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友淺雅外柔內剛,在被王定山鉗住了雙手的時候,若換了其他人,自然會舉手投降,不過她看到王定山高高舉起的手臂,卻是倔強的不肯服輸,擡起了嬌嫩的小臉,眼裡滿是不服,等着生受王定山報仇的一擊。
剛纔提醒她的東瀛老人臉色鉅變,身形一閃便撲了過來,住友家身爲東瀛六大財閥,自然有其底蘊,這老人奉命守護住友淺雅,當然不可能讓大小姐在自己面前受辱。
反觀王家諸人,也是微微皺眉,此次白鶴門大張旗鼓的宣揚剛柔流認祖歸宗的事情,王家大爲重視,雖然委派了王定山來作爲搗亂的首領,但也派遣了幾名家族中的長者高手。
王家諸人見王定山竟然衝動的當着衆多武林同道的面扇一個女孩子的耳光,心中也有些不滿,幾個比較老成的長者暗歎一聲,他們對王定山向來是比較滿意的,因爲他天賦好,又肯花心思修煉,再加上有些頭腦,自然是極爲受家族重視的。可惜他唯一的毛病就是有時候太過沖動,而且心胸也不算太寬廣。當然這只是他們王家人的想法,在場的武林同道們卻是認爲王定山這人太過睚眥必報了。
說來話長,王定山自鉗住了住友淺雅的雙手後,心中頓時狂喜,暗道今日也讓你嚐嚐被人當衆扇耳光的滋味,高舉的一手毫不停歇便拍了下來。
住友家的老人速度極快,猛然躥到了大小姐身邊,低喝一聲,一手伸出,將王定山拍下的手臂擋了下來,這時候王定山背後也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王少爺,做事總要留一線,趕盡殺絕可不太好啊!”
王定山手臂用力,那老人卻是紋絲不動,當即知道這老者只怕不簡單,又聽到背後男人的聲音極近,當即憤怒的轉回頭來,怒道:“怎麼?你這小子也想跟我較量較量?”
在王定山身後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陪着蘿絲一起來看白鶴門盛事的吳修文,他很是自來熟的走進了圈子,呵呵笑着一手搭在了王定山的肩膀上,笑道:“王少爺,別這麼生氣嘛,人家女孩子剛纔又不是故意要扇你耳光,你如果要打回來,卻是有些丟我們國朝男兒的臉面了。”
王定山看了看坐在歐陽白雪身邊的陳娜,看到她目光一直落在吳修文身上,眼中關切的神色一閃而逝,心中大爲嫉妒,猛的一抖肩膀,將吳修文的手甩了開去,怒道:“廢話不要多說,要打就打,不打你給我趕緊滾蛋!”
吳修文聳聳肩膀,很是裝逼的道:“王少爺,你這樣說話可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難道你以爲這天下就只有你們王家一家獨大嗎?在我面前,你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男人嘛,總喜歡在美女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強悍之處,吳修文自然也難以免俗,何況此時看着他的幾位少女都是絕品美人兒,更是讓他躍躍欲試。
仗着自己能夠修改別人運氣的異能,吳修文剛纔不聲不響搭在王定山肩膀上的手已經完成了修改他運氣的工作,此時自然是極盡裝逼之能事。
“大小姐,你沒事吧?”阻止了王定山攻擊的老人把單腿跪在地上的住友大小姐扶了起來,關切的詢問一聲,又感激的看了吳修文一眼。
住友大小姐擺了擺手,嘆息一聲,暗道自己終究還是修行不到家,如果換做師父在此,只怕一出手就能要了對面那虛僞男人的性命。
“住友小姐是吧?不如這一場就讓給我吧?”前天這位住友小姐毫不猶豫的向昏迷的老人伸出了援手,吳修文對她大有好感,見她微微有些氣喘,知道她體力已經消耗了不少,微笑着把這第三場的比試接了過來。
不等住友大小姐回答,王定山已經率先吼道:“怎麼?看到這東瀛女人漂亮你就打算投敵叛國?是不是忘了幾十年前被他們侵略的恥辱?”
“別總是把自己擡到道德的制高點好不好?”吳修文不屑的哼了一聲,國恥不敢稍有忘懷,但並不是說見到東瀛就必須要喊打喊殺,就像現在許多年輕人,表面上是個憤青,可如果真的讓他奔赴戰場,只怕溜得比誰都快。
“這位先生你小心,他的螳螂拳非常厲害!”住友大小姐點了點頭,低聲提醒吳修文小心應付,在老人的攙扶下回到了蔣麒麟身邊。
這位白鶴門掌門人自然清楚住友大小姐的身份,連忙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受傷,住友大小姐搖了搖頭,目光卻是落到了場地中的吳修文身上,低聲詢問道:“門主,這位先生可是天朝武林的知名人物?”
蔣麒麟微微搖頭,道:“如今我國朝武術衰微,年輕高手兩隻手掌都能數得出來,卻是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過他既然能當衆說出王定山不是他對手這樣的話,肯定有着不俗的身手,說不定是哪位隱士高人的弟子。”
住友大小姐身邊的老人搖了搖頭,接過蔣麒麟的話茬道:“以我看來,那人只怕根本就不懂功夫,剛纔看他一隻手搭在王定山身上的時候,根本就是毫無防備,而且他腳步虛浮,肌肉也不算緊實,明顯就是一個不通武藝的普通人而已!”
習武之人每日打熬身體,肌肉自然與普通人有所不同,一般人或者是功夫低的自然看不出來,但到了這老者這種境界的,自然能一眼看出別人有沒有修習武術。
三人交談兩句,場地中的吳修文與王定山二人卻是面面相覷,王定山被吳修文一通反駁,竟是不知如何接話,頓時怒氣上衝,大聲道:“少說廢話,既然你想要架樑子,我王定山也不是好相與的,就讓你這小子知道什麼纔是天高地厚!”
“儘管放馬過來!”吳修文後退幾步,幾乎退到了蔣麒麟畫出的圓圈的邊緣,拉開了與王定山之間的距離,擺出從歐陽白雪那裡學來的防禦功夫的架勢。
“你到底是誰?”吳修文有恃無恐的樣子,終究還是震懾住了王定山,他雖然衝動,但卻不會認爲自己已經天下無敵,當即大聲詢問道。
吳修文也不瞞他,說了自己的姓名,衆人都是一陣好奇,互相詢問是否認得哪家門派有這麼一個弟子,而王定山卻是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幾天前依靠狗屎運戰勝了展鵬的小子!”
“是不是運氣,你只管放馬過來試試!”吳修文拍了拍手掌,不屑道。
被他言語所激,王定山虎吼一聲,一腳踏出,雙手帶出呼呼風聲向吳修文攻了過去,而吳修文卻是不爲所動。
人羣之中一名老者伸了個懶腰,終於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正好便看到王定山出手的動作,暗喝一聲這年輕人的螳螂拳倒是有些火候!
可惜這老人的讚歎纔剛在肚子裡打個轉,便看到王定山忽然腳步變形,原本直撲的勢子忽然間停了下來。
在場之人只有王定山自己清楚爲什麼要停下攻擊,因爲此時他腳心裡不知爲何有一顆堅硬的石子插進了肉裡。這腳心最是柔嫩,穴位密佈,就連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的修煉者都將罩門放在了腳心,原因就是因爲這裡根本就鍛鍊不到,螳螂拳雖然也是一門外門功夫,但又怎比得了金鐘罩、鐵布衫這種防禦性的外功,腳心被插進一顆石子,當真是劇痛難當。
這其實就是他被吳修文修改了運氣的後果,想當初王展鵬被吳修文修改了運氣,結果原本大佔優勢的比賽反而輸得莫名其妙,最後甚至被天上掉下來的吊燈給砸暈,由此也可以看出吳修文這修改運氣的異能到底有多變態了。
王定山自然不知道吳修文有着修改別人運氣的異能,自己也已經着了吳修文的道,只道是自己運氣不好,被石子扎破的那隻腳極不自在的扭了扭,調動起肌肉運動,硬生生將那石子擠了出來。
強忍着腳心傳來的劇痛,王定山再次展開了攻擊,右手揮出,在空中畫個半圓,一抖一轉,目標直指吳修文的太陽穴。
吳修文當然清楚自己的實力是個什麼水準,他也沒寄望憑自己的功夫能戰勝王定山,他最大的依仗是自己的異能,也不想如何反擊王定山,只一門心思的守住門戶就行了。
他擡起左臂,手肘外伸,與王定山的手指撞在一起,本來以王定山的手上功夫,是不可能讓吳修文這樣明顯的防守招數擋住,可是就在他想要變招的似乎,腳下卻是一個打滑,原本想好的無數變招竟然一點也沒有使出來,甚至這一次攻擊的力量都因爲這一下打滑而去了九成九!
肘指交擊,王定山慘嚎一聲,卻是因爲身上力道已失,與吳修文的手臂硬碰,自然是更加脆弱的手指被撞得向後彎曲,顯然是被吳修文打得骨折了。
王定山卻是堅韌,雖然慘叫一聲,手上動作絲毫不慢,被撞斷食指的左手猛然收回,右手畫出一個半圓,撐住了吳修文的手肘,用力一推,便想要把吳修文推出圈外。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被吳修文修改了運氣,只要一有動作,事情絕對會往對他不利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