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家主,都已這般態度去對待這位孟浩然,身爲蔣家晚輩的蔣天南,也是不能發作內心情緒,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爲端坐在那裡的孟浩然,親自倒了一杯茶水。
孟浩然微笑着點頭示意。
蔣天南見狀,心中更是惱怒,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只好偏過身來,不去看他。
孟浩然喝完之後,擡頭看向面前的蔣家家主蔣重山,笑道:“重山家主,這段時日以來,你也是應該能夠看到我們赤陽縣衙針對和打擊他們趙周兩家的力度吧,所以,你也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吧。”
蔣重山輕輕點頭,回道:“自然明白,經過不久之前的那場不見硝煙的戰爭,赤陽縣地的所有家族勢力,皆是認爲你們赤陽縣衙和他們那五座品階家族,已是處於兩敗俱傷的局面,若是在細微之處劃分的話,你們赤陽縣衙不日便會倒塌,那位縣令大人也會灰溜溜的離開這座赤陽縣地。”
孟浩然接着說道:“但是,你們卻是沒有想到,這赤陽縣衙不僅沒有在那五座品階家族的合力進攻之下而坍塌,還有餘力對品階家族之中的趙周兩家,齊齊發動攻勢,於趙周兩家的要害之處,對其進行全方位的打擊和針對!”
“是啊,我們這些末流家族何嘗不想染指於赤陽縣城之中的品階家族之位呢?但是,這赤陽縣地裡有那五座品階家族牢牢把持各種修行資源,要想從末流家族晉升到品階家族,哪怕是最爲低品的九品修真家族,也是難於登天的!”
蔣重山微微吐出一口氣,嘆道:“當時,自當縣令蔡明朗率領他的赤陽縣衙,對赤陽縣城之中那五座品階家族,發起各種各樣的進攻之時,我們這些末流家族皆是在家中暗自拍手交好,恨不得赤陽縣衙第二日就將那五座品階家族連根拔起,好讓我們這些末流家族上位於品階家族!”
“但是好景不長,縣令蔡明朗以強硬的手段,去針對和打擊他們那些品階家族,也是讓方開元在內的品階家族家主們,深深感受到了滅亡的氣息,而後,他們五座品階家族便是以更加強硬的手段,去面對赤陽縣衙的種種進攻!”
孟浩然回憶縣誌上的記載,敘述道:“而在這三年時間裡,赤陽縣衙和品階家族之間戰鬥,也是消除了你們對赤陽縣衙的期望,也是不再抱有能夠以末流家族的身份,去取代品階家族的地位了!”
“正是如此,何人不想晉升到品階家族呢?那日,我們這些末流家族的家主相聚一堂,把酒言歡之時,每每提到你們杏花村孟家晉升到了品階家族,眼神之中無一不是透露出極度的羨慕,恨不得晉升品階家族的人,就是我們北山莊蔣家!”
蔣重山回想起那日知曉杏花村孟家晉升品階家族之後的景象,嘆氣道:“唉,但是,我們這羣老傢伙救醒之後,便是依舊認識到你們的赤陽縣衙,很有可能不再是他們品階家族的對手,若是在你們赤陽縣衙眉來眼去的話,事後,那五座九品修真家族一定會對我們這些曾經與赤陽縣衙示好過的末流家族,一一秋後算賬,我們幾個老傢伙一合計,便是故意疏遠你們赤陽縣衙,任憑縣令蔡明朗對我等多次邀約,統統都是藉故不去,生怕那五座品階家族將目光盯在我們這些末流家族的身上!”
聽到這裡,孟浩然依舊對於縣令蔡明朗在這三年的時間裡,針對和打壓品階家族的強硬手段,而耿耿於懷!
若是,當時縣令蔡明朗以分而攻之的手段,將五座品階家族分成兩座甚至三座的勢力陣營,再於一衆末流家族之中,扶持起向北山莊蔣家這等實力強勁的末流家族,作爲品階家族來去培養,他們那些品階家族一定會亂於陣腳,從而被縣令蔡明朗桌抓住逐一擊破的機會。
哪裡會像今日這般難堪的畫面?
無論是赤陽縣城之中的品階家族,還是赤陽縣城之外的品階家族,皆是對赤陽縣令避而不見,敬而遠之!
就算縣令蔡明朗按照孟浩然的想法,做對了一點,赤陽縣衙都不會像如今這樣難過。
這座世界雖然是修真世界,但是,卻是從未有過後悔藥出現。
“這一點,我承認,若是當初縣令蔡明朗改革的手段,再溫和一些,今日赤陽縣地之內的狀況,都會好上許多,但是,今日我以赤陽縣衙衙門師爺的身份,來拜見重山家主,時間也不算得太晚,只要重山家主能夠答應與我相見,那就說明,我們雙方還有商談的餘地。”
孟浩然笑道:“其實,在我們赤陽縣衙對赤陽縣城之中的趙周兩家,發起新一輪的攻勢之前,想必,重山家主根本不會理會我們赤陽縣衙的任何邀約吧,但是重山家主,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那品階家族趙周兩家,皆是被我們赤陽縣衙搞得騎虎難下,既想要對我們赤陽縣衙動手,卻又是忌憚於我這個衙門師爺的神秘身份!”
說到這裡,孟浩然似乎想起一事來,補充說道:“哦,對了,忘了和重山家主你說了,如今,整座赤陽縣地之中,除了縣令蔡明朗和你們北山莊蔣家之外,沒有任何一人知道晚輩的真實身份。”
一聽這話,一旁生着悶氣的蔣天南卻是眉頭一挑,問道:“孟浩然,這是什麼意思?你來到赤陽縣地不是清河郡地郡守大人的郡令緣故?”
孟浩然輕輕搖頭,回道:“當然不是,我乃一介平頭百姓,哪裡有資格可以讓郡守大人,親自頒發政令呢?”
蔣天南怒道:“那你豈不是在哄騙我們這些人嗎?你的身份是如今的赤陽縣衙衙門師爺,那些品階家族之所以不敢對你們赤陽縣衙做出任何的舉動,那是因爲他們認爲你是郡守大人的親信,若是此事一旦那五座品階家族所知曉的話,孟浩然,你認爲你們赤陽縣衙還能笑到最後嗎?你認爲你能夠安然無恙的在赤陽縣地之內存活下去嗎?”
孟浩然根本不在乎蔣天南的怒吼,反而是極爲平靜的反問道:“蔣天南,我孟浩然是傻子嗎?我爲何要讓那些品階家族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算我如今的身份被方開元他們所知道的話,他們又能夠對我孟浩然做些什麼嗎?要知道,我孟浩然現在可不是什麼末流家族的子弟,而我的另外一層身份,則是青陽縣地品階家族杏花村孟家的子弟,他們那五座品階家族若是想不開氣不過,要對我強行出手。他們也得掂量掂量一下我身後的杏花村孟家!”
聽到孟浩然的反問之語,無論蔣天南,還是蔣重山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若是赤陽縣地之中那五座品階家族知道了孟浩然的真實身份,像是方開元這種易怒之人,定然會對他們孟家出手的。
但是,方開元豈會輕易出手?
孟浩然現在不再是往日的杏花村末流家族孟家子弟,而是貨真價實的青陽縣地品階家族孟家子弟。
假如,真的要動起手來,方開元他們還真有可能不會對孟浩然下狠手。
最多隻會強行趕走孟浩然,不再讓孟家之人進出這赤陽縣地之中。
見到他們二人沉默不語,孟浩然繼續說道:“在青陽縣地之中,王楊兩家因爲我們孟家晉升品階家族一事,而徹底不再來往,吳家又是在青陽縣衙的撮合下,與我們們孟家保持同一陣線上,至於青陽縣衙,那就不用多說了,縣令宋知意更是我們孟家的座上客,時常品嚐我們孟家的杏花酒,這幾重關係加起來,想必,重山家主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蔣重山聞言,輕輕點頭,開口說道:“當然明白,王楊兩家身爲青陽縣地的品階家族,而不再來往,那就說明你們孟家新生初期的困境,將不復存在,吳家與你們孟季展開合作,又是拉住你們孟家在一衆品階家族之中,徹底站穩腳跟,而青陽縣令宋知意那裡,則是你們孟家生存的一道保命符!”
“重山家主,當真是一手好理解好見地,北山莊蔣家能夠在一衆末流家族之中成爲佼佼者,並不是徒有其名,而是真的有那個實力,我們赤陽縣衙能夠挑選你們北山莊蔣家,成爲我們日後合作的對象,也是有一定的原因!”
孟浩然笑着問道:“有了我剛纔所說的那些條件,無論是我們青陽縣地,還是你們赤陽縣地,想必,我還有我身後的杏花村孟家,都應該是有實力,可以在這赤陽縣地之中,與那五座品階家族相抗衡了吧?”
蔣重山頷首回道:“既有實力,也有資格,還請師爺繼續說。”
孟浩然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敢問重山家主,你們北山莊蔣家是否有意願,與我們赤陽縣衙合作,一則,打擊和針對赤陽縣地之中的品階家族,二則,幫助你們北山莊蔣家自己,日後成爲新晉的品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