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爾和安吉還得繼續受苦,而託尼·帕克口中所說‘更厲害的病毒’卻已經開始在散佈中。
極光軍團廣泛而有效的宣傳攻勢讓英克雷深陷泥潭,眼看己方原本鬥志昂揚的士氣在逐步消退,‘戴維·勞倫斯’也沒了太好的手段。他能做的就是乾脆撕破臉,大規模使用生化武器。
這種結果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來說是災難性的……
路易斯安那,奧克代爾。極光軍團前線。
諾娃穿着全套防化服站在一塊被污染的土地邊。她正帶着一批緊急培訓的防化兵對地面進行無害化處理。
一枚近程導彈在攻擊城市時被前線的‘愛國者3’防空系統擊落,可導彈墜地後還是把其攜帶的生化戰鬥部投擲到城市郊區。氣溶膠狀的烈性病毒可以靠空氣傳播,想要對其進行消洗難度極大。
一輛機動生化車正在對被污染的土地進行檢測,一會的功夫檢測報告就通過無線電傳到諾娃耳朵裡,“4A級病毒,屬於我們還未能掌握的變種亞型。常規消洗方法很難將其清除。”
“收集樣本,通報軍團總部。”對於屬下的報告,諾娃也是無奈,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前不久維克多·雨果要她提供變種病毒時,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師竟然玩這手‘以毒攻毒’。
周青峰不要臉,可他不會公開的不要臉,好歹想些辦法遮掩一二。而現在製造這一切災難的‘戴維·勞倫斯’卻已經完全不在乎民心士氣之類的東西,喪心病狂進行全面生化戰。
“諾娃首席。”一個穿防化服的軍官走過來,沉聲說道:“我們剛剛調查了附近的幾個村鎮,至少一千多人被感染,目前已經有近百人染病死亡。敵人的新病毒傳播迅速,潛伏期短,發作極快。”
防化軍官還拍攝了一部分感染者和死亡者的照片,活着的人奄奄一息的在等死,已經死亡的都經歷了痛苦的折磨方纔嚥氣。瘟疫帶來傷害正在不斷奪取人們的生命,而軍團能做的往往就是放一把火燒掉一切。
“不少人因爲恐懼而自殺了。”防化軍官沉痛地說道:“自殺的人不想被病痛折磨,不想被病毒改造身體,不想逼得不人不鬼。這種恐慌情緒正在越演越烈。”
對這些描述,諾娃只有無語……
烈性傳染病想要大規模傳播需要的條件其實非常苛刻。傳染源,傳染途徑,易感人羣都不可或缺。軍團在栽贓陷害時就已經做好了應對瘟疫爆發的全部準備,現在無非是把安全措施嚴格執行而已。
禁止無序的人員流動,被感染的人員要麼集中救治,要麼就地死亡。只要夠狠心保持冷靜,軍團的死亡人數基本上還處在可以承受的範圍——每天死一萬多人,聽起來挺多,卻夠軍團死好幾年了。
對於普通人而言,英克雷的烈性病毒可怕而無解。對於諾娃來說,她其實知道最簡單的應對辦法就是提高易感人羣的抵抗力。而極光軍團恰恰就有這方面的良藥。
NTZ-50是維克多·雨果專屬的,NTZ-49產量小,屬於限制使用。但NTZ項目其他低級強化藥物卻開始在軍團內大量使用——優先保證軍隊。至於其他人……諾娃甚至懷疑維克多·雨果故意見死不救。
“軍團還能承受,但北面原本鋼鐵兄弟會的幾家要扛不住了。”諾娃在做完記錄後,心裡已經在感嘆這次沒有贏家的生化戰。這次北美不死個一千多萬人都不算完,絕對哀鴻遍地,元氣大傷。
諾娃知道維克多·雨果手裡掌握着何等強大的力量。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拯救北美。“可惜他不願意,他根本不希望自己統治下有太多不聽話的人。他需要讓所有人明白他的偉大,所以總要有人去死。”
正哀嘆間,諾娃忽然聽到半空中傳來隆隆呼嘯聲。大概百米高的天空上出現一道灰白色的軌跡。
那是一枚AGM-129遠程巡航導彈正在劃過天際。導彈軌跡在半空中拐了個彎,這是爲躲避防空系統而進行的航路規劃。
諾娃等人就這麼看着這枚導彈從自己幾公里外的低空飛過,竄向南方。這種導彈很特別,它的多邊外形具有良好的隱形能力,雷達很難發現它。而其最大射程達到三千公里,很難被防禦。
目前英克雷就用這種導彈向軍團投射生化戰鬥部。從這枚導彈的航向來看,十有八九是以墨西哥城爲目標的,那裡是軍團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該死的。”諾娃對着飛過的導彈咒罵了一聲。
極光軍團目前只能進行要點防禦,大地和空中有大把的漏洞可以鑽。英克雷想要發起空襲太簡單了。
爲了對付這種遠程導彈,軍團不斷派出B-21一類的隱形轟炸機進入英克雷的地域,去獵殺對方的導彈發射車或者機場。同時還有F-22B之類的隱形戰機進行遊獵,空戰總是在不經意間爆發。
總之目前戰爭已經進入最慘烈的消耗階段,平民的死傷比軍隊還大,就看誰先撐不住了。從目前來看,軍團良好的組織性體現了其優越性,補充和承受能力遠超英克雷。
“可這戰爭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啊?”哪怕諾娃堅信己方終將勝利,心裡也不好受,“真的要等到人快死光才行麼?我們什麼時候能找到剋制對手的辦法?”
沒人能回答諾娃的問題。
“諾娃首席,我們找到一個活着的樣本。你一定會喜歡。”防化軍官又跑來報告道。幾名穿T-45D動力裝甲的士兵帶來他們在前線捕獵的樣本。
所謂樣本其實就是被病毒感染後僥倖活下來的人,變種人和殭屍就是這麼來的。諾娃看到的樣本腳步錯亂,面目可憎。它渾身上下帶着膿包和水泡,皮膚寸寸龜裂。換常人都已經死了,它卻還活着。
“我是西蒙,我是聖安東尼奧的特警隊長。我經歷了無數苦難穿過無人區回來了。我知道你們有疫苗,快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我再也不叛逃了,再也不去英克雷那邊了。”
變異樣本竟然還能說話,意識甚至很清醒,這在過去從未見過。諾娃隔着幾米的距離小心觀察,順手招了招就過來好幾名手持捕捉器械的防化兵。
“冰凍這個樣本,也許我們能找到破解英克雷新病毒的辦法。”諾娃說道。作爲生化學家,大部分時候科研就是大海撈針般的碰運氣——比如當年發明青黴素的弗萊明就是運氣爆棚。
上來的防化兵先朝叫‘西蒙’的樣本發射束縛帶,數條高強度的尼龍繩迅速捆住了目標。
‘西蒙’撲通倒在地上,悲切的哀嚎道:“別這樣,別拋棄我,求你們別拋棄我。整個隊伍只有我活下來,死掉的人已經太多了。求你們救救我吧,我再也不跑了,我向上帝發誓效忠軍團。”
大腦如此清晰的樣本真是令人驚奇,可不管‘西蒙’如何哀求,現場無人有任何憐憫之心。很快一具冰棺就從生化車上擡了過來,樣本‘西蒙’被強行裝了進去。
再次做完記錄後,諾娃在無線電裡大聲喊道:“好啦,今天的工作總算有些收穫。我堅信勝利屬於我們,勝利屬於軍團!”
一個優質樣本的獲取確實令人振奮,諾娃的團隊立刻在無線電裡羣起呼應——勝利屬於軍團!
勝利是軍團的,可死亡呢……屬於平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