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靜感到錯愕,她不大明白病人所說的話。
她小時候是先天‘性’‘脣’裂患者?在美國接受過手術?報紙上有寫?
以病人的說法看來,又好像有幾分真的,似乎是有證據,宇文靜抓住了所有的重點。
人家就連主刀醫生的名字都說出來了,難道這不是空‘穴’來風?
她自己是先天‘性’‘脣’裂患者嗎?還要動過手術,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先天‘性’‘脣’裂患者一般是嬰兒和兒童,要做修補手術,照這麼說她不記得也是有的,畢竟那時還小,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要‘弄’清楚。
“抱歉,我只是‘門’診醫生,我並不認識戴維醫生。你所說的修補手術,我也沒有做過,如果你不是看病的,請不要妨礙後面要看診的病人。”
“靜醫生,你搞錯了吧,你小時候真的是先天‘性’‘脣’裂患者,報紙上都把圖登出來了,人家戴維教授也說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我只是看病的,我不說‘私’事,請你離開,不要防礙後面的病人看診。”宇文靜心裡忐忑不安,眼瞳閃爍着幽‘波’,她在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還算客氣地請病人離開。
“靜醫生,你就幫個忙吧,既然戴維教授給你做得這麼完美,哪怕是出得再多的錢,我也要請他做手術。像你這個效果我就很滿意,哪怕是長大了也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對孩子很好的,成長中也不會再自卑。”
“抱歉,那不是我職務的範疇。”宇文靜沒再搭理‘女’病人了,她叫了下一個號的病人進來看診。
一個早上,宇文靜都被緋聞困擾着,有些病人問了她,有些側很好奇地盯着她看。
好不容易,宇文靜熬到了中午休診時間。
她去飯堂打飯,她也聽見一些醫生和護士同樣在議論着她。
他們都說,真的看不出她是先天‘性’‘脣’裂患者,那手術做得一個叫完美。
宇文靜不想等打飯吃了,轉身想走,這些流言蜚語讓她好心煩。
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怎麼那麼愛說人家的八卦,潛意識裡,她不相信這事是真的,但她又很迫切想‘弄’明白。
見宇文靜想走,馮醫生叫住她了,“靜,你過來。”
宇文靜走了過去,隨即,馮醫生給了她一份今天的報紙。
“你看看這個,戴維教授要拿你的病歷做課題。靜,這是真的嗎?你小時候是先天‘性’‘脣’裂患者?看你的嘴‘脣’,真的一點也看不出耶,一點疤痕也沒有,手術做得很完美。”
就連馮醫生也這麼說了,還有報紙,還配上了圖,人家教授還點明瞭她的名字,不自覺地,宇文靜的鼻子直泛酸,眼眶也忽地一熱。
她想哭,眼眶裡也悄然聚攏一層薄霧。
這不會是真的吧,她從來沒聽媽咪說過,家裡也沒有人跟她說過,她也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宇文靜盯着報紙,她難以置信上面報道的內容。
“靜,你也不用糾結了啦,先天‘性’‘脣’裂也不是什麼大病,僅是生理缺陷,通過手述就可以修補了,你現在就‘挺’好的,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宇文靜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感覺哪怕是在醫院的飯堂,那些醫生和護士看她就像看一個怪人似的,她感覺到周圍有一股很強大的壓迫感,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馮醫生,這份報紙能不能借我一下?”
“沒事,你拿去吧。”
“謝謝,你慢慢吃飯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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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飯堂,宇文靜什麼東西也沒吃,她急匆匆回家了,她一定要‘弄’明白這份報紙上所報道的內容。
媽咪肯定知道這上面報道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今天的報紙雜誌都收起來,不能讓靜丫頭看見。以軒,處理得怎麼樣了?”
“爸爸,我已經讓人把港城的所有報紙雜誌買下來了,發現的時間有點晚了,大部分的銷售點都賣得差不多了。我還跟戴維教授聯繫過了,他很堅持他的立場。
他還說,他此次來港城就是用靜靜的病歷做研討課題。他說這是先天‘性’‘脣’裂患者的福音,他要以此鼓勵更多的先天‘性’‘脣’裂患者做修補手術,絕大多人會跟靜靜一樣依舊完美。
據我瞭解到,戴維教授將跟同仁醫院合作,免費爲100名先天‘性’‘脣’裂患者做修補治療。目前我已經聯繫同仁醫院的院長了,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
宇文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的神‘色’也頗爲凝重。
雖然宇文靜並不是親生的孫‘女’,這丫頭也蠻討人喜歡的,他也疼她,有些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就怕她會胡思‘亂’想。
“以軒,你儘快處理吧,能瞞的最好是瞞着她。沒有人會想要那樣的慘痛過去的,不讓她知道也是爲了她好。”
“爸爸,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她陪了我這麼多年了,很貼心,我已經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了,我會妥善處理的,我要盡我的能力保護她。”
宇文炫點了點頭,他還是有些憂心。
宇文靜緊捏着從馮醫生那借來的報紙,她急匆匆走回主屋,就連青姐問她吃飯了沒有,她也不吭聲,她直接往飯廳走去。
媽和爺爺都在,正好,她可以問他們了。
“靜,你不是上班嗎?怎麼回來了呀?你吃過飯了沒有?要是還沒吃的話,坐下來一起吃吧。”顏以軒還是跟平常一樣,她面帶微笑,疼*的目光望着宇文靜。
看到她的神‘色’,還有手中捏着的那份報紙,顏以軒的心猛烈地一顫,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靜靜看了今天的報紙吧!
她中午特地回家,她也是專程問這事的吧?
顏以軒心疼地望着宇文靜,她想牽她的手過去吃飯,卻讓宇文靜閃躲開了。
她捏着報紙的手隱隱抖動着,她心裡五味雜陳。
“媽,你告訴我,這報紙上寫的是不是真的?我小時候是先天‘性’‘脣’裂患者,也就是俗稱兔‘脣’?我做過手術嗎?是戴維教授主刀?”
“靜靜,先吃飯吧,報紙那些哪能信的,豪‘門’的緋聞就是媒體最喜歡寫的,爲的就是增加銷量。”
“媽……你跟我說實話,這是不是真的,人家戴維教授連我名字都說出來了。還有圖片,手術前後對比的照片。那個真的是我嗎?”
宇文靜眼眶裡的淚霧越聚越多,她都想哭了。
“靜,你別聽那些報紙‘亂’說,那不是……”顏以軒還沒說完,剎那間,同在餐桌上吃飯的宇文莤卻吭聲了。
“靜,那都是真的,你小時候的確做過先天‘性’‘脣’裂修補手術,就在美國。爸爸媽媽帶你去美國住了半年,就爲了你那個手術。哦,你不止只做一次修補手術呢,還做了美容的,所以,你現在的嘴‘脣’當然什麼也看不出來。”
“宇文莤,你給我閉嘴,你不想吃飯就給我滾。”頓時,宇文炫冷冷地瞪着她怒斥,他的眼眸都竄起了火瞄。
送走一個顏以馨,宇文莤還想步她的後塵嗎?
“爺爺,我說的沒有錯,這本來就是事實,報紙上報道的內容也不假。你們現在不說,靜靜不也是有辦法‘弄’明白,紙包不住火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聞言,宇文靜難過的淚水瞬間就溢出了眼眶。
原來,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
“宇文莤,你給我管好你那張嘴,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你給我爛到肚子裡去。”顏以軒相當不滿,若不是看在宇文莤跟關楚雄已經離婚的份上,她還要照顧薰薰,要不然她真的懶得理她。
“靜,別哭了,都已經過去了,媽是不想你難過的,我們也怕你胡思‘亂’想,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告訴你。我們也希望你跟正常孩子一起成長,你是我們的小公主,我們不想你有過多的心理負擔。”
顏以軒心疼地忘着宇文靜,她還給她抹眼淚。
都在怒斥她,就因爲那個野種,宇文莤越想越來氣,她憤憤不平。
那個野種雖然不是宇文家的人,她的*愛可不比她和宇文嫣少,甚至是爸爸媽媽和爺爺還要疼她,就因爲她是個棄兒,還要是先天‘性’缺陷,他們更照顧她。
“噗……公主?宇文靜……喔,不對,你就連姓什麼也不知道呢?因爲我媽好心收養你,你才得以冠上宇文家的姓的,要不然,你哪是宇文家三小姐,怎麼窮酸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