宋小蝶還聯手幹掉了三個企圖入室搶劫的紅衫幫幫衆,三個幫衆失蹤,其中還有一個身手不錯的,紅衫幫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然而,整個187號避難所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型避難所,但是地下的總面積也差不多能比得上舊時代一個地市級的規模了,光是貧民區,就有A區到P區十六個區,縱橫交錯的坑道就達到了上千條,僅憑紅衫幫自己的力量,想要在這裡面找到三個失蹤的幫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紅衫幫和避難所的軍隊是有勾結沒錯,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軍隊就會幫他們找人。
如果軍隊要讓紅衫幫幫忙找三個失蹤的士兵或是執行者的話,紅衫幫是沒辦法拒絕的,但是如果反過來,紅衫幫失蹤了三個幫衆的話想要讓軍隊幫忙找人的話,軍隊卻連理都不會去理他們。
而且,就算他們能夠找到齊麟拋屍的地方,到那個時候,那三具屍體也早就只剩下兩具骨骸了。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紅衫幫裡面有人舊時代的職業是法醫或者刑警,能夠確定這三具骨骸就是失蹤的徐禿子三人,線索到這裡也就斷了,怎麼都不可能查到齊麟的頭上。
齊麟很清楚,以徐禿子那種人貪婪的性格來說,必然不會將宋小蝶的事情告訴更多人的——哪怕是在紅衫幫內部,也是遵循着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如果被更多人知道了的話,別說三分之一,恐怕連一點點殘羹剩飯都不會給他剩下了。
……
兩個紅衫幫的醉漢一邊在那個被扛着的女人身體上上下其手,一邊說着葷腥的笑話,完全沒有發現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齊麟。
至於那個不省人事的女人,只見她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連衣裙,兩條瘦削的手臂被紅衫幫的兩個人一人扛着一條,腦袋軟軟地垂下,一頭有些髒兮兮的黑色長髮散落到了胸前,連衣裙的下襬已經被撕得粉碎,兩條大腿以及整個胯部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女人很瘦,一看長期處在營養不良的狀態之中,她身上僅存的那點衣物上佈滿了污漬,在大腿的內側,則是還有不少被人用菸頭燙出來的傷疤。
扛着女人左臂的醉漢一邊嘿嘿嘿地笑着,一邊將一隻大手伸進了女人的兩腿之間肆意搓揉着,齊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褲襠處已經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帳篷”。
“要不,咱們就這裡把這娘們辦了吧?老子實在忍不住了——”那傢伙將手中從女人兩腿間抽了出去,指尖上面已經沾染上了一些透明的液體。
“你急啥?前面就有自助旅館,你非要在坑道里辦事?被路過的人看到倒是不要緊,就怕躥出來只大老鼠一口把你那話兒給咬掉,到時候看你還拿什麼辦事!”他的同伴顯然要比他清醒不少,用譏諷的語調罵了回去。
“算了算了,草!”想到嗜血鼠那鋒利的牙齒,第一個醉漢不由得覺得下體一涼,醉意也瞬間消退了不少,“那咱們趕快點,不然等會藥效過去,這娘們醒了就麻煩了。”
“你怕什麼,她又跑不了,這地方也沒人,就算有人,難道還敢打攪咱哥倆辦事?”另一個醉漢有些不屑地說道,不過說是這麼說,兩人還是略微加快了一點腳步,扛着那個女人,朝着齊麟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這兩個紅衫幫的人的目的地顯然就是剛剛齊麟呆過的那間自助旅舍,雖然裡面和輻射以及蛻變有關的東西都已經被齊麟清理掉了,但是地板上還是留下了一些燒灼的痕跡。
齊麟並不想讓這個兩個紅衫幫的人發現這些痕跡,雖然這兩個正處在精蟲上腦狀態的傢伙很可能壓根就不會留意到這些蛛絲馬跡,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和蛻變進化相比,殺死三個紅衫幫的幫衆簡直就是毫不起眼的小事,後者就算暴露了,齊麟需要面對的,也不過就是紅衫幫的追殺和避難所內部一張金額不高的通緝令罷了,雖然麻煩,但是也不是沒辦法應付。而如果他的進化能力一旦被那些科學狂人和掌權者知道的話,恐怕這片區域所有的軍隊都會接到搜捕自己的命令,就算齊麟逃出187號避難所也無濟於事。
進化能力如果暴露,齊麟唯一的活路便是逃到地面上去——只不過現實世界之中的廢土,遠遠要比遊戲世界裡更加殘酷,就算齊麟可以免疫輻射,但在廢土上,除了輻射之外,還有着更多的致命威脅。
“沒辦法了……”
齊麟貼着牆壁緩緩後退,一直退回到了自助旅館的門口,然後一拳砸在了門邊的電子鎖上!
如果不能完成身份驗證的話,這兩個紅衫幫的人就無法通過主腦支付房費,自然也沒有辦法打開自助旅館的房門。
齊麟的拳頭將整個電子鎖的屏幕和鍵盤砸得粉碎,只不過,這一拳下去,卻是不可避免地在黑暗的坑道里發出了一聲格外突兀的響動。
“誰?”那兩個紅衫幫的醉漢立馬把手電筒朝齊麟的方向照了過來,只不過齊麟卻是已經敏捷地離開了那個位置,再度躲入了黑暗之中。
還好避難所爲了節省能源,將許多人跡罕至的坑道中的照明設備全部都給關閉了,這兩個醉漢手裡的手電筒也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區域,這就導致了他們根本沒法看到藏身在陰影之中的齊麟。
“可能是什麼老鼠或者是蟲子吧,算了,管它呢——”兩人之中一個嘟囔道,擺了擺手,一把將女人攔腰抱了起來,對同伴說道:“去去去,把門開了,我把這娘們扛進去。”
“怎麼又是老子付錢?上次就是老子付的吧?不行,這次你付!”另一個人語氣不滿地說道。
“草泥馬,昨天晚上喝酒不是老子請的客?利索點,別墨跡了,再拖下去老子下面都要軟了!”
“就你他媽記得清楚,那點破酒才他媽值幾個點數——”那人一邊罵着,一邊走到了自助旅館的房門前。
不過當他的視線轉移到電子鎖上的時候,卻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草!這鎖被人砸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