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尤彥來了這裡,莫氏頓時便將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你倒是也跑來湊熱鬧,若非你日日不務正業的往這一處跑,前些時候又怎麼會鬧出那樣的流言蜚語,生生敗壞了尤家的家風。”
“大夫人慎言。”說話的時候,尤彥的眼中充滿惱怒之意的瞪着莫氏,眸光之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一般。
以往不管莫氏如何編排他,敗壞他的名聲,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事關娟孃的清譽,他卻絕對不能放任不理。
“大傢伙瞧瞧,他倒是還敢頂嘴了,真是家門不幸啊,居然養下這樣作孽的逆子來……”一邊哭天喊地的叫喚着,莫氏一邊朝着圍觀的百姓哭訴道。
見狀,娟娘看了尤彥一眼,卻見他神色未變,好像對於莫氏這樣的辱罵已經習以爲常。
不知爲何,只是這般一想,娟孃的心中便愈發看不慣莫氏的爲人。
“尤老闆,若是隻爲家事的話,還請您移駕尤府,免得在此耽誤了玲瓏坊的生意。”忽然,雲舒的聲音沉沉的響起,很明顯的昭示着她的不悅。
聞言,尤康臉色一僵,隨後趕忙神色恭敬的連聲應是。
可偏偏莫氏越是瞧着尤康這般伏低做小的模樣,她的心下便愈是氣憤,不明白同爲經商之人,他爲何要如此懼怕樓上的那人。
察覺到尤康的異樣,尤彥的心下也覺得奇怪,可是他往樓上瞧了瞧卻並未發現有何不對,倒是愈發覺得疑惑。
只是他也心知此刻不是說話的時機,便只沉默的走到了尤康的身後站定,並不輕易言語。
“夫人,有何話,咱們回府再說。”
話落,尤康便轉身欲走,可是卻不料莫氏不依不饒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說道,“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這女子名爲經商,實則卻勾引男子,生生將尤彥迷得這般神魂顛倒,老爺竟也不說管管?!”
聽聞這話,且先不說尤彥和娟娘這兩個當事人是何反應,就連雲舒站在樓上都不禁因爲她這句話而冷了臉。
沒想到走了一個劉秉義,竟然又來了一個兇悍的母夜叉!
想到這,雲舒便冷冷笑道,“尤夫人說話可是要講求證據的,無緣無故污衊玲瓏坊中的良家女子,莫怪本公子送你去見官。”
“哼,你當我怕你啊?”
“行了,你給我閉嘴!”說着話,衆人只見尤康“啪”地一巴掌打到了莫氏的臉上,而他的眼中則是充滿了慍怒之色。
“你……”沒有想到尤康竟然會動手打她,莫氏伸手捂着自己的臉頰,滿眼震驚的望着他。
“來人,將夫人給我送回府上。”
說完,尤康卻見莫氏身後的小丫鬟一個個的面面相覷,卻都無人敢動手。
見狀,他心下不禁愈發氣憤,“你們都聾了嗎,我讓你們送夫人回去!”
瞧着尤康果然是動了大氣,那些下人也不敢再繼續裝聾作啞,只得小心翼翼的朝着莫氏說道,“夫人,咱們回去吧!”
誰知莫氏一聽這話卻頓時就沉了臉,口中依舊罵罵咧咧的說着什麼,可就是不離開。
她既是不走,下人自然也就不敢硬拉着她離開,一時間,外面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雲舒冷冷的掃了莫氏一眼,隨後低聲朝着一旁的小廝吩咐了幾句,後者領命離去。
再說尤康見自己竟然拿莫氏無計可施,心頭一時氣悶,臉色竟開始漸漸泛白。
儘管雲舒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尤康的不對勁兒,可是她卻只是冷眼看着,並沒有出言提醒任何人。
而尤彥因着一直站在尤康的身後,是以對他的情況不得而知,至於莫氏和尤玉燕,則是一個只顧着破口大罵,一個一心迷戀着樓上的雲舒,自然也是沒有發覺。
是以一直到京兆府的官差來此的時候,便恰好見到了尤康臉色煞白的忽然倒地。
“老爺!”
“爹……”
一見這般情況,莫氏方纔慌了陣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纔好。
“尤老闆還真是娶了一位賢內助,生生將自己氣的如此!”似是恐情況還不夠亂一般,雲舒竟還站在樓上優哉遊哉的說道。
此刻莫氏也顧不得再繼續胡鬧,連同尤玉燕在內,哭天搶地的由下人扶着回了尤府,臨出玲瓏坊門前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張望一下那兩名官差,見他們沒有追上來這才放了心。
“不是說這裡有人聚衆鬧事嗎,人呢?”
“兩位官差大哥,白白勞煩你們走這一趟了,人方纔已經走了。”說着話,娟娘從周伯的手中接過了兩袋銀子,隨後眸中含笑的交到了他們手上,“這是一點心意,還望不要嫌棄。”
見沒有什麼勞累的差事又有銀子可以拿,那兩人自然高興的很。
“多謝大當家了。”
“我這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和咱們兄弟倆還有何不能說的,大當家直說便是。”既是拿了人家的銀子,態度自然要好一些。
“不瞞兩位大哥說,方纔在此鬧事的人就是尤家的主母莫氏,還生生將尤老闆都氣暈過去了,我恐她再來鬧事,便想煩勞二位大哥素日多照看着玲瓏坊。”
聞言,那兩人大手一揮,爽快應道,“此事就包在我二人身上了,大當家也不必爲此煩憂,那等母夜叉又豈是你這般講理之人能應對的。”
“那娟娘便在此現行謝過了。”
直到送走了那兩名官差,玲瓏坊門前圍觀的百姓方纔漸漸散去,讓周伯處理好前廳的事情之後,娟娘便一路引着雲舒回了她的繡樓。
方纔進到房中,娟娘便不禁一臉憂色的問道,“小公子如此出現在人前,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不會的,你不必擔心。”
想來平日裡也有不少的人對玲瓏坊的背後之人感到好奇,與其讓人將注意力都盯在娟娘一個女子的身上,倒不如由她親自出面。
左右她約莫着尉遲凜也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博弈了。
想到這些,雲舒的眸光便不禁變得冷凝。
“先不說那些事情,今日一見,倒是可知尤彥對你的用心,你若只是顧忌着莫氏的話,那倒不必太過將她放在心上。”
今日之事過後,雲舒心下猜測着她大抵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來找娟孃的麻煩,是以依她之見,倒是不如一併收拾了她了事。
“小公子可是打算做些什麼?”
“她一直試圖讓尤銘蓋過尤彥的風頭,成爲尤家真正的少家主,只是尤銘如今已死,她的計劃便都化爲了夢幻泡影,如此情況之下,她心下懷疑是尤彥所爲也不足爲奇。”
“可是在我看來,依照尤彥的爲人,他應當不會做出這般殘害手足的事情纔對。”
聽聞娟孃的話,雲舒不禁勾脣一笑,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儘管她們明白這些,但是莫氏卻根本就不會這樣想。
這般情況下,想來待到尤康一死,尤彥把持整座尤府的時候,他最先要除掉的人就是莫氏!
只是如今尤康半死不活,素日又十分懼內,那滿府的下人倒是對莫氏畏懼不已,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雲舒心下在算計着,倘或娟娘若然有心與尤彥共結連理的話,那她便要提早爲她鏟清這些污濁,絕不能讓她如上一次一般受這些窩囊氣。
看着雲舒的眼中泛着森森寒光,娟娘不禁好奇的問道,“小公子在想什麼呢?”
聞言,雲舒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想着到底該給莫氏一種什麼樣的死法。”
娟娘:“……”
好殘暴的小公子!
……
處理完玲瓏坊的這一段小插曲之後,雲舒便朝着皇子府而回。
因着娟娘與人約好了要外出談生意,是以雲舒便直接一身男裝回了皇子府,可是慢慢走至皇子府的后角門時,她的腳步卻不禁變得緩慢。
有人跟蹤她!
這般一想,雲舒腳步未停,好像依舊是朝着皇子府的后角門走去。
但是實際上,她卻在行至一個衚衕口的時候忽然閃身消失,似是躲了進去。
察覺到有人一步步的接近這裡,雲舒猛然出手掐住了對方的喉嚨,卻不料對方也同樣伸手掐住了她的。
“是你!”看着眼前一身紅衣的玄姬,雲舒的眼中實在難掩震驚之色。
“就是本姑娘,怎麼樣,沒想到吧!”
說完,玄姬神色得意的甩開了雲舒的手,滿眼的傲嬌之色。
見狀,雲舒奇怪的問道,“你跟蹤我做什麼?”
“呸,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哪裡是跟蹤你,我是將你誤當成了哪一家的俊俏公子,本想着抓回羅剎宮去呢,不想跟到這兒來一看竟發現是你。”
話落,玄姬還不禁一臉的嫌棄之色。
“那還真是讓護法大人失望了,在下不才,正是女子。”
玄姬本就因爲認錯了人而心氣兒不順,此刻再被雲舒這般刻意調侃着,她的心裡自然愈發不高興。
“你敢騙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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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再說了,哪裡是我騙了你,是你自己眼力不濟,我又不曾衝着你嚷嚷說我是男子。”
“可你好端端的穿什麼男裝啊?”
聞言,雲舒挑眉含笑道,“因爲本公子高興啊!”
意識到自己又被雲舒給耍了,玄姬一時被氣的頭腦發昏,可是她又不準備真的殺了她,倒是有些拿她沒辦法。
一路在暗中跟着雲舒進到了皇子府,玄姬不禁看到眼花繚亂。
“到底是皇子府啊,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可比,這裡可是比羅剎宮強多了。”
“是嗎……”
“這裡連婢女都穿的這麼精緻啊,好生嬌嫩的衣裙。”
“哦。”
聽聞雲舒又是這般敷衍的語氣,玄姬一時被氣的雙眼冒火,於是惡狠狠的朝着她說道,“你再說一句哦,我一定會狠狠打你一頓。”
“嚐嚐這個,很好吃的。”說着話,雲舒一邊解着髮髻,一邊拿起桌上的糕點遞給玄姬。
“我警告你……哦,多謝。”
玄姬原本是打算說一些狠話震懾一下雲舒,不料卻被她輕描淡寫的忽視過去,甚至還像哄孩子似的不停給她喂這喂那,倒是吃的她沒了方纔的情緒。
一連吃了好幾個小點心之後,玄姬不經意間看到雲舒對着鏡子笨拙的梳着頭髮,她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一般,起身朝着她走去。
“你幹嘛呢?”
“挽發啊,你看不出來啊?!”
“你若不說,我還只當你在拔頭髮呢,哪裡有女子是這樣挽發的!”玄姬的眼中充滿了對雲舒的鄙夷和嘲諷,像是不解一個女子怎麼能夠不會挽發。
“不然呢?”
“來、來,本姑娘教你。”拍了拍自己的手,玄姬一把奪過了雲舒手中的梳子,難得神色認真的爲她挽起發來。
見狀,雲舒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通過面前的雕花棱鏡看着玄姬神色認真的給她挽發,她的脣角不禁微微勾起。
“倒是難得覺得你也順眼了不少。”
“呵,這叫什麼話,本姑娘可是一直人見人愛的很。”一邊說着,玄姬一邊盡善盡美的擺弄着雲舒的髮髻。
忽然想到了什麼,雲舒狀似不經意的朝着玄姬問道,“你上次離開的時候,可有刻意給我留下什麼東西?”
“留下了。”
聞言,雲舒的眸光不覺一閃,隨後便見她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個物件遞到了玄姬的面前,“可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
“這是何物?”
“你不是聰明嗎,自己猜猜看啊!”說着話,玄姬不禁神色得意的掃了雲舒一眼。
“罷了,你不說就算了,想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物件,否則你哪裡會好心的送來給我。”話落,雲舒便作勢要將其扔到窗外,但卻被玄姬眼疾手快的拉住。
“你瘋啦,這可是羅剎宮用來求救的東西,你將它扔了將來出了事別怪我沒去救你啊!”
一聽這話,雲舒倒是不禁微微挑眉,“求救?”
“羅剎宮在江湖上被人稱作是邪魔外道,我們與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是以時不時的就會被人追殺,因此這東西是最後救命的物件。”
“既是如此重要,那你爲何給我?”
“誒,上一次不是說過,我要收了你做我的人嗎,你忘啦?”
看着玄姬一臉的自以爲是,雲舒不禁滿眼鄙視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將來若是你遇到什麼危險的話,便大可以將這東西用了,我會趕來救你的。”
“最好還是別有那麼一天了。”
儘管口中如此說,但是雲舒還是順手將其收回到了袖管中。
這麼好的東西她自然要好生收着,之所以不在玄姬的面前表現出來,不過是免得她驕傲而已。
說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倒也不算十分的親近,可是雲舒卻覺得玄姬這人爲人爽利的很,愛憎分明,就是傻了點,不過倒是正合她意。
這般一想,她的眼中便不覺閃過了一抹笑意。
“我說,你也應當送我些什麼吧?”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該回贈一二纔是啊!
“你想要我送你些什麼呀?”
聞言,玄姬微微點了點頭。
“我送你離開怎麼樣?”
玄姬:“……”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兩人正在說着話,不妨玄姬的神色驀然一變,可是還未等她抽身離開,便見燕洄和夜傾昱出現在了雲舒的房中。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位俊俏公子不知是何人?”說着話,玄姬的眼中不禁露出了癡迷之色,目光發直的盯着夜傾昱猛瞧。
見狀,雲舒幾步走到夜傾昱的身邊,挑眉朝着玄姬說道,“這是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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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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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篇
“爺,夫人把世子妃打成重傷。”
“世子妃說什麼了?”某人自信他家夫人不會輕易動手。
侍衛狂汗,“爺,世子妃說夫人滿身銅臭,是賤民。”
“打得好!記得給夫人配一副金護具,手打壞了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