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
第一分神循着‘刑天’的氣息一路追尋,對於修練過‘殺戮魔決’的第一分神來說,只有沾有血腥,殺氣濤天之人,必然無法奪過自已的感應,因爲——殺戮魔決第二層殺伐天下便需以殺戮殺氣極重之人來提升修爲。
而第二層的心法中,便有專門感應心法,是以,‘刑天’雖先一步逃脫,但第一分神卻絲毫不着急。
“逃吧。哼,看能你逃到哪裡!中了本座一掌,又被那傢伙傷了一掌,本座倒要看看,你還能逃多遠!”第一分神心中心念電轉,眉宇間殺氣畢露。即然已經確認第三分沒死,第一分神內心之中,那種雄心,霸氣,睚眥必報的性格又重新張揚。尚且不論被‘刑天’小看作血食之辱,單單是件蚩尤戰甲,便足以第一分神在太古上演萬里追殺的場面了。
第一分神打定主意,蚩尤戰甲一旦到手,馬上便離開,絕不做片刻停留。
一前一後,兩道魔影相隔遙遠的距離,不斷的從重重高山大川上掠過……
‘刑天’周身血如泉涌,大股的血漿噴射而出,連蚩尤戰甲的吸納速度也趕不上那血水噴薄的速度。
“咳咳……”身體的控制權重新回到了自已身上,但刑天已感覺視覺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斷的變化,漸近漸遠,明暗幻滅。意識海中,一縷縷血絲汨汨的在其中蔓延着,每一縷細細的血絲都似刀刃。將刑天的靈魂割得四分五裂。
刑天心中升起一種明悟:血海魔君那一掌已徹底震碎了自已地生機,連帶元神在內,都已在迅速枯萎之中,再有一段時間,那潛藏的靈魂中的血勁便會將自已神識徹底撕碎。
“好霸道的魔功,好歷害的人!”刑天腦海中劃過血海魔君的形像,只是轉念間,一口血氣涌至咽喉。口中一陣甘苦,猛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紅鮮血。瞳孔之中,那口鮮血從虛空墜落,途中似一朵黑紅血蓮,在半空綻放開來。
一口鮮血噴出,刑天只覺冥冥之中那催促着自已急行的力量愈發地強烈。似乎不可拒一般,操縱着自已的身體,向着自已也不明瞭的方向掠去。身後,一個極度收斂周身魔氣的存在。一直契而不捨的疾追在身後,刑天心中瞭然,這應該就是那個比自已還陰狠,更懂得隱藏的‘魔。’
神識越來越模糊,連帶刑天感應到的第一分神,也時而消失在感應中,時而又出現在神識這中。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刑天思忖着,神思越來越恍惚,濛濛之中,所有地聲音全部從腦海中消失。眼前也完全陷入黑暗,疾行之中。一種回憶的表情出現在刑天的臉上……
天地晦暗,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籠上了一層薄薄地輕紗。便在浩浩風沙中。一道魅梧的身影負手而立,站立在天地之間。雖無萬丈之身,卻有頂天踏地之勢,只一人,其氣勢敢於天地相匹。
刑天虔誠的跪伏於地,大氣不敢出,以一種極爲崇敬的眼光看着前方那氣勢無儔的存在——那時,刑天還沒有名字,還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天魔族人。
“你可知,爲何本座授你無上大法?”那人背對着刑天,冷冷道。
“屬下不知,”刑天五體投地,誠懇道,在所有天魔族人心中,那人便如真正的神一般。
“我天魔族人數稀少,衆人之中,以你悟性最好,所以我才傳你無上大道。你生來無名,如今即跟了本座,便由本座賜你名姓吧,”那人沉吟片刻,接着道:“你生性喜斧,斧者雙刃,你便以‘刑’字爲姓,希望你日後隨本座將我本魔族發揚光大,在這天地間開出另一片天地。嗯,以斧爲兵,開天劈地,從今往後,你便叫做‘刑天’吧!”
刑天大喜,納頭便拜:“多謝主人賜名!”
“嗯,我傳你的神通你需勤加修練,不過……,你需記住一點,本族天魔大法玄奧莫測,所有修到最七層的天魔族人,在臨死之時,天魔心決便會將你們帶至本座面前!本座希望,你永遠不會有這一天……”說罷大手一揚,身後寬大的披風甩動,高高揚起地披風將那人的身影湮沒……
當這段差不多被淡忘地記憶從意識海深處浮起的時侯,刑天心神猛然一顫:“難道……是無上天魔心決在引領着我,嚮往主人地封印之地嗎?”
一絲淡淡地無奈涌上心來,蚩尤戰甲到手也有很長時間了,然而不管刑天如何努力打探,殺多少人,也無法探知‘他’被封印的位置。一個‘蚩尤戰甲’封印之地地獲得,已是極限了。而‘蚩尤’封印之地,卻是一個謎一樣,怎麼也無法得知。
傳聞之中,封印蚩尤之時,在場不過四五人之數,其中,莫不是武功高絕之輩。其中,一些人已經因爲各種原因死於億億年的時間長河之中,而另外一些人,則從此銷聲匿跡,再無影蹤……
“沒想到了……,沒想到啊……”刑天蹌蹌踉踉隨着冥冥中的那種思感,無方向的向前飛掠:“原來,如此輕易就能找到主人……”
說易也易,說難也難,整個天魔族修到第七層境界的,總共三人,重傷垂直之際,能找到‘蚩尤‘封印’之地的也只有三人,而且正好是眼下天魔族武力最高的掌權三人!
刑天身下,血如雨滴,一路落在下方起伏的山巒河流上,腦海中,那冥冥的召喚越來越強烈,恍惚中,刑天透過靈魂,看到了無盡遠處,一個灰暗的靈魂,在那灰暗靈魂的中央。似有一雙眼睛正漠然的注視着他。
“刑天,你跑不了了!”身後那一路追循而來,契而不捨的‘魔‘冷喝着,聲音如箭,迸入刑天耳中,一陣破空聲越來越近……
第一分神疾掠若虹,緊跟在刑天身後。距離不斷地拉近,但第一分神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了:“奇怪。刑天到底在幹什麼?”
當距離拉近到三千丈內時,第一分神很快把腦海中的雜念甩去,心中只餘下一個念頭:擊殺刑天,奪得蚩尤戰甲!
以刑天如今重傷之身,第一分神完全有信心憑藉領域與吸星大法幹掉他!
“嗤!——”
異變突生,前方,當刑天飛臨一座千丈高山前時。猛然身軀一沉,由高空劃出一縷斜斜的直線墜下。第一分神心神一緊,趕緊追了過去,不料飛臨到那巍然的黑色高山上時。第一分神卻整個愣住了——下方空蕩蕩的,刑天居然突兀的消失在了。
第一分神一腳伸出,輕輕的落在尖峭地山峰上,同時體
迅速破空而出,橫掃方圓數百里,天上地下,全部透依舊一無所獲。
“本座就不信,他還插翅飛了不成!!”微一沉吟,第一分神便如先前消失的刑天一般。從空中投身而下……
在第一分神由千丈高山上倒射而下,身軀射落百丈之時。虛空中突然泛開一圈圈漣漪,而第一分神的身軀則位於漣漪的中心。而身子隨着那一圈圈擴散開來的波紋。一截截的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其中果然有玄虛!……”第一分神下落百丈後,只覺眼前驟然一暗。隨後一個天地呈現在眼前,在下方一片烏黑的沼澤中,一個魁梧地身影正跪伏在地,正是第一分神以魔識探查而不得的刑天。
щшш¤тtκan¤c○ 天地一片寂靜,這裡似乎另成一片天地,第一分神正欲趁機取了那刑天的性命,突然之間眼角一掃,不遠處,另一名身材欣長的青影正站立在半空之中,同樣目光投注在刑天身上,在他眼中,第一分神感覺到了一絲熟悉地情緒——貪婪!
如果第三分神或者是太古自由派系高手見到此人,必震驚不已,脫口呼出此人名字:“大光明王陽尊!”
第一分神心中一跳,瞳孔猛然收縮,一抹森寒的殺機從眼中掠過。此人毫無疑問,從刑天敗走之時,便跟隨在後,但第一分神卻根本沒有發現他。而這隻有二種可能:
第一,此人武功極高!
第二,此人極擅潛蹤匿跡之術!
不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第一分神謹慎起來了,心念一轉,第一分神運行了‘易容改行’之術,面容扭曲一下,下一刻已經換了一張微有些陰戾的中年男子的臉孔。
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光明陽尊似乎也感覺到了第一分神投注過來的目光,下意識的轉過頭來,兩道目光擦過的剎那,虛空中似有火花的爆鳴聲。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很快兩人都各自收回了目光,互相忌憚,牽制下,誰也沒有擅自輕舉妄動,兩個人都在尋找時機,瞬間奪走蚩尤戰甲,離開此地!
第一分神魔識兩次掃過大光明王尊的身體,第一次,第一分神感覺此人武功不過如此,完全可以一舉搞定對方,下意識地心中起了殺機。似乎是察覺到了第一分神心中對自已興起的殺機,當第一分神地魔識第二次,隔了極端間隔掃過大光明王陽尊的身體時,第一分神駭然發現,此人地氣息在端時間內達到一個駭人地地步,完全巔覆了自已初時對他的印象——雖然還未達到超越自已地地步,但已完全不弱了。
這等變化,讓第一分神立即興起一種:此人一直在扮豬吃老虎,第一次魔識探查時,此人所表現的實力,完全應該是一種長久隱藏實力所形成的慣性!直到自已對他興趣殺機,此人爲避免無端消耗實力,這纔不得已顯露一點端倪。
“此人,會不會還在扮豬吃老虎,依然有部分實力沒有顯露出來?”第一分神禁不住下意識的想道,不過很快便自已否定了這種想法:“這傢伙若是實力高出我很多,恐怕在路上就出手幹掉我了。而且他顯然對我也有所忌憚,是以這纔沒有半路上截殺刑天,以免讓自已撿便宜。嘿嘿……。這傢伙不簡單啊!”
目光掃過這片奇異的天地,第一分神心中一動:“這傢伙一路跟隨,連我都沒發現,這其中,一則故然因爲我全部心神都放在這刑天身上,但未嘗不是這傢伙潛蹤之術高明。若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待本座出手,再收個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現在看來,只怕是這片地域有些特殊,無意中破去了他的潛蹤之術,讓他現出形來!”
另一側,大光明王陽尊也是目中神色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在他前心與後心處,兩團團薄薄的光膜。散發出柔和地光芒,如同兩個被雲霧籠罩的太陽一般。
兩人互相忌憚,互相對峙,又同處一片詭異的天地。一時之間,誰也不敢率先動手!
數百丈開外,一條黑紅色血路穿越黑色的,蚊蟲漫布的沼澤,延伸到刑天腳下。整個廣大的沼澤,處處窪地下升騰起一片片詭異的灰霧,而在這片沼澤地的中央,一方黑色地紋起凸顯在沼澤地上,橫向看去,就如同一個根脈深入大地深處的巨大山峰。被人齊根腰斬而去。在漫才的歲月中,這片斷根也被黑泥。蛛網,毒蟲所覆蓋。掩去本色了。
這片黑色‘紋起’的邊沿。一圈圈的氣泡從泥濘的沼澤地中升起,‘啵啵’的脆響中。一個個氣泡破裂,氣泡破裂後,從中釋放出一股股灰色地充滿極強腐蝕氣息的灰霧。無數氣泡炸裂後,那一縷縷灰霧連成一片,將整黑色的‘紋起’都籠罩在其中。
在刑天俯下的頭顱前方,第一分神依稀地看到那黑色的‘墳起’中央,有一個不斷向外釋放出濃濃黑霧的拱形洞穴。
“咦!”乍一看那洞穴,第一分神內心不由驚咦一聲——剛剛進入這片詭異的‘地中地’,第一分神的心神便全被突然出現的大光膽王陽尊吸引,根本沒時間打量整個‘地中地’的環境,這時仔細一打量,不禁瞧出幾份詭異來。
功力達到第一分神的程度,眼神如鷹隼,那都是謙虛,絕不可能出現這等模糊的情況。當第一分神再仔細看去,卻發現,那不斷吞吐着陰邪黑煙的洞口,不斷地接近又不斷的拉遠,如此不斷變,位置變化不定。
第一分神眉頭微皺,體內魔氣抽出貫注雙眼之中,同時一邊防備着對面那青衣男子可能地攻擊,另一半魔識破空而出,掃過那片虛空……、
“空間規則!”
在到達那洞口前數丈時,第一分神的魔識再無法寸勁,一種熟悉地波動傳入腦海——在
那洞口,一圈淡淡地灰霧飄動着,那正是不知由多少層疊加空間構成的空間壁嶂。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刑天爲什麼一路奔逃,不思逃出太古,卻一路奔逃到這個光禿禿地沼澤地?……”一個接以個念頭涌入腦海,漸漸的第一分神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目光掃過一臉虔誠,跪伏於地的刑天,一股不妙的感覺涌上心來:“刑天趕來這裡,莫非……,是爲了見某個人?比他還更強大,能救他的人?!!”
另一側,大光明王陽尊似乎也想到同樣的問題,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地上,刑天一動也不動,靈魂越來虛弱,汨汨的血水源源不斷的涌出,一陣陣痛楚從四肢傳來。刑天心知,再有片刻,自已即將形神俱滅,但在此刻,無盡的喜悅瘋狂的涌入心中。
“
人……,我終於找到你了,刑天,終於找到你了!…頭動了動,沙啞着嗓音說道,他已完全看不到了,只能經由天魔族特殊心法,由靈魂‘看’那洞穴中的存在。恍然之間,刑天感覺時光又回到了億億年前,當自已還是一名普通的天魔族人時,被召喚到‘他’的面前,得授無上天魔大道!
天地一片寂靜,只餘身下一個個腐敗的氣泡從黑泥裡浮出,發出輕微的爆裂聲,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從那不斷噴吐黑霧的洞穴中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唉!——”
這一聲嘆息,直震得天搖地晃,日月無光,地下大量的氣泡以平常數十倍的速度各上逸出。破裂。釋放出濃濃地灰色毒氣,天地間霧氣大增。只這一聲嘆息,便變得第一分神與大光明王陽尊臉色一變再變,變得極爲難看。
“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可能這般地強大?!!”
同一個念頭同時在兩人心中轟鳴,強大如血海魔君,都沒有這隱身不見的強者給第一分神來的壓力大!
嘆息聲落,所有的氣息都消斂無蹤。這片黑暗的沼澤地,又恢復了平靜。
藏身黑色紋起之中的那人。似乎惜字如今,只一聲嘆息之後,便不再說一句話。天地,死寂的可怕。
“主公!”刑天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事實上他早已看不到了。這種‘看’的動作,只是出餘一種習慣:“主公,我終於找到你了。刑天地路。已經走到盡頭了。能再次見到主人。刑天死而無撼。”
“唉!”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只是這一次,這聲音普通的就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發出的嘆息,沒有夾雜任何地勁氣。
依舊是一聲嘆息。之後依然是一片死寂,只是這一次,不管是第一分神還是大光明王陽尊,都感覺到了虛空中,那深深的悲憫,那是一種長者看着自已一手帶大的孩子逝去時地感情。
刑天茫然地搖了搖頭。突然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陌生的氣息,但很快。心中的那絲崇敬便讓刑天把這個古怪的念頭壓了下去。
“主公,我們找了你億億載。這億億載中。我們一直不停地打探你的封印之地,如今。我們已經取得了你當年的戰甲,天魔聖器。有了他,你便完全可以破封而出。再次領導我們稱霸天下,將天魔族引領向無上光榮的巔峰!”刑天臉上現出一片狂熱的神色。越說語聲我動:“主公。蚩尤戰甲便在我身上,你快取走吧。有了他。我們天魔族便可再次崛起於大地,再不用如此倉皇奔走於虛空之中。”
“自古以來,所有人都敵視我們。但只在主公你復出,重新一統天下,統領整個人族,我族必可再現當初攻入魔界,統領魔界半壁江山的局面,甚至於,完全佔領魔界,實現巔覆神魔之戰,人族只能在夾縫中生存地局面!到時,所有人必會視我族如英雄!咳咳……”刑天語聲越漸快急,終於忍不住牽動傷勢,咳嗽起來,口鼻之中大股的鮮血涌了出來,止住了他地話頭,但他臉上的狂熱卻越發地灼熱了。
“不要再說了,刑天,你不該來地,不該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遠遠地越過沼澤,飄了過來。
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刑天地體內,暫時的止住了他地傷勢!
刑天身後,第一分神靜靜的聽着刑天地敘說,內心震駭連連,這天魔族,第一分神並不瞭解,但大致地關於這族的傳說,卻是有聽到過地。
整個太古,有一個人的名字,極少有人敢於提及,那幾乎是一個禁忌。所多人在談到此人時,都以‘他’來代稱。
這便是太古最爲邪惡的傳說,蚩尤!
“刑天重傷垂死之際,居然逃入此地。他稱此人爲主公,莫非,這人便是傳說的那個人嗎?”第一分神心念百轉,漸漸的心中已有了退意。畢竟,蚩尤戰甲雖然吸引人,但是第一分神還是有自知之明,連當年的軒轅至尊碰到他,勝負都是五五之數,何況於自已呢!
腳下微微划動,向後退了兩步,體內魔氣鼓盪,隨時準備劃破虛空,逃離此地。但人都有一份僥倖心理,在那洞穴中的神秘高手沒有現身之前,第一分神也存在一絲僥倖:這人,可能不是蚩尤。
“傳聞蚩尤已被封印,他應該不能出來纔是!或許是其他人吧!即便真是蚩尤,按說他現在被封印,刑天說蚩尤戰甲可助他破封,本座只要趕在刑天擲出蚩尤戰甲之前,將之奪下,應該便可以阻止他破封了!”這般想着,第一分神又停了下腳步。目中精光四射,定定的看向刑天,但見蚩尤戰甲的吸血速度已遠遠不及他體內血液爆射而出的速度,眼看血流而亡只是片刻的事情了。暫且不論肉軀,其靈魂氣息也是越來越弱,靈魂之火似乎隨時都會熄滅,這等慘狀,看得第一分神驚心不已——血海魔君的魔功太過霸道了,只要被他親手印中肉體,幾乎必死無疑!
“主公,刑天壽命已盡,在最後時刻,能看到主公破封而出,死已無撼了!”刑天眼中突然煥發出一片神采,在每一分神與大光明王陽尊震駭的目光中,一把取下頭上的蚩尤頭盔,及兩邊肩甲,向感應中的方向,用力的擲出了手中的蚩尤戰甲!
“砰!”
幾乎是同時,一時氣機對峙的大光明王陽尊與風雲無忌同時出手,腳下用力一踏,濺起一片黑色泥漿,兩道人影破空而出,身在空中,互相向對方發出一道磅礴的攻擊,同時速度不減,伸掌向那空中翻滾的蚩尤戰甲抓去……
“轟!”兩道磅礴的魔氣排山倒海般從兩個方向轟出,重重的撞擊於虛空中,勁氣四射,一道驚雷般的爆炸聲從虛空中幅射而出,地面,大把的濺濘化爲飛箭一般,四下射出…
兩道黑影同時從那爆炸的氣勁中衝出,大光明王陽尊離刑天還有數十丈時,目中突然掠過一絲濃烈的殺機,轟的一掌印向五體投地,向着前方跪拜的刑天!
“你們好大的膽子!”驀然一聲雷霆震怒從那噴吐黑霧的小洞穴中迸出,隨即一股完全無法抵禦的陰邪勁氣銳嘯着,在虛空中劃過數千丈距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轟向大光明王陽尊與第一分神二人……
“砰!——”
一聲巨響之後,二人只覺五腑欲裂,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如斷線風箏般向着兩個方向拋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