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如瞥了一眼身後的寶兒,她明白寶兒是因爲自己纔會這麼做,自然不會任由二姨娘欺負寶兒。
“二姨娘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證據,還是不要隨口胡說纔是。”安月如又將寶兒擋的更嚴實了,二姨娘想要欺身上前將寶兒拖出來也沒有法子。
看着安月如一副護短的模樣,二姨娘幾乎是馬上就氣的咬牙切齒了,這明擺着就是不將她這個姨娘放在眼裡。
“我自然是有證據纔會這麼說,我院子的小翠可是看見你這個小丫鬟偷偷摸摸的鑽到我的房裡,過了好一會兒纔出來,明擺着我牀上的東西就是這小丫鬟放的,害的我受了這麼多罪,你以爲我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嗎?”二姨娘挽起袖子,一個轉身就想要抓住躲在安月如身後的寶兒。
體內劇毒已經清掉的安月如又怎會讓二姨娘這麼輕易就抓住寶兒,不過是一個瞥眼,便一把抓住了二姨娘伸向寶兒的手,二姨娘掙扎了好幾下都不能掙脫,最後只能瞪着安月如,狠聲說道:“臭丫頭,快些將我放開,小心我告訴老爺。”
“二姨娘只會拿爹爹來做擋箭牌嗎?現在朝中煩心事這麼多,皇上的身子也出現了問題,爹爹似乎好些日子沒有回府過夜了,二姨娘又怎麼找機會告訴爹爹呢?”安月如嗤笑一聲,而後將二姨娘放開,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二姨娘真的去告狀。
“你!……”大概是沒想到安月如會是這個反應,二姨娘竟是氣的啞口無言,只能憋紅着一張臉,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走到太師椅邊上,安月如將寶兒招到了自己的身邊,寶兒立馬就跑到了安月如的身邊,而後低着腦袋,不發一言。
坐下之後,安月如順手拿起了桌邊的茶杯,而後吹了吹,還小小的抿了一口,一副閒散模樣。
“大小姐是打算繼續護短了?明知道你的丫鬟做了這些錯事,還一點表示都沒有,虧你還是右相府的大小姐呢,哼。”二姨娘覺得安月如這副閒散模樣怎麼看怎麼刺眼,最後還是沒忍住,繼續上前說道,這口氣若是不發泄出來,她今晚一定睡不好覺。
擡眼掃了二姨娘一眼,安月如將茶杯放下,而後說道:“二姨娘的證據就是你院子裡的小翠?哎,二姨娘初來乍到,不知道右相府的規矩也是正常,這右相府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家院子的下人可是不能作爲證人的。”
略微有些詫異,二姨娘瞪了一直站在門外的小翠一眼,都是這個臭丫頭一直慫恿她過來找安月如鬧事的,沒想到右相府居然還有這個規矩,現在倒是她啞口無言,有苦卻不能說了。
“二姨娘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找管家或者右相府的下人問個清楚,相信他們會爲你解釋清楚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要回房休息了,只希望二姨娘在找到充足的證據之前,不要來找寶兒的麻煩纔是,否則……我也不介意再將二姨娘送回別院去。”安月如起身站在二姨娘面前居高臨下說了一番話,這才示意寶兒同自己回房去。
只不過纔沒走幾步,安月如和寶兒就聽見了二姨娘不堪入耳的怒罵聲和小翠的慘叫聲,懶得搭理,安月如倒是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回了房。
“大小姐,都是小翠不好,又給大小姐惹麻煩了。”進到屋內,寶兒馬上就悶着聲音向安月如說道,腦袋低着,看起來十分的自責。
將身上的披風放下,安月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後拉過寶兒,替寶兒理了理亂掉的髮絲“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纔會這麼做,二姨娘原本就想找我的麻煩,方纔那些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你就不要將所有事情都怪到自己的身上了。”
“大小姐……”寶兒突然擡起頭看着安月如,眼睛裡早就是溼潤一片,這倒是讓安月如有些無所適從了,大概是前世做特工做習慣了,現在這種感人的場面對於安月如來說除了肉麻就是難受。
不自在的轉過身子,安月如走到梳妝桌前坐下,替自己解開墨發上的髮飾,不一會兒,一頭如絲綢般光滑的墨發便披散開來。
“寶兒,替我準備沐浴之後,你就回房休息吧,今日陪我出門,你一定也累了。”回過頭髮現寶兒還在嘟着嘴巴抽泣,安月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後對寶兒吩咐道。
得了安月如的吩咐,寶兒立馬就應聲而後出了房門,看見寶兒出門,安月如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月如啊安月如,怎麼別人感激你,你還覺得渾身難受呢?”安月如手裡擺弄着摘下來的髮簪,而後自言自語道。
沐浴之後,安月如又吩咐了寶兒一番,寶兒這纔不情願的回房休息,房門關上之後,安月如這才躺到了牀榻上,想着今日發生的一切。
鳳奕所說的話,她對鳳奕的感情,路上遇見的西域人,還有那個墨子然認識的士兵,不知爲何,安月如心裡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似乎睡醒之後,一切就會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她想的太過複雜還是別的緣故,安月如竟是煩躁的左右翻動身子,但唯獨就是無法入睡,直到後半夜,安月如才漸漸睡去。
安月如睜開雙眼,便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看來今日她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了,不過好在今日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倒是可以在府內好好休息一番了。
起身伸了個懶腰,安月如開始好奇寶兒怎會不在屋內,要知道平日只要她醒來,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瞧見寶兒,而寶兒也一定會準時遞上溼帕子,好讓她擦擦臉,清醒清醒,可是今日卻是十分罕見的不見了寶兒的身影,難不成是二姨娘又去找事了?
想到這裡,安月如猛地就走到房門,而後打開房門,想要看看寶兒是不是待在屋外,結果一樣看不見寶兒的身影,一種不祥之感逐漸涌上安月如的心頭,止不住自己心中的胡思亂想,安月如最後還是回到屋內披上外裳,而後趕往二姨娘的住處。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便瞧見寶兒和心兒一前一後的朝她走過來,寶兒一臉的迫不及待,而心兒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兩個人完全不同的神情,讓安月如有些愣住了,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難怪昨晚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大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寶兒首先瞧見了安月如,還不等心兒有反應,寶兒便上前挽住了安月如的手臂。
看見了心兒不高興的白了寶兒一眼,安月如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了,看着心兒耍脾氣也挺有意思的,而且一臉不明所以的寶兒更是讓安月如忍不住撲哧一聲,而後笑着點了點寶兒的腦袋“你真是太遲鈍了。”
安月如的話音剛落,寶兒依然是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不過多了幾分疑惑和委屈,心兒上前一把就將寶兒挽着安月如的手扯開,而後沒好氣的指着寶兒說道:“你一個丫鬟,居然還敢挽着大小姐的手,難受管教姑姑沒有教過你這個規矩嗎?”
寶兒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更是委屈起來,心兒好似看寶兒的神情十分不順眼,差點就沒忍住將寶兒大罵一頓了,好在安月如及時出聲阻止了她們“你們兩個人,這是在做什麼啊?我沒有教導過你們,絕對不能起內訌嗎?二姨娘還沒來找事,你們倒是自己先吵起來了。”
話音剛落,寶兒和心兒已經是一人一邊站在安月如的左右,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安月如轉過身子回房,寶兒和心兒自然是急忙跟上。
“說吧,你們是不是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回到屋內,安月如將披在身上的外裳脫下,而後又給自己選了一件素色的裙子。
寶兒和心兒對看一眼,最後還是在心兒的示意下,寶兒開了口“大小姐,我們昨日看到的那一羣西域人,居然將皇上的身子醫治好了,而且皇上醒來之後,還比之前更加精神,皇上一時高興,賞了那些西域人和二皇子好多貴重的寶貝。”
雖然鳳軒得了好處,也在和鳳陽的爭鬥中佔了上風,但安月如明白,鳳軒的目的絕不會是這樣,他恨不得馬上就登上皇位,成爲鳳國的皇上,這次既然有機會讓皇上一命嗚呼,又怎麼會專程找西域人來醫治皇上呢?難道只是爲了狠狠的在鳳陽的面前出一次風頭?
那些西域人絕對不簡單,那個在馬車上沒出現的西域神醫更是神秘,能讓鳳軒這麼大費周章的派人去西域請回,而且還能在一夜之間將病重的皇上醫治好,怎麼樣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本來以爲那些西域人領了獎賞便會高高興興回到西域去,誰知道那個西域神醫突然說皇上是因爲有人故意下毒纔會病重,還說他能夠找出下毒之人。”
寶兒的話音剛落,安月如便立馬緊蹙着眉頭,而後看向心兒,最後才喃喃說道:“你也和我想的一樣吧。”
心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