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不是的,我爸不是那樣的人,我爺爺是不會騙我的。網”賀卓希搖晃着頭,那些黃舊的資料,他越是往下看越是難以置信。
不會是這樣的,爸爸是不會挪用公司的錢的,他更不會殺舅舅的,他更不會拉上媽媽跳樓的。
一定是宇文炫那個老不死在胡說,他的目的是讓他放過宇文拓。
賀卓希在心裡否認着,可是,他握槍的手莫名的抖了抖。
“事實就是這樣,我一直擔心你受到傷害,我不說出來就是怕大家因爲你舅舅的死而嫌棄你,怪你,所以,這麼多年了,我纔沒有說出當年的實情的。
卓希,你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你看看,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了?這些資料是不會騙人的,當年,我應該直接交給警方的,而不是苦口婆心勸你爸爸去自首,要不然,就不會連累你媽了。”
“宇文炫,你胡說,我爸不是那種人,他不是殺人兇手。”
“你可以不相信我,你爺爺的聲音你還記得的吧,由他所說的話你應該相信吧?”說着,宇文炫把平時跟賀立羣的互相指責的對話的錄音拿了出來,當場放給賀卓希聽。
是爺爺的聲音沒錯,他承認了舅舅該死,他還說了爸爸整死他是應該的,他還說了,要宇文家永不得安寧。
他承認了,他就是他泄怨的棋子。
越往下聽,賀卓希的鼻頭越是泛酸,事實原來竟然是這麼的殘忍的。
“哈哈哈……”賀卓希狂笑着,不自覺地,他的眼睫上沾染了淚花。
好好笑啊,他就是一個大傻瓜,一直都被耍了。
這樣的事實,真的好難接受,比弄死他還要不是滋味。
“卓希,你去自首還來得及的,你回頭吧,你還有機會改過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也是被矇蔽了心智,被利用了,我知道你心性還是善良的。你放下槍,別再做傻事了。”
賀卓希面如死灰,他笑着搖頭。
他還能回頭嗎,在他做得錯得離譜的時候?
不可能的,他坐牢是必定的了。
他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活着還要被人嘲笑,還要被宇文家的人嫌棄憎恨,那真的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顏以軒無語了,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尤其是賀卓希,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哪怕知道錯不在他身上,可是,她心裡就是難受,五味雜陳。
照這麼說,如果不是賀一凡,宇文昊就不會死,她也不會痛苦這麼多年。
她雖然是活着的,可是,這跟死的感覺比起來一點也不好受。
這個事實真的好殘酷!
顏以軒頜上了眼睛,不自覺地,難過的淚水溢出了眼眶。
痛呼一口氣,跌跌撞撞,她離開了賀卓希的辦公室。
她做不到去恨他,她現在也做不到去釋懷原諒他,一看到賀卓希,難免她還是聯想到賀一凡,那個害死她丈夫的兇手。
心裡那個傷痕又被血淋淋地挖了出來,真的好痛,她難以言喻。
她不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她也沒有那麼大方,那種日以夜折磨的思念還是把她心裡的防線擊垮了。
“阿姨……”宇文拓追了出去,他扶着顏以軒。
這樣的過去,真的,他也沒有辦法去接受。
他現在也明白了爺爺的苦心,他是希望他們都好的,撇開那些傷心的過去,好好生活。
難怪,賀卓希這麼想弄死他,這一切都因爲恨,都緣自上一代的恩怨。
好好笑啊,人死了,而他們活着的人卻這樣鬥來鬥去,有意思嗎?
好好的一家人,也弄成了這個樣子,這讓所有人該怎麼去面對?
這始終是心裡烙下的一塊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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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賀卓希笑着,他真的笑出了眼淚。
驀地,他那把槍再也不會對準任何人了,而是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在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後,他哪裡還有臉要求別人原諒他。
他死了也好,不用再受良心的折磨了。
“卓希,不要!”
剎那間,宇文炫衝了上去跟賀卓希搶槍。
見狀,安保們來幫忙了,年伯焰也在慌亂中,他舉起一個椅子從賀卓希後腦勺那砸了下去。
立時,賀卓希暈了過去。
宇文炫準備要送賀卓希去醫院包紮傷口的,與此同時,重案組高級督察周濤帶着逮捕令來了。
“宇文老先生,這是逮捕令,我們要帶賀卓希歸案,他涉嫌一宗故意謀殺案。還有,商業調查科那邊的同僚也需要他協助調查一宗商業詐騙案,包括洗黑線等等。”
亮出有效證件後,周濤向宇文炫出示了逮捕令,而且,他還讓手下扶過暈倒的賀卓希。冰冷的手銬咔嚓真的扣住了他雙手,並把人帶走。
“宇文老先生,可以讓律師來跟進他的案子,抱歉,我們要帶人走了。”
“周督察,他頭上還有傷的,他剛纔想自殺,麻煩你好好看着他。”
“宇文老先生,你放心,必要的話,我們會送他去醫院治療的。”微微欠了欠身,周濤和重案組的同僚一起帶賀卓希走了。
潛逃的同夥已經抓捕歸案了,他們突擊審訊,他們也全招了,是收了賀卓希的錢纔會在宇文拓的車動手腳的。
眼睜睜看着賀卓希被重案組的人帶走,宇文炫只感心裡一陣悲涼!
好殘忍的結局,賀立羣,你這混蛋贏了,宇文家真的被你們父子傷透了。
你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死了卻不用受折磨,真的很不公平!
冷不防的,宇文炫的身子也猛烈地顫動了一下,好在年伯焰扶着他。
“我們走吧,回家,就讓于謙跟進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的累了,希望這殘忍的事實過後,大家還能好好生活吧。”
他早預料到了,這殘忍的事實不管他說不說出來都是一個傷害。
真的是苦了活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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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炫從於謙那瞭解到,賀卓希全部認罪了,他也被警方收押了,在等排期上庭審判。
如果罪名成立,估計會在五年以上十年以下這區間的刑罰。
宇文家沒有一個人去看賀卓希,他也沒有要求見他們。
這個傷口好痛,大家都需要時間去治療。
不見,或許就是最好的吧。
不管鄭初雪怎麼鬧,媒體的壓力製造的轟動有多大,宇文拓就是不搭理也不迴應她。
這讓鄭初雪非常着急,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的,這樣子跟宇文拓耗,沒等孩子出生,恐怕就是她先死了。
胸部的疼痛讓她越來越生不如死了,她自己也摸到了,胸部那裡有硬塊。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黃色的分泌物溢了出來。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在宇文拓死也不承認下,鄭初雪把他告上了法庭,她要求腹中的孩子跟宇文拓做親子鑑定,並要求宇文拓做出相應的補償。
經超聲波結果鑑定,鄭初雪腹中的胎兒才大概六週左右,這與法定有效的羊水穿刺親子鑑定法還差得遠,所以,法庭駁回了鄭初雪的要求。
並告知她,可以等到腹中寶寶四個月了再來抽取羊水做親子鑑定,到時候法庭纔會受理。
呵……讓她等到四個月,她會離死不遠的,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儘快解決。
她還要動手術的。
鄭初雪帶着媒體記者去宇文集團找宇文拓對質,在媒體的見證下,宇文拓答應了跟鄭初雪腹中的孩子做無創dna檢測,並在媒體直播下進行。
要宣佈結果了,鄭初雪有點小緊張,她也有點小激動。
這距離她踏進頤景園又近了一步,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當檢驗師把結果公佈出來的時候,鄭初雪難以置信,她驚愕得雙脣微分,頭劇烈地搖晃着。
“不可能,這結果一定是錯的,我要求再驗過。”宇文拓跟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親子關係,這不可能,鄭初雪就是不相信,這肯定有詐。
“鄭初雪,整個檢驗過程都是在媒體的見證下進行的,無論檢驗師做任何一個環節,這都有監控可以看的,輪不到你不信。你腹中的孩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以後別再纏着我了。”
擱下話,宇文拓跟檢驗師道了謝之後,他跟白修辰走了。
鄭初雪不服,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千辛萬苦所懷的孩子竟然不是宇文拓的,驀地,她追了上去拽住白修辰,她要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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