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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多妄言!”楊慶擡手打住,轉身看來,不以爲然道:“青梅,你跟我多年,怎還會信這人云亦云的話?”
一旁微微垂頭的青菊猛一擡頭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這都是別人的誹謗之言?”
“是不是誹謗我不知道,那邊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無法做出判斷。人家說什麼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常教你們看事情要看本質,如果事情真像傳言所說,水行宮那種情況下面對木行宮和日行宮的壓力如今的狀況卻是最好的結局,這種出賣對水行宮的修士來說未必是壞事。另外,有沒有出賣水行宮和苗毅談判的木行宮是最清楚的,如果木行宮宮主都不介意苗毅的人品,反而讓他身兼兩殿再兼行走一職,外人說什麼又有什麼關係?有木行宮宮主的信任,外人說什麼又能拿他怎麼樣?”楊慶嗤之以鼻一聲。
青菊緩緩點頭,卻又皺眉道:“不過這名聲傳出去的確不好,有沒有挽救的辦法?”
“事情都已經傳開了,還能怎麼挽救?這是他做事不周付出的代價,誰都怪不了!當然,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他苗毅有本事令天下人噤若寒蟬,那錯的也是對的,至少沒人敢再亂傳,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淡去了,就像仙聖一樣,現在仙國誰敢明目張膽說仙聖以前的不是?”楊慶長嘆一聲道:“成王敗寇不外如此!”
青梅似乎略有不服氣道:“只是他修行功法較好,修爲提升的快而已。若如此條件放在大人身上,未必比他差。”
楊慶呵呵笑道:“這裡沒外人,又何必自欺欺人。修爲提升的快光靠功法好怕是沒用,一些大門派中也有好的修行功法,可是能出頭的有幾人?沒本事弄到足夠的修行資源也是假的。若論運籌帷幄,我不認爲我會輸他,可若論到冒險撈財的本事,我還真不見得能比他強。你忘了這廝還在東來洞做洞主的時候,爲了撈修行資源。才白蓮出頭的修爲這廝就敢跑到星宿海去狩獵,換了我是他,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會那樣做。因爲在我看來那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爲,和膽子大小無關。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理智過頭了,也許我缺的就是那廝身上的冒險精神。不過這種東西學不來。有些東西性格上註定了的,勉強模仿只會搞得不倫不類。”
青梅道:“這顯然是他在星宿海戡亂會上弄來的修行資源。”
“難道星宿海戡亂會上弄來的資源不是他的本事?換了我去只怕未必能活着回來。”楊慶看了眼青梅,搖了搖頭,一笑置之。
“那傢伙爬得真快啊!”青菊也忍不住嘆了聲,還能記起自己當初看苗毅洗澡時苗毅那羞澀尷尬的樣子……
“苗賊…”
少太山,一身白衣如雪的秦薇薇徒步行走在山巒石階上,聽着後面人的講訴嘀咕了一聲。
楊慶還是南宣府的府主,她秦薇薇也還是少太山的山主。而跟在她後面的公孫羽也還是一洞洞主。
不是他們沒變化,而是苗毅變化的速度太快。真的太快太快了,快到故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山主,我早就說過苗毅此人的人品有問題,如今果不其然,果然驗證了我的判斷,把整個水行宮十幾萬修士坑那麼慘,踩着數萬修士的屍骸往上爬,那真是一步一個血腳印,說到卑鄙無恥莫過於此!幸好此人滾出了南宣府,否則遲早要遭其禍害。”跟在後面的公孫羽憤聲不恥。
不恥歸不恥,若說心中沒點嫉妒是不可能的,想當年大家同是一洞之主,雖然有過過結,可畢竟也曾稱兄道弟過,如今他公孫羽還是洞主,而苗毅已經成了殿主。
是殿主啊,可不是別的級別,不同於洞主、山主和府主,殿主完全是另一個境界的職位。他公孫羽手下不過十名手下,而苗毅手下則是人馬過萬,他公孫羽不過掌控十萬信徒,而人家苗毅卻是掌控億萬信徒。
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區區洞主在人家苗毅的眼裡,怕是連正眼瞧都不會瞧一下,就好像殿主霍凌霄一樣,鬼知道他這個公孫洞主是誰,他公孫羽連殿主霍凌霄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對下面的洞主來說,殿主是那種高高在上如坐雲端的人物,只有擡頭仰望的資格。
如果給他殿主的位置坐,他倒是寧願也來個臭名遠揚。可話又說回來,他把名聲搞臭了也只是臭在南宣府,外面的人鬼才有興趣關注他這個小小洞主。他倒是也想踩着數萬修士的屍骸往上爬,可他有坑人家十幾萬修士的資格麼?連殿主的面都沒見過,就更別提去和宮主談判了。
公孫羽的判斷是,苗毅真正的發家就是去了星宿海戡亂會之後,他甚至在想下一屆星宿海戡亂會自己要不要去主動參加,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熄滅了,整個仙國才活着回來了幾個啊!
跟隨在秦薇薇左右的紅棉、綠柳看了眼默然不語神態有幾分黯淡的秦薇薇,皆在心中暗暗嘆息。
有些東西錯過了也許真的就是一輩子都錯過了,如今苗毅和山主的地位已經是越拉越遠了,連見苗毅面的資格都沒有了,憑人家苗毅如今的眼界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接觸的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物,哪還會看上一個在地上跑的小小山主。
說心裡話,紅棉、綠柳也感覺挺憋屈的,秦薇薇如果嫁人,兩人遲早要做陪房,可是做陪房的也不是什麼人的陪房都願做啊,若是伺候後面那個跟屁蟲還不得膩味死……
月行宮鎮乙殿。
“苗賊…”嘀咕一聲的霍凌霄可謂是神情抽搐。
瑪德!這令整個修行界唾棄的苗賊是我結拜兄弟,這樣都能被連累上,隔這麼遠都能連累上,情何以堪……
月行宮鎮丙殿。
“苗賊…”嘀咕一聲的鄔夢蘭可謂是無語,發現那位多年不見的小老弟可真是把風頭出大了。
子路某殿靜室內,聽紅袖和紅拂講訴了外面的謠言後,盤膝打坐的燕北虹不屑一聲,“你們苗爺的爲人不需要懷疑,他坑誰也不會坑趙非和司空無畏,我前些時候可是親眼看到他豁出命去救那兩位,差點連命都丟了,此等人云亦云的誹謗之言理他作甚!要我說啊,他當時就不該放水行宮那些紅蓮修士離去,和日行宮那些人多碰碰多死幾個才清淨,一個個毛病出來了,有機會我再找他們算賬,給你們苗爺出這口惡氣,反正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都是些該殺之人!”
“苗賊…兩殿殿主兼行走,這麼快就突破紅蓮境界了,有點意思,哈哈……”
星宿海西宿星宮的古老大殿內,突然爆發出一陣哈哈狂笑,令殿外之人回頭紛紛回頭看去,驚疑不定。
流雲沙海商會。
“苗賊…”獲知消息的安正峰可謂相當無語,這‘苗賊’也算是他的手下,他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在那嘀嘀咕咕,“上次見面纔剛提拔爲水行宮鎮甲殿殿主,才過幾天,又跑木行宮升官了,爬得有夠快啊!”
風雲客棧。
“那苗賊爲了上位可真有夠不擇手段的。”
“誰說不是,把整個水行宮都給賣了。”
“十幾萬修士血戰,死了幾萬人啊,本以爲保住了榮華富貴,誰知流出的血汗和倒下的屍骸卻是在爲他人做嫁衣裳。那苗賊倒是成了兩殿之主還兼木行宮宮主座前行走,風光無限,可水行宮十萬修士的一半利益卻成了他往上爬的墊腳石,水行宮那些人可真有夠冤的。”
“有夠狠吶!這種富貴也敢要,就算不怕滾滾罵名,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遭什麼天譴?人家上位了,成功了,剩下一堆欲哭無淚的人又能把他怎麼樣?”
“那木行宮宮主也真是的,這種人也敢用,這苗賊今天能對水行宮幹出這樣的事情,明天就能對木行宮也幹出這樣的事情,難道這道理也不懂麼?”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懂?說不定人家心裡清楚着呢。利用知道麼?不利用她怎麼能順利拿下水行宮的好處?等着瞧吧,那木行宮宮主遲早要一腳將他踢開,有他倒黴的時候。”
櫃檯後面的老闆娘可謂是聽得眉頭深深皺起,眼中的憂慮難以掩飾,略帶的還有失望。
同樣廝混在了大堂內的廚子等人亦是一個個無語,最近客棧內天天有人在議論這事,老闆娘想不聽到都難。
趴在櫃檯上的儒生唏噓搖頭,偏頭問道:“老闆娘,這苗賊爬得還真夠快的,只是你說這苗賊是爲什麼啊,竟然不惜如此滾滾罵名也要拼命往上爬?爲了修行資源還是爲了女人?”
爲了女人?身爲和苗毅有秘密約定的老闆娘一怔,略顯黯淡的明眸中突然綻放出了驚人的異彩,接着不願再聽大堂裡的閒言碎語了,不動聲色地從櫃檯後面離開了。
儒生如釋重負般輕輕籲出一口氣來。
慢慢回到天台小屋的老闆娘突然迅速把門一關,背抵住了門,雙手捂胸,銀牙咬脣,眼中紅潤,嘀咕自語道:“你是爲了我才這樣做嗎?怎麼這麼傻,爲了我值得擔上一輩子的罵名嗎?”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