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最近心情很好。
韓城岳家果然注入了一大筆資金拯救高喬科技公司,高喬科技與萬星娛樂的收購計劃重新啓動,股價也開始回暖,一切都朝着她預知的方向發展。
她手裡購入的五百萬股票,已經升值到八百萬,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手裡捏着高喬科技百分之十的股權,呵呵,這百分之十,對於急於掌控整個高喬科技的嶽磊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陳敏茹因爲股價上漲,痛心疾首,腸子都悔青了,每天都頂着一張便秘臉,活像人家欠她幾百萬,哎喲,讓紀雲卿看到,心情不要太好伐!
“雲卿,五一長假,你打算去哪裡玩?”就在紀雲卿思維天馬行空的時候,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向她靠近,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紀雲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偏過頭,望向一臉溫和笑意的唐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唐鈺?”
眼前的小女子很明顯被自己嚇了一跳,嫵媚的鳳眼圓睜,紛嫩的脣瓣微微張開,乖巧可愛得就像一隻小貓咪,令唐鈺有種揉一揉她頭髮的衝動。
動作快于思維,他的手已經落在她柔軟的頭髮上,輕輕揉了揉,薄脣邊笑意更深,“卿卿,五一有什麼安排嗎?”
紀雲卿這才反應過來,五一長假到了,這一年,五一還是七天假呢。她抿了抿脣,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禮貌地笑了笑,“還沒有安排。”
她的笑容帶着疏遠,令唐鈺心裡很不舒服,他不由上前一步,離她更近,溫聲道,“五月份,正是最好的觀鳥時節,我們去青海湖觀鳥怎麼樣?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小動物,有一回,蘇爺爺送給你一隻畫眉,你寶貝得不得了,後來畫眉死了,你還傷心了很久。”
陽光下,他英俊的臉被光暈籠罩,顯得很不真實,紀雲卿笑容越來越淡,輕聲道,“原來,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唐鈺心裡劇烈一痛。他終於知道自己失去什麼了,他失去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子,他失去了曾經最愛他的女孩。
猝不及防,他將她緊緊抱住,聲音黯啞,“卿卿,對不起,我錯信了他人的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對你好的……”
“已經太晚了呀,唐鈺哥哥。”紀雲卿安靜地被他抱着,不喜也不怒,就好像一個木偶娃娃,一切單憑他人操縱。
就是這種淡漠,讓唐鈺恐慌,他不要變成她眼中的陌生人,他將她抱得更緊,緊到手臂都在痠疼,“卿卿,等我們畢業,我們就結婚。”
紀雲卿無奈,“爲什麼男人只有在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唐鈺,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你,我也不會。不要再用婚約來束縛我了,沒有用的。”
就像被利劍擊中,心裡一陣陣刺痛,唐鈺很想就這樣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她是屬於自己的,從三歲開始,就是屬於自己的,不管愛與不愛,她都只能在自己身邊!
“放開她,你這混蛋!她不會跟你結婚,更不會跟你去青海看鳥!”隨着這一聲呵斥,一股勁風夾帶着怒火,狠狠地向唐鈺襲來。
唐鈺在部隊裡待了兩年,經歷過嚴苛的訓練,他的敏銳度和反應能力超快,幾乎能聽到拳頭帶來的風聲,他抱着紀雲卿迅速躲閃,堪堪避開顧非凡怒火蓬勃的一拳。
此時的顧非凡,就像一隻發怒的雄獅,毫無往日的慵懶優雅,一擊不中,他再次向唐鈺襲來,紀雲卿被唐鈺抱着躲閃,忍無可忍,大聲道,“好了,你們兩個,給我停下!”
呼啦啦,兩片樹葉從一旁的樹上掉了下來,周圍一時寂靜無聲。
神奇的是,兩個大男人居然真的停下手,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放在紀雲卿身上。
紀雲卿猛地推開唐鈺,向前邁出幾步,剛好站在兩個大男人正前方,白希的臉頰被怒火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雙目凌厲地盯着兩人,氣沖沖道,“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還打架,幼稚不幼稚?”
驕傲的唐鈺少爺,頭一回被女人怒罵,居然沒有絲毫不悅,心裡反而有種暖烘烘的感覺,他收斂渾身的凌厲煞氣,微微一笑,“卿卿,你還是在乎我的。”
紀雲卿臉色一黑,她真心不明白自戀的大少爺是怎麼得出這麼奇葩的結論的。
顧非凡優雅的狐狸眼微微一挑,輕哧一聲,“卿卿現在是我的女人,唐鈺,你以後不要再纏着她。”
紀雲卿臉色更黑,她什麼時候變成顧大少的女人了,她怎麼不知道?喂,太自作主張了吧!
“顧非凡,你給我記清楚,卿卿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纔是一對!”
“唐鈺,你已經被卿卿拋棄了,不要再丟人現眼了好嗎?”
兩個男人互相瞪視,視線相交,火光噼裡啪啦四射。
紀雲卿扶額,這兩個人,真是幼稚得沒救了。
唐鈺和顧非凡二人,針鋒相對,你諷刺我,我嘲笑你,不知何時,周圍圍了一圈人看好戲,嘰嘰喳喳的談笑聲打斷了他們的二人世界,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了,而那個被他們爭搶的女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頓時覺得顏面無光,被那個小女人戲耍了一通。但兩人都是裝/逼的好手,彷佛剛纔那場無厘頭的對罵只是衆人的錯覺,兩人坦然自若,一邊聊一邊擠出重圍,留給衆人一對高大上的背影。
紀雲卿打開車門,剛要鑽進汽車,一隻手臂將她攔住,高大挺拔的身軀擋住了她面前的陽光,她眯着眼擡頭,驀然闖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她眉眼彎了彎,甜甜地笑,“沈言,你怎麼來了?”
只經過一晚上,他臉上的傷就神奇地好了一大半,只剩下幾道淡淡的擦痕,絲毫不損他的英俊優雅,他涼薄的脣瓣繃得緊緊的,渾身透着冷厲的寒氣,似乎在竭力隱忍着什麼。他沉默不語,取過她手中的車鑰匙,將她的汽車重新鎖好,然後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一輛銀色賓利面前。
“沈言,你怎麼了?”坐在賓利車的副駕位,紀雲卿轉頭看那個黑着臉鬧彆扭的男人。
沈言鷹隼般犀利的眸子緊盯着她精緻的臉頰,冷冷地哼了一聲,嗓音低沉,壓抑着怒氣,“唐鈺和顧非凡,爲了你打架?”
紀雲卿心裡咯噔一聲,對於這個男人的強大佔有慾,她是一清二楚的,她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細長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晃了晃,“生氣了?他們打架是他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在乎,真的。”
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如糯米餈一般,甜甜的,軟軟的,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話,聽在他的耳裡,卻多了一分撒嬌的味道。他心裡很受用,臉色卻依舊難看,硬邦邦地說道,“唐鈺抱了你!”
該死的,要不是考慮到她的名聲,考慮到現在還不能公開兩人的關係,他差點就衝出去將唐鈺那小子狠揍一頓!
紀雲卿訕然,唐鈺突然抱她,她沒來得及躲開……她伸出手臂,抱住某個吃醋的男人,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輕聲道,“我只當他是哥哥,別生氣了。”
沈言不吭聲,突然動手脫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呀?”她驚呼,手忙腳亂地搶救自己的衣服,但是沈言力氣比她大,很快就將她的小開衫剝了下來,隨手扔到後排,目光在她白希的手臂和脖子上轉了一圈,滿意地揚起脣角,“他碰過的東西,扔了。”
紀雲卿氣呼呼地瞪大眼,“你怎麼能這樣?萬一我今天只穿了一條裙子怎麼辦?”還好她今天穿的是吊帶裙,外罩一件小開衫,否則她豈不是要裸/奔!!
沈言將她垂落在脖子上的頭髮撫到肩膀後面,露出她精緻的鎖骨,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皮膚上流連,低聲笑,“如果那樣,我不介意看你光着。”當然,只有他能看。
紀雲卿臉上爆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啪的一下,將他吃/豆腐的狼爪子打開,氣咻咻道,“你要是敢那樣,我就……”
突然說不下去了,她其實是想假意威脅他說“分手”,可是一想到這兩個字,她心裡就堵得慌,於是將那兩個字又咽了下去。
“你就怎樣?”沈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鼓起的包子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就像惡作劇的孩子,眼中閃爍着耀眼的光彩。
紀雲卿倏地轉頭,一口咬住他的指尖,惡狠狠地威脅,“你要是敢那樣,我就咬你,哼哼!”
指尖感受到溫熱柔軟,沈言臉上的神色變得古怪,眼神漸漸幽深晦暗,不知想到什麼,耳朵尖上染上一層緋紅,他,居然害羞了。
紀雲卿鬆開他的手指,咯咯咯笑起來,兩隻手捧着他的臉頰細細打量,嘴裡打趣道,“大少爺,原來你也會害羞,沈言,你害羞起來好可愛哦。”
“不許嘲笑我。”沈言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然後飛快地俯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那個小女人清亮的笑聲。
許久,沈言鬆開紀雲卿,頭伏在她的脖間,聲音低沉沙啞,“以後不準再給別的男人抱抱。”
說話的時候,他的脣瓣擦過她的肌膚,癢癢的,她忍住心裡那種奇異的感覺,咬了咬脣,輕聲答,“嗯,不給他們抱抱。”
“也不準給別人摸臉。”某人的語氣帶着牙癢癢的意味。
“不摸臉,不摸臉。”她努力替他順毛。
“牽小手也不行!”
“好,不行,絕對不行!”
“阿睿和林語溪也不行,不管男女都不行!”
“喂……”紀雲卿有點無力了,“這個範圍是不是太寬廣了……”
他擡頭瞪她,“你有意見?”
紀雲卿連忙搖頭,“沒意見,沒意見,都聽你的……”
沈言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乖……”
紀雲卿滿心辛酸淚,果然,女人談戀愛後就不值錢了,以前那個事事順着她,*着她,時不時還賣萌的沈言去哪裡了?把他還回來啊!
兩個小時後,紀雲卿在豪華的私人飛機裡面醒來,側頭打量身邊的男人,沈言鼻樑上架着一副防輻射的平光眼鏡,清冷的俊顏在眼鏡的修飾下多了幾分儒雅,他微微俯首,在平板電腦上瀏覽文件,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擡頭看她,黑眸中涌動着柔和的暖意,脣角很自然地上揚,“睡醒了?”
紀雲卿“唔”了一聲,很自然地將腦袋靠到他的肩膀上,他隨手將平板電腦放到一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然後幫她將蓋在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側臉親了親她的頭髮,“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快到了,累不累?”
“不累。”紀雲卿赧然,他從學校將她帶到機場,坐上飛機之後,她就困了,靠在他身上睡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現在才記起,她還沒有跟父親通報自己的去向,父親和阿睿應該會擔心吧。
“在想什麼?”他揉了揉她的頭髮。
紀雲卿苦惱地皺了皺眉,嘟了嘟嘴,“我不知道怎麼跟我爸說,都怪你突然把我帶走。”其實應該怪自己,被他的吻迷了心智,居然乖乖跟他跑到機場,坐上飛往江南的私人飛機,絲毫沒有考慮到後果。
她語氣裡的嬌嗔取悅了沈言,他低聲輕笑,“別擔心,去接你之前,我已經拜託過阿睿,讓他向伯父撒謊,就說你跟好朋友去外地旅遊了。等到飛機降落,你再打一通電話回家,讓伯父安心。”
紀雲卿嘴角抽了抽,“你居然說服阿睿跟你一起犯罪……”
“我是他姐夫,他當然要聽我的。”沈言修長的手指托起她精緻的下巴,滿意地親了親她紅潤的脣,薄脣緊貼着她的,低聲呢喃,“這是屬於我們兩人的第一次旅行,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這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旅行,很有意義的一次旅行。
因爲沈言帶她去的是水城。
沈言的外祖父就住在水城,並且是這裡的名門望族,當初沈言的母親秦月嵐不顧家族反對,執意遠嫁千里,嫁給沈言的父親,從那以後,秦月嵐就跟孃家斷絕了來往,沈言也很少與外祖家聯繫,直到他被沈建豪趕出國,他才知道外祖父一直在他背後保護他,否則他早就被人害死了。
在沈言的心裡,只有外祖家纔是他真正的親人,所以跟雲卿確立關係之後,他就想帶她回家,將她正式介紹給家人。
下飛機,已經七點多,霓虹閃爍,夜景迷人。
紀雲卿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撒謊說跟朋友去外地遊玩,紀文光沒有絲毫懷疑,叮囑她讓她注意安全。
沈言此行,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公司秘書都以爲他去國外出差了,從下飛機那一刻開始,他關掉了手機和電腦,真正開始了二人世界。
機場外,一輛高級轎車已經等候多時,一名穿着西裝的英俊男子恭敬地向兩人鞠躬,“言少爺,紀小姐,歡迎你們回家。”
沈言在男子肩膀上拍了拍,“好久不見,阿武。”
阿武立刻咧開嘴笑起來,拉開車門,一手護在車門口,一手做出禮貌的邀請姿勢,“言少爺,紀小姐,請上車。”
“謝謝。”紀雲卿禮貌地笑了笑。
汽車啓動,很快駛入美麗的夜色。
當紀雲卿扶着沈言的手,從汽車裡出來的時候,她震驚了,不是沒有看到過豪宅,但是像這樣別具特色的豪宅,她真是頭一回見。
秦家不愧是水城的名門望族,從這座歷史悠久的宅子就可以看出,秦家的宅子簡直就是一座園林,高高的屋檐下掛着兩盞燈籠,邁過飽經風霜的門檻,映入眼簾的是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與園內的建築自然地融合在一起,走在長長的迴廊上,走在流水小橋上,紀雲卿整顆心都沉靜下來,彷佛跨越時空,來到了古老的時代。
她不禁側頭看沈言,燭光下,他俊美的容顏被籠罩着一層柔和的光暈,他與她目光對視,眸中光彩熠熠,令人沉醉。
他握了握她的手,輕聲耳語,“不要怕,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很慈祥的人。”
她笑了,燭光下,笑容溫暖而燦爛,“我不怕,因爲有你在。”
沈言,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不管有什麼困難,我都不怕。
僕人將他們領到了大廳,古香古色的大廳,正座上端坐着兩位老人。
一位是沈言的外祖父,秦家的族長秦天佑,他雖然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自紀雲卿進門,他精明睿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審視什麼。
一位是沈言的外祖母,族長夫人林淑秀,或許是保養得好的緣故,竟是一頭青絲,面頰上皺紋並不是很深,那雙溫和的眼睛閃爍着慈祥的光芒,笑意盈盈地看着沈言和紀雲卿。
在兩位老人的下手方,左右兩邊都坐着幾位中年男子,幾位中年貴婦,紀雲卿猜測他們是沈言的舅舅舅媽。
沈言清逸俊美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先是向兩位老人問好,然後轉向坐在兩旁的長輩,挨個叫了一遍,證實了紀雲卿的想法,果然是各位舅舅舅媽。
問完好之後,沈言握緊紀雲卿的手,溫聲道,“外祖父,外祖母,各位舅舅舅媽,這是我的未婚妻,紀雲卿。”
紀雲卿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邊,既沒有因爲偌大的排場膽怯,也沒有因爲沈言當衆握着她的手而羞澀,舉止優雅,顯示出良好的教養,她隨着沈言的稱呼,禮貌地向各位長輩問安。
她大方得體的舉止落入秦老太爺眼裡,不由暗自點了點頭,這小丫頭看起來年紀小,卻很有氣度,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配他們家沈言,正好!
其他長輩也暗自點頭,望向紀雲卿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秦老夫人更是慈祥地招了招手,笑呵呵道,“雲卿,到外祖母這裡來。”
“哎”紀雲卿乖巧地應了一聲,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快步向老夫人走去,早有僕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老夫人身邊,她也不推辭,很自然地坐下,陪老夫人聊天。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讓紀雲卿想起了她的外婆,不由對老夫人產生了幾分親近之意,聊天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流露出真情,時不時逗老夫人開心,卻又不顯得諂媚,令老夫人更加喜歡她。
而另一邊,沈言坐在大舅舅身邊,跟老太爺和衆位舅舅們聊天,在外人面前沈言冷傲孤高,難以接近,但是在親人面前,他就像高智商的孩子一般,雖然往往想起一些絕妙的方案,但卻總是流露出一些幼稚的情緒。
比如,他會在老太爺愛憐地敲打他額頭的時候露出無辜的表情,他會在舅舅們嘲笑他是面癱的時候翻白眼,還會在老夫人給紀雲卿夾菜的時候露出“外祖母您都不疼我了”可憐兮兮的眼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纔是真實的沈言,他渴望親情,他深愛着自己的親人,願意用一些拙劣的演技去逗他們開心。
看到這樣的沈言,紀雲卿既覺得高興,又莫名覺得心疼,他一個人冷漠太久了,很想得到家的溫暖。但是沈家,不會分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暖。
不知老夫人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沒有給紀雲卿安排客房,大有讓她住到沈言園子的意思。
紀雲卿鼓起勇氣爭取客房,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雲卿,今晚就委屈你一下了,明天外祖母再幫你安排。”
紀雲卿沒法,只得跟着沈言去他住的地方。
秦家園林很大,每一房的少爺小姐都有自己獨立的院子,而沈言,雖然只是在這裡度過幾年童年時光,但還是擁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取名馨園。
馨園有三間房,一間臥室,一間會客廳,還有一間書房,紀雲卿當然不可能睡在書房,猶豫着要不要睡在會客室那張沙發上,沈言已經拉着她的手,將她帶進了臥室。
古香古色的裝飾,一張雕花古董大*,紀雲卿一時晃神,還以爲自己走進了古裝劇的拍攝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