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南方這邊有些實力的姓丁的就那麼一家,我想,八九不離十了。”屬下點了點頭,有些殘忍的回答了陳警官的問題。
“靠!”陳警官現在是真的想哭了,他怎麼知道隨便招惹的一個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本事的毛頭小子,居然也可以招惹到那在南方隻手遮天的軍界老大丁振山的頭上去?
“聽說他那兒子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少校的軍銜,我看,很有可能就是他了。”屬下想了想,才又補了一刀。
陳警官現在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a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隨便惹個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本來以爲抓莎莎這個沒有背景沒有來頭的女人來頂罪是分分鐘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惹上什麼麻煩,誰特麼知道,居然還惹上了那個可怕的丁家。
整個南方的軍隊可都要聽丁振山的,他招惹了他唯一的兒子,那真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快快快,馬上去羈留室看看那個女孩有沒有事情,趕緊的給我放出來!”陳警官短暫的震驚過後,馬上就招呼屬下去羈留室了。
一過去羈留室,看到已經暈在角落裡面的莎莎,他頓時就嚇得快暈過去了。
現在他恨不得在裡面的人是他纔好,最好被打暈過去的人也是他。
“快!把人放出來!”看着渾身都是傷的莎莎,陳警官恨不得一頭撞死。
屬下聞言馬上就開門進去把莎莎抱了出來。
“老大,她好像發燒了,溫度有點高。”看了一眼臉色潮紅的莎莎,屬下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馬上送去醫院啊!”陳警官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直接擡腳朝着那屬下踹了一腳。
“哦,好。”那屬下迅速反應過來,抱着莎莎就往外走。
到他們走出羈留室的時候,丁諾人已經進來了。
冷冷的看着陳警官,再看一眼被一名警察抱在懷裡渾身都是傷痕的莎莎,他的臉色陰沉無比。
配合着他臉上的傷,還有那一身的戾氣,此時的丁諾看起來就好像一尊剛剛從煉獄爬上來的殺神一般,渾身煞氣讓周圍的人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陳警官看到丁諾,尷尬的陪着笑,擦了擦啊額頭的冷汗,纔開口說道,“那個,丁,丁大少爺,你,你這大駕光臨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丁諾只是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我說過,會讓你哭着跪着求着讓莎莎離開警察局的。”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不分青紅皁白胡亂抓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大少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你就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我保證,保證抓住真兇,還莎莎小姐一個公道。”陳警官恨不得在丁諾的面前跪下來給他舔腳纔好。
丁諾卻依舊面無表情,“道歉有用?”
“丁大少爺,你想要我怎麼樣,你就直說吧,我,我知道這一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按照規矩辦事,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跪下。”丁諾倒是乾脆,直接冷冷的開口命令道。
警察局裡面所有人此時都看着這邊,陳警官實在是很難拉下臉去跪下,不過想到如果自己不照着做的話,估計等待着他的,就是丁諾瘋狂的報復了。
以他的身份,加上在景帝國裡面的地位,可以全方面的封鎖他,讓他在a市,甚至在整個z國都無法混下去。
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一咬牙,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是我錯了,丁大少爺,我有罪。”
“你道歉不應該跟我說,應該跟莎莎說。”丁諾依舊是冰冷的開口。
“是是是,我錯了,莎莎小姐,原諒我。”陳警官連連點頭,又轉向抱着莎莎的警員,恭恭敬敬的說了一遍。
“跪在這裡,等我回來。”丁諾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就直接越過陳警官,過去將那警員手裡抱着的莎莎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莎莎臉上的傷,他的眼神越發的陰鷙恐怖。
“莎莎,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別怕,你今天在這裡受到的所有委屈,我都會讓他們千倍萬倍的還回來。我們走。”丁諾說着就直接抱着莎莎走出警察局了。
陳警官根本就不敢起來,周圍的人也不敢靠近他,只是遠遠地看着,竊竊私語。
丁諾將莎莎從警察局帶了出來,直接就上車直奔醫院了。
莎莎身上的傷多半都是外傷,只要休息些時日就會好了,只是在羈留室裡面受涼了,估計又受到了驚嚇,所以發起了高燒。
米蘇得知莎莎平安出來以後,趕緊就過去探望了。
確定莎莎生命安全並無大礙以後,她才終於放心了。
“丁諾,這一次真的委屈莎莎了。這一次過後,你就把她帶走吧,以後好好待她,別讓她受委屈了。”米蘇嘆了一口氣,纔看着陰冷着臉站在一旁的丁諾,緩緩地開口說道。
丁諾動了動身子,目光淡淡的落在莎莎的身上,“米蘇,這一次,我怕是不能繼續陪着她了。”
聽到丁諾的話,米蘇明顯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丁諾,“爲什麼?你不是喜歡莎莎嗎?莎莎也很喜歡你,你……”
話說了一半,米蘇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才驚訝的問道,“丁諾,你這一次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會一身的傷回來?爲了把莎莎從警察局帶出來,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丁諾苦澀的笑了笑,“米蘇你知道丁家嗎?”
“丁家?什麼丁家?”米蘇有些疑惑。
“南市最大的軍閥世家,丁家,丁振山,就是我父親。”丁諾語氣有些冷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臉色依舊難看。
“丁振山?”聽到這個名字,米蘇臉色倏地一變,“我知道,你這一次是回去了?”
“恩。當初我就是因爲不服氣他安排操控了我的人生,所以才賭氣離家出走,發誓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十年了,他從來沒有找過我,也不管我在外面到底做什麼。這一次爲了莎莎,我回去了,而且向他屈服了,不然的話,我沒有辦法把莎莎平安的帶出來。”丁諾點了點頭,才緩緩地開口說來。
聽到丁諾的話,米蘇沉默,又看了莎莎一眼,才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就算你回去丁家,你跟莎莎,也不一定就要分開吧?”
“沒有用的,你應該知道,他這樣的人,最在乎的就是權力,他不可能讓我娶一個來歷不明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女人,我不想莎莎再受到任何傷害。如果因爲我而得罪了我父親的話,她的下場,會比現在更慘。米蘇,我離開她,對她來說纔是真的好。趁着現在她陷得還不是很深。”丁諾卻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
米蘇嘆了一口氣,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可惜,明明兩個人相愛,卻因爲這些門第的原因無法在一起。
在她看來,丁諾始終還是太過膽小了。
如果他真的愛莎莎,大可以帶着她遠走高飛,到一個丁振山無法管得到的地方,兩個人平淡的過下去也不錯。
終歸還是放不下捨不得的太多,所以才經受不住這些考驗。
對此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丁諾也沒有說話,在病房裡面待了一會兒,就先離開了。
米蘇看着莎莎,有些心疼這個女孩。
她跟着她從那麼遙遠的國度來到這裡,遇到了自己命中的真愛,卻又因爲這些外界的原因被逼着分開,甚至,她到最後都是那個被隱瞞的人,最無辜的受害者。
米蘇在病房裡面陪了莎莎一會兒,就先回去照顧安然和安陽了。
到莎莎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病房裡面很安靜,她的手腕上還插着枕頭,點滴緩慢而有序的輸入她的體內。
她覺得全身軟綿綿的,而且很多地方疼的讓她皺眉。
房間裡面沒有開燈,只有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留下斑駁的投影。
大腦空白了很久,莎莎才動了動手,想坐起來,卻發現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根本就無法坐起來。
“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卻又牽扯到頭痛欲裂。
房間的燈啪嗒的一聲被打開了,莎莎艱難的轉過頭,滿臉欣喜的看向門口,卻在看到進來的人那一張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進來的是過來巡查的醫生。
見莎莎醒了,他笑了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才微笑着開口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應該是退燒了吧?”
他一邊笑着,一邊走過來,伸手探了探莎莎額頭的溫度。
“還好,已經不燒了,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莎莎有些牴觸他的碰觸,不過卻還是淡淡的開口回答,“還好,只是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而且胸口很痛。”
“正常,你發燒到四十度,醒過來全身無力是正常的。胸口會疼是因爲被人打傷了,不過沒有太大的問題,肋骨沒有斷,只要好好的休息幾天就好了。”醫生看着莎莎笑了笑,在病歷本上面記錄下了莎莎的情況,才安慰道。
莎莎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多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就按一下那邊綠色的按鈕,會有護士小姐過來。”
醫生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莎莎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陣,覺得渾身難受的很,心裡更是難受。
她以爲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丁諾,可是到現在了,她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心裡淡淡的失落被無限的擴大,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有一種不安,怎麼也無法抹掉。
就在此時,莎莎心心念唸的男人,卻正坐在從a市返回陶城的車上,安靜的看着車窗外漆黑的一切,一顆心也漸漸地歸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