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來臨,死亡和絕望橫行,城市裡的每一棟高樓大廈都成了一個小小的人類定居點。當發現外面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殘酷時,人們更加不願意離開自己藏身的大樓,哪怕大樓內沒吃沒喝,他們也沒勇氣走出去。
僅僅一天的時間,社會原本的地位關係瞬間被打破,每棟大樓內都出現了人羣分化。有實力的人開始掌控原本就不多的物資,剩下的普通人只能苟延殘喘,四處哀求。
周青峰作爲一個闖入者,卻無力改變一棟大樓內的這種人際關係。雖然他很缺手下,但之前會所大樓人羣逃散的事實給他敲了警鐘,沒有凝聚力的屬下要來一點用都沒有,只會浪費糧食。
所以對於珍妮·布勞恩的請求,周青峰只能狠心拒絕。因爲就在珍妮·布勞恩向他哀求的時候,整個樓道的人都在看着。只要他救了一個,剩下幾十人幾百人就會撲上來,那時候他只怕連逃跑都難。
“我救不了你,也不想認識你,滾開!再靠近我,我就殺了你。別以爲我不敢動手,我可不會有任何同情心的。”周青峰惡狠狠地說道,他甚至摘下了他的面罩,露出自己的真容。
哇……是維克多·雨果。那個殺人狂!當衆殺死紐約警察局長的人呢。
感謝媒體近幾天的報道,周青峰這張臉已經被很多人熟知。樓道內幾十號人原本還在觀望珍妮·布勞恩能不能獲得點幫助,可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面對的是個地地道道的暴徒,當即偃旗息鼓,再也不做聲。
面對周青峰的兇惡態度,珍妮也被嚇的手腳發軟。‘維克多·雨果’這個名字可是最近的新聞熱點,她一個記者沒道理不認識。她甚至還寫過一個專門的評論,現在居然見到了真人。
看着自己已經鎮住了場面,周青峰再次拔腿就走,他現在不希望有任何拖累,趕緊把佔據這棟樓的匪徒搞定纔是真的。
現在最瞭解樓內情況的人,無疑是那些掌握小部分物資的保安。可能是出於最簡單的自保心理,這幫人佔據了幾個堅固的房間,死也不出來,同樣拒絕幫助任何人。
“嗨,裡面的保安聽着。出來一個人跟我談談,我想了解一些情況。”周青峰來到保安佔據的屋子外,利用牆角的掩護朝裡面喊話。
裡面的保安顯得極其暴躁,大聲喊道:“我們不分享,馬上滾開。”
周青峰當即隔着窗戶朝裡面掃了一梭子,砰砰砰的槍聲過後,他再次說道:“聽着,你們這些白癡。我叫維克多·雨果,馬上派個人出來跟我談談,否則我放火燒死你們,我說到做到。”
建築大樓怕的就是火災,周青峰報上自己的名字,又說要放火,倒是真的讓裡面的保安給嚇住了。
“等等,別開槍,我們可以出來一個人。”保安們喊道,接下來可以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爭吵聲,好像在爲誰出去見周青峰而爲難。
過了半天,一個頭發花白,年齡偏大的黑人保安走了出來。他舉着手,看向周青峰說道:“好啦,我出來。我叫蒙博託,你有什麼需要詢問的?”
“告訴我,樓上那夥匪徒到底有多少人?”
“也許二三十,也許四五十,我們也不清楚。他們闖進來後殺了我們不少人。然後他們就開始到處搜刮食物和水,佔據了十層以上的樓層。”蒙博託說道。
“佔據十層以上?他們就不怕你們在樓下點火直接燒死他們?”周青峰覺着對付這種大樓,直接縱火是最有效的辦法。
“樓宇的滅火裝置是獨立的,並沒有失效。除非你弄來大量汽油縱火,否則就算燒着了幾個房間,也燒不着整個大樓。”蒙博託說道:“樓上還有不少被匪徒挾持的大量人質,如果縱火,人質也會死的。
而且匪徒每隔兩小時還會下來巡視,他們也擔心我們在底下鬧事。他們爲了安撫大樓內的人,還答應每天派發少量的食物和水,現在大樓內的人就等着呢。”
“這不是匪徒丟出來的煙霧彈,免得我們發動暴亂,但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周青峰身後傳來。
周青峰迴頭,當即怒道:“我不是讓你別跟着我嗎?”
珍妮·布勞恩心驚膽戰的出現在幾米外,她一臉哀慼地說道:“雨果先生,求求你了。你肯定是來這裡除掉那些匪徒的,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可以幫你。我可以做誘餌,方便你們偷襲。”
蒙博託聽到這裡,也開口說道:“如果你們想要做出什麼行動,我也願意參加。我曾經是一名軍人,我不願意靠搶掠其他無辜者爲生。”
蒙博託身高體壯,關節粗大,看上去挺魁梧有力,應該可以算一個戰力。只是周青峰覺着人手有點少,又問道:“還能多叫幾個人嗎?我相信你們的食物也不會很多,不拼命堅持不了多久的。”
蒙博託又走進了保安的房間傳達周青峰的意思,很快裡面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不過聽到周青峰有襲擊匪徒的意思,倒是還有幾名樓道內又飢又渴的男人站了出來。
幾分鐘後,周青峰臨時招募了二十多人,其中有槍的保安七人,十幾個沒武器的平民。這些人都是被眼前的現狀所逼迫,不得不站出來爲自己的小命而搏一把。
有兇名昭著的周青峰帶頭,這支臨時隊伍的士氣尚可,一行人亂糟糟的爬樓梯從五樓向上走,一路上聲勢頗大,走着走着居然還裹挾了上百人跟在後頭。
看着這些烏合之衆,周青峰對他們不報半點希望,待會真打起來,至少會有一半人掉頭就逃。
由於電梯已經不通,消防樓梯成了上下的唯一途徑。曾經是軍人的蒙博託試圖把帶上來的一百多號人組織起來,可現場叫喳喳的像個菜市場,一點紀律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想要埋伏那些匪徒簡直就是做夢。周青峰乾脆一狠心安排人把九樓到八樓的消防通道給堵死,然後在九樓的樓道設立路障。
“各位,我們現在都在九樓了,通往八樓的路已經被堵死了。你們誰也逃不掉,只有幹掉那些匪徒才能活。否則你們統統都得死。”周青峰這話一說,一百多號叫喳喳的烏合之衆立刻安靜下來。
跟在周青峰身邊的人大多是投機分子,現在切斷了他們的退路,這些人立刻表示不能接受。有人大喊道:“你爲什麼不讓我們逃?萬一我們失敗了怎麼辦?”
“失敗了,那就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