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陸戰一師的一團主力待在古土裡,並且在這個河灘地附近的山頭上佈置了環形工事。周青峰趁着夜色抵達古土裡的幾個高地外圍時,卻愁眉苦臉的發現情況比自己想象的更麻煩。
部隊沒吃沒喝,還在寒風中受凍,體力消耗極大。所有人在翻山越嶺中都出了不少汗,一旦停止行軍,汗液很快就會冰凍引起凍傷。而且極度低溫下,槍械都被凍住,M1卡賓槍連槍機都快拉不開。
更倒黴的是敵人在所有山頭上至少佈置了一個連甚至一個營,想要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混進古土裡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進去了,怎麼出來?
唯一的好消息是夜視儀還能湊合着用,周青峰能提前一兩百米的距離發現敵人,免得打草驚蛇。
“排長,我們怎麼辦?”‘老機槍’上前問道,“天太冷了,不管幹什麼都必須要快。”
‘老機槍’的眉毛上都結了冰,他身後的戰士顯得頗爲疲憊。周青峰點點頭,揮手說道:“正面惹不起,我們繞路。”
繞路這個辦法雖然笨了點,卻比送死強。戰士們默默的跟着周青峰,穿着膠底鞋在冰雪的世界繼續前行。
這期間周青峰還用衣服遮光查看地圖,選定接下來的計劃,“我們繞到古土裡背後去,那邊的美軍警惕性應該沒那麼高。”
行軍,行軍,土鱉的陸軍就是靠自己的一雙鐵腳板在敵人的陣線上尋找機會。周青峰帶隊繞着古土裡的環形工事走了一圈,來到了地圖上叫1081高地的位置。
這是個地勢極其險峻的地方,高低落差六七百米,長津湖的水電站就利用這裡的落差發電。美軍工兵在這裡修了一條曲折的單行車道,位置非常重要。
從崎嶇的山嶺下到平坦的單行車道上,腳底下感覺舒服多了。可這荒郊野外連個鳥都沒有,周青峰發現自己似乎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行軍,試試能不能從後方混進古土裡的敵人陣地。
而就在周青峰連夜行軍都快累死的時候,救星出現了——南方遠處的黑夜中突然響起爆炸聲,過沒多久從古土裡方向衝出來一支武裝車隊,向爆炸的方向殺了過去。
咦……有坦克耶,還有裝甲車和大量車載步兵。
這樣一支移動中高度警惕的武裝車隊不是周青峰區區二十多輕裝步兵能搞定的,只是在避讓之後他卻決定跟着車隊走一段路,因爲對方的行動肯定跟剛剛的爆炸有關。
徒步又走了大概四五公里,就在所有人都要筋疲力盡時,周青峰終於知道剛剛的車隊是幹什麼的?這是一支美軍工兵,剛剛的爆炸十有八九是在野外活動的志願軍偵察部隊搞出來的。
爆炸破壞的是一座橋,一座被後世段子手宣傳無數遍的橋——水門橋。就是那座志願軍炸了好幾次,也被美軍工兵修了好幾次,最後逼得美國人從日本空投修橋部件來維修的水電站橋。
周青峰現在不關心那座至關重要的橋,他只關心那支轉爲駐守狀態,防備鬆懈的修橋部隊,“活動活動手腳,我們有事幹了。”
美國軍隊打仗沒啥靈性,純粹靠火力平推,可他們的工兵真心靠技術。大美利堅的工兵在修橋鋪路搞建設方面確實是世界第一,專業技能和工作素質叫人沒話說。
通過夜視儀,周青峰可以看到大概一個排的美軍工兵正在忙着修橋,而周圍包括坦克和裝甲車在內的一個步兵排在警戒。
“一班走左邊,二班走右邊,我帶三班從中間上,等我幹掉那輛坦克,你們就一起動手。”周青峰命令道,現在他的手下都裝備摩托羅拉步話機,指揮起了方便多了。
三個班悄悄散開,呈品字形靠近敵人。周青峰走在最前,他沒用卡賓槍而是摸出了匕首,在接近到坦克二十多米的距離時一躍而出。
嚴寒讓周青峰的體力也嚴重下降,他跑動的速度都比不上平常。坦克炮塔上警戒的車長明顯聽到風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炮塔上的機槍一轉就已經瞄了過來。
修橋現場點着照明的火石燈,燈光中忽然閃出一道寒芒,直接劈中了炮塔上車長的面門。
車長的腦袋上多了柄匕首,哼都沒哼就跌進坦克內部。而在寒風刺骨的夜晚,其他縮脖子避風的警戒人員竟然沒發現這一變故。周青峰疾步竄出,一躍就跳上坦克的炮塔鑽進艙蓋內。
由於事發突然,坦克內的車組成員也沒料到。炮長正靠在座椅上耷拉着腦袋打瞌睡,正在工作的坦克發動機好歹讓他覺着暖和些。其他人也完全沒有防備,就被殺神侵入。
周青峰一腳揣在炮長的脖子上,跟着抽出其身上的手槍對着其他乘員連連開火,三五下之後這車就成了個鋼鐵的墳墓。
解決完車內乘員,周青峰迅速竄到駕駛員的位置,推開屍體從前艙蓋冒出頭。他指揮的三班正在撲上來,而其他方向的一班和二班已經開火。
“上坦克,我們來開動它。”周青峰一聲呼喊,就有四個三班乘員爬上坦克進入炮塔內。他立馬拉動駕駛座上的兩根操縱桿,坦克的履帶前後一扭,跟着炮塔也轉了起來。
槍聲引發整個維修工地一片騷亂,坦克附近有一輛M3半履帶運兵車,車上的美軍士兵驚怒中就要操作重機槍開始射擊。而已經轉過半個車身的周青峰立刻將坦克停穩,大聲喊道:“幹掉它。”
進入坦克內的是個完整的坦克組。託‘GOD’的福,他們跟周青峰一樣可以操作所有美軍坦克。聽到自己排長的命令,轉動的炮塔也立刻停下,炮口指向半履帶車,轟的一發榴彈就飛了出去。
開炮前,半履帶車上的美軍士兵以驚駭的目光看着炮口指向自己的坦克。他張開嘴巴似乎想提醒自己是戰友,可炮口的噴焰已經將他吞沒。
由於距離太近,榴彈的保險未能解鎖,可它撞進半履帶車後卻釋放了巨大的動能。數噸重的半履帶車一瞬間就被轟飛十多米,直接在半空中解體,車上的美軍士兵被淹沒在一堆亂飛的扭曲零件中。
“榴彈一發,再裝填。”周青峰繼續轉動車體,他的面容在寒風中已經扭曲,殺氣騰騰的盯着其它驚慌失措的美軍大兵。積累滿腹戾氣的他急需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