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醒接到寧小秋打來的電話。
可對面說話的卻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他警惕了起來:“你是誰,爲什麼會用寧小秋的手機。”
“學長你好,我是你的學弟。
小秋學姐剛剛被車撞了,現在正在馬路上呢鯴。
你快來一下吧。”
阮醒翻身下牀連衣服都沒換就往外跑囡。
他一口氣跑到校門口。
他趕到的時候寧小秋已經被幾個同學架到了馬路邊。
她也才醒過來。
阮醒擠進人羣將寧小秋扶起來。
“小秋,你看看我是誰。”
寧小秋眉心緊緊的皺着:“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阮醒,我腿好疼。”
阮醒不敢碰她,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沒多會兒,救護車趕來將寧小秋擡上了車。
經檢查,寧小秋是右踝骨骨折。
看着腿上上了夾板打上了石膏,她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阮醒,你說我怎麼會這麼倒黴呢。”
阮醒心疼的揉瞭如她的腦袋:“怎麼過馬路也不看着點兒。”
“我看了啊,當時馬路上來往的車一輛都沒有。
所以我才說我倒黴嗎。
竟然會被停在路邊的車給撞成這樣。
你說那開車的是不是要奔着投胎去啊。
不然幹嘛這麼跟我過不去啊。
如果技術不好就不要跑出來開車害人嗎。
那個撞我的人現在算不算交通肇事逃逸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被停在馬路邊上的車給撞了?”
“可不是嗎。”寧小秋點頭:“開車的估計眼瞎,這麼大個活人都看不到。
那麼寬的馬路,他走哪兒不好,非要走我身上。
哎呀,反正我就是倒黴嗎。”
阮醒眉心揪的緊緊的。
這有可能是巧合,但他還是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
寧小秋被在病房安頓了下來。
寧爸爸和寧媽媽第一時間趕到。
看到寧小秋的腿上打着石膏,寧爸爸心疼的就差老淚縱橫了。
“哎喲,你這孩子,你說着多疼呀。
你怎麼也不知道小心點兒呢。
哎喲…”
“哎喲,我的爸爸呀,你可別哎喲了。
我聽着耳朵都疼了。
我沒什麼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正說着呢,阮醒從外面提着一堆的零食兒進來了。
寧爸爸一看阮醒來了,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好了。
他呵斥道:“你小子就這麼照顧寧小秋的?
你怎麼跟我保證的啊。
你不是說會保護好她嗎。
這叫保護好了嗎?”
寧媽媽拽着寧爸爸往後扯:“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混不講理的。”
“哎呀就是呀爸,是我自己出去買東西被撞了。
關阮醒什麼事兒啊。
你怎麼什麼屎盆子都能扣到他頭上去呢。”
阮醒走近寧爸爸,一臉的愧疚。
“寧爸,這次你罵的對,是我不好。
我沒能幫上小秋,我也挺難受的,要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我就恨我自己當時怎麼不在現場。
如果我也在的話,我寧可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我。”
寧爸爸倒是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了。
“爸,你看你,怎麼一來就非得惹得我們都不開心呢。
要不你回家去吧。”
寧爸爸蹙了蹙眉,低頭看着阮醒手裡提的零食兒。
倒都是寧小秋愛吃的。
他轉頭看向寧媽媽:“明天一早我去市場上買些棒骨。
你燉上一鍋湯給小秋送來補補。
這些零食什麼的,你們兩個都少吃。。
不乾不淨的。”
阮醒擡眼對寧爸爸笑了笑。
寧爸爸白他一眼:“笑什麼笑。”
“笑您可愛唄。”
“臭小子,說誰可愛呢,我這年齡段,說我可愛是不是罵我呢。”
“怎麼會,這絕對是誇您。
寧爸寧媽,今晚我在這裡陪着小秋。
你們兩人就先回去吧。”
“那怎麼能行,我閨女受傷了,我讓一個外人守着。
我於心何忍呀。”
“我是你未來的女婿,你現在不用我,打算什麼時候用我?
再說了,我們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就寧小秋這成績,如果我不趕緊給她補補的話。
估計又得亮紅燈了。”
“你倆同班,你給她補課?你行不行啊。”
阮醒抱懷得瑟的一笑:“寧爸,你太看不起我了。
我就是那種傳說中不怎麼上課也可以考第一名的人。
您家女兒嫁給我,那絕對是給你下一代的下一代長了聰明的。”
“你這臭小子,你這是在說我閨女笨呢。
還是在說我笨呢。”
寧爸爸瞪着一雙大眼。
阮醒忍笑:“寧爸你不笨,就是倔了點兒。”
寧媽媽扯住寧爸的手:“行了,別跟兩個孩子貧了。
咱們趕緊走,讓兩個孩子複習吧。
回頭考不好,你家寶貝閨女又要埋怨咱倆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可真能囉嗦。
那閨女,你好好養着,爸明天早上來看你。”
“恩。”寧小秋點點頭,阮醒送兩人離開。
本以爲阮醒只是爲了讓老爸老媽離開,所以才說要給她補習。
沒想到他們走了,阮醒還真是一本正經的開始幫她補起了功課。
一開始她是拒絕的。
既然住院了,自然是要好好養着的。
可阮醒說了,學習和親親選一個。。
在這種地方親親,她是死都不要的。
所以…學唄。
寧小秋看着看着書就睡着了。
阮醒給她把書拿下,幫她蓋好了被子。
他從病房走出,站在門口打電話。
他要調查清楚今晚那起車禍到底是不是事故。
如果真是事故,他要讓肇事逃逸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不是事故…那這事兒可就不能這樣算了。
第二天一早,寧媽媽給寧小秋送來了骨頭湯。
也給阮醒帶來了清爽的早餐。
寧媽媽和寧爸爸在這裡照顧寧小秋,阮醒回家去補覺。
說是補覺,其實他是有事做。
離開了醫院後,他去跟薛鄭碰了面。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薛鄭抱懷:“你說的對,這起事故的確不是意外那麼簡單,走,你也去看看吧。”
之後兩人一起來到了區交警大隊調取了那天學校門口的監控記錄。
果然,監控中,寧小秋吃着冰棍從超市裡出來,她的確是左看右看都沒有車才走的。
可纔剛走到路邊,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一輛轎車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寧小秋被亮光刺的側開了頭。
可也正在這時,那輛車直直的撞向了她。
如果不是因爲光線太強,寧小秋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她昨天晚上可能會被傷的很慘。
“這個車牌好的主人找到了沒?”
“是這個人的。”
薛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阮醒。
阮醒低頭看了一眼接着就冷笑一聲:“胡有爲。”
胡有爲接到通知,總裁要見他。
他屁顛屁顛的開車來到總公司,進了總裁辦公室後,他見到的人不是總裁,而是阮家大少爺。
“胡主任,好久不見了。”
胡有爲點頭笑了笑:“是啊小阮總,好久不見了。”
“你別看了,找你來的不是我爸,是我。”
胡有爲走上前:“小阮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聽你這麼問,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昨天晚上在我們學校門口發生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件。
這案件跟你有關。”
“我?”胡有爲驚訝了一下:“阮總,你在跟我說笑吧?
我昨晚在麗都喝酒,根本就沒有去你們學校門口。
而且,我喝多了以後是找代駕把我送回來的。
從麗都去我家是不經過你們學校門口的呀。”
“那你看一下這個。”他將一張照片遞到了胡有爲面前。
“這車子是你名下的財產吧?”
胡有爲看了看:“這…這車是交通肇事車輛?”
阮醒揚眉點了點頭:“看來你認得呀。”
胡有爲有些緊張:“這車的確是我名下財產。
不過在半年前,我換新車的時候,這車已經被我外甥女兒花兩萬塊買走了。
因爲都是自家人,所以我們當時也沒有辦過戶手續。
對了,我外甥女兒您是認識的。
就是你們上次來醫院探望過的胡冰清。”
阮醒蹙眉,就知道這事兒跟她脫不了干係。
“這樣啊,那如果這車真不是你的。
我勸你還是趕緊去警察
局做一下口供吧。
不然呀,你可是會被連累的。
聽說,傷者現在還在醫院裡呢。”
“哎喲喂,我就知道這個胡冰清,早晚有一天得闖了大禍。
真是該死,該死呀。
小阮總,你放心,我這就去做筆錄。
這事兒絕對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我希望您不要因爲這件事兒而牽連到我。
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養家餬口,所以…”
阮醒抱懷冷笑:“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
這件事兒是私事兒。
如果不是因爲胡冰清撞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不會多管。
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如果你的外甥女兒因此而入獄,你也不要妄想救她出來。
只要你不牽扯其中,這事兒就會一直都是私事兒。
但是,如果你牽扯進來嗎…”
“我懂的,我懂的,小阮總你只管放心吧。”
阮醒點了點頭:“好了胡主任,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先走了。”
胡有爲點了點頭走出總裁辦公室。
他一出門就氣的跺了兩下腳。
胡冰清這個死丫頭,讓她去勾.引阮總她做不到也就算了。
現在竟然敢得罪阮總。
害他差點飯碗不保,真是找打。
吃過中午飯,阮醒去學校給寧小秋請了假後來到了醫院。
寧爸爸和寧媽媽去買菜了。
寧小秋在抱着書打盹兒。
他走過去敲了敲她腦袋。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阮醒,你來啦。”
“起來學習,趕緊的。”
“哎呀我的天呀,大哥,你就饒了我吧行嗎。
我這多可憐啊。
天不亮就被我媽叫起來吃飯。
接着又聽我爸叨叨叨個沒完。
好不容易想睡會兒覺吧,你怎麼又來了呢。”
阮醒在她身邊坐下,將書拿起。
“那你覺得是這會兒睡一覺好呢。
還是等着考試被當掉的時候,你哭死好呢?”
寧小秋一下子睜開眼瞪向他:“你這臭嘴。
誰說我一定會被當掉的。”
“你要不要繼續睡下去試試?”
寧小秋撇嘴坐起身,學就學嗎。
討厭。
考試那天,寧小秋是被阮醒背進考場的。
那天,她趴在阮醒的背上,覺得特別的丟人。
她就不懂了呢。
明明可以把車開到考場門口的。
他爲嘛非要揹着她呢。
這裡有好多人在看呢。
太丟人了太太丟人了。
“阮醒,你看,大家都在看呢。
你都不嫌丟人嗎?”
“我揹着自己的老婆,有什麼好丟人的。
那些用一樣眼光看我們夫妻倆的。
都是正在羨慕嫉妒恨的。
你管他們幹嘛。
走我們自己的路,讓別人眼饞着去吧。”
寧小秋這麼一想,也是哦。
她都認可他了,幹嘛還要覺得害羞呢。
她索性聳了聳肩,揚了揚眉。
頭一歪,趴到阮醒的肩頭理所當然的享受起來了。
她現在是半個瘸子,被別人揹着有什麼大不了的。
臨近走到考場的時候,她能感受到阮醒有些喘了。
寧小秋揚眉,體力不錯嗎。
從校門口到這裡,怎麼也有一千米吧。
“累了嗎?”
“累倒是不累,不過我真心的想說一句。”
“說什麼?”
“寧小秋,你又胖了。”
寧小秋擡手就敲他後腦勺:“不要隨便對女人的體重指指點點啦。”
“你現在是不是超過一百一十斤了?
就你這身高,超過一百一十斤,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去…”寧小秋又敲了他兩下。
“如果我不是女人,那你平常跟誰接吻呢?男人?
真沒看出來,您老兒還有這喜好呢。”
阮醒回頭白她:“寧小秋,男人的腦袋不能隨便碰。”
“你不說我是你老婆嗎。
老婆可以除外的,沒錯吧。”
阮醒揚眉:“沒錯,你可以例外。”
“那你還嘰嘰歪歪什麼。”
阮醒把寧小秋背進了考場。
考場裡一片口哨聲,她臉瞬紅。
阮醒擺了擺手:“
行了啊,都別起哄了,我老婆都害羞了。”
“喲,小秋,你臉皮不夠厚的了嗎,怎麼還知道害羞呀。”
“去,”寧小秋回頭瞪了幾個同學一眼。
阮醒拍了拍她肩膀:“好好考啊,我就在隔壁考場。
一會兒我來接你。”
“恩,你也加油吧,被我追上的話可不要哭啊。”
阮醒揚脣一笑:“不是已經被你追上了嗎。”
他說完離開,大家又開始起鬨了。
寧小秋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反應過他的意思。
她在心裡暗自咒罵。
死阮醒,誰追他了,明明是他追她好不啦。
她最不拿手的英語考完,也就意味着這讓人煩躁的考試終於結束了,假期要來了。
考試鈴聲結束,阮醒進來將她背起,帶她回家。
本來他想帶着她去公寓裡住的。
可寧小秋打死也是不敢的。
因爲寧爸爸不會同意。
索性,阮醒就讓寧小秋住醫院裡養着。
他知道,如果寧小秋被寧爸爸帶回了家。
那他每天去看小秋的時候,都一定要被寧爸爸嫌棄一頓。
與其如此,還不如天天去醫院裡看她來的方便。
將寧小秋揹回醫院後,他就去跟醫生商量讓寧小秋在醫院裡養傷的事兒。
果然,不出所料,寧爸爸下午來到醫院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咱們還得在醫院裡呆多久呀,回家養着不行嗎?”
阮醒正給寧小秋削蘋果呢。
他若無其事的道:“哎喲,不知道誒,寧爸爸,這事兒得問大夫呀。”
寧爸爸轉身往病房外走,邊走邊嘟囔。
“這要天天往醫院裡跑,還不累斷了腿啊。”
寧媽媽把豬蹄兒湯放下道:“可不是嗎。
我們從家裡到醫院來還挺遠的呢。”
“寧媽,在醫院裡養着多放心呀。
有什麼事兒找大夫就行了。
小秋這樣兒我也能照顧。
不行以後你跟寧爸爸就不用天天往這兒跑了。
我讓我家阿姨給小秋燉補湯。
以後每天派人送來不就可以了嗎。”
“別別別。”寧小秋只擺手:“媽,我還是跟你們回家養着吧。
我可不要麻煩你家阿姨。
不知道意味我得多事兒呢。
不就腿骨折了一下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阮醒啊,這可不行。”
寧媽媽話音才落,寧爸爸嘟嘟囔囔的回來了。
“這家醫院的醫生醫術行不行啊。
是沒病人所以想騙我們的住院費吧。
多大點事兒啊,竟然要我們在醫院裡養着。”
“寧爸,這家醫院可是咱們港城骨科最權威的。
聽說那脊柱側彎手術的,一年都預約不着牀位呢。
既然醫生讓我們在這裡養着,那我們就養着唄。
聽醫生的話總不會錯的。”
寧媽媽嘆口氣:“行吧,那就養着吧。
我每天來跑一趟就是了。
爲了自己的閨女,遠點怕什麼的。”
寧媽媽正說着把桌上的手機遞給寧小秋。
“小秋呀,子桓給你打來的電話。”
因爲考試的時候調成了靜音,還沒有調回來呢。
寧小秋將手機劃開接起。
阮醒在一旁不爽,這兩人,還有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