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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娜望了一眼遠處的傑妮,很快又轉過頭,小心地觀察着漸漸走來的法瑞爾,沉聲問道:
“夫人,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於帝國中積累了如此廣的人脈,學習了那麼多的知識與力量,卻因爲這樣的一個隨意的決定而付諸東流麼?”
“確實,我做了一個很沉重的決定。我十幾年來所積累下的來各種寶貴的財富很不容易,現在卻可能瞬間化爲烏有。其實,我最大的財富就是,我知曉了原來只滿足於幽界女皇這樣一個存在是一件多麼無聊的事……”
法瑞爾停在了希娜身前的十數米前,眼中不住地閃動着陰冷的綠芒。
“其實我很慶幸當初無奈做下的決定。獲得了法瑞爾的這個身份,雖然讓我的力量跌至了一個慘不忍睹的地步,卻讓我有了更爲廣闊的成長天地,我明白了知識的力量、智慧的力量,這十幾年中,我收穫了很多,也漸漸從法瑞爾本來普通的魔法能力終於修煉回原本的境界!”
法瑞爾張開手,略有些興奮,此時她紫紅色指甲顯得異常尖銳,看着並不像一隻普通人類的手掌。
手掌中燃起一團青色的火焰,火花由着法瑞爾指間的撥動呈現忽明忽暗之感。
“本來麼,我可以安然地享受着眼前的這一切。法瑞爾的這個身份我很滿意,我可以選擇像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漸漸去體會人類所謂的情感。傑妮這個學生是我嘗試的另一步,我很好地指點她,希望她成爲一名優異的法師,我很享受這種看着別人成長的過程,尤其是希娜你……”
到這裡,法瑞爾臉頰泛起一絲迷人的笑意,她想走到希娜身邊,可是警戒着的希娜很理智地後退幾步。
“那雙美麗的眼睛,看着從親密瞬間變得生疏,是一件多少讓人值得痛苦的事啊。希娜,我看着你一點點成長,從一名很普通的可愛學生成長至大陸最爲閃耀的新星,我爲你值得驕傲。你是那麼美麗、那麼強大,也許不出數年,你很有可能成就大陸最爲年輕的聖騎,而且還是女性的聖騎,這很有可能成爲一個新傳說的開始……”
法瑞爾的語氣愈加激動起來,手中的火芒變得更是明豔了幾分。
“也許,我很樂意見證一個奇蹟的開始,但是,因爲某些可能,我發現我更願意成爲這個理想的實現者。法瑞爾的這個身份雖然不錯,但既使我再努力,她肯定達不到聖階的完美狀態,也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但你不同,你從一開始就修習着元力,那種也被稱爲源之力量的東西,意外的你還可能掌握着氣之力、魂之力這些罕見的東西,如果我將這樣東西結合起來,以我無限的永生之術,達到那所謂的王者之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夫人!”希娜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只是對這些力量體系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一一教授於你,這於我而言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你的時間與力量,全部精通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你可以放過我和傑妮,我可以保證,就你的事我們不會亂說。”
“確實,我相信希娜你的話,但這和那些東西沒有關係。達到王者之境要的不僅是努力,這點我能達到,但是!”法瑞爾舉起一根細長的手指,重重強調了一點:“但是,有些天賦還是少不了的。好比你現在的聖靈之軀,擁有類似體質的整個世界也不會超過十人,當然,我說的這種體質還包括暗黑之軀、元素之心、混沌之軀,往往擁有這四種體質的人,在理解了各種力量體系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突破至最強大的階段。我可以做到無私,但面對永恆的誘惑,我願意只錯這麼一次!”
大廳兩側的光線突然漸亮了起來,在屋頂兩則一盞盞青色的火炬依次有序地亮起,視野所見,行道兩側之前的黑暗中,一座座的巨大的十字架中盡是失蹤的那些妙齡少女,此時的她們一絲不掛,被細小鎖鏈纏在十字架上,昏迷不醒。整整有序的兩排,近百多名十字架中垂髮的赤裸少女,像是既將舉行的一個儀式,給人極大的視覺震憾。
法瑞爾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嘴脣,表情充滿奇妙,她繼續說道:
“你是這樣完美,以至於我都忍受不住,若是再過猶豫,當你去了聖域,十年期滿必將成爲新的聖騎士所在,那時光靠我的精神力量已經不可能吞噬你了。我的機會只有現在,趁着比你高一截的力量,強行吞噬你的靈魂與記憶,這樣,我將接替希娜的身份,替你永遠活下去……”
“你永遠替代不了我,既使你擁有我的面孔,”希娜擡起頭,打斷了法瑞爾癡迷的想像,她手中的破魔戰槍橫在胸前,給予了最肯定的答案。
“現在的你,抵抗不了我的,雖然你有着誅多連我都想像不到的能力,雖然有着對付不死系生物加強的裝備,但那又如何?聖階之下與聖階本是一道巨大的溝渠,既使你再天才,越階戰也不可能強至那般離譜,何況,在我的領地,你又能怎樣離去?”
法瑞爾轉過頭,看向高座旁囚困着的傑妮,一邊走了過去,一邊微笑着說道:“傑妮,我的學生,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對我敬仰有佳的你,看到此刻的夫人,你有什麼看法?”
傑妮擡起頭,陰冷地說道:“夫人,回頭還來得及,這裡的女孩沒有一個真義意義上的死亡,放了她們,也放了我們,事情還能從原點開始,我們並不在意你是不是女妖之類的存在,畢竟就我認識你之時,你已經是這個形態了。我還是希望回到以前,我們可以保證這件事不告知於任何人。”
法瑞爾伸開一個食指,輕輕地挑起傑妮的下巴,搖了搖頭道:
“還有可能回去麼?不可能了,而且我做出的決定從來不會後悔,也許從今天開始,你將遺忘夫人這個角色,一個新的希娜會展現在你的面前。爲了讓當初的完美夫人依舊你的心中,我會抹去你來到這裡的記憶,沒有早上發生的那一幕,至於希娜……”
法瑞爾停下手,凜然地轉過身。
“我可以不對傑妮下手,畢竟她沒有破壞的價值。但至於希娜你,做爲我最優異的學生,我能給你的只能是一次最後的挑戰機會,讓你最爲再爲生命中的一刻拼搏一翻,雖然我們的力量註定這是場不公平的戰鬥……”
希娜沒有回答,魔化狀態下的她已經用一切證明了自己的態度,雖然這場戰鬥的結果或許沒有太多懸念,但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一觸即發的戰局,傑妮一旁冷冷說到:“夫人,既然你明知這是場不公平的戰鬥,爲何不將我放下來,由我隨同希娜一同與你作戰。雖然不見得還是你的對手,至少能在忘我了你前最後再尊重你一次。”
“是嗎?”
法瑞爾看了眼傑妮那不甘的桀驁眼神,微笑了一陣,隨後輕敲了一記響指。
捆綁傑妮身上的鎖鏈接連的掉落下來,原本禁錮着的魔力也重新回到她的體內。
當重獲自由之後,傑妮在一道月之魅影下閃至了希娜身旁,對着前方的法瑞爾嚴陣以待。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遊戲開始!”
整座城堡漸漸開始動盪起來,希娜和傑妮有些站穩不住,整個大廳之頂漸漸呈四瓣均勻散開,這裡的空間瞬度廣闊開來。
沒想到這座城堡還是一座移動城堡,兩人看到幽界天空的同時感受到地勢一點點高了起來。
法瑞爾身上開始散發出幽綠色的靈魂火焰,而她的身體也在一點點改變起來,變得更爲高長、纖細。
她那披散的長髮開始凌空舞動,漸漸化作爲一縷縷妖火,灼燒着後面的很大一片空氣,原來的衣服因爲體型變化的緣故開始一點點碎裂,除了她之前披着的那件長擺的寬大外袍,裡面再也不着一物。
同時,法瑞爾的皮膚也開始變得黯淡,雖然依舊白皙,卻反射着有如黑寶石般的光澤,指尖也變得更加細長。
她一點點升上半空,長袍與髮絲浮浮蕩蕩,她低下頭,居高臨下地俯瞰下面的世界。
眼前這名性感兼帶恐怖氣息的女人,就是幽界最強大的主宰,幽暗女皇。
當城堡的動盪結束之後,法瑞爾的全身閃閃失失,彷彿與身後的天空連作一體,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缺點。
與此同時,傑妮開始凝聚自己最強大的魔力,一條風龍開始將她包裹起來,帶動她騰上半空,而希娜張開了金炎雙翼,背後那聖華之炎也隨之更閃亮了幾分。
風龍與金火之力閃耀,同時飛向上方的幽暗女皇。
法瑞爾笑了笑,從容地勾起一個手指,剎那間,十數團幽綠色的火球出現在她的身側,並以極快的速度呈無序狀態向着飛來的傑妮與希娜兩人衝擊。
……
……。.。