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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黑爵的雙劍再度閃現,只是當他攻向希娜的時候,一道琢磨不透的劍影事先制在了他出劍的位置,很利落的阻擋了他的攻擊。
與此同時,黑爵本能地感覺到一陣危險,忙將其中一把短劍支在了頭前,明明沒有看到希娜揮劍的動作,可上面閃現的一道火星與交觸讓他心中不禁跳動了一陣。
黑爵緊急後退開去,可希娜那彷彿飄飄然的腳步前走了邁了幾步,那咫尺般的感覺輕鬆越過了黑爵疾退開去的步率,那一陣拖動着的細微的影像不禁讓他的眼睛一陣難受。
黑爵的短劍不住地支在幾處最重要的位置,可是連續不斷的劍影已經接連擊在他的身體中,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多少恐怖的存在。
這種存在感,已經不弱於聖階帶給他的壓迫,那種不可琢磨與處處受制的感覺比絕對的力量更讓他難受。雖然,他們擁有着差不多的力量,希娜此刻所展現的完美的技藝與攻擊狀態,已經不是他所抵擋得了的了。
一注注血線接連在密集的攻勢中流淌而下,完全沒有一點反擊餘地,那至快之劍的感覺不禁讓黑爵想起了那個名爲小丑皇的傳說,那個殺手界無法超越的傳說。而希娜的劍勢,正如傳說中的冷月一般,冰冷地刺進心底。
希娜突然躍起身子,大喝一聲後向着黑爵撲來,隨後兩道溫柔的月光交觸閃過,帶着兩聲清脆的碰擊聲,兩截殘劍利脆的掉落在地上,彈躍了幾下徹底歸於靜寂,黑爵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交錯而過的希娜從雙子座的狀態中解除出來,看也不看身後的暗殺者一眼,向着亞倫樓中閃去。
一道血注從黑爵的脖頸間流下,那顆頭顱漸漸地滑了下來,如皮球般滾落在地,那張蒼老的面孔中帶着不可置信的絕望,他的頸口有如一道血液噴泉般不住地噴灑,豔染了一地。
屋子內,亞倫咳嗽地捂着肚子,勉強地支着身上想要站起身來,希娜看到倒地的安雅,連忙跑了過去,小心地扶起她,讓她坐向一條完整的椅子上。
望着安雅一臉冷汗並且虛弱的模樣,希娜一臉抱歉地說道: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看着安雅那隆起的肚子,希娜心中萬分愧疚。
“希娜,你說什麼傻話,你有做錯麼?”虛弱中的安雅伸出手,抹去了額間的汗水,將其一縷溼亂的頭髮拔於腦後。
“怪只怪那傢伙太不是人了……呵,別在意,我能感覺到孩子的脈動,他很好,正在肚子裡調皮呢……”
安雅溫柔地撫着肚子,儘量擺出微笑的面孔看向希娜,安慰道。
此時亞倫也站了起來,支着牆壁走了過來,嘴角流着一絲鮮血,可見剛纔確實受了很重的傷勢。
“希娜,你快走吧,這裡的形勢等下就很亂了,你再走估計會很麻煩。我們這沒什麼的,不用在意我們。”
雖然羅特尼恩的莫名消失讓亞倫很是意外,但希娜的秘密向來很多,他還是明智地選擇閉口不問。
希娜望着這一對夫妻,離開的步伐依舊帶有些愧疚。
安雅舉起手,向着希娜揮了揮。
“希娜,再見了,哪一天,我們也會帶着孩子前往聖城,到時你做爲聖女阿姨的,一定要好好招待我的孩子哦。”
聽到這話,希娜不禁笑了,噓了口氣,最後向兩人招了招。
“再見。”
隨後,她輕身跳出屋外,在接連的瞬步之下,徹底消失在趕來的城衛隊視野裡。
空氣中,只留下希娜淡淡的一句自嘲聲。
“都快是做阿姨的人了麼?是別人太快,還是我跟不上腳步?這尷尬的女身身份。”
……
由着那道淡淡的熟絡氣息,希娜來到了一處偏僻的無人角落,在她視野之內,一個背對着她的紫袍法師站在前方,希娜走了過去。
紫袍人轉過身,輕輕地將蓋在頭上的兜帽摘了下來,那張熟悉的英俊中年面孔中,帶着一絲久違的莫名笑意。
“傑拉爾,我的好兒子,好久不見。”
希娜沒有感動,一過去就忍不住一陣的劈頭罵語。
“老頭子,早來會兒會死麼?偏偏挑時間到我快掛的一刻出來,英雄救美的劇段也不是這麼寫的”
勒文既刻反駁道:“我擦,我容易麼就知道你小子叫我來沒什麼好事,大老遠睡都沒睡連夜趕來,幾天沒閤眼了,最後時刻還是來了幾個大瞬移才勉強趕了過來,魔力耗損嚴重,不然對付那種戰鬥力不到五的渣子直接幾招就解決了,還用得着我一翻設計下才將其解決?而且爲了矇蔽別人認出你和我的關係,再將那傢伙帶進固有結界裡搞定。做了這些累活就算了,過來還被你劈頭一抱怨,我上輩子欠你來着,造孽啊”
隨後,勒文忍不住向着希娜比了比兩個中指。
一見面,這對當初的父子又是一通經典的對話,不過,現在已經改成父女比較合適了。
希娜揮了揮手,看着老爹臉中腫着的兩個黑眼圈,勉強原諒的這傢伙玩心跳的所爲。
“好了好了,沒掛就成,兩年多沒見了,除了力量實質的增長,老頭你什麼都沒變。”
“那是,除了多上幾根白色,你認爲在書堆裡窩了整整兩年多的人你指望我能變動多少?”
勒文舒了口氣,走近了希娜幾步,感受到“女兒”那實質般的改變,他的眉頭緊鎖,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達到中階聖戰士了?”
“老黃曆的事了,你現在才發現?”
“變態啊變態,成長速度漲得都比原來都快了,你小子這幾年究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力量變態到我年輕時都遠不及的境界。看來當初讓你換過身子果真是個無比明智的選擇,至少看着都順眼多了。”
勒文不禁鬱悶了一陣,眼上的兩個黑眼圈不禁讓這名半夜可以唬住小孩睡覺的傳說中名爲“死亡之狐”的黑暗大魔導形像暴跌。
“喂,小子,兩年多沒行動了,我們在聖殿通緝榜上的賞金又掉了,幾年沒行動了,出手就解決一個聖魔導太沒意思了,有沒有興趣再跟老爹我幹一票,讓我們重回榜首的位置?”
“盡聽你瞎扯。”
希娜此時拍了拍腦脯,一臉得意道:“我現在可是教皇欽定的下一任聖女,既將前往聖城爲我們最大的對頭服務了,對此你有什麼感想麼?”
“老天爺瞎眼了……”
勒文愣了一會兒,瞬間之內眨了十數次眼皮,終於艱難吐出這麼一句。
“天命之女,霍霍,那麼多女的,我就想不通那老頭子偏偏要挑我……”
“我已經猜到了,就教皇老頭那悶騷的靈魂,早就渴望一個一個男魂女身的傢伙yin亂他的聖女宮殿,你以你如狼似虎的尖銳爪牙,一個個將那些處女通通收於自己的後宮慢慢享受,那yin~蕩地笑聲不住迴盪在聖女宮殿之中……天地良心,聖女宮可是世間最多優秀女子匯聚的地方啊”
“低調低調,你個老光棍如果找不到對像,我多少還能給你介紹兩個。”
“不用多,其實上次那個叫什麼夫人的,我覺得其實挺不錯的……”
“她死了……”希娜尷尬地咳了一聲,回答道:“她是我後來的老師,不過在不久前,她死在了我的手中,只餘少量的一部分活在我的身體裡。”
“額……”
看着希娜提起時那略帶傷逝的神情,勒文也停止了玩笑,從希娜身邊走過,對其說道:“看來這兩年多發生了很多事,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去處,找個地方聊聊。”
希娜點了點頭,父女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了原地。
……
在一處大別院的屋頂,滿地的瓜子殼。
近乎說了大半天的時間,希娜纔將這兩年來的故事一一簡要說清,勒文坐在一旁,偶爾地扔下兩葉瓜子殼,將希娜說的這些東西消化在腦中。
當希娜說完之時,自己也不由得爲之悵然一陣,直到說出,才體會到這些年的神奇,就等老頭慢慢爲自己梳理以後的事了。說實在,除了下一步到達聖城,她也不知道以後的事該怎麼做。
“你這兩年來所經歷的事都可以寫成傳記了,當初一起逃亡日子也不見我們活得這麼精彩。不過經歷的這麼多,這麼多死裡逃生,難怪你成長得這麼快,終於不用我老罩着你了。最搞笑的莫過於你當那什麼的公主一段,手下還有一名聖階的土匪頭頭,這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
“誰說不是呢?”
希娜自嘆了一聲,不禁擡起着,看着遠方的太陽漸漸落下,黃昏降臨。
略有乾渴的她拿起一瓶果汁,搖晃了一下,方纔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隨後輕輕一抹嘴脣。
“就不能拿點像樣點的麼,一個大魔導盡渴果汁什麼,太掉身份了,果酒也好啊?”
“小小年紀,少學壞,喝酒傷身,像我早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