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兒正想着,人羣裡有人看到他們兩個了,喊道:“哎,你家菲兒和鐵柱不是在這裡嗎?”
頓時所有的人都往他們看來,旁邊的高氏看到她們回來了,立馬走了過來,上上下下看了他們一遍說到:“哎,怎麼去這麼久啊,害我擔心死了。”
“二嬸,擔心什麼啊,不就是採藥麼,有什麼事情啊,只不過那藥沒有采到,對不住了啊。”夏菲兒看着高氏作勢抱歉的笑了笑。
“藥沒采到沒事,你們兩個平安無事回來就是了,要不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大嫂交待,二十兩我可是拿不出來的。”高氏說完還特意看了看陳氏。
陳氏剛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這看到夏菲兒和夏鐵柱回來了,一下子從遞上爬了起來,走到夏菲兒的面前說:“死丫頭,你們好好的去幫他家裡採什麼藥啊,採的藥賣了多少錢,快些交出來。”
夏菲兒瞟了陳氏一眼說:“剛沒聽到嗎,沒有采到,交什麼啊。”
“沒采到?也就是沒有錢了,那你們出去這麼久做啥去了,你這個該死的丫頭,還想騙我是吧,我今兒非從你身上找出錢來。”說完陳氏就想去夏菲兒身上搜。
夏菲兒皺了皺眉頭,向後退了一步,喊道到:“大嫂,你這是做啥呢,剛問二嬸要錢,現在問我要,你這麼缺錢麼,如果實在缺錢,要不問爹要去,哎,爹,你回來了?”夏菲兒說着還朝陳氏的後面揮了揮手,陳氏立馬就往後看去。
夏菲兒趁着陳氏分心的時候,往自家院子裡跑了去,心裡想着,這個該死的陳氏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貨,竟然這種辦法也想得出,還說自己兩個人死了,要人賠銀子,巴不得這個陳氏死了纔好。
夏菲兒一進院子,就看到寶柱往院子口一拐一拐的來了,夏銀柱跟在後面,有些緊張的看着寶柱的腿,寶柱高興的喊道:“姐,四哥,你們回來了啊,你們怎麼纔回來啊,不是說幾天就回的嗎,怎麼去了這麼久?”說着寶柱的眼裡起了層霧水。
夏菲兒連忙上前扶住寶柱,說到:“腿還沒好呢,不要亂動,姐不是回來了嗎?”
寶柱連忙抱住夏菲兒小聲說:“姐,你和四哥以後不要再出去這麼長時間了,好嗎?寶柱一個人在家悶死了。”
“悶什麼,不是有二哥陪着你嗎?”夏菲兒摟着寶柱笑着說到。
“二哥?讓他陪着才悶呢,他都不跟我說話的,就在我牀邊坐着,雕他自己的木頭。”寶柱小聲的抱怨着。
“嗯,進屋去,姐看看你的腿,這些天有沒有敷藥啊?”夏菲兒抱着寶柱往屋裡走。
“沒事了,我都能走路了,元香姐天天來給我敷藥的,姐,你看,這腿都結疤了,二叔說再過幾天就好了呢。”寶柱笑着說到。
夏菲兒看了看,腳確實好了不少,等疤掉了就好了,摸了摸寶柱的頭說:“這幾天,姐不在家,大嫂有沒有給你飯吃,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大嫂不敢欺負我的,也天天給我飯吃了,我說了,如果她不給我飯吃,我就告訴我爹,讓爹回來剁死她,這幾天大嫂可怕我了呢。”寶柱笑着說。
夏菲兒也笑了起來,看來對付這個陳氏,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策略,只要拼着一股不要命的勁跟她鬥,她準會怕的,像這次就被夏富貴給嚇到了,而且這麼多天了害怕,剛纔騙她說爹回來了,她也真被嚇住了。
正夏菲兒想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陳氏的喊聲說:“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你還敢騙我了,你以爲你擡出爹來就能嚇到我啊,今兒你不把錢交出來,我讓你好看。”
陳氏話音剛落,人就走了進來,龐大的身軀站在夏菲兒的屋裡,頓時把屋裡的光都給堵住了,夏菲兒瞟了陳氏一眼,說:“大嫂,我都說了沒錢了,你要搜就進來搜,別我門口的光擋住了,就你這身子,最好沒事別站人家門口。”夏菲兒說着還把寶柱一起抱了出去,讓陳氏自己進去搜。
如果是平時,夏菲兒還真不讓這個陳氏搜,不過看這該死的架勢,不讓她搜搜她是不會安心的,萬一哪天自己做什麼事情被她發現了,到時候就不得了了,反正現在自己兜裡也沒有銀錢,她要搜就讓她搜去吧,
陳氏沒有管夏菲兒跟她說的話,自己在屋裡到處搜了起來,先是搜了包袱,然後牀上又搜了一遍,看樣子確實是沒錢之後,走出來惡狠狠的說到:“下次不准你去幫二叔家採藥了,好好的幫別人家做什麼事情,什麼都撈不到,你閒的慌啊,沒事做就去外面多撿些柴回來,一個個都不做事,坐在家裡等着吃,再吃得幾天,家裡又沒吃食了,我看到時你們吃什麼。”
夏菲兒翻了個白眼,沒理他,還是抱在寶柱坐在院子裡,心裡一大攤的事情,怎麼才能賺些錢呢,怎麼才能瞞住這個陳氏呢,怎麼才能讓這個陳氏分家呢,怎麼才能弄死這個陳氏呢,真是頭疼的厲害。
夏菲兒看着寶柱手裡拿了個木雕在玩,夏菲兒拿出來看了看,這木雕的手藝倒真是不錯,雕的是個兔子,樣子栩栩如生的,而且邊邊角角也打磨的很細膩,這應該是自家二哥銀柱做的,夏鐵柱這廝真是沒說謊,二哥的手藝倒真是不錯。
陳氏還一個人院子裡罵着,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罵些什麼,夏菲兒也沒管他那麼多,過了好一會,寶柱看着大嫂進屋了,小聲問着夏菲兒說:“姐,你和四哥賺到錢了麼,冬天能買棉被了麼?”
夏菲兒噓了一聲,意思讓寶柱別說,等下去屋裡再告訴他,院子那邊陳氏的兩個孩子夏花和夏軍正往這邊看呢,這夏軍倒還小,什麼都不懂,說話還有些說不清楚,沒事的時候經常和寶柱一起玩,但是那夏花就是需要防備的貨。
這貨跟她娘一模一樣,好吃懶做,而且還喜歡說是非,最顯著的一個缺點就是喜歡告狀,沒事的時候,這死丫頭經常在院裡盯着她,如果一有什麼不對勁,就會跑去跟她娘告狀,以前的夏菲兒捱打,十有八回是吃了這個死丫頭的虧。
所以人說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尤其說的言傳身教,就是這個意思,這陳氏是個什麼樣的人,教出的女兒和她一模一樣,不過陳氏倒還好些,畢竟已經定向了,被自己那個有眼無珠的大哥給接收了,這夏花如果是這個樣子,想必以後是找不到人接收的。
不過夏菲兒纔不管她這些,看着陳氏回房了,也帶着寶柱回了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就在寶柱耳邊小聲說了些話,寶柱也高興的小聲說到:“姐,那就好了,咱們冬天可以買棉被和棉衣了,你就不會怕冷了。”
夏菲兒摸摸寶柱的頭,笑了笑,不再開口說話。
等到晚上一大家子都回來了,看着夏鐵柱和夏菲兒回來了,好似沒人表現的特別熱情,就連夏富貴也只是說了句:“以後幫你二叔去採藥,別去那麼久了。”
接下來的幾天,夏菲兒一直在家裡也沒出去,主要因爲那個陳氏,這幾天陳氏老在家裡看着她,好像總是覺得她身上有錢一樣的,只要夏菲兒一出去,陳氏就打發她女兒跟在夏菲兒後頭,夏菲兒連二叔家都不敢去,怕連累二叔家被陳氏去鬧。
只是每天帶着寶柱在村裡到處走走,夏花就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這夏花你看她平時不做事,但是她娘交代給她的任務,她怎麼堅持也是會完成的,這幾天根本就是形影不離的跟在他們後面,害的夏菲兒想和夏鐵柱商量下事情都不行,所以就算賺了銀子也沒用,只能先擱在那兒了。
好在是夏花跟了夏菲兒幾天之後,想必陳氏也確定她是沒有銀錢了,也不再讓人跟着她了,這日,夏菲兒帶着寶柱又去村裡溜達去了,在田埂那裡看着夏鐵柱在那裡坐着,夏菲兒也帶着寶柱坐在田埂上,還往後看了看。
夏鐵柱笑了起來說:“沒跟來,別像做賊似的到處看了。”
夏菲兒瞟了他一眼,說:“四哥,我想好了,咱們還是做些東西去街上賣,我負責畫圖,然後你和二哥找個地方偷偷摸摸的做,做完了你們拿到街上去賣,就去鎮上最大的傢俱店對面賣就是了。”
“上次不是說了不做東西賣麼,怎麼又想着要做了。”夏鐵柱問道。
“哎,沒事,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先做些小東西,這價格賣的也不貴,人家也不會起什麼歹心,你放心好了,我們找個樣子,人家要起歹心也不會起到我們頭上的。”夏菲兒搖搖頭說。
“那也行,那爲啥要拿到傢俱店對面去賣呢,還要是最大的傢俱店,那傢俱店什麼東西沒有啊,我們的東西能賣的掉嗎?”夏鐵柱不解的問道。
“這個你別問,東西你們儘管賣就是了,賣不掉就拿回來,只是你們要找個地方給收起來,不要讓大嫂給發現了。”夏菲兒揚了揚手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