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此一人……
夜傾昱的耳邊迴盪着這四個字,一時間心中無限震撼。
想不到,那位鐵骨錚錚的鳳將軍,竟然也有如此兒女情長的時候!
不過這四個字說着容易,可倘或真的要做到,又豈會是那麼簡單!
便是鳳將軍別無二心,可是難保鳳氏一族的人會同意。
“難道就沒有人反對?”
“自然有,而且很多。”說到這的時候,雲舒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冷芒。
早前孃親還未去世時,幾位叔伯、姑母便一直想勸父親納妾,但是都被父親強硬的拒絕了。
孃親去世之後,他們便又舊事重提,只言爲了鳳家一族的興盛,希望父親能夠再娶,自然這一次他們依舊敗興而歸。
“鳳將軍是如何將他們說服的?”這一點,夜傾昱倒是不禁有些好奇。
聞言,雲舒轉頭掃了他一眼,隨後接着說道,“說服?!怎麼可能會說的通!”
“那……”
“我爹當日手捧孃親的牌位,腰間一柄凌雲劍,只言若是有人覺得他此舉有何不妥之處,便自刎於鳳家宗祠之前,以死謝罪。”
聽聞雲舒的話,就連夜傾昱都不覺心下一震。
“那可有人說什麼?”
“自然無人再敢言語!”
“可萬一有人趁機作亂呢?”若是心下圖謀不軌,特意打算利用此事來逼死鳳將軍呢?
夜傾昱的話音方纔落下,便見雲舒神采飛揚的一笑,眸中璀璨流光,“我爹說,倘或當真是那樣,他就先將那些人都殺了,既是成心與他爲難,那必然不是什麼好人,死了纔好!”
夜傾昱:“……”
有那麼一瞬間,夜傾昱忽然明白了雲舒的性格到底是隨誰!
隨即想到什麼,夜傾昱不禁奇怪的問道,“依着鳳將軍的年紀,不該只一個女兒纔對。”
聞言,雲舒眼中的光芒不禁暗了幾分,聲音也隱隱低了下來,“我還有兩位姐姐。”
“如此說來,即便鳳將軍想要立女爲家主,可至少也該立嫡長女,爲何偏偏選了你?!”
“若是正常情況下而言,的確應當如你所言一般,只是我那兩位姐姐是雙生子,實在不宜身就高位。”
話已至此,夜傾昱方纔明白了此事的緣故。
這倒是能夠說得通了,若是那兩個雙生子其中的一人爲家主的話,難保此事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萬一害死一個之後又抓另外一個來頂包,怕是旁人不易察覺。
看着身邊之人忽然沒了聲音,夜傾昱不覺轉頭看過去,卻只見她微微仰頭望着夜空,星光下的側臉似有朦朧之意。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看到雲舒的眼中泛着一層水光,脣邊也不復往日肆意的笑容。
可是偏偏,她的臉上不見半點哀慼之色,未見一滴眼淚流下。
見狀,夜傾昱的心中忽然猛地跳了一下,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就像另一個自己!
隱忍、蟄伏……
揹負着遠不止她一人的重擔,兀自踏上了這段征程,辛酸苦辣皆不與外人言說,風刀霜劍也無需他人去抗,所有的一切都唯有她獨自一人去面對。
想到什麼,夜傾昱的手下意識的撫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像忽然之間就覺得有些揪痛。
雲舒回神間便見到他失神的望着自己,眼中似有疼惜之意。
疼惜?!
“夜傾昱,你沒事吧?”怎地瞧着有些不對勁兒呢!
忽然聽到雲舒的聲音響起,夜傾昱方纔猛然間回神。
看着雲舒滿臉的疑惑之意,夜傾昱不覺眼神有些閃躲的移開了視線。
“無事……”想來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他怎麼可能會心疼這個丫頭!
恰好此時燕洄取了鮮血回來,見兩人神色似有不對,不禁心下奇怪。
方纔走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怎地瞧着他們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兒呢!
顧不得多想,燕洄直接將手中的小罈子交給了雲舒,還頗有些不懷好意的說了一句,“給你,新鮮的!”
誰知雲舒聽他如此一說,卻未見半點的恐懼和嫌棄,反倒興致勃勃的掃了一眼,“嗯,瞧這顏色、聞這氣味便可知是方纔放出來的。”
聞言,燕洄不禁一時語塞,誰知雲舒瞧他不說話,竟又補充了一句,“呦,還是溫的呢,不信你摸摸。”
說完,便作勢要將那一小罈子鮮血端到燕洄的面前。
燕洄:“……”
這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同情的看了燕洄一眼,夜傾昱卻只在一旁含笑的看着,並沒有準備出言制止。
而云舒也不再理會這主僕倆,自顧自的伸手抿了一把血,隨後想到了什麼,她竟忽然對夜傾昱說道,“殿下要不要試試?”
“……試什麼?”爲何忽然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
“捉弄別人呀!”
聽雲舒如此說,夜傾昱卻不禁微微挑起了眉頭。
捉弄?!
他的目光掃過她手中捧着的血罈子,似是在同她說,玩的這麼大還只是捉弄?!
“這可不就是個惡作劇嘛,否則的話,我直接提了刀子去胡亂殺一通豈不是更便宜!”
夜傾昱:“……”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本殿想起來還有要事要去處理,就不奉陪了。”說完,夜傾昱轉身便走,似是唯恐雲舒會拖着他一起去四處蹭血一般。
看着燕洄和夜傾昱急匆匆的背影,雲舒不禁覺得好笑,好像方纔因爲回憶過去之事而堵在心口的悶氣也隨之消散了。
過去之事,多思無益,還是且顧好眼下的路要怎麼走吧!
這般一想,雲舒背脊挺直的站在雲夢齋的房頂上,微微眯眼睨着下面的情況,趁着衆人都在爲離夫人暈倒的事情在忙碌,她便一個閃身落到了樹後。
接下來,便是她要好生玩一番的時候了!
……
翌日一早,六皇子府到處都在傳,說是雲夢齋昨晚鬧鬼了,生生將離夫人和身邊的墜兒都嚇暈了過去,直至今晨方纔醒來。
不僅如此,離夫人住的正房外有一棵檀樹,從今晨開始便一直從樹杈中流下鮮血來,也不知是何緣故。
甚至連牆面上也有幾個血印,生生引得滿府的人過去看。
近來不知皇子府是怎麼了,竟然好像真的被冤鬼纏上了似的,竟然不斷的出事兒。
早前都說是雲瑤的鬼魂纏上了雲舒,可是眼下雲舒被關在西北院,怎地反倒是雲夢齋這裡也不得安寧?!
隨後有人想到什麼,頓時覺得恍然大悟!
雲瑤雖是與離夫人沒什麼關係,可是檀兒卻是她身邊伺候的丫鬟。
早前檀兒遭事兒時,離夫人可是好個冷臉相對,半點舊情都不念,想必是因此讓檀兒寒了心。
再則,讓衆人更爲確信這般說辭的原因便是,滿院的花草樹木都沒什麼事兒,偏只有這棵檀樹“血流不止”,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嘛!
衆人心中雖然也好奇不已,但是卻又十分的恐懼害怕,並無一人敢上前查探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鄭柔帶着人來了此處,方纔遣散了圍觀的下人。
她皺眉看着眼前詭異的青檀樹,眸中不禁閃過了一抹不悅。
方纔晨起的時候便聽聞了這樣的事情,她心知這事不簡單,是以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原本她還沒有打算這麼快就插手,可是照着眼下的形勢來看,若是再不料理的話,只怕就要傳到府外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怕就不好收場了。
不顧一旁芸香和荷香的阻攔,鄭柔緩步走到那棵檀樹邊,細細的注目打量着,片刻之後卻見她忽然揚脣一笑,令身後的兩人莫名不已。
側妃她笑什麼?!
難道這檀樹果然有何古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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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悅悅:胖奇,我發現你起的名字好逗。
大奇:咋了?
大悅悅:鄭柔……蒸肉……哈哈哈哈
大奇:……
就知道吃!
大悅悅:還有衛菡,胃寒……哈哈哈哈
大奇:……
這位小夥伴就是因爲蒸肉吃多了,所以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