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冰冷的水當頭淋了下去,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白棋慕皺了皺眉頭,酒也醒了幾分。
候伯帶着兩個下人,直接將人拉了起來,捏着鼻子將已經涼了的醒酒湯直接灌了進去。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白棋慕彷彿想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你們幹什麼?”用力的將拉着他的下人推開,白棋慕憤怒的咆哮。
他剛剛做夢夢見米蘇回到他的身邊了,正想要好好跟她說話呢,就被這些可惡的傢伙弄醒了!
候伯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閆妮走上前去,揚手就給了白棋慕一個巴掌,“啪……”
白棋慕臉上火辣辣的疼,擡起頭皺眉看向閆妮,“媽,你……”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那麼窩囊的兒子!”閆妮惡狠狠的罵道。
白棋慕沉默,垂着頭,眼底有些沮喪。
“老實的給我說說,這次又是因爲哪個女人?”閆妮直接在房間裡面的一張扶手椅坐了下來,翹起腿冷冷的問道。
白棋慕掙開了拉着他的兩個下人,有些沮喪的抓了抓溼漉漉的頭髮,直接坐在了牀上,“媽,你就讓我靜靜吧,我發泄發泄就好了。”
“你還沒有發泄完嗎?”閆妮眼一瞪,有些微怒的呵斥。
候伯等人很自覺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閆妮嘆了一口氣,“你告訴我,這一次是不是又是因爲那個米蘇?”
“媽,跟米蘇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白棋慕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想要爲米蘇開脫。
“那就是跟她有關係了。”閆妮臉色有些難看,“四年前你就已經被她耍過一次了,四年後你還想再被她耍一次嗎?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米蘇到底有什麼那麼吸引你的!當初你喜歡她可以說是你年少無知,現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那麼迷她?”
“媽!你不要怪她,這件事情跟她真的沒有關係。”白棋慕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那你說,到底跟誰有關係?”閆妮冷冷的看着白棋慕。
白棋慕沉默,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是我自己。”
“給我說清楚!”
白棋慕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緩緩地說道,“當年米蘇是被人陷害的,她根本就不是自願想要離開我的,我現在還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知道她是出了意外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聽白棋慕這樣說,閆妮的臉色稍微的變了變,很快又恢復了自然。
“媽,我知道你不喜歡米蘇,但是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這輩子,除了她我誰也不要。”白棋慕也是固執,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荒唐!白棋慕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就算米蘇再好,你既然四年前跟她沒有緣分,那麼即使是四年後的今天,你們也依舊是沒有緣分!而且她現在已經跟景少皇在一起了,你就算是再喜歡她,那有如何?”閆妮直接站了起來,幾乎是用吼的。
白棋慕沉默,定定地看着閆妮,許久纔開口道,“我已經跟景少皇說了,我們公平競爭,我會靠着自己的實力把她搶到手的,只要她曾經愛過我,我們有過那麼美好的回憶,她肯定會再次愛上我的。”
閆妮看着白棋慕有些無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嗎?你非得要這個女人?”
“其他的女人再好,但是他們都不是米蘇!”白棋慕仰着頭看着閆妮,目光堅定,語氣果斷。
閆妮頗爲無奈的看着他,好久纔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你都那麼大了,自己會判斷,既然你非得要這個女人,那你就自己去追吧,不過我希望你下一次再撞的渾身是傷的時候,別回來讓我看到。”
閆妮說完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白棋慕坐在牀上,苦澀的笑了笑。
問題不是他想不想放棄能不能放手,而是他根本就放不了,忘不掉啊。
不管是閉上眼還是睜開眼,米蘇的身影都在他的腦海裡面閃現,怎麼都揮不去。
她明明哪裡都不好,但是偏偏他卻一直忘不了。
四年了,她依舊在他的心裡佔據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米蘇,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
白棋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才一頭倒在牀上,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了那個女孩在對着她招手。
一如當年,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櫻花樹下,臉上帶着最純真的笑容,臉頰泛紅,小聲的對着他說:白棋慕,我喜歡你。
“傷口還疼嗎?”景少皇輕輕地擁着米蘇,兩個人坐在陽臺,米蘇住的病房樓層比較高,在這裡還可以看到日落,讓米蘇覺得十分的驚喜,忍不住就沒事拉着景少皇來一起看了。
米蘇習慣性的在景少皇的胸口蹭了蹭,笑眯眯的說道,“不疼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住院是米蘇很不喜歡的事情,哪怕是環境再好,鼻子聞到的都還是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讓她喜歡不起來。
“傷口都還沒有癒合,等傷口癒合了,我們就出院。”
“可是我在這裡好無聊啊,你白天又要回去公司上班,我什麼事情都不能做,除了聽音樂看電影看書,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米蘇嘟着嘴抱怨。
“你想讓我陪你?”景少皇將下巴抵在米蘇的頭頂,笑眯眯的問道。
他很享受這種被米蘇記掛想念的感覺,這讓他那小小的虛榮心都被滿足了。
“我纔不想讓你陪我呢。”米蘇哼了哼,有些小傲嬌的說道。
景少皇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傻瓜,你想我陪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如果你希望我在醫院陪你的話,我就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在醫院陪你,好嗎?”
米蘇認真的想了想,才搖了搖頭,“算了,你週末來陪我就好了,還是公事要緊。”
“喲,還沒有嫁給我就已經開始爲我考慮了啊,要不等你傷好了,我們就結婚?”景少皇在米蘇的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
“纔不要。”米蘇紅着臉拒絕。
景少皇笑眯眯的看着她,眼底有些危險,“真的不要?”
米蘇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偷偷的看了景少皇一眼,見男人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就好像一隻想要吃掉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讓她心臟忍不住狠狠的跳了一下。
好像回答不要的話,會有危險啊。
她努努嘴,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要嘛要嘛,小氣鬼。”
“回答的那麼不情願,看來是很不想嫁給我了,怎麼辦呢?京城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訂婚宴的事情了,我要不要打電話過去讓爺爺他們取消?”男人難得的有了調戲米蘇的心思,故意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米蘇聞言直接從他的懷裡站了起來,轉身有些詫異的看着景少皇,“訂婚宴?什麼訂婚宴?”
“上次爺爺和父親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給我們舉行一次訂婚宴了,只是我來不及跟你說,你就出事了。”景少皇攤攤手,一副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米蘇眨了眨眼,“你是認真的啊?”
“你覺得我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景少皇淡淡的反問。
米蘇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再次坐回了景少皇的懷裡,“那訂婚宴是什麼時候?我傷口要是還沒有好的話,會不會影響訂婚宴啊?”
景少皇有些無語的看着懷裡那個滿臉歡喜的與他討論訂婚宴的事情的女人。
剛剛那個說不嫁給他的到底是誰?這變臉的速度還真的是夠快的。
不過他似乎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訂婚宴在三個月以後,你有足夠的時間養傷。”景少皇伸手揉了揉米蘇的腦袋,笑着說道。
“三個月啊。”米蘇眯着眼,一臉享受的讓景少皇揉着頭,隨後又高高興興的說道,“那,我可以自己給自己設計婚紗,還有訂婚宴上面要穿戴的珠寶首飾嗎?”
“不可以。”景少皇直接拒絕。
米蘇的臉馬上就耷拉下來了,一臉的哀怨,“爲什麼不可以?”
“結婚的時候可以讓你設計,訂婚宴不行。”景少皇的態度十分的堅決。
米蘇一臉的鬱悶,盯着景少皇,小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口的一塊肉,那兇狠的小樣子似乎是想要將景少皇伸手的肉直接扯下來的一般。
景少皇有些無奈的看着她,語帶寵溺,“你的傷口還沒好,設計的事情就交給莫森吧,你好好休息,莫森不會讓你失望的。”
米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雖然明明傷在胸口,但是似乎也會影響到手的靈活度,唉,爲了以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她還是乖乖地聽景少皇的話吧。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米蘇還是惡趣味的狠狠在景少皇的胸口抓了一把,算是泄憤了。
景少皇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低頭看着那個使壞的女人,實在是氣不起來,只有學着她那無賴的樣子,也在她的胸口處抓了一把,“有來有往。”
米蘇紅着臉瞪了不要臉的男人一眼,只覺得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纔要在這種沒有任何抵抗力只能任由男人魚肉的情況下對他動手?
“好了,快去休息。”景少皇說着直接把鼓着腮幫子自己跟自己生氣的女人抱了起來,大步的朝着病房走去。
輕輕地將米蘇放在牀上,又小心的蓋好了被子,景少皇才坐在一旁,抓起米蘇的一隻手,“好了,睡吧。”
米蘇卻是睜着眼睛看着他,毫無睡意。
“恩?”景少皇皺眉看着米蘇。
“我睡不着,好像是睡太多了,要不你給我唱首催眠曲,或者講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