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大姑一看,立馬伸手拉住了富貴,喊道:“富貴,不要去,其實也沒啥大事情,我今兒來就是聽說你家裡蓋了新房子,過來看看,真沒啥事情……”?菲兒大姑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說不下去了,她擡頭看了夏富貴等人一眼,咬着嘴脣不出聲了。
夏富貴皺着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她。
夏菲兒看着大姑這副模樣,她知道這些事情大姑肯定是知道的,大姑又不是傻子,家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會不知道麼,她只是不願意讓兒子大樹爲難而已,而且她知道要是不幫大樹說話,夏富貴肯定會去找大樹的麻煩。
這個時候就是這樣,要是女人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孃家是她最強的後盾,要是孃家強勢,那個女人可以在婆家橫着走,相反,就只有受氣的命,自己家這邊雖說是人強,但馬不壯,家裡的境況都不好,也不齊心,再加上自己大姑有啥事情都不願意回來說,因此才弄的人以爲她孃家沒人了一般,連個小輩都敢騎到她頭上。
夏菲兒嘆了口氣,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女人本身就可憐,像大姑這種女人又是最可憐的,在自己家裡要受氣,來到孃家又不願意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所以就縱容了她媳婦的膽子越來越肥。
要是這次夏家作爲她的孃家人,還不採取行動的話,她以後只會更加受氣,尤其這次大姑還是被人給逼出來的,要是她自己就這樣回去,那以後她回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多。
夏菲兒看着站在一旁的夏富貴盯着大姑看了一會之後,又想朝大姑吼,她阻止了夏富貴,接着出聲問大姑:“大姑,那你說說你打算咋辦,你這次回來難道不是讓咱們去給你出頭,只是尋個地方哭一場?你是不是打算。以後一碰到這種事情你就過來哭一次,等幾天,你自己又回去,要一直這樣,你覺着啥時候是個頭呢。”
菲兒大姑一聽,當時就愣住了,她結結巴巴的問:“菲兒,你不喜歡我來你家?”
夏菲兒嘆了口氣,苦笑着說:“大姑,我咋會不喜歡你來我家呢。我巴不得你以後一直住在我家呢。你看上次你在這裡。我多歡喜?,你和枝兒回去頭幾日,我念了好幾日呢,但是你這次是真會一直住在這裡。不回去了麼?”
“我……”菲兒大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一直住在這裡的,她支吾着說不出話。
夏菲兒見罷,說:“不能,對不對?就算你真的喜歡住在我家,你還是要回去。但如果這次你就這樣回去了,那無疑是在給枝兒大嫂助長歪風,她會覺得這次事情鬧這麼大,鬧得你都回孃家了,也不過就是這樣就算了。那以後鬧多大都不怕了,她會更加得寸進尺的。”
“依我看,我覺得這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讓大樹哥知道,要是大樹哥能幫你做主,能讓他媳婦以後有所改變固然好。要是沒有,也至少讓她知道大姑你孃家有的是人,不是她一個晚輩能爲所欲爲的。”
夏富貴聽罷啊,也走過來語重心長的勸到:“是啊,大姐,我家丫頭說的對,這事情一定要三頭六面的說清楚,最好是把大樹媳婦,大樹一起叫來說清楚,你別再一心顧及着大樹了,就算顧得了這一次,你也顧不了一輩子,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枝兒想想,枝兒還這麼小,老是被她嫂子欺負,不是個辦法。”
“就像我家一樣,以前陳氏老是欺負我家菲兒和寶柱,我顧及着金柱到底是自己兒子,捨不得單獨把他一家人分開過,因此弄的陳氏的膽子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不把任何人放到眼裡,成日弄得家裡天天都是事,如今分了,他們的日子一樣過的下去,我們也過的更好,這樣多好,是不是?”
不等菲兒大姑回話,枝兒立馬過來拉着夏富貴的胳膊說:“大舅,我帶你們去鎮上,我知道大哥在鎮上的哪家米鋪做活,我們去喊他回來,然後一起去咱家,咱們把事情當面說清楚,順便也讓村裡人知道這些年到底是誰是錯,省得村裡老編排我潑辣。”
夏富貴拍了拍枝兒的腦袋,輕聲說:“先看看你娘咋說,總要你娘同意才成,不然到時候她不肯說,咱們把大樹喊回來也沒啥用。”
這邊菲兒大姑剛聽到夏富貴提起枝兒,倒是也想通了,她想着自己受些委屈不要緊,但是不能讓枝兒被人說,是要在村裡幫枝兒澄清一下,她朝着夏富貴點點頭:“行,富貴,你們去吧,等會也喊上二弟和三弟跟我們一起去,咱們今兒面對面說清楚,你說的對,我不爲自己想,也要爲枝兒想,枝兒還小,女娃的名聲很重要,我不能讓村裡人說我枝兒潑辣。”
看自己娘同意了,枝兒好似怕她反悔一般,立馬拉着夏富貴就往門口走,快到門口的時候,枝兒突然又轉過頭來把菲兒拉上,說要夏菲兒一起去,她有話要和菲兒說。
夏菲兒也想陪着枝兒,她立馬把寶柱送到隔壁元香家裡,讓元香給照看着,元香聽了枝兒的事情,也說要一起去,最後只好讓沉香家看着幾個小的,夏菲兒幾人和夏富貴一起往鎮上去了。
她們幾個跟着夏富貴一起趕路,真是造孽,不只是他們造孽,夏富貴也造孽,夏富貴走的快,步子又跨的大,走一步,相當於她們走兩三步,就算夏富貴用平常的步速走,她們小跑着都未必跟的上。
不到一會,就夏富貴甩下他們一大截,於是夏富貴走幾步便在前面使勁的催,她們幾個人怎麼都跟不上,走了不到幾里路,枝兒就喊着要歇息一陣才走,元香和菲兒也走不動了,都一屁股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夏富貴一見,心急的不行,他又轉過身子來拉着幾個人,但夏菲兒她們實在走不動了,夏富貴沒法,只好陪着她們在路邊坐下來,夏菲兒急急的喘了幾口氣,等到氣息平靜下來之後,問枝兒:“枝兒,你剛在家的時候說有事情要跟我們說,你想說啥呢?”
枝兒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出聲說:“菲兒,大舅,元香姐姐,我有個想法,你們看成不成?”
夏富貴幾人點了點頭,枝兒接着說:“我想這次讓幾個舅舅去我們家,乾脆幫我們主持把家分了,以後就我和我娘自己過日子,我不想老是被大嫂說他們養着我和娘這兩個吃白飯的,其實我們每天在家裡累死累活的,怕是在別人家裡做丫頭婆子,也不過是做這麼些事情,但人家一個月還有月錢,但我們呢,成日要被人說,甚至連村裡人都這樣說,你們不知道,被人那樣說,我心裡難受死了。”
夏富貴嘆了口氣,摸了摸枝兒的腦袋,爲難的說:“你娘只有你大哥一個兒子,俗話說的女人出嫁從夫,老來從子,你爹死的早,你娘老了也只能靠着你大哥了,你雖然如今是能陪着你娘,但過不了幾年,你也要嫁人啊,到時你娘咋辦呢?”
枝兒聽罷,看着夏富貴認真的說:“只要不跟着我大嫂過日子,我不嫁人都成,再說我和我娘也能養活自己,我和娘啥都會做,還有我爹死的時候,留了些銀子,田啥的給我們,到時分了家,我和我娘自己有手有腳,能做活,咋都不會餓死。”
夏富貴無奈的笑笑:“你這丫頭,說的傻話,啥叫不嫁人?哪個女娃長大了不嫁人?,不說我不同意,就是你娘知道了也不會同意。”
聽到夏富貴提起她娘,枝兒不說話了,她當然也知道要是這話被娘知道,娘肯定不會同意,就光是說分家,娘都未必會同意。
想着,枝兒泄氣的在靠在了夏菲兒的身上,夏菲兒看着枝兒,她特別能理解枝兒現在的心情,這就像她當初想方設法想和陳氏分家時一個樣的,但是她那時比枝兒要好些,怎麼說她身邊還有幾個哥哥,做什麼事情都和她一起做,還會護着她,而枝兒卻是單身一人,雖然有個娘,但娘確實太懦弱了,枝兒的心裡此時怕是非常絕望吧。
其實依着夏菲兒來說,她覺得枝兒的想法也沒啥不好,要是枝兒大哥真不能護着枝兒和大姑,那不如分家過,依着大姑和枝兒的勤勞,她們不怕養不活自己,而且枝兒和大姑還有他們這些親人呢,日子怎麼也能過下去。
雖然這裡的人是有父死從子這種說法啊,但是這個子也要從的住才行,從不住,還從的什麼子啊,大姑還這樣年輕,難道一輩子就被人欺負着過日子,那以後受欺負的日子還長着呢,就算說這些兄弟啥的能爲她做主,但這從來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依着夏菲兒臉是爲人的經驗,她覺得不管在哪種關係來說,什麼事情都不能開頭,一旦開了頭,要做第二次並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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