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後面!”聞言,楚熙身形一晃,側身躲過一把風刃,袖口上被割開一條裂痕,所幸沒有受傷。看到袖口上的劃痕,楚熙蹙了蹙眉,念起咒語燃燒出一個巴掌大的火球,點燃了一個插在地上的木棍,頓時四周便亮了起來,雖然比不是白天,還是可以看清楚周圍的形勢。
或許是對火光的不滿,風翼虎低吼了一聲,木棍上的煙火顫了顫,緊接着它白色的身影便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忌憚地盯着這一行人。一個護衛想要上前去迎戰,楚熙卻把他攔了下來,這是他的歷練,他不需要保護。
出了楚熙,其他人都向後退了一步,留下足夠的地方充當戰場,一人一虎相隔幾米靜靜地對峙着,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沉重無比。終於,風翼虎動了,它低吼了幾聲,飛躍而且,口中吐出幾片風刃向楚熙颳去。楚熙早在心中默唸咒語,一片有火元素組成的屏障擋住了襲來的風刃,另一面,無數的火團從天而降,一個個砸在了風翼虎身上。
風翼虎慘叫了幾聲,潔白的毛髮在火球的洗禮下變得黑漆漆一片,焦味瀰漫而出。它火了,愛惜無比的白毛在瞬間變得慘不忍睹,一雙虎眸圓睜,張嘴一吐,成千上萬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向楚熙颳去。楚熙暗叫不好,連忙念起咒語幻化出四面火牆將自己保護在裡面,但是慢了一點,先襲來的幾片風刃刮破了他的手肘,血絲在衣袖上染出了一小片血紅。
血腥味空中漫出,魔宴眸中的血色一閃而逝,正在觀戰的人們並沒有發覺。但魔宴壓下喉嚨中的乾渴時,楚熙已經有點疲倦,魔力差不多耗空,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兩個護衛迫於主人的命令不敢上前去幫忙,只是把手握在劍柄上隨時待發。楚涯緊緊地拽住自己的衣袖,盯着哥哥的身影一聲不響,只要風翼虎再次出手,他一定會衝上前去。尤洛倒是輕鬆,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
很快火牆變得稀薄,風翼虎也樂得坐享其成,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但火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風翼虎準備躍上去的那一秒,一個黑影閃過,銀光一閃,風翼虎嗚咽了一聲倒地不起脖子上只有一條細細的血痕。
只是分秒之間,兩個護衛的劍還未拔出,已見魔宴手執一把細而長的黑刀站在倒下風翼虎旁邊,刀鋒山卻滴血未沾,所謂的殺人不見血不過如此吧?
“乾脆一點,不要那麼狼狽。”魔宴從容不迫地收起刀,刀身化爲一團流光沒入魔宴的體內。
楚熙目瞪口呆地看着魔宴,那速度,究竟到了怎樣的程度?“你不是法師嗎?”法師會有這樣的身手嗎?
“我不會鬥氣。”魔宴淡淡地答了一句。
衆人聞言舒了口氣,不過這也夠打擊人了。法師只適合遠戰,一旦被敵人近身那就麻煩了,雖然魔宴不會鬥氣,但是這種身手,這種速度,就算別人近身攻擊她,死的或許是對方吧。
“不賴嘛!”尤洛這才離開樹幹,對着魔宴別有深意笑了笑。
“彼此彼此。”魔宴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半斤對八兩,誰也沒有權利說誰。接過護衛送上來的風翼虎的魔核,等楚熙處理好身上的傷口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踩到落葉的沙沙聲。兩個護衛提高了警惕,雙眼盯着聲源處。不一會幾個身影漸漸地明顯了,等看清楚來者是誰的時候,兩個護衛也就鬆下了防衛。
正在休息的楚涯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跑到來的人面前叫道:“鏡末姐姐!”
來的人是兩個少女,一個妖豔一個嬌美,只不過那個嬌美的少女一臉怒氣的等着身邊那個叫鏡末的少女,臉色和麪容非常地不協調。
“小涯,你們來歷練的嗎?”鏡末看了一眼正在休憩的中文問道。
沒等楚涯回答,耳邊就傳來楚熙的聲音:“你就這麼出來,太亂來了。”
鏡末看着楚涯一挑眉,非常不領情地反駁道:“與你何干?”
“我是你哥哥。”楚熙冷下臉說道。
鏡末瞥了楚熙一眼,滿不在乎地和他擦身而過,楚涯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苦笑站在一邊,幫哪邊都不行。鏡末不理會哥哥和弟弟,在這羣人中掃視着,視線在魔宴身上停留了下來:“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此言一出,冷風呼呼地吹,魔宴被雷得裡嫩外焦。小弟弟?好吧,她是穿了男裝,但不見得比她小吧?而且這口氣,怎麼想拐騙小孩的怪叔叔,不對,怪姐姐?扭頭看看尤洛,這傢伙嘴角微揚,心情顯然很好。腦子一轉,魔宴也心情很好地揚起脣角。
看到這笑容,鏡末忽然覺得身邊涼颼颼的,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叫魔宴&8226;勒森巴,怪姐姐。”略微純真的笑容,配上邪肆的面孔,竟然顯得有些可愛,只是聽到最後的稱呼,鏡末垮下了臉。
“小宴,姐姐叫鏡末,”鏡末強撐起笑臉介紹道,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喃喃道,“勒森巴,這個姓氏好像在哪聽過?”
聞言,魔宴心中咯噔一下,沒有理由吧,難道這裡有相同的姓氏嗎?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魔宴笑道:“讀音相同吧,這個姓氏不怎麼起眼的。”
“我說鏡末,你裝什麼啊,哪有聽過,搭訕也不是這種方法吧?”被忽略的另一個少女不滿地開口,語調滿是諷刺。
鏡末像是沒聽到一般,不在意地笑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楚熙楚涯兩兄弟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留着那少女自討沒趣。魔宴看着這有趣的組合,真想不到這一路上這兩人是怎麼走過來的。
“走吧,小宴,紅果應該快成熟了。”被晾在一邊的尤洛終於開口。鏡末一驚,剛剛她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人,即使是一丁點的氣息,稍微看了尤洛一眼,邊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保持安全距離。那個和鏡末一起來的少女狄娜見到尤洛眼前一亮,走上前去問道:“我叫狄娜,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鏡末一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這花癡到哪都改不了本性啊,如果不是母親的囑咐她才懶得帶上這個累贅。
“我啊,”尤洛眯眼促狹一笑,輕蔑之色一閃而過,輕輕地說道,“尤洛。”
一旁的魔宴搖搖頭,又是一個掉入陷阱的笨蛋,不過另一個嘛……擡頭看看鏡末,眸中是深深的探究。
接下去的路走得很順利,魔宴走在前面開路,從初級的小雷球到中級的雷電之團,一個發過一個,得心應手,魔力像是用不完一樣,從未停手,看得旁人嘴角抽搐。魔宴也因此得益,雷系也從中級法師升到了高級法師。她並沒有打算用黑暗系,畢竟又尤洛一個黑暗法師已經夠顯眼了。
等他們到了懸崖的時候,崖邊已經聚滿了大大小小的傭兵隊,甚至還有全副武裝的各家族各勢力的人。魔宴眉頭微蹙,只不過是普通的紅果而已,雖然是一年成熟一次,也不至於如此。不僅僅是魔宴,其餘的人也感到詫異。
找了個視線好的位置,衆人這纔看清楚懸崖邊上的那棵紅果樹。大大小小的青色果實掛在上邊,等待着不久之後的成熟。可是這不是重點,再樹冠的頂端,一顆巴掌大小的翠綠色果實掛在枝頭上,周身散發着幽幽的熒光,很有可能這是引起這個場面的禍首。
“是變異的紅果。”像是明白魔宴的疑惑,站在她身旁的尤洛解釋道。普通的紅果頂多也是好的鍊金材料,但如果基因一旦發生變異,功效就差了十萬八千里,沒有法師天賦的人服食了以後就能開始修煉,已經是法師劍士的人可以增長三階的實力。像魔宴是黑暗系的高級五階法師,吃了變異紅果之後就會升爲高級八階法師。這樣的功效自然會讓人窺探。
魔宴挑眉看着那棵發着幽幽綠光的果實,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反正她正愁着怎麼增強實力,現在正好又送上門來的,豈有不收之理?擡頭看看天色,估計了一下實踐,大概還有三個小時才天亮,只要紅果在天亮之前成熟,她就有百分百的把握。
“讓開讓開。”這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趕人了,幾個大的傭兵團一個個把小的傭兵團打發掉,只剩下那些大家族大勢力敢與之抗衡,搶東西的話,還是人少一點好,免得有人渾水摸魚,那些大家族也是明白的,也就沒有理會他們。
“你們怎麼還不走啊?”終於輪到魔宴他們,一個傭兵團裡的小隊長不耐煩地趕人。
“爲什麼要走,這裡寫着你的名字嗎?”魔宴笑了笑,人少就好欺負嗎?怎麼不去找個法神欺負欺負?
小隊長語塞,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看到魔宴他們人少,而且年齡又不大,便大聲喝道:“別那麼都廢話,讓你們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